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月接过信,看着信上的内容几秒钟,半信半疑,“她真的没有告诉你什么事情吗?”
“没说。”陆砚均肯定回答,“她将这封信交给我后,便离开了。”
江时月心里腹诽,应该是他离开,而不是陆晴离开。
“那你要不要看信上的内容?”
江时月扬了扬手里的信,陆砚均伸手去接,又被江时月收回了怀里,“我明天去问问陆晴,如果她愿意告诉你的话,我再给你看。”
“好。”陆砚均没有太执着这件事情。
江时月神色暗了暗,她终于知道,上辈子陆晴也是跟着宋佳来到这里下乡,陆砚均同样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陆晴的异样,还有她的悲剧。
他们兄妹俩,都不善于和亲人沟通。
沟通真是不能缺少的好东西。
这是一封求助信,陆晴告诉江时月,她发现这几天有人盯着她,她还丢了东西,有些害怕。
江时月打算,明天去推动陆砚均的办事效率。
一夜无话。
江时月将川川拜托给陈嫂子,又给她拿了赵娜的口粮,让她帮忙盯着一些。
陆砚均今天没有选择走路,骑着一辆自行车载江时月去青石大队。
到达青石大队是早上八点钟,陆晴手里拿着一个锄头,怯生生的站在知青点门口,看到他们到来,眼里终于露出一丝喜色。
陆砚均将自行车停下,“时月,你和陆晴说说话,我一会来接你。”
“行,你去吧。”江时月摆摆手,等陆砚均走远后,向知青点里面看了看,“其他人都去上工了?”
“是。”陆晴站在门口,不知道要不要请江时月进去。
江时月,“你带我去你屋里看看,丢了什么东西?”
陆晴听到江时月这么说,立马拿着锄头进门,“我的一张手帕,是我妈送我的一张锦缎手帕,上面还有我的名字。”
锦缎。
江时月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听到周围人提起,没办法,她身边都是一些没钱的主。
“很值钱?”
陆晴认真想了想,“应该是,但是我不知道值多少钱。”
在南城,陆家从来不缺陆晴物质东西,但由于陆父陆母两人很忙,只管给,却没有时间教,导致她对很多东西都没有金钱观念。
“手帕你放在哪里?什么时候丢的?”
江时月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判断,值钱。
“我记得我一直带在身上,这是我妈给我的东西,应该一直带在身上。”这张手帕是陆晴对家的思念,每天都会带在身上,但也不能那么肯定。
【是内鬼拿的】
【她的性子不好,招了知青的嫉妒】
【已经丢了三天,这才发现,东西已经到了那个男人手里】
【女配,我可以提醒你,是陆晴隔壁床铺的人带出去,你的虎头帽子必须先卖给我】
【前面的不讲武德,那个跟踪狂半个小时后到达战场,女配,去抓现行,还会有意外收获哦】
江时月站在陆晴的床铺,她们几个女同志住在一间不大的房间里,一半的通铺,每人占据的床铺很小很小,整个房间床上床下都是各种物品,在这种环境里,丢一张手帕不太容易被发现。
“应该是你们宿舍的人拿走的。”
“是谁?”陆晴气得脸都红了,“我都没有惹她们……”
“行了,生气一点用都没有,以后记住,不管多亲近的人,都得留个心眼。 ”江时月捏捏眉心,她怎么有一种教小孩子生活常识的错觉。
陆晴低着头,双手绞动着衣角,“二嫂,这件事情能不能不告诉我二哥?”
“为什么?你不想让他给你做主吗?”江时月也挺好奇,她为什么不将这件事情告诉陆砚均。
陆晴声音细若蚊蝇,“他一定会生气。”
江时月了然,陆晴应该是对上次她带毒药去部队后,陆砚均没有偏袒她而害怕。
“这种事情他不会生气,好了,你现在去上工吧,我一会儿来找你。”
“这……这就完了。”陆晴的嘴唇抖了抖,眼里噙着眼泪,“二嫂,还有一个人……我看到他偷偷看我……我有些害怕。 ”
“我知道,你现在安心去上工,我今天来就是收拾他的。”
这个小姑娘肯定是吓坏了,拍拍她的肩膀,“一会你就装作我没有来过,照常挖地,我去将那个人给抓出来。”
“真的?”陆晴半信半疑又很期待地小声确认。
“当然是真的,不然我来干什么?这个给你。”江时月从口袋里取出一瓶辣椒水,“如果有人欺负你,用这个喷他。”
“谢谢二嫂。”陆晴如获至宝,将辣椒水抱在怀里。
江时月和陆晴两人走了一段路,“你去吧,如果我跟你一起,被那人看到,肯定不会出现。”
“好。”陆晴用力点头,扛着锄头小跑着前往干活的地方。
他们上工迟早,也是要扣工分的。
江时月找了一个比较隐蔽挡风的地方坐下来,从储物间里取出毛线,开始织弹幕这些人最喜欢的虎头小帽子。
一点都没有要抓坏人的架势。
江时月这段时间,也算是摸透了弹幕后面这些人的尿性,自己不急,他们就很急。
果然,弹幕后面的看到江时月织起虎头帽子,急了!
【女配,都这个时候了,还织什么帽子】
【你男人差点被发现,快去美女救英雄】
【别听前面的馊主意,女配,抓住跟踪狂,让他交待出幕后主使】
【这个幕后主使还是你的老熟人】
【就是供销社那个尖嘴猴腮的小李子】
【他的家里可是藏着好东西】
有好东西!
江时月眼睛亮了起来,她最喜欢就是好东西。
再织了二十分钟,江时月才不急不缓的将虎头小帽子收进了储物间里,拍拍身上的灰朝着陆晴上工的地方走去。
按照弹幕的指引,江时月绕到了跟踪狂的后面。
江时月站在他的身后,这才发现,陆晴这次负责的区域与上次的非常不同,这次的区域最靠外,旁边还一座不高的石头土丘,躲个什么人很难发现。
这个跟踪狂从背后看,差不多二三十岁的样子,穿着非常厚沾满脏污的棉衣,头上戴着一个破棉军帽。
他蹲在这里盯了一会儿,不太满意这样远看,直起身子,一点一点朝着开荒的地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