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下了？”电话那头传来低沉好听的嗓音，男人轻笑着，心情似乎不错。
“是的，他已经收起来了，”衫握着手机，谷礼榆已经走了，小严煜树也被工作人员给带走了，“董事长，您似乎心情不错，是因为谷礼榆吗？”她第一次在接电话的时候听到这个大魔头还能笑出声的。
“衫，什么时候需要你来听懂我的意思了。”男人语气沉了下去。
“对不起，”明明男人只是在电话那头，但仅凭这声音的语调，还是把衫吓得心头一颤，她似乎是习惯性所致，低垂着头急忙解释，声线有些不稳，听着慌张“是我逾矩了。”
她怎么忘了，董事长最烦的就是有手下猜他的心思，刚刚那一下，估计已经对她产生厌恶了。
“呵，这周六有个酒会，你记得安排一下，他你也要给我请过来，知道了吗？”男人好似被衫这个惧怕的态度所取悦，他的语气又变回了之前那个轻松随意的状态。
衫应答下来，两人又扯东扯西的聊了些关于孤儿院的事情就结束了电话。
真是个难干的活啊。
衫目光闪烁了下，一改唯唯诺诺的模样，笑着望向了谷礼榆先前离开的位置。
希望这个人能给现在这个地方带来一点惊喜。
“欢迎光临！诶？礼榆哥又来啦！”小飒再次热情招呼。
他最近真的开心死了，最近正好赶上短视频平台的火热发展，其中有个有点火的博主拍视频探店拍到了他们店。
巧的是那位博主在推荐店铺的视频背景里，正好拍到了谷礼榆在店里坐着吃他们店里新研发的可爱兔子造型的抹茶小甜品的场景。
正是因为顶着一张出众高级的长相吃这么可爱的东西，让网友都忍不住觉得反差萌，一下子连带着店都火了。
本来小飒还在担心礼榆哥会不会介意入镜的事情，那位博主本来剪视频的时候没注意到，但在发现这件事之后的第一件反应也是找到了谷礼榆道歉，但谷礼榆表示没啥问题。
谷礼榆真觉得没啥，而且只是一个视频罢了。
就是有一件事让他理解不了，他私下看了很多次看了那条视频里的自己和评论，所以为什么这些网友都喊他抹茶兔了。
“对啊小飒，今天我约了一个朋友。”谷礼榆往里面看去，一个全身黑穿着的男人入了他的视线，他没记错的话，那个线人跟他在手机说了他今天穿得很阴暗。
不会就是这种阴暗吧？
全身黑，是挺阴暗的哈。
要是约的是晚上加酒吧的话，估计还真找不到这个人，但这大白天的，在这咖啡店里面就这个人是这么穿的，真的是不要太显眼了。
而且就他一个人一直低着头什么也不干，就喝着咖啡。
“就是他啊？”小飒站在谷礼榆旁边，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我看他中午就过来了，一直在那个位置坐着，已经喝了两杯咖啡，吃了三块甜品了。”
“中午就来了？”谷礼榆没想到这个线人居然这么早就坐这里等他了。
他让小飒忙活他的，毕竟现在这个咖啡店自从视频事件火了之后，客人从最开始好奇探店的态度基本都变成这家店是真的好喝好吃的态度，也能够留住大部分客户了。
谷礼榆走到了那个男人跟前，手指敲了敲男人面前的桌面：“无敌暴龙战士？”
没错，这个线人的网名挺中二的。
“你，不要在外面这么喊我……”男人低哑着声音，他抬头望着谷礼榆，眼神无辜，“有点羞耻……”
“噗，”谷礼榆笑出了声，他坐到了男人的对面，一只手立在桌上撑着脸望着面前的男人，“我不这么喊，不就确定不了是你跟我联系了嘛。”
他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个男人，男人眼睫如鸦羽，细散的碎发垂在硬朗的眉骨上，眼尾有一颗漂亮的泪痣，看人的眼神都是无辜懵懵的，感觉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懵懵的男人被来人的笑容恍了一下神，随后撇开视线，耳尖红红的：“……你说的有道理，但还是叫我名字吧，我叫段思。”
“好，那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你是不是给来福孤儿院里的某位重要领导做过事情？”谷礼榆不再逗弄段思，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听到这个问话，段思将移开的视线重新放回了谷礼榆身上：“你查到了？”他跟着语气严肃起来。
“我要是没查到的话还找你干嘛呢？”谷礼榆挑了下眉，“不然你以为我找你是要做什么？”
“没，没什么，”谷礼榆整这一茬，让段思的脸都跟着红起来了，“你说起这件事，其实这孤儿院找我做的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男人顿了下继续道：“明明是家孤儿院，但给我支付的钱却有很多，而且他们只是让我跟踪调查一个精神病院的医生，我当时还疑惑来着。”
“医生？哪家精神病院的医生？叫什么名字？没事，我会给你报酬的，你都告诉我，不会亏待你的。”谷礼榆追问着。
他正好从这个孤儿院那里拿到了属于自己的工资，钱给的确实多，本来他就没啥大用，现在正好大部分可以用来支付这个情报的钱。
“瑞特精神病院，是我们当地最有名的精神病院，当时让我跟踪调查的时候，正好这家精神病院闹出了人命，一个精神病人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管制刀具，精神错乱下乱刀砍死了一位医生。”段思回忆着，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他眨了眨眼：“但当时我跟踪的时候就在场，这个病人砍错人了，他本来要砍的人是我要跟踪调查的那个医生，吴余方。”
谷礼榆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吴余方？为什么这个病人要砍他，还偏偏砍错了？”
看来这件事情比他想象的要复杂。
为什么孤儿院的人要特地雇一个外人去跟踪一个精神病院的医生，而那个精神病人又为什么要砍人，还偏偏正好是孤儿院要跟踪调查的人。
事情怎么会这么巧合。
“我听当时的其他病人说，是因为这个吴余方啊，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