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的手指慢慢从金属环上挪开，脑子里那句话像复读机似的不停响着——“钥匙……不是关阵法的……而是开它的。”
他抬起头，望着眼前转个不停的阵法核心。那蓝红交织的光纹，一明一灭，每一下跳动都让人心里发慌，跟远古怪物的呼吸一样。林曜正埋着头快速分析数据，风烈站在旁边，紧紧握着战斧，眼睛里满是焦虑，脚还时不时地跺两下。
“现在咋整？”风烈压低声音，眉头拧成了疙瘩，“这玩意儿到底是封印啥的，还是召唤啥东西的？”
夜凌没搭话，闭上眼睛，源能幻域系统的界面在他脑子里弹了出来。刚才那场恶战，把他的精神力消耗得差不多了，可这会儿没别的办法。他深吸一口气，胸口鼓得老高，强忍着疲惫调动体内剩下的源能，硬着头皮激活了幻域系统的核心模块。
“我进去瞅瞅。”他咬着牙说。
“你脑子坏啦？”林曜猛地抬起头，脸都急红了，“你刚打完一场硬仗，精神状态糟透了！”
“没多少时间了。”夜凌语气特别坚决，“要是这阵法真启动了，后果比咱想的还严重。”
话还没说完，他就一头扎进了幻域。
幻域空间一下子成型了，四周全是密密麻麻的数据流，阵法模型孤零零地悬浮在中间，结构复杂得像一团乱麻。夜凌清楚，自己只有十五分钟来推演，得跟时间赛跑。
他定了定神，开始仔细解析阵法的能量流动模式。幻域系统把现实里的阵法原样复制了过来，还每隔三分钟就变一次结构，好像在模仿现实世界的变化。夜凌额头青筋暴起，死死盯着那些变化，努力捕捉关键节点，想找出其中的规律。
汗水顺着额头直往下流，打湿了他的衣领。他的精神快撑不住了，幻域系统虽然厉害，但对使用者要求极高，稍微出错就会迷失意识。
突然，阵法深处传来一阵奇怪的波动，就像有个神秘的东西在回应。夜凌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这阵法不简单，更像是个……通道。
他赶紧调出之前在荒星遗迹收集的符号信息，跟幻域里的阵法结构对比。嘿，那些古老的符文和阵法内部的一些节点完全对上了，形成了一条完整的能量引导路径。
“这不是用来封印的……”夜凌小声嘀咕，眼睛越睁越大，“这是……通往某个地方的门。”
他接着深入推演，试着用不同的方法破解。每次失败，幻域里的模型就会崩溃重新组合，但他没放弃，一次次调整参数，就为了找到最稳的解法。
终于，在第十四分钟的时候，他发现了突破口。
那是一组藏得很深的能量节点，跟其他部分不一样，它们独立存在，就像阵法的“心脏”。只要切断这些节点之间的连接，阵法就能停下来，说不定还能逆转。
就在他打算结束推演时，幻域突然剧烈晃动起来，一股强大的力量扯着他，好像要把他拽进更深的空间。
夜凌猛地睁开眼，一下子回到了现实。
他大口大口喘气，额头全是汗，整个人都快瘫了。林曜赶紧扶住他，满脸担忧地问：“咋样了？”
“找到办法了。”夜凌声音沙哑，但很坚定，“这阵法不是防御用的，是启动某种通道的装置。咱们得在它完全激活前破坏核心节点。”
“哪几个点？”风烈已经摩拳擦掌。
夜凌抬手，幻域系统开启，投射出一组精确的能量坐标。“这儿有三个关键节点，在阵法外围的三根石柱上。咱们得同时攻击这三个点，才能彻底切断它的运作。”
林曜迅速分析数据，眉头皱得更紧了：“麻烦的是，这三点之间有能量共振，攻击顺序不对，可能会遭反噬。”
“我已经算出最佳顺序。”夜凌眼神锐利得像刀子，“我和风烈主攻，其他人牵制和掩护。”
“等等。”林曜一脸怀疑，“你身体还行吗？能打吗？”
夜凌没说话，直接站起来，脚步有点晃，但眼神特别坚定。
“没时间了。”他咬着牙说，“它已经醒过来了。”
大家抬头一看，阵法核心的光越来越亮，光纹转得越来越快，好像有个沉睡很久的东西要出来了。
“行动！”夜凌一声大吼。
联军成员迅速散开，按照夜凌的安排布置好。风烈紧跟在他后面，两人朝着第一根石柱冲过去。空气中的能量波动让人喘不过气，地面也在微微颤抖，整个遗迹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变化颤抖。
他们跑到第一根石柱前，夜凌马上释放源能，幻域系统帮忙锁定能量节点。他大喝一声，一拳砸出去，源能变成锋利的刃芒，钻进石柱内部，准确击中目标。
下一秒，整个阵法剧烈摇晃，第二根石柱自动出现能量标记。
“成功了！”林曜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接着打下一个点！”
可就在他们往第二个目标跑的时候，阵法外围突然爆出一圈强烈的能量冲击波，几道黑影从虚空中冒出来——又是那些诡异的源王境异兽！
“该死！”风烈怒吼一声，挥起斧子就冲上去。
夜凌没停，他知道这场战斗的关键是阵法。他咬着牙，稳住身子，朝第二根石柱冲过去。
这时候，第三根石柱也隐隐约约亮起光斑。
“两点已破，最后一点！”林曜大声喊。
夜凌用尽全身力气，源能幻域系统全力运转，在最后一刻锁定最后一个节点，双手狠狠砸下去！
整个阵法一下子不动了，光纹停在半空中，好像时间都静止了。
接着，一阵低沉的轰鸣声传来，阵法核心开始塌陷，原本转动的图案慢慢散开，最后变成一团漆黑。
大家都屏住呼吸，盯着看。
过了几秒钟，那张不属于任何文明的脸慢慢消失，声音也没了。
“我们……成功了？”风烈喘着粗气问。
夜凌没回答，眼睛盯着手里的金属环，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不安。
这扇门……真的只是被关上了吗？
还是，它只是……暂时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