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里,阿玛迪斯已经把自己的注意力给完全放在了调查这个在阿苏尔纳克斯城里的小剧团,说不好他已经因为手头的业务繁忙把在城外有怪物这件事情给忘了。
又或许,是他认为卡斯托尔足以应付那些怪物。
这个早上,他们四个人回到莫诺的住处,刚刚准备休息一下,就有一个来自于瑟兰的大使馆的“官方人员”带着卡斯托尔的亲笔信找了过来。
其实这个高精灵来到这里的路程还是挺坎坷的,昨天夜里他曾经尝试过用某种方式来联系阿玛迪斯,但是得不到回应,只能自己在天一亮就找了过来。
其实在这一路上他还走了一些弯路,碰上了一个精灵才把他给引到这个地方。
阿玛迪斯从他的手中接过信来看了看,虽然另外的几个人看不到他手里的这封信上面究竟写了什么内容,但从他越发凝重的眉头上就能看得出来,这里面写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走,诸位,得赶紧回大使馆,卡斯托尔那里出事了。”
“我们也跟着一起去吗?”阿尔弗雷德在阿玛迪斯走出去了几步路之后问道。
“你们两个反正……先跟我走吧,暂时不确定昨天晚上看的那场表演会不会对你们两个的神志造成什么比较严重的伤害,稳妥起见,还是一起吧。”
“对了,莫诺先生,不出意外的话还得用一下你的马车,眼下也没有更快的赶路的方式了。”
“这都没有问题,走吧。”
赶路的过程还算顺利,当大使馆的那座已经有很多年头的灰色城堡式建筑又一次出现在阿尔弗雷德的眼前时,就已经有人等在路边帮他们拉开车门了。
“怎么回事,这里不是距离大使馆还有个一百多步的距离吗?”
这一下子搞得阿玛迪斯也是一脸懵逼,他急忙对着站在外面的另一个高精灵喊道。
“报告阿玛迪斯大人,还是请您先看一下现场吧,您应该已经看过卡斯托尔大人的亲笔信了,我们把现场留下来就是要等您回来检查。”
几个人跳下车,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随着冷风扑面而来。
大使馆虽然是一座城堡要塞建筑改建而来的,本身就具有着极强的军事防御力,但是为了更好的展开防御,也是为了在塔楼顶端能够有更好的视野,于是在大使馆周围一百五十步的距离之内都没有超过人的腰部高的灌木,这里基本上是一片经过细心修剪的草地,虽然现在草地已经变得一片枯黄,但是大体的情况没有变化。
等几个人跳下马车,就他们眼前不远处,草地上有一大片血迹,在远一点的地方有半截马的尸体,并不是一般的马匹,而是高精灵们专属的月光马。
世界上敢于直接对这种生物发起攻击的怪物可并不多见。
几个人踩在草地上来到了月光马死掉的地方,这里的血腥味儿呛的直冲脑门,哪怕是自我感觉一夜没有睡的阿尔弗雷德,也瞬间清醒了过来。
阿玛迪斯仔细看了看这半截尸体,这是马的后半截,那整个伤口的光滑程度不是被什么利刃给从中砍开的,而是被一股力量或者说是两股力量前后同时用力,硬生生的将马给拽成了两半。
整个现场很是“干净”,除去因为马匹尸体被拖动而在草地上出现的一道将草地压塌的痕迹和轨迹相同的血痕之外,甚至都看不到有多余的脚印之类的其他生物在草地上行走的痕迹。
再四下去寻找一下林外半截尸体,沿着血迹步行走过去,那半截马的尸体挂在一棵树上,是用绳子绑着马的脖子挂在那里的,明显是被刻意而为之。
可这怎么可能呢?
月光马遭遇怪物的袭击这种事情本来就世间罕见,又有什么怪物能够硬生生的将马给拽开?还直接把尸体给挂在这里。
难不成杀掉这匹马的并不是什么怪物?而是人类?
算了,与其一个人在这儿琢磨来琢磨去,不如去问问斯维尔特在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比较好。
过了这么一段时间了,卡斯托尔也来到了这个现场,他同样表情凝重的看着这个血淋淋却又没什么线索场景。
“天亮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有些复杂,让我按照时间顺序来捋一下。”
“不知道昨天夜里从城市那边看来天气如何,大使馆这边的云层很厚,没有月光,并且刮着很大的风。”
“最先有预兆的时候是大概晚上十点,那个鸟人,很有可能就是你带回来的那个男人所说的那个鸟人,从我们大使馆的头顶上飞过去了,它的行踪在第一时间就被负责站岗的夜莺发现了,不过也仅仅只是从我们的头顶上飞掠而过。”
“然后就到了大约凌晨三点左右,那会儿基本上所有的人都在休息,就连哨兵也几乎处在一天之中最为疲惫的状态,有好几只怪物,也许更多,就是从我们现在所站的这个位置——大使馆的正面开始慢慢的向着我们的大门处集结。”
“十分钟后,怪物们发起了攻势,它们从草地上朝着我们的马厩扑了过去,我们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加之真的是看不到墙外面的情况,所以并不敢贸然从要塞里面出的怪物进行作战。”
“我们用弓箭和一些奥术魔法对攻击起来的怪物进行了反击,具体的状况当时无法得知,但是看天亮之后现场的情况应该是没有对那些怪物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收效甚微。”
“整个战斗过程持续了约三十分钟,之后怪物们就撤退了,那个鸟人也确实再一次在我们大使馆头上飞过,似乎就是那个东西在指挥整个战斗。”
“我们的损失是几匹月光马,除了这个死了的,还有两匹不知所踪。”
“再然后就是把你给叫回来了。”
“嗯……”
听完卡斯托尔的讲述之后,阿玛迪斯陷入了沉默,他实在是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这整件事情比他想象的要复杂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