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华殿
桌子上一堆玉简要看,旁边还有几箩筐的文件要批。
虽然一些小事,有木香几人帮忙处理,但要紧些的还要她亲自来办。
这段时间天上人间来回跑,许多差事都懈怠了。
白悠悠辛辛苦苦处理了好一阵,还没处理完,唉声叹气的趴在桌上,喝茶清醒清醒脑袋。
木香,“仙子就是太喜欢往自己身上揽事,所以才总是这样辛苦。”
“要我说,只要把咱们彤华殿的事情,安排妥当。别的事情,就算您不搭理,自然也有其他神仙去办。”
王母娘娘手底下的神仙,也不是只有白悠悠一个。
西行取经这事儿,说破了天,天庭也不过是辅助,灵山那边,才是正主。
就算有什么好处,也是灵山占了大头。
辛辛苦苦准备这么些天,到处联系神仙妖王安排劫难,灵山那边看着也不像是满意的样子。
木香觉得,她们这些做神仙的,都已经长生不老了,又不像凡人,只有短短的百十年时间。
节奏上完全可以慢一点儿,毕竟有句老话,叫做慢工出细活。
白悠悠呵呵两声,有气无力道,“哪有这么容易?”
“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在天庭想要挣一份儿前程,也是同样的道理。”
“有些事情,不是不想做,就可以不做的。没上过封神榜,也不都是好处。想要躺平摆烂,没那么容易。”
虽然工作辛苦,她却也乐在其中。
人的性子千差万别,她白悠悠就是个喜欢权势,不想躺平摆烂的卷王。
而且天庭的财务工作,风险不是一般的高,她就是想摸鱼划水,也不可能。
木香叹了口气道,“我也是心疼您累得慌,还是九天玄女元君那样最安稳,每天待在玄女宫中修行,谁都不敢招惹。”
大罗金仙里,数一数二的人物,战力不凡还曾是轩辕黄帝之师,真是让她这样的神仙仰望。
白悠悠道,“谁不羡慕九天玄女?我也羡慕!”
“仙比仙,比死仙,谁让人家先出生那么多万年的?还是天生玄鸟,比我这滴瑶池金莲上的露水,不知道尊贵多少倍。”
“我要是不努力,这会儿连金仙都不是,更别说大罗道果,再过三十万年,都不一定有机会!”
按照正常情况,她这个修炼几千年,天资并不卓绝的小仙,没有外力加持,能步入天仙,都是她运气好。
若是没入王母娘娘的眼,能做一队仙娥的领班,就很不错了。
木香笑道,“仙子有上进心,我们就只管站在您身后,享受仙子的恩惠。”
其实她们于白悠悠,白悠悠于王母,似乎没有什么差别。
玉昙进来禀报,“仙子,下界传来消息,说唐三藏在黄风岭,被一只黄风怪给抓了。”
“孙悟空拿那妖怪没有办法,还被那妖怪掀起的黄风,吹伤了眼睛,正四处寻药医治。”
“天蓬传了消息,说让您帮着想想办法。那妖怪的风不仅带着黄沙,还有一股子恶臭,没有定风丹,实在难以应对。”
白悠悠来了精神,“知道了,告诉天蓬不必着急。这原本就是取经路上的一难,自然会有人伸出援手,帮他们解决。”
玉昙点头,“知道了仙子,我这就告诉天蓬,让他不必担心。”
那黄风怪原本就是灵山脚下,一只得道的黄毛貂鼠,和蝎子精一样,在大雷音寺听如来讲过多年经文。
佛前琉璃盏内的清油,那些在佛前听讲的妖精,哪一个没偷吃过?
都是灵山的后备力量,如来还没有那么小气。
不过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在取经路上安排一难。这一难是观世音菩萨的事情,她不必多理会。
还是处理眼前的工作要紧,不然越积越多,她要干到猴年马月?
白悠悠继续处理手上的工作,还没处理多少,就见玉昙又匆匆进来禀报,
“仙子不好了......”
白悠悠眼皮都没抬,“仙子好得很!”
“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别着急。”
玉昙道,“是唐三藏那边,那黄风怪把人抓了之后,不知带到了何处。”
“孙悟空治好了眼睛,带着灵吉菩萨上门收妖,不成想那妖怪洞里的妖怪,早就搬了家,连根老鼠毛都没剩下。”
“师兄弟三个,连带着那位灵吉菩萨,把方圆十里内找了个遍,什么都没找到。”
“那黄风怪是灵山的妖精,结果闹出这么一出,怕是里头还有别的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
白悠悠惊讶道,“真的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
玉昙确定的点了点头,“天蓬是这么说的,一点儿痕迹都没有留下。”
“灵吉菩萨的脸色,黑得像是一盆木碳。那只黄毛貂鼠,好像不是来凑数的,像是真心与唐三藏他们师徒为难。”
白悠悠思索片刻,无奈的拍了拍脑门儿,
“哎呀,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除了孙悟空,是内定的取经大弟子之外,剩下的名额,灵山那边明争暗斗了许久。
直到江流儿都长大了,也还没争论出个结果来。
天庭这边也虎视眈眈,盯着剩下两个徒弟名额,准备收入囊中。
后来观世音菩萨出主意,如来佛祖用这两个名额,和玉皇上帝大天尊利益互换了一番。
让白悠悠给孙悟空戴上金箍,剩下两个名额,便送给天庭。
顺便让灵山那些神佛,都能消停些,将枪头对准天庭,而不是闹窝里哄。
而原本那些被提名,有希望搭上西行取经这趟顺风车,走捷径修成正果的灵山弟子。
希望之后直接绝望,心情有多复杂,感情有多受伤,并无人在意。
白悠悠想起之前有个说法,猪八戒和沙和尚,其实并不是一开始给唐三藏定下的徒弟。
是天庭见缝插针,弄成客观事实之后,逼得如来佛祖,认下他的名分。
真正的二徒弟,其实应该是黄风岭的这只黄毛貂鼠。
属于自己的前程,被他人半道给抢了去。换作是她,也不能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