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归尘听到王语嫣的话,心中一动,他何尝没有察觉到那小将的异样。
那人刀法凌厉,招式狠辣,但总感觉有些束手束脚,似乎在刻意隐藏着什么。
尤其是最后几招,那股动作非常熟悉,几乎可以肯定就是慕容家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虽然被他强行压制,但叶归尘还是捕捉到了一丝痕迹。
“三妹,你想多了。”叶归尘开口,声音平静,“慕容公子此刻应该在少林寺赶来的路上,怎会跑到西夏一品堂里当什么小将?”
他嘴上安慰着王语嫣,心中却已然明了。
那小将,十有八九便是慕容复!
最后那几刀,毫不掩饰的杀意,叶归尘感受得清清楚楚。
看来慕容复是真把自己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非要除之而后快。
叶归尘暗忖,自己的计划得加快了。
必须尽快让乔峰大哥知晓身世,引出萧远山,再通过萧远山牵扯出慕容博。
到那时,自己对付慕容复就容易多了。
火堆上的衣衫渐渐被烘干,散发出一股女子身上的体香。
叶归尘取下王语嫣的外衫,抖了抖,又帮她穿上。
有了之前的经验,这一次虽然依旧免不了肌肤相触,但两人之间的尴尬倒是少了许多。
只是王语嫣的脸颊,依旧红扑扑的,煞是好看。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雨过天晴,阳光透过破败的屋顶洒下几缕金辉。
叶归尘伸了个懒腰,对王语嫣道:“三妹,我们得去找那些西夏人了。”
“必须得拿到悲酥清风的解药;而且包三哥和风四哥还在他们手里,得想办法救出来。”
王语嫣点了点头,她也惦记着包不同和风波恶的安危。
只是悲酥清风的药力未解,她依旧浑身乏力,站都站不稳。
叶归尘见状,二话不说,走到她身前蹲下:“上来吧,我背你。”
这几日下来,从三人醉酒,到杏子林一路奔逃,再到昨夜的肌肤相亲,王语嫣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跟一个男子如此亲近过。
从最初的羞涩抗拒,到后来的无奈接受。此时,王语嫣心中竟对叶归尘的背脊生出几分莫名的依赖。
她轻轻伏在叶归尘背上,只觉得心里无比安稳。
两人一路打探,很快便得知了丐帮众人的下落。
原来赫连铁树将擒获的丐帮弟子,都押在附近的常州天宁寺当中。
待到天色渐暗,一轮弯月挂上树梢。
叶归尘如同狸猫一般,背着王语嫣,几个起落便翻过了天宁寺的院墙。
寺内守卫并不算森严,而且丐帮被一网打尽,想来赫连铁树也没料到会有人敢闯入。
叶归尘凭借凌波微步的玄妙,轻松避开几波巡逻的西夏武士。
两人在寺内七拐八绕,寻找关押丐帮弟兄的所在。
忽然,前方一处禅房亮着灯火,隐隐还有人声传来。
叶归尘心中一动,放轻脚步,摸到禅房外。
他抬头看了看房顶,对王语嫣低声道:“三妹,抓紧了。”
说罢,脚尖在墙壁上一点,身形拔高,悄无声息地落在了房顶之上。
然后叶归尘轻车熟路的揭开一片瓦,凑眼望去。
王语嫣伏在叶归尘背上,好奇心起,也微微探头,顺着缝隙朝里看。
这一看,她顿时霞飞双颊,心头小鹿乱撞。
只见房内床榻之上,一男一女正赤条条纠缠在一起,不堪入目。
这场景,何其熟悉!
上次在丐帮总舵,也是这般,撞见了白世镜和康敏的丑事。
王语嫣心中暗啐一口,这叶大哥,莫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专爱瞧这些腌臜事?
她正待发作,却听见房内那男子粗豪的声音响了起来。
“哈哈哈,美人儿,你可知本将军这次来大宋,可不单单是为了对付那些叫花子!”
那声音,正是西夏一品堂的统帅,赫连铁树!
床上的女子娇喘一声,腻声道:“将军神威,奴家哪里知晓。莫非,将军还有更重要的大事?”
赫连铁树得意洋洋地道:“那是自然!丐帮不过是癣疥之疾,我大西夏的真正目标,是搅乱整个中原武林,让大宋朝廷自顾不暇,如此,我主西征大业,方能无忧!”
“如今中原武林,南慕容北乔峰,乔峰已然身败名裂,慕容复那小子,哼,看着机灵,实则金絮其外,败絮其中,不足为惧!
待我一品堂将这些所谓名门正派一一收服,中原武林,便是我西夏的囊中之物了!”
王语嫣听见赫连铁树说慕容复坏话,忍不住反驳道:“你这大胡子,现在也就我表哥不在,要是我表哥在这儿,你早磕头求饶了!”
叶归尘闻言,眉头微皱。
他对大宋朝廷没什么好感,但外族入侵,意图搅乱中原,却不能坐视不理。
看来,此事过后,有必要将这消息传递给有关部门,让他们早做防备。
房内,赫连铁树炫耀已毕,似乎又要开始梅开二度
叶归尘可没兴趣继续观摩。他身形一晃,已从房顶跃下,直接一脚踹开了禅房的木门。
床上的赫连铁树和那女子被吓了一跳,慌忙拉过被子遮挡身体。
“谁?”
赫连铁树怒喝道。
待看清来人是叶归尘,他先是一愣,随即认了出来:“是你小子!竟然还没死!”
叶归尘冷笑一声,身形如电,瞬间欺近床前。
赫连铁树只觉眼前一花,脖颈便被一只铁钳大手扼住,提了起来。
那女子更是吓得尖叫连连。
“饶……饶命!”赫连铁树武功平平,此刻被人制住要害,哪里还敢嚣张,立时开口求饶。
“悲酥清风的解药,拿出来。”叶归尘声音冰冷。
“在……在架子上,那个黑色的瓶子便是……”赫连铁树颤声道。
叶归尘目光一扫,果然在不远处的木架上看到一个不起眼的黑色瓷瓶。
他单手提着赫连铁树,另一只手隔空一抓,那瓷瓶便飞入他手中。
拔开瓶塞,叶归尘问了问,眉头一皱。
“果然是解药。”叶归尘点点头,将瓷瓶递到王语嫣面前。
“三妹,闻闻这个。”
王语嫣闻言凑上去嗅了一下。
谁知那瓶子里散发的味道奇臭无比,直冲脑门,她只觉胃中一阵翻江倒海,“哇”的一声便趴在叶归尘背上干呕起来。
干呕好半天,王语嫣才缓过劲来,一抬头却惊喜发现四肢力气恢复,显然毒药已经解了!
“二哥,我好了,这解药真管用!”
王语嫣从叶归尘背上跳了下来。
叶归尘后背一轻,顿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好不了那么快,快,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