所有行动的人都由他安排,这些人不仅有他的部下,还有咸阳不少权贵培植的死士。”
“我已经全说了,请大王和太子饶命!”
阎行语无伦次,身体不住发抖,甚至吓得失禁。”李高。”
“看来当初我给他的机会是多余的。”
嬴正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杀了他吧。”
嬴奇冷眼看着阎行,面无表情地说。
话音未落,顿弱已挥剑出鞘,干净利落地解决了阎行。”父王请放心。”
嬴奇语气平静,“无论是谁参与此事,都逃不过法网。
我已经命令黑冰台封锁咸阳,没有父王或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离开。
那些涉事者也被严密监控,回去后我们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很好。”
嬴正点头,“奇儿,你很果断。
为君者当如此,绝不可优柔寡断。
将来由你治理秦国,父王便能安心了。”
“主上。”
“要不要下令,让黑冰台把这些人关进大牢?”
顿弱毕恭毕敬地问。”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折磨吗?”
嬴奇转身看向顿弱。”属下不知。”
顿弱低下头。”最痛苦的是明知死亡逼近却无法逃脱。
我要让他们尝尝这种滋味。”
嬴奇冷笑。”主上圣明。”
“明白了。
立刻安排人清理现场,别让这些……影响到母后的搬迁计划。”
嬴奇环视四周,厉声说道。”快去清理!”
顿弱和李青立即大声传令。
应声。
亲卫和暗影立刻行动起来,开始清理战场。”父王。”
“今日可见识到武道的威力?”
嬴奇转头看向嬴正。”一人之力足以轻松击杀十人,确实厉害。
即便普通亲卫也有这般实力,像顿弱那般的人物,恐怕一人便能轻易击溃百人。”
嬴正带着探究之意说道。”确实如此。”
嬴奇微微一笑。”那你呢?若面对这三千多名刺客,你能做到何种程度?”
嬴正兴致勃勃地追问。”一剑在手,我便可独自将他们尽数歼灭。”
嬴奇淡然一笑。
此言一出。
即便嬴正心境强大,此刻也不禁为之震撼。
嬴奇竟声称自己能凭一己之力屠尽三千训练有素的刺客?
这岂非太过夸张?
“奇儿,你是在戏谑父王吧?”
嬴正难以置信地说道。”父王不信也无妨。”
嬴奇笑了笑,不愿再多做解释。
毕竟。
他的修为已臻先天境巅峰,距离宗师境仅一步之遥。
再过两月,他有信心突破。
当然。
嬴奇能够以一敌三千,也只是特殊情形下的成果。
他所修炼的**九阴九阳真气恢复极快,堪称源源不绝。
换作旁人,即便境界相同,也无法做到。”那么,你的力量究竟有多强?”
嬴正充满好奇地问道。
今日儿子主动展示武力,显然有意引导他了解武道。
于是嬴正继续询问。”父王,你看那边的山丘了吗?”
嬴奇目光一扫,指向数丈外一座形似城门的小土坡。
嬴正顺着望去,点头道:“看见了,有何深意?”
“父王且看好了。”
嬴奇笑了笑,随手挥剑,一道剑气破空而出,直奔那小山包而去。
湛卢剑震动,无形剑气搅动天地风云,轰向目标。
剑气落下,4.3
轰!
那座小山瞬间被剑气劈成无数尘土,化作一个巨大的深坑。
目睹此景,嬴正震惊不已。
辛胜亦是如此。
顿弱与李青则镇定自若,这样的力量他们拼尽全力或许能做到,但会损耗极大真气。
然而对他们的主上来说,这不过是举手之劳。”奇儿,你到底是人是鬼?\"
\"这……真的可能是人力所及吗?\"嬴正面露惊惧地说。”父王,我活生生站在您面前,您难道没看见?\"嬴奇带着几分戏谑说道。”罢了。”
\"我嬴正真是走了大运,竟有这样的儿子。”嬴正神色惊骇地回应。”父王。”
\"回到咸阳后,我会助您迈入武道之门。”
\"若想等到母后归来,这般等待怕是徒劳。”
\"无论如何,您是我的父亲,我是您的儿子。
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让您再见母后一面。”嬴奇神情转为柔和,向嬴正承诺。”好,好。”
\"有奇儿,有你母亲,还有两个孙儿,父王此生无憾了。”嬴正满心欢喜地笑了。
稍后,这片山峦中的障碍全部清除。”主上,所有障碍都已集中一处,后续可待雍城大营派员前来处理。”李青毕恭毕敬地汇报。”是时候为母后迁墓了。”
嬴奇的目光再次落在母亲的陵墓上,眼含悲意。”主上,是否现在开始迁葬?\"李青恭敬询问。
十几个锐士已手持锄头与绳索赶到。”嗯。”
嬴奇点头示意。
李青随即带领亲卫走到陵墓前,跪倒在地。”王后娘娘恕罪。”
他低声说道,随后拿起锄头开始挖掘,亲卫们也跟着动手。
不久之后。”主上。”
\"王后娘娘的陵墓似乎有些异常。”
李青察觉到什么,带着惊慌迅速走到嬴奇身旁。
嬴奇正疑惑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李青,只听对方说道:“主上。”
李青神情严肃地指向陵墓的坑洞:“王后娘娘的陵墓泥土有异,像是被重新挖掘后又填埋的新土,您看。”
嬴正和嬴奇的脸色瞬间阴沉。”难道冬儿的墓被动了?”
嬴正语气中透着怒火。”大王,应该不是盗墓贼。”
辛胜急忙说道,“后山一直有人巡查,而且王后下葬时并无财物陪葬,不该吸引盗墓者。”
嬴奇走到陵墓前,仔细查看,果然发现新土与旧土混杂,显是再次被挖掘过。”若非盗墓贼,那会是谁?”
嬴奇心头沉重,母后的陵墓被人动了手脚,让他心中百感交集。”棺椁已现。”
一名禁卫锐士喊道。
众人目光聚焦于陵墓内的棺椁轮廓。
此时,村正的声音从屏障外传来:“草民求见大王与太子!”
嬴奇转身看到村正,挥手示意亲卫让路。
村正匆匆赶到,跪拜道:“草民罪该万死,请大王与太子责罚。”
嬴奇上前扶起村正:“村正,你先起来。”
\"太子,其实你娘并没有死。”
看着一脸关切的嬴奇,村正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波澜,出声说道。
听到这句话,嬴奇和嬴正两人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什么?\"
\"冬儿(娘)没有死?\"
两人同时脱口而出,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的喜悦。”这怎么可能?\"嬴奇惊呼,\"当初是我亲眼看着娘被安葬的,她当时确实已经没有了气息。”
\"你娘服用了某种假死药,我不知道她从哪里弄来的,这种药可以让服用者陷入一天的假死状态,而且不会被人察觉。”村正叹息道。”所以那座坟墓里的泥土才会混杂?你们是不是把她重新挖出来过?\"
\"可是……\"嬴奇疑惑道,\"自从娘去世后,我一直守在陵墓前,你们怎么会有机会这么做?\"
\"在你娘刚下葬的第一天,我不是让你去整理遗物了吗?\"
\"正是在那个时候,我带着几个村民将她重新挖了出来。”村正回答。”娘真的还活着?\"嬴奇震惊之余,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目光转向嬴正。”冬儿没死,太好了!\"嬴正也喃喃自语,满心欢喜。”可这是为什么?\"嬴奇不解地追问村正。”因为她觉得自己成了你的负担。”
\"你从小就独立坚强,在村里务农、狩猎,很小就开始照顾娘,她说你让她感到心疼。
她知道你不甘心一辈子困在村里,但如果她还活着,你一定不会离开。
所以她选择了假死,想为你争取自由。”
村正缓缓道出这些话,将冬儿曾经说过的话原原本本地复述出来。”若不是娘,我根本无法出生,孝顺父母本是天性,何谈拖累?\"嬴奇轻声感慨,为母亲的决定深深触动。
此刻得知母亲依然健在,嬴奇内心激动不已。”村正。”
\"我娘现在何处?\"
“速带我去寻她。”
嬴奇直视村正,语气急迫。”为避你察觉,她苏醒后便悄然离村,如今具体所在我也无从知晓。”
村正苦叹。”母亲临行可有留讯?她往何处去了?”
嬴奇追问。”实不知情。”
村正摇头。”但她曾言‘由何来,归何去’。”
村正补充道。”由何来,归何去?”
嬴奇沉思此话深意。
目光转向嬴正。
关于母亲,嬴奇知之甚少,尤其早年之事,母亲从未提及。”父王,母亲莫非回李地了?”
嬴奇问。”不会。”
嬴正否定,“虽生于李,但她对李国并无归属感,且常受欺凌,同我相依后更无归意。”
“灭韩时,我已封锁道路,百姓不得出秦境,所以她应当仍在秦国境内。”
嬴正低声道,虽表面镇定,内心却焦虑难安。
耳畔、脑海中,反复响起:“冬儿尚在,冬儿尚在。”
“速行动,辛胜!”
“全军即刻搜寻,务必觅得王后线索!”
嬴正终按捺不住,高声催促。”遵命。”
辛胜领命欲走。”且慢。”
嬴奇唤住辛胜。”父王,您最懂母后,您觉得她独自会去哪?”
嬴奇认真问询。
嬴正闭目冥想“由何来,归何去”
的含义。
忽有所悟。
嬴正脸上闪过一丝了悟之色,“你娘从未返回李地,她初次随我回大秦时,第一站是上党郡,在那里住了很久,之后冬儿才随我前往咸阳。
而岳父当年在上党行医多年。”
“上党郡?”
嬴奇微惊,陷入沉思,“上党离雍城不远,即便不赶路,也只需数日。
娘应该就在上党郡。”
“但以娘的性子,她不会待在人群密集之地,或许住在像李家村那样的小村落,那些信息闭塞的小地方。”
“如此,她便能避开所有人的追寻。”
至此,在广袤的大秦疆域内,嬴奇寻找母亲的方向已明确许多。”奇儿,不可再耽搁。”
嬴正语气急切,“立刻动身去上党郡,定要寻到你娘。”
“是。”
嬴奇点头,目光落在已挖出的棺椁上。
不出所料,棺中空无一物。”娘尚在人间,留此空棺何意?”
嬴奇轻笑,笑容里满是释然,“啪”
一声,一掌击向棺木。
砰!
棺椁四分五裂,内部空荡荡的。
此刻,嬴正、嬴奇父子长舒一口气。
他们深爱之人,果然还活着。”请大王与太子降罪。”
村正惶恐不已。”村正,你有何过错?若非你今日告知,我父子还不知你一直照顾着我们母子。
你对我们恩重如山,我感激不尽,绝不会责怪。
此事皆是娘所托,你能助她便是大功一件。”
嬴奇满心感恩地对村正说。”不错。”
嬴正附和,“村正,你于我亦有大恩。”
“找到冬儿后,朕必赐你爵位,厚赏于你。”
嬴正郑重承诺。”多谢大王,多谢太子。”
村正激动地道。
得到免罪的消息,他顿时松了口气。
此事实在太大,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老村正心中感慨,叹息道:“冬儿,谁能想到你是当今王后的身份呢?虽则你依旧忙碌,但我实在不敢高攀。”
这般心境,仿若劫后重生。
想起当初,即便只是片刻时光,嬴正与冬儿在上党郡的日子却充满欢愉。
这里曾是大秦攻占的第一座城池,承载了两人对未来的美好期许。
上党郡深处,远离繁华的村落里,住着几十户人家。
村民们世代守着这片土地,自给自足。
村中有一女子,约莫三四十岁,身形纤瘦,容貌秀丽,气质娴雅。
她身着浅灰长裙,以白布束发,眉宇间略显疲惫,似有隐疾。
今日她提着药篓,里面装满草药,行走在乡间小路。
村民们见状纷纷打招呼。”冬儿姑娘,你又去采药啦。”
“上次你开的草药真灵验,我的伤全好了。”
“冬儿的医术可是一绝,我儿子那次生病,多亏她诊治才转危为安。”
“冬儿,留下来吃饭吧,别自己动手了。”
女子走在村中,村民们纷纷热情问候,言语间满是感激。”多谢乡亲们的厚意,我回去随便对付一口就好。”
她笑着回应,名为冬儿。
寒暄之后,她径直回到一间简陋的茅草屋。
冬儿为何如此受村民喜爱,全因她的医术。
其父为医者出身,她自幼习得医技,在这片偏远之地尤为珍贵。
村中距郡城数日路程,虽环境安宁,但病痛难免。
而县城医药昂贵,村民常无力承担。
七年前,冬儿到此,治愈几名病患,从此深得村民信任,不仅为她建屋,更时常关怀。
她则以医术回报,免费为村民治病,仅收取些粮食或种子作为酬劳,令村民对她愈发喜爱。
屋内虽简陋,仅一张小床、一床被褥、一个枕头,但她已在此生活七年有余。”不知奇儿这些年过得如何,是否已踏上征程,与燕儿是否相伴。”
“儿啊,娘好想你。”
“可娘深知,多年来一直拖累着你,不得已而为之。”
“或许今生,我们母子再难相见了。”
冬儿紧握双手,眼眸中流露出慈爱与思念。
若非真心深爱儿子,她怎会假死,只为成全他的人生?
“正哥哥,你在忙些什么?”
冬儿默默念叨着:“那块玉佩,是你当年留给我的信物,若天意怜悯,就让咱们的儿子找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