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那句“蛇的毒牙还在”,如同淬了冰的钢针,扎进寂静的空气里,也扎进了赵昊和“毒蛇”的心窝。
冷面教习的目光,瞬间由锐利转为冰封万载的寒潭。他没有立刻说话,但那无形的威压骤然加重,如同实质的山岳,沉甸甸地压在“毒蛇”和远处赵昊的肩头。
“毒蛇”惨白的脸上,冷汗唰地就下来了,嘴唇哆嗦着,还想狡辩:“教…教习大人…他…他血口喷人!什么识海烙印…闻所未闻!分明是他自己心神失守,幻象反噬……”
“够了!”冷面教习一声断喝,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在“毒蛇”耳边炸开,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后面的话全噎在了喉咙里。
教习的目光转向陈观,带着一种审视的穿透力:“陈观,你说毒牙在你识海?”
陈观平静地迎上那目光,没有丝毫闪躲:“是。偷袭瞬间,杀意、毒念、阴狠的精神印记,如同烙印,清晰无比。教习若通晓精神探查之法,一探便知真伪。”
此言一出,周围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精神探查?这可是极其高深的手段,稍有不慎便会伤及被探查者的神魂!这陈观,竟敢主动提出?
冷面教习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深深地看了陈观一眼,似乎想从这个平静得过分的少年脸上看出些端倪。片刻,他缓缓抬起右手,食中二指并拢,指尖凝聚起一点微弱却极其凝练的毫光。
“放松心神,不得抵抗。”教习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陈观闭上眼,彻底放开了识海外围的防御,只留下寂灭创生轮那最核心的本源屏障。他信任这位教习的公正,更信任寂灭创生轮的判断——这烙印,是真的!
教习指尖的毫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小心翼翼地触碰向陈观的眉心。
嗡!
一股冰凉却温和的精神力探入识海。陈观立刻感受到寂灭创生轮微微一震,核心维系能量波动了一下,但并未触发防御机制。
【…外部精神探查…层级:高…意图:信息读取…威胁判定:无…】
【…开放特定记忆区块…“毒针偷袭”瞬间精神印记…】
在外人看来,只是教习的手指在陈观眉心停留了短短几息。
然而,当教习收回手指时,他原本只是冰冷的面容,已彻底化为一片铁青!那双锐利的眼睛,此刻燃烧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好!好一个‘毒蛇’!好一个阴狠歹毒!”教习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每一个字都带着刮骨的寒意,目光猛地锁定在面无人色的“毒蛇”身上,“精神烙印,清晰无比!杀意、毒念、锁定要害的轨迹!连同你那张阴鸷的脸,都印得清清楚楚!你还敢狡辩?!”
“噗通!”
“毒蛇”双腿一软,直接瘫跪在地,浑身抖得像筛糠,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阴冷狠辣。他脸色死灰,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精神烙印被教习亲自坐实,任何狡辩都是徒劳,只会罪加一等!
“教习大人!此事定有误会!”赵昊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强作镇定地快步上前,试图撇清,“孙淼(毒蛇的名字)平日是有些争强好胜,但绝无可能做出在考核中暗算同窗这等丧心病狂之事!定是…定是这幻阵太过诡异,让他心神失控,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冷面教习猛地转头,目光如电射向赵昊,“赵少城主,你是当老夫眼瞎,还是当栖霞武院的规矩是摆设?!精神烙印中那份针对陈观的刻骨恶意,那份受你指使的意念残留,你真当老夫探查不出来?!”
赵昊被这毫不留情的话语刺得脸色瞬间煞白,蹬蹬蹬连退三步,后背冷汗瞬间湿透。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在教习那洞穿一切的目光下,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不…不是我…少城主…救我…”地上的孙淼(毒蛇)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惊恐绝望地看向赵昊。
“闭嘴!”赵昊猛地厉喝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绝和弃车保帅的决断,“孙淼!你竟敢背着我,做出如此卑劣行径!简直丢尽了我城主府的脸面!教习大人明鉴,此事我毫不知情!全是这奴才自作主张!要打要杀,全凭武院处置!我赵昊绝不包庇!”
他这番话说得义正词严,仿佛真的被蒙在鼓里,甚至还带着一丝“大义灭亲”的痛心疾首。
“少城主!你!”孙淼彻底绝望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忠心耿耿办事,最后竟被如此干净利落地抛弃!他怨毒地瞪着赵昊,眼中满是疯狂。
“好一个毫不知情!”冷面教习怒极反笑,笑声冰冷刺骨,“赵昊,你真以为撇得干净?这千机幻心阵,若无精通阵法之人从外部恶意引导,岂能如此精准地锁定一人,制造剥离感知的领域,为偷袭创造机会?这‘毒蛇’孙淼,不过是你手中一把淬了毒的刀!你以为老夫查不到是谁在操控幻阵节点?!”
赵昊浑身剧震,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他没想到教习看得如此透彻!操控幻阵节点,这罪名可比孙淼的偷袭严重十倍百倍!这是公然挑衅武院权威,破坏考核根基!
“教习大人!我…”赵昊彻底慌了。
“不必多言!”冷面教习大手一挥,直接打断,声音蕴含着雷霆之怒,“栖霞武院,容不得此等魑魅魍魉!孙淼!”
他冰冷的目光扫向瘫软在地的孙淼:“考核之中,恶意偷袭同窗,手段卑劣,意图致残甚至致死!更使用剧毒暗器,罪加一等!按武院铁律——废去修为,挑断手筋脚筋,逐出武院,永世不得踏入栖霞城半步!”
“不——!!!”孙淼发出凄厉绝望的惨叫,如同濒死的野兽。
教习却看都不看他,目光转向面如死灰的赵昊:“赵昊!你身为少城主,纵容下属行凶,更有暗中操控考核阵法之重大嫌疑!虽无直接证据定你主谋之罪,但难辞其咎!念你初犯,又是城主之子,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你——禁足城主府思过三月!剥夺本届武院入学资格!三年之内,不得再参与栖霞武院任何考核!”
“剥夺资格?!三年?!”赵昊如遭雷击,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怒和屈辱!这个惩罚,比当众打他一百个耳光还要狠!这意味着他赵昊,栖霞城少城主,未来三年都将成为整个栖霞城的笑柄!更断绝了他短期内进入栖霞武院,接触更高层次资源和功法的路!
“教习!这不公!我…”赵昊双目赤红,几乎要失去理智。
“不公?”冷面教习冷哼一声,一股磅礴的气势轰然压下,让赵昊后面的话生生憋了回去,“若非看在你父亲赵城主的面上,你以为只是禁足三年这么简单?再敢多言一句,老夫立刻上禀院长,彻查你今日所为!看看你城主府,到底有没有这个胆子,把手伸进我栖霞武院的考核大阵里来!”
赵昊被这股气势压得几乎窒息,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丝。他死死地盯着教习,又怨毒无比地剜了陈观一眼,那眼神,恨不得将陈观生吞活剥!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杀意和屈辱,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学生…领罚!”说完,猛地一甩袖,转身就走,背影僵硬而狼狈,再没有看地上如同烂泥的孙淼一眼。
“少城主!你不能丢下我!少城主——!”孙淼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
“聒噪!”冷面教习眉头一皱,隔空一指点出!
噗!噗!
两道无形气劲精准地打在孙淼的丹田和四肢关节处!
“啊——!”孙淼发出一声非人的惨嚎,浑身剧烈抽搐,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的蛇,彻底瘫软在地,眼神涣散,口中溢出白沫。一身苦修的元力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瞬间消散无踪。手筋脚筋尽断,从此沦为废人!
两个面无表情的黑衣执法弟子迅速上前,如同拖死狗一般将彻底废掉的孙淼拖了下去,只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
广场上一片死寂。
所有考生都被这雷霆手段震慑得大气不敢出,看向冷面教习的目光充满了敬畏。看向陈观的目光,则更加复杂——震惊、佩服、忌惮,甚至有一丝同情?得罪了少城主,还让对方吃了如此大亏,往后的日子……
南宫璇快步冲到陈观身边,冰蓝的眸子里满是焦急和心疼,一把抓住陈观的手臂:“你的伤!那毒针…”她看到陈观手臂上那个几乎已经看不见的小洞,但之前那抹青紫让她心有余悸。
“没事了。”陈观对她微微摇头,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后的沙哑,“一点余毒,逼出来了。”寂灭创生轮的修复微光正在皮下悄然流转,麻痹感已基本消退。
【…毒素中和…100%…伤口修复…100%…核心维系负荷:85.6% → 85.7%…(轻微能量消耗)】
“真的?”南宫璇不放心,纯净的创生之力下意识地探出一丝,如同最温柔的溪流,缠绕向陈观的手臂。她的力量与寂灭创生轮冰冷的修复微光一触,竟产生一种奇异的共鸣,加速了最后一点细微损伤的平复。
陈观感到手臂传来一阵极其舒适的暖意,连带着精神上的疲惫都缓解了一丝。他有些诧异地看了南宫璇一眼。南宫璇也察觉到了自己力量的特殊反应,脸颊微红,迅速收回了创生之力。
“哼,算你小子命大!”风无痕和秦锋也走了过来。秦锋心有余悸地拍了拍陈观的肩膀,力道大得让陈观龇了龇牙,“他娘的,赵昊那孙子真够阴的!居然在幻阵里下这种黑手!要不是你小子够硬够贼,今天真悬了!”
风无痕则仔细打量了陈观几眼,确认他确实无大碍,紧绷的脸色才缓和下来,沉声道:“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赵昊今日颜面尽失,更被剥夺资格,此仇已是不死不休。日后,务必加倍小心。”
陈观点点头,眼中寒芒一闪:“我知道。他不死心,我也不会停手。”他看向赵昊离去的方向,那里只剩下一个充满怨毒的背影。
“肃静!”冷面教习的声音再次响起,压下了场中的窃窃私语。他目光扫过所有心有余悸的考生,尤其在陈观身上停留了一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考核继续!幻心阵中途中断,成绩判定如下:所有在中断前已能基本抵御幻象、神志清醒者,视为过关!心神失守、陷入幻境无法自拔者,淘汰!”教习的声音恢复了冰冷的威严,“过关者,休整半个时辰!准备最终关——‘演武台’实战!”
教习宣布完毕,便不再理会众人,拂袖走向高台。
广场上顿时炸开了锅。
“我的天!刚才太吓人了!孙淼直接被废了!”
“赵少城主…哦不,赵昊被剥夺资格三年啊!这脸丢大了!”
“陈观也太猛了!不仅肉身力量变态,连精神意志都这么强?在那种偷袭下都能反应过来,还反手给了孙淼一下!”
“何止!你没听教习说吗?陈观识海里留下了孙淼偷袭的精神烙印!这得是多强的精神感知?”
“这下赵昊是彻底恨死他了…不过陈观好像也不怕?”
“怕啥?没看风老和秦教头都站他那边吗?南宫璇也…啧啧,这陈观,不简单啊!”
议论声如同潮水般围绕着陈观。此刻的他,真正成了全场无可争议的焦点。那平静的身影,在众人眼中,仿佛笼罩上了一层神秘而强悍的光环。
半个时辰的休整时间,陈观找了个角落盘膝坐下。南宫璇默默地守在一旁,风无痕和秦锋则在不远处低声交谈着,眼神不时警惕地扫视四周。
陈观闭上眼,心神沉入体内。
【…核心状态报告…】
【- 核心维系负荷:85.7%…(轻微波动)】
【- 初步掌控修复功能进度:4.8%…】
【- 外部威胁评估:赵昊(极高恶意)…关联势力:栖霞城主府(潜在威胁)…】
【…建议…加速能量积累…提升核心修复进度…以应对更高强度冲突…】
寂灭创生轮冰冷的意念流淌着,分析着现状。
“能量…资源…”陈观心中默念。寂灭创生轮修复需要海量能量,提升掌控度也需要能量。武院,是他目前获取资源的最佳途径。演武台实战,必须拿到足够好的名次!
他回想起刚才幻阵中的经历,尤其是最后那绝对黑暗中的致命偷袭。若非寂灭创生轮那精准到毫厘的轨迹预判和紧急逻辑覆盖,后果不堪设想。
“被动防御还不够…”陈观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渴望,“必须更快变强!掌握更主动的力量!”
寂灭创生轮似乎感应到了他强烈的意志。
【…检测到主体强烈进化诉求…】
【…开始预载…基础战斗逻辑库(近身格斗篇)…】
【…预载进度:1%…预计完成时间:72时辰…】
【…消耗维系能量:0.1% \/时辰…】
一股关于基础发力、卸力、步伐、格挡、要害打击的冰冷信息流,开始涓涓流入陈观的意识。虽然只是最基础的近身格斗知识,但由寂灭创生轮整理推演后,却显得无比精炼高效,直指本质。
陈观心中一振。这如同及时雨!演武台实战,近身搏杀是根本!这基础战斗逻辑库,正是他目前最需要的!
他立刻沉浸其中,如饥似渴地吸收着这些冰冷的战斗智慧。
时间在专注中飞快流逝。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
“所有过关考生注意!演武台实战,即将开始!按测力成绩排名,依次入场!”一位负责主持实战的教习朗声宣布。
广场中央,早已搭建起十座坚固的石质擂台。一股肃杀的气氛开始弥漫。
陈观睁开眼,眼中精光内蕴,之前的疲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稳的锐气。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左臂的麻痹感早已消失,行动自如。
“小子,轮到你了!甲等上,第一个上!”秦锋指着最中央那座最大、也最显眼的擂台,咧嘴一笑,带着鼓励,“给老子狠狠揍!打出栖云居的威风来!”
风无痕也微微颔首:“稳扎稳打,不必急于求成。你的力量是优势,但实战经验尚浅,注意观察对手。”
南宫璇递过来一个关切的眼神,低声道:“小心。”
陈观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步走向中央演武台。
他踏上那由坚硬青冈岩铺就的擂台,目光扫过下方攒动的人头,最后落在远处看台角落——那里,赵昊并未离去,而是脸色阴沉如水地坐着,身边站着几个同样脸色难看的随从。他的目光如同两条毒蛇,死死缠绕在擂台上的陈观身上,充满了刻骨的怨毒和杀意。
陈观平静地收回目光,看向擂台对面。他的第一个对手,是一个身材魁梧、手持一柄开山巨斧的壮汉,测力成绩是乙等中,一千三百斤左右。那壮汉看着陈观,眼神凝重,带着明显的忌惮,显然是被陈观之前的表现震慑住了。
“甲字擂台,第一场!陈观,对,王猛!”裁判教习高声宣布,“比武切磋,点到为止!不得蓄意伤残,更不得伤及性命!违者严惩!开始!”
“吼!”那叫王猛的壮汉似乎想用大吼驱散心中的惧意,双手紧握巨斧,浑身肌肉贲张,元力涌动,一股凶悍的气势爆发开来。他脚下猛地一蹬,如同蛮牛冲撞,巨斧带着沉重的破风声,一招力劈华山,朝着陈观当头砍下!势大力沉,显然是想一力降十会!
台下响起一阵惊呼。这一斧的威势,寻常乙等中的武者绝对不敢硬接!
然而,面对这势若千钧的一斧,陈观眼中却闪过一丝寂灭创生轮刚刚灌输的冰冷计算轨迹。
【…目标攻击轨迹分析:直线下劈…速度:中等…力量峰值:一千四百斤…】
【…威胁等级:低…】
【…建议应对方案:侧身步(左)…避其锋芒…同时右拳直击其持斧手腕(关节薄弱点)…】
陈观动了!
就在巨斧即将临头的刹那,他左脚看似随意地向左前方斜跨一步,身体如同随风摆柳般轻轻一侧!
呼!
沉重的巨斧带着凄厉的风声,几乎是擦着陈观的鼻尖狠狠劈落,重重砸在擂台青石上,发出一声闷响,碎石飞溅!
王猛一招落空,巨大的惯性让他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持斧的右手手腕,因为用力过猛,正处于旧力刚去、新力未生的瞬间,完全暴露在陈观眼前!
就是现在!
陈观侧身的同时,蓄势待发的右拳如同蛰伏已久的毒蛇,骤然弹出!没有花哨的光芒,只有纯粹到极致的力量和速度!拳头撕裂空气,发出短促的尖啸!
砰!
精准!狠辣!
拳头如同铁锤,狠狠砸在王猛持斧的右手手腕关节之上!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啊——!”王猛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剧痛瞬间让他握不住沉重的巨斧!
哐当!
巨斧脱手,重重砸落在地。
王猛捂着自己明显变形、剧痛钻心的手腕,踉跄后退,脸上满是痛苦和难以置信!仅仅一招!一个照面!他引以为傲的力量和巨斧,就被对方如此轻描淡写地破掉了?甚至废了他一只手!
台下瞬间一片哗然!
“嘶…好快!好准!”
“一拳废手腕?这陈观…下手够狠!”
“狠什么狠?没听教习说点到为止吗?他又没继续追击!是那王猛自己冲太猛,被人家抓住破绽了!”
“这眼力…这出手的时机…太老辣了吧?他真的才恢复没多久?”
裁判教习也微微一愣,随即高声宣布:“王猛手腕受创,失去战力!第一场,陈观胜!”
陈观收回拳头,对着脸色惨白、被同伴搀扶下去的王猛微微抱拳,然后平静地站在擂台中央,等待着下一个对手。寂灭创生轮灌输的基础战斗逻辑,结合他那远超同阶的恐怖力量,在实战中初露锋芒!
远处看台上,赵昊看着陈观那平静中透着强大自信的身影,看着他如此轻松地解决第一个对手,眼中怨毒的火焰几乎要喷出来。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再次陷入掌心,鲜血渗出。
“陈观…”赵昊的声音如同从地狱里挤出来,充满了刻骨的仇恨,“断我前程之仇,废我臂膀之恨…我赵昊发誓,定要你…百倍偿还!栖霞城,容不下你!栖霞武院…你也休想安稳!”
他猛地站起身,不再看擂台,带着满身的阴鸷和杀意,拂袖而去。背影融入阴影,如同一条受伤后隐入暗处的毒蛇,等待着下一次更致命的噬咬。
演武台上,陈观似有所感,目光扫过赵昊离去的方向,眼神冰冷而深邃。
他知道,今日只是开始。赵昊的报复,绝不会停止。而他的武道之路,也注定要在荆棘与鲜血中,用拳头,一步步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