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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日,汉德城城主府西厢房的窗棂终于漏进几缕暖光,斜斜打在陈茹仕手中的东黎玛瑙手串上。那串珠子刻着细密的狼首暗纹,在烛火下泛着幽微的光,如同北荒草原上蛰伏的兽眼。她斜倚在铺着雪狼皮褥子的软榻上,右肋的伤处仍在隐隐作痛,绷带下渗出的黑血已转成暗红,却掩不住脸色的灰败——那是北荒四族覆灭的阴影,比刀刃划出的伤口更难愈合。案几上的药碗散着苦腥的狼毒草气息,与窗外飘进的榆钱甜香绞在一起,在密闭的空间里织成诡异的网。

\"姨娘,该吃药了。\"张旭阳端着温好的参汤走近,银勺碰在碗沿发出清越的声响。他望着陈茹仕鬓角新添的霜白,那几缕白发在烛光下微微颤动,像北荒深秋最早落下的雪。三日前送来的战报还压在书案镇纸下,殷无常的破魔棍斜插在太安殿血泊中的画面,至今仍在他噩梦里反复浮现。

陈茹仕接过汤碗时,手腕的狼首金链滑落在狐皮枕上,发出细碎的声响。\"这天下,最后竟落在渝国手里。\"她忽然低笑,药汁顺着嘴角流下,在靛蓝劲装前襟洇出深色的痕迹,宛如新结的血痂。\"北荒的狼死绝了,南夷的蛇被斩了头,连中原的川梁也成了残垣断壁,倒是渝国人笑到了最后。\"她的目光扫过张旭阳腰间的安德侯金印,那印面\"忠\"字在烛光中泛着冷硬的光,边缘刻着的渝国战纹,与他腰间的秋水阎罗形成刺眼的对比。

静姝捧着新换的绷带走进来,听见这话时指尖猛地一颤,腕间的珊瑚手串撞在门框上,迸出几粒碎珠。那串珠子是她从梁国皇宫带出的唯一念想,每颗都雕着展翅的朱雀,如今却在渝国占领的汉德城城主府里,显得格格不入。李思羽紧随其后,赤血剑鞘擦过门槛时,被扯掉银铃的流苏扫过地面,在青砖上留下一道淡白的痕迹,如同刀光划过的残影。

\"姨娘是想回北荒老家了吗?\"张旭阳轻声问道,目光落在窗外那棵老槐树上。树枝在晚风中猎猎作响,挂着的半片狼皮战旗翻转着,露出底下新缝的渝国赤纹。

陈茹仕摇头,指节叩了叩床头雕刻的狼首木雕,木头深处传来空洞的回声:\"哪里还有家,人都死完了,已经回不去了。\"她的声音忽然沙哑,\"东黎、西靖、北辽、南开,出征时几十万儿郎,全部战死,如今北荒老家只剩老弱妇孺。大祭司也走了,其他三族族长也都埋在了梁国。\"

张旭阳沉默地替她更换绷带,伤处新结的痂呈暗紫色,与西靖族战旗的颜色别无二致。那道伤疤蜿蜒如蛇,从肋骨延伸到腰线,恰似北荒地图上被渝国铁蹄踏碎的疆界。

\"姨娘,做不做族长不重要。\"他忽然握住陈茹仕的手,那掌心布满老茧,虎口处还有未愈的刀伤,\"您看,思羽、静姝,还有我,我们一家人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

陈茹仕的目光落在张旭阳腰间的玉佩上,那是杨月尧亲手为他系上的羊脂玉牌,牌面\"平安\"二字被体温焐得发亮。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她忽然问,声音轻得像窗外的柳絮,\"是留在渝国做你的安德侯,还是跟我回北荒看看你真正的出生地?\" 张旭阳的手猛地一颤,木柴在火堆里爆出火星。

他想起杨月尧——那个将他抚养长大的母亲,可她与姨娘之间横亘着二十多年的恩怨,夺子之恨像北荒的冻土,不是几句抱歉就能融化的。\"我...\"他低下头,拨弄着燃烧的木柴,火光照亮他紧蹙的眉头,\"在渝国还有些事没做完。\"

李思羽默默收起赤血剑,剑鞘上的玄鸟纹与张旭阳腰间的狼首玉佩形成刺目对比。她知道他未说出口的牵挂:杨月尧还在渝国都城,那个用温柔谎言为他筑起象牙塔的母亲,是他血脉里割不断的牵绊。

\"看把你为难的。\"陈茹仕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苦涩。她摸出藏在绷带下的狼型银饰,上面刻着细小的\"西靖\"二字,那是她从小就带在身上的信物,\"那就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

静姝往火里添了块干柴,火星溅在陈茹仕的狼皮靴上,烫出几个细小的焦痕。\"姨娘说得对,\"她轻声道,目光落在窗外南飞的雁群上,\"等天下安定,我们再慢慢打算。”

\"那些雁排成\"人\"字形,像极了北荒人出征时的战阵,却朝着与故乡相反的方向飞去。

张旭阳抬头,看见陈茹仕望着破庙外的天空,眼角有微光闪过。\"娘,等事情了结,\"他忽然说,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们一起寻座山,去山中造房子,自己种菜养鸡鸭,无忧无虑,远离江湖朝堂是非,去过属于我们自己的逍遥日子。\"

陈茹仕听道张旭阳喊出“娘”的时候,眼眶忽然红了,她别过头,假装整理绷带,却悄悄用袖口拭去泪水。\"好,\"她的声音带着哽咽,\"等你们有了孩子,我来教他们看书识字和武学。\"

静姝轻轻握住陈茹仕的手,那掌心的温度驱散了残冬的寒意。\"陈姨,不管在哪,\"她的声音很轻,却像铁锚般沉稳,\"我们都在一起。\"

李思羽也将手覆上来,三双手在火光下交叠,狼首金链、珊瑚手串与玄鸟剑穗相互触碰,发出细碎的声响,如同北荒草原上即将破土的春芽。

同一时刻,梁国旧都的东门正在燃烧,火舌舔着城楼匾额,将\"南夷\"二字烧成焦黑的窟窿。白黎明勒住踏雪马,玄甲军的赤色战旗在身后猎猎作响,旗角扫过墙根堆积的南夷士兵尸体,血珠顺着旗穗滴在\"梁国永固\"的残刻上,宛如泣血。叶玄铮的西路军从西门突进,枪尖挑着的火把照亮了蜿蜒的街道,百姓们躲在自家门后,透过门缝看着这支穿着渝国甲胄的军队,目光里混杂着恐惧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

\"将军,南夷首领就在前方!\"亲卫的声音被喊杀声吞没。白黎明望着宫墙上斑驳的壁画——十年前梁国画师绘制的《万国来朝图》已面目全非,被南夷人用朱砂涂改成蛮夷舞乐的场景,唯有角落里残存的一角梁国宫阙,还在火光中依稀可辨。他摸了摸怀中的玉佩,玉质温润,与腰间冰冷的渝国虎符形成鲜明对比。

自攻下风古城后,他便将南夷王妃扣在中军帐,此刻那女子穿着南夷服饰坐在他的马上,发间金步摇随着马蹄颠簸,每一次晃动都像在敲打梁国旧都的丧钟。

街口突然传来金铁交鸣的巨响,南夷王王莽的九环刀劈开三名玄甲军的盾牌,刀刃嵌进砖缝的瞬间,火星溅上街边酒楼的匾额——那原是梁国有名的\"醉仙居\",如今被涂成蛮夷脸谱,此刻正随着刀风簌簌掉落碎屑。\"王莽休走!来看看你的王妃!\"白黎明扬声呐喊,却下意识将马缰往南夷王妃方向紧了紧。那女子被绑在马鞍上,半截骨笛从广袖里滑落,随着马蹄轻颤,发出若有若无的呜咽。

王莽猛地旋身,九环刀划出半圆弧光,刀环碰撞的声浪震得沿街窗棂嗡嗡作响。

\"渝国狗贼!\"他的刀刃劈死一名冲上来的士兵,鲜血溅在青砖上,与梁国遗民埋下的祈福铜钱混在一起。又有七名玄甲军从侧翼包抄,长枪组成密不透风的枪阵,逼得他连连后退,靴底碾碎了铺路的梁国青砖,露出底下深埋的\"梁\"字砖铭。

数百名玄甲军阵列如潮水般涌来,数百杆长枪在阳光下组成钢铁丛林。王莽怒吼着挥舞九环刀,每一次劈砍都带起凌厉刀风,将前排士兵连人带盾劈飞,肩胛骨撞在街边石狮上,发出沉闷的骨裂声。可新的枪尖又从空隙中刺出,如同北荒草原上永不枯竭的狼群。他的刀刃与枪尖碰撞出点点火星,溅在街边梁国遗民的门缝里,惊起躲藏者压抑的抽气声——那些人还藏着梁国的户口簿,用香油纸包着,贴身藏在胸口。

白黎明在阵后紧攥剑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自知修为远不及王莽,唯有靠人海战术消耗对方体力。看着王莽刀势渐缓,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他知道时机已至。就在王莽劈开第十面圆盾的刹那,街角阴影里突然窜出一道黑影。黄自在伏低身形掠过瓦当,手中长剑泛着幽冷的光,正是曾经天下第一世家的黄家绝学之一的\"寒星七剑\"。他算准王莽刀势老迈的瞬间,从玄甲军阵列的缝隙中疾冲而出,靴底蹭过地面南夷图腾的眼睛,带起一串火星,如同点燃了引线。 \"着!\"黄自在暴喝一声,长剑精准刺入王莽左肋。那位置恰是南夷战甲的接缝处,在他暗中观察了许久后发现的破绽。鲜血喷涌而出,溅在最近的玄甲军头盔上,将\"渝\"字铁牌染成暗红。王莽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长剑没入体内,九环刀\"哐当\"落地,刀环碰撞的余响在空荡的街面回荡,宛如一曲哀歌。他张了张嘴,喉间涌出血沫,最终只发出嗬嗬的声响,目光落在不远处被绑的王妃身上,瞳孔渐渐涣散——那里映着梁国旧都最后一抹残阳,被渝国的赤旗切割得支离破碎。

残余的南夷死士见状疯了般扑来,却被玄甲军的圆盾阵死死挡住,刀斧砍在盾牌上,发出沉闷的金铁交鸣声,如同为南夷奏响的丧钟。白黎明翻身下马,走到王莽尸身前,见他右手仍保持握刀的姿势,指甲缝里嵌着梁国青砖的碎屑,指腹还留着常年握刀磨出的老茧。他沉默着合上王莽的眼睑,转身时看见王妃瘫坐在地,梁国宫装的裙摆浸在血泊里,绣着的朱雀纹被染成暗红,恰似城墙上永不褪色的战火印记。\"带她回营。”

他声音沙哑,示意亲卫解开绳索,\"十日后,派人送她回南夷王庭商议归附条约。\"

十日后的边境线上,南夷王妃骑着白骆驼回望北方,渝国的战旗已插满视野所及的每一座城头。风卷起她的头巾,露出额间未洗净的朱砂,与手中归附条约上的朱批遥相呼应。那条约上写着\"附属百年,除上贡之外不得踏足中原半步\",字里行间透着渝国皇帝的威严。她知道,当白骆驼踏过界碑的那一刻,南夷便永远失去了染指中原的机会,就像梁国旧都城墙上的朱雀浮雕,终究被渝国的玄鸟雕塑所替代,只在砖缝里留下一点褪色的红。

此刻的汉德城城主府里,张旭阳望着窗外渐浓的夜色,腰间的安德侯金印与西靖的族长信物秋水阎罗在暗中交相辉映,如同他血脉里纠缠的宿命。静姝和李思羽并肩站在廊下,看着夜里的月光,手中紧握着彼此的手,仿佛那是乱世中唯一的锚点。北荒南夷的残阳已经落下,而渝国的旗帜正在升起,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两月前的渝国常州,青石板路被连绵梅雨浸得发亮,宛如铺陈开的墨色绸缎。城南深巷尽头,三间瓦房在炊烟与雨雾中若隐若现,梁国大皇子正蹲在斑驳的门槛上削刻木剑。粗糙的梨木刺扎进指尖,鲜血渗进木纹,在剑鞘处歪扭的\"梁\"字刻痕上洇出暗红——那是他仿照父皇佩剑的形制雕琢的,每一刀都带着都城被迫的隐痛。

\"大哥!快看这个!\"四皇子掀开滴水的竹帘,手中揉皱的邸报被水汽晕染,墨字如血般化开,\"北荒狼骑猛攻遂州城......\"话音未落,梨木剑从大皇子手中滑落,砸在积水中溅起银亮的水花。二皇子猛地推开吱呀作响的木窗,雨珠顺着他鬓角新生的白发蜿蜒而下,那是三个月前逃亡时一夜白头的印记。三人挤在漏雨的窗棂下,破旧的窗纸挡不住湿冷的风。邸报上\"北荒狼骑攻打遂州城\"的铅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们指尖发颤。远处货郎叫卖\"渝国新茶\"的竹梆子声,与记忆中宫墙下的更鼓重叠,大皇子忽然想起逃离都城那晚,几人在潮湿阴暗的密道中缓缓前行。\"

四皇子的指甲深深掐进邸报边缘,露出底下\"渝国大捷攻占川国旧都\"的标题,纸页在颤抖中发出细碎的撕裂声。

两月后的清晨,薄雾笼罩的常州街头传来哒哒马蹄声。大皇子掀开临街商铺的木板窗,见茶铺老板正用青黑色漆料覆盖\"梁国旧茶\"的招牌,黏稠的漆液顺着木纹流淌,恰似遂州城墙上凝固的血痕。邻桌茶客的议论声穿透薄雾:\"北荒灭了,南夷降了,梁国皇帝签了附属条约......往后这天下,都是渝国的了。\"话音未落,太子猛地打翻粗瓷碗,碎片溅在大皇子刻了一半的木剑上,将那个歪斜的\"梁\"字斩成两截,瓷碴混着茶水在青砖上漫开,像一幅破碎的故国图景。

\"我们回遂州吗?\"太子的声音沙哑,目光扫过兄弟们苍白的脸。雨滴敲打屋檐的声响里,大皇子捡起带血的瓷片,指腹被割破的伤口滴落在\"附属\"二字上,晕开的红点宛如宫墙角落残存的朱雀浮雕。

四皇子低声的一句“会不会回去了再被送回渝国做质子。”让兄弟几人在沉默中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也是对归乡之路的茫然。

同一天夜里,梁国旧都的宫墙在残月下投出狰狞阴影。渝国皇帝罗生独自伫立朱雀门箭楼,指尖摩挲着城砖上未磨平的\"梁\"字刻痕,忽闻身后传来衣袂破风之声。转身时,见梁依依斜倚在箭窗下,玄色斗篷上的银线蝎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师兄,恭喜你终于一统了天下,不过师兄可想知道,独孤策现在在何处?\"她的声音裹着夜风,带着金属般的冷冽。

罗生瞳孔骤缩,这个名字如锈钉般扎进记忆深处,至今仍是悬在他心头的一根刺。皇帝按在剑柄上的手指骤然发力,剑柄发出细微的挤压声:\"你知道?\" 独孤策是他一生的心结,若不处理,即便一统了天下,自己依旧无法心安。

梁依依抬眸,笑着说道:\"自然清楚,他虽杀了北荒大祭司,但自己也身受重伤,离开梁都时,我可亲自跟了几里路。\"她从袖中抖出一卷泛黄的羊皮地图,梁国的疆域轮廓上,龙门山的标记被朱砂圈成刺目的血团,\"若师兄允诺三件事,我便指给您看。\" 罗生接过地图时,触到她指尖薄茧下的体温——那是常年握持兵器留下的印记,心道和探子传回的消息一致,梁依依并无撒谎。

\"说。\"皇帝挑眉,烛火在他眼角的皱纹里跳跃。

\"一要新身份文书,更名梁昭蘅;二要常州城主府附近的独门宅院;\"梁依依顿了顿,指尖突然缠住腰间一枚素玉坠子,\"三要陛下亲赐婚书,将臣女许配给常州城主余锋。\"

罗生忽然放声大笑,笑声震得箭楼烛火剧烈摇晃,灯影在墙上扭曲成狰狞的兽形:\"就这点所求?\"他原以为会是裂土封王的野心,却不想是寻常女子的归宿。梁依依的声音低下去,无意识地触碰着鬓发:\"我想换个活法。\"

皇帝盯着她耳后未褪尽的地煞阁刺青,忽然想起密探的回报:\"常州城主余锋遇袭,被一女子救下,女子修为高深并精通医术。\"他瞬间顿悟,这曾经纵横天下的杀手组织首领,所求不过是卸甲归田的安稳。 \"准了。\"罗生解下腰间暖玉抛给她,玉身还带着帝王的体温,\"宅院明日便命人去办,婚书天亮送到,朕再赐你千两黄金。\"他看着梁依依接过玉佩时指尖的微颤,忽然笑道:\"师妹如今倒是有趣。\"

梁依依叩首谢恩,走之前还说道:“师兄见完老师回来后,记得来宅里找我,师妹还有一个秘密告诉你,告诉你后我便去常州了。”

谁能想象得到,渝国皇帝和梁依依的关系竟然是师兄妹,而这层关系也是渝国皇帝私下亲自告诉梁依依的,原来梁依依早就开始为脱离独孤策掌控而做准备。

第二天,五辆鎏金马车组成的队伍碾过梁国旧都的官道,扬起的尘土在阳光下划出金色弧线。王大人身着绯红官服,手中捧着烫金圣旨,轴头的玉蝉在日光下折射出冷光,恭敬地对梁依依说道:\"梁姑娘,陛下已命快马提前前往常州传讯,余城主不出半月便能得知赐婚喜讯,常州府衙已在'醉仙楼'备下喜宴,我也即刻出发,前往常州为梁姑娘先把宅院和陛下的赏赐送到您府上。\"

与此同时,梁国旧都的城楼之上,罗生凭栏远眺,身后的吕顺垂手侍立。\"吕顺,\"皇帝忽然开口,目光落在北方的山峦上,\"明日一早随朕去龙门山。\"

吕顺闻言一愣,额头瞬间渗出细汗:\"陛下是想......去看风景?\"

罗生嘴角勾起冷峭的弧度:\"去看一个人,一个让我这么多年都不能心安的人,终于是时候会会他了。\"

吕顺心中剧震,却不敢多问。皇帝转身说道:\"此事越少人知晓越好,就你我二人,还有红十卫。\"提到\"红十卫\"三字,罗生的眼神骤然锐利——那是他秘密培养了近二十年的死士,每人面覆青铜鬼面,此刻竟为了一个人全员出动。吕顺望着帝王眼中闪烁的寒光,忽然明白,龙门山之行绝非看景,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猎杀。

几十里之外的龙门山脚下,十道红色身影正无声潜行,青铜鬼面在月光下泛着幽光,红十卫已抵达指定位置,只待皇帝的猎杀指令。

半个月后的常州城中,余锋正对着案头蹙眉,上面放着一封密信,信纸上陌生的\"梁昭蘅\"三个字让他很是疑惑和困扰,莫名的圣旨赐婚,让他有些不能接受,毕竟心里已经住着梁依依和于露了,然而面对皇帝的赐婚,却又是无法拒绝的,除非自己罢官离开渝国,可现今的天下已都是渝国领土,自己若是拒绝,又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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