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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五的清晨,陈峰被窗棂上的异响惊醒。昨夜还带着暖意的南风,不知何时变成了呼啸的北风,卷着雪粒打在窗纸上,发出\"沙沙\"的脆响,像是无数细针在穿刺。他披衣起身,推开窗的刹那,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院中残留的春联红被新雪覆盖,檐下的冰棱比除夕时长了一倍,晶莹剔透地垂着,像把把倒悬的利剑。

\"怎么回事?\"秦霜也醒了,拢着狐裘走到他身边。她望向天边,往日该泛鱼肚白的东方此刻一片铅灰,雪片密集得像扯碎的棉絮,正斜斜地砸向地面。\"这雪来得蹊跷,\"陈峰皱眉,伸手接住一片雪花,入手即化,却带着刺骨的凉,\"立春都过了,按说该回暖了。\"

早膳时,管家匆匆来报:\"郡王,镇东头的老槐树被雪压断了枝,砸坏了张屠户的棚子。\"陈峰放下碗筷,抓起玄色披风便往外走:\"备马,去街上看看。\"秦霜紧随其后,将一叠暖手炉塞进他怀里:\"带上这个,别冻着。\"

街上的景象比预想的更糟。原本热闹的集市空无一人,只有几间铺子的掌柜在扫门前雪,积雪已没过脚踝,扫开的路面很快又被新雪覆盖。陈峰勒住马缰,看着风卷着雪粒在街角打着旋,忽然想起城外的军营:\"去烽火台,看看守边的弟兄们怎么样了。\"

暴雪下到第三天,整个开平镇变成了银白色的世界。陈峰站在城楼上,脚下的积雪已没过小腿肚,他用马鞭往下探,积雪竟深达半米,城根下的积雪甚至能埋住半个人。远处的洛水早已冻实,冰面被雪覆盖,分不清哪里是河岸,哪里是水面。

\"郡王,不好了!\"斥候连滚带爬地冲上城楼,甲胄上的积雪簌簌掉落,\"西巷的几间草房被雪压塌了,张婆他们正躲在祠堂里,没吃的也没柴火!\"陈峰心头一紧,当即下令:\"传我令,全镇军民总动员,分片清扫积雪!士兵们负责主干道和危旧房屋,百姓们清扫自家门前,各坊主牵头,谁也不许偷懒!\"

他让人在城门口支起大锅,煮着滚烫的姜汤,谁累了就来喝一碗。自己则换上轻便的皮靴,拿起铁锹加入清扫队伍。狼头扛着更大的推雪板,在前面开路,木板划过地面,积雪被推成一道雪墙,露出下面结冰的青石板。\"郡王,您歇着,这点活交给弟兄们就行!\"狼头回头喊道,却见陈峰的铁锹正铲在他推不动的雪堆上,两人合力,雪堆应声而裂。

秦霜带着丫鬟们给清扫的人送热食。她们提着食盒,里面是刚蒸好的馒头和肉包子,还有用保温的锡壶装着的羊肉汤。\"慢点吃,\"她给一个冻得发紫的小兵递过包子,\"不够再去厨房拿,管够。\"小兵捧着热包子,烫得直搓手,却舍不得放下,狼吞虎咽地吃着,眼泪混着热气往下掉——他爹娘早亡,还是头回有人在这么冷的天,递给他热乎乎的吃食。

清扫到西巷时,陈峰发现几间草房的屋顶已明显塌陷。他让人找来木料,亲自爬上屋顶加固,积雪顺着瓦片滑下来,灌进他的领口,冻得他脖颈发麻。\"快下来!\"秦霜在下面急得跺脚,手里拿着干布等着,见他跳下来,赶紧替他擦去脸上的雪水,指尖触到他冻得冰凉的耳垂,心疼得直皱眉。

暴雪一连下了十日,开平镇的军民也扫了十日。陈峰将全镇划成十二片,每片由一名军官和一名坊主共同负责,每日卯时集合,酉时收工,中间只在午时歇一个时辰。他发明了\"雪道法\",先在主干道铲出半米宽的通道,供人行走和运送物资,再慢慢向两边扩展,像给镇子梳辫子。

第五日时,积雪已没过膝盖,铁锹挖下去都能听见\"咯吱\"的冰裂声。陈峰让人烧了热水,泼在结冰的路面上,再撒上草木灰防滑。\"这样马车就能走了,\"他看着一辆送粮车缓缓驶过,车轮碾过湿润的路面,留下两道清晰的辙印,\"得保证粮仓的粮食能运到各家各户。\"

这可不行,没有除雪剂和大型机械除雪的话那路没个走。陈峰端着手中的姜汤嘟囔着。

最危险的是清理屋檐积雪。不少老房子的屋檐下挂着冰棱,最长的有三尺多,像把把冰剑,随时可能坠落。陈峰让人搭起脚手架,士兵们站在上面,用长杆敲碎冰棱,下面的人则用布接住,防止碎冰伤人。有次一块冰棱突然坠落,陈峰眼疾手快,推开了旁边的孩童,自己却被冰棱擦过胳膊,棉袍瞬间被划开一道口子,渗出血迹。

\"郡王!\"秦霜赶来包扎时,手指都在抖。陈峰却笑着摆手:\"小伤,不碍事。\"他看着士兵们继续敲冰棱,忽然想起火铳营的铁钎:\"让铁匠营做些带钩子的长杆,勾住冰棱用力一拉,比敲的省力。\"果然,新工具送来后,效率提高了一倍,半天就清理完了整条街的冰棱。

第十日的清晨,雪终于停了。雪停的那个清晨,陈峰站在王府的角楼上,望着被白雪覆盖的开平镇,眉头拧成了疙瘩。连续十日的暴雪过后,天地间一片苍茫,阳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却驱不散空气中的寒意。

尽管下雪期间组织了百姓清雪,但效果并不理想。主干道上的积雪被踩成了冰碴,车辙深陷其中,马车驶过,车轮常常打滑;小巷里的积雪更是没过了膝盖,行人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跋涉;最让人忧心的是,几处低矮的房屋屋顶还压着厚厚的积雪,屋檐下的冰棱长达数尺,仿佛随时都会坠落。

“郡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秦霜走到他身边,递给她一件厚实的披风,“百姓们已经尽力了,但积雪太厚,光靠他们的力量,不知要清到何年何月。再这样下去,粮车进不来,商铺开不了门,恐怕会出乱子。”

陈峰点了点头,目光投向城外的军营:“看来,只能让军队出马了。”他转身下楼,“备马,去军营找远山表哥。”

远山表哥是陈峰的表兄,也是军营的大都督,为人沉稳干练,颇有军事才能。陈峰赶到军营时,远山正在指挥士兵们加固营寨的栅栏,防止积雪压垮。

“表哥,情况紧急。”陈峰开门见山,“镇上的积雪太厚,百姓们清不过来,我想让你的士兵们出手相助。”

远山放下手中的活计,皱起眉头:“眼下军营也离不开人,边境虽暂时安稳,但谁也说不准邢国会不会趁机来犯。”

“我知道你的顾虑。”陈峰说道,“但镇上的情况也很危急。这样,你分一半兵力出来,由你亲自带领,负责清扫镇上的主干道、重要场所和危旧房屋。剩下的一半兵力,由副统领带领,加强边境的巡逻和警戒,一旦有情况,立刻通报。”

远山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他当即召集士兵,点了五千名精壮士兵,分成十个小队,每个小队负责一个区域。“记住,我们是军人,不仅要保家卫国,也要保护百姓的安危。清雪时要注意安全,尽量不要打扰百姓的生活。”

士兵们齐声应和,声音洪亮,震得营寨上空的积雪簌簌落下。他们迅速换上轻便的铠甲,带上铁锹、扫帚、推雪板等工具,在远山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向开平镇进发。

士兵们的到来,让开平镇的百姓们精神一振。他们穿着整齐的棉衣,步伐矫健,动作麻利,很快就投入到清雪的工作中。

主干道上,士兵们排成整齐的队列,挥舞着铁锹和推雪板,有条不紊地清理着积雪。铁锹撞击地面的“咚咚”声、推雪板摩擦地面的“沙沙”声和士兵们的号子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雄浑的劳动交响曲。他们将积雪推到道路两旁,堆成一个个整齐的雪堆,很快,一条宽敞的通道就被清理出来了。

陈峰和远山站在街头,看着士兵们的劳动成果,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照这个速度,用不了两天,镇上的主干道就能全部清理干净。”陈峰说道。

“是啊。”远山点头,“这些士兵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干活就是不一样。”他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队,“你看他们,不仅清雪快,还很有章法,把积雪堆得整整齐齐,不影响行人通行。”

在清理危旧房屋时,士兵们更是小心翼翼。他们先仔细检查屋顶的积雪情况,然后用长杆轻轻敲打,让积雪慢慢滑落。对于那些已经出现裂缝的房屋,他们则先将里面的百姓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再进行清理和加固。

有一次,一个士兵在清理屋顶积雪时,不小心脚下一滑,从屋顶上摔了下来。幸好下面的士兵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接住,才没有受伤。陈峰闻讯赶来,查看了士兵的情况,叮嘱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慢慢来,不要着急,安全第一。”

士兵们的辛苦,百姓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们纷纷拿出家里的热茶、点心,送到士兵们手中。“孩子们,辛苦了,喝点热茶暖暖身子。”一位老奶奶端着一碗热茶,递到一个年轻士兵的手中。

士兵们笑着接过,连声道谢。他们喝着热茶,吃着点心,身上的寒意渐渐散去,干劲更足了。

清雪工作进行到第二天,镇上的面貌已经焕然一新。主干道畅通无阻,重要场所的积雪被清理干净,危旧房屋也得到了妥善的处理。士兵们开始转向清理小巷里的积雪。

小巷狭窄而曲折,大型工具无法使用,士兵们就用铁锹和扫帚,一点一点地清理。他们弓着腰,挥舞着工具,汗水浸湿了铠甲,在寒风中结成了薄冰,但他们丝毫没有懈怠。

陈峰和秦霜也来到小巷里,和士兵们一起清雪。陈峰挥舞着铁锹,动作虽然不如士兵们熟练,但也很卖力。秦霜则端着热茶,给士兵们送去,时不时地提醒他们注意安全。

“郡王,您怎么也来了?”一个士兵看到陈峰,惊讶地问道。

“大家都在辛苦,我也不能闲着啊。”陈峰笑着说,“再说,和大家一起干活,热闹。”

百姓们也纷纷走出家门,加入到清雪的队伍中。他们有的拿着扫帚,有的拿着簸箕,和士兵们一起清理积雪。虽然人多手杂,但大家配合默契,干得热火朝天。

一个小男孩拿着一把小扫帚,在士兵们的旁边,认真地扫着地上的积雪。他的小脸冻得通红,却一脸的兴奋。陈峰看到他,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小家伙,真能干。

雪停后的第五天,开平镇的积雪终于被全部清理干净。阳光洒在干净的街道上,反射出温暖的光芒。商铺重新开张,街上行人往来如梭,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景象。

正月十六的午后,暖阁里的台球案刚擦得发亮,陈峰正握着球杆瞄准,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斥候撞开棉帘时,带进一股夹着雪粒的寒风,他甲胄上的冰碴还在往下掉,单膝跪地时声音都在发颤:\"郡王!乌龙岭...乌龙岭被大雪封山了!\"

陈峰手里的球杆\"当啷\"落地,母球在台面上滚了半圈,撞在台边停住。他几步冲到斥候面前,揪住对方的衣领:\"说清楚!怎么回事?\"秦霜刚端来的热茶泼在案上,墨绿色的台呢晕开片深色,她却顾不上去擦,只紧紧盯着斥候那张冻得发紫的脸。

\"昨夜起的暴风雪,\"斥候的牙齿打着颤,\"通往乌龙岭的三条山道全被积雪堵死,最深的地方...能没过马腹!运送粮草的弟兄们在山口守了两天,挖开的雪道转眼就被新雪填满,根本进不去!\"

陈峰的指尖瞬间冰凉。乌龙岭藏着他最宝贝的东西,高宏率领的三个火枪营,还有刚调试好的两百支新式燧发枪,以及足以支撑半年的弹药。那些火铳兵是他花了不少心思的精锐,每支枪的枪管都经过百次锻打,连铅弹都是用最纯的锡铅合金熔铸的。若是断了粮草和炭火,别说保持战力,怕是冻都能把人冻死在山里。

\"备马!\"他扯下墙上的披风,玄色布料扫过台球案,带落了两颗彩球,\"让远山表哥立刻集合两千轻骑,带上所有的铁锹、推雪板和破冰斧,随我去乌龙岭!\"

秦霜追出来时,陈峰已经翻身上马。她将一件狐裘斗篷抛给他:\"带上这个,山里比镇上冷十倍!\"又塞给他一个暖手炉,\"让伙房备足姜汤和干粮,我随后就派人送去山口!\"陈峰接住斗篷的瞬间,看见她眼底的红血丝,她比谁都清楚,那些火枪营是他的命根子。

黄昏时分的乌龙岭山口,风像刀子般割人脸。陈峰勒住马缰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口凉气:原本能并行三辆马车的山道,此刻被厚厚的积雪填平,只隐约露出几截被压弯的树干,像巨兽露出的獠牙。运送物资的士兵们正用铁锹挖雪,刚清出半丈长的通道,一阵狂风卷着雪粒袭来,瞬间又将缺口填满。

\"郡王!\"粮队统领老张跑过来,他的眉毛和胡须上都结着冰,\"这雪太邪门,挖多少填多少,兄弟们的手都冻僵了,铁锹都快握不住了!\"陈峰翻身下马,踩在雪地里,积雪瞬间没到膝盖,他弯腰抓起一把雪,雪块硬得像冰砖,砸在石头上都不碎。

\"不能硬挖!\"陈峰望着陡峭的山坡,那里的积雪在夕阳下泛着青灰色,明显是层冰壳,\"这样挖下去,只会引发雪崩。\"他指着山口两侧的岩石:\"让士兵们先清理岩石下的积雪,搭起防护棚,再用柴草和树枝铺在雪地上,防止新雪滑落。\"

远山大都督带来的两千轻骑很快赶到。陈峰将士兵分成五队:第一队负责砍伐附近的松木,制作简易雪橇;第二队用破冰斧凿开路面的冰层,露出下面的泥土;第三队烧火取暖,同时熬制姜汤;第四队搭建临时营地,确保后续支援能跟上;第五队则由他亲自带领,沿着山壁最陡峭的一侧,清理出一条仅供一人通行的小道,先给山里送消息。

夜幕降临时,山口燃起了连绵的篝火。松木在火中噼啪作响,映得士兵们的脸忽明忽暗。陈峰捧着秦霜派人送来的姜汤,看着雪地里忙碌的身影,忽然想起高宏临别时的样子,那家伙拍着胸脯说\"郡王放心,就是天上下刀子,火枪营也不会出岔子\",此刻怕是正缩在山洞里,对着冻得拉不开栓的火铳发愁。

次日天未亮,陈峰就带着第一队士兵进山。他们踩着铺在雪地上的松枝,每一步都陷进半尺深的积雪里。陈峰手里的开山斧抡得虎虎生风,劈砍着挡路的冰棱,斧刃撞上冰层时,震得他虎口发麻,溅起的冰碴打在脸上,像针扎一样疼。

\"郡王,这边!\"一个老兵指着山壁的凹陷处,那里的积雪相对较薄,还能看见裸露的岩石。陈峰让人在岩石上凿出脚窝,士兵们手拉手向上攀爬,积雪从脚下簌簌掉落,砸在下面人的头盔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最危险的是通过一处叫\"一线天\"的隘口。这里两侧是笔直的岩壁,中间的通道被积雪堵得只剩道缝隙,风从缝隙里穿过,发出鬼哭般的呼啸。陈峰先让人用绳索将几棵枯树捆在一起,横在隘口上方,防止积雪突然塌落,然后亲自带着十名精壮士兵,趴在雪地上,用铁锹一点点往外刨雪。

冰碴钻进袖口,冻得手臂失去知觉,陈峰却像没感觉到似的,只是机械地挥动着铁锹。他知道,多挖一尺,山里的弟兄就多一分希望。那些火铳兵不仅是他的战力,更是他对抗孟国、邢国的底气,若是冻坏了身子,或是弹药受潮,开春后若是开战,他手里就少了最锋利的剑。

午后,终于清出了一条仅容一人爬行的通道。陈峰选了个最灵活的斥候,给他绑上绳索,腰里塞了两斤干粮和一封亲笔信:\"告诉高宏,我们正在清道,让他看好火铳,千万别让弹药沾水,若是缺什么,就往山下扔石头报信。\"

斥候消失在隘口深处时,陈峰才发现自己的指甲缝里全是血痂。远山表哥递来块干粮,他却没胃口,只是望着通道的方向发呆。风还在呼啸,雪粒打在脸上生疼,他忽然想起秦霜绣的那个平安符,此刻正贴在胸口,被体温焐得温热。

第三日午后,隘口深处终于传来回应——三声石头敲击岩壁的闷响,间隔均匀,是陈峰和高宏约定的平安信号。守在通道口的士兵欢呼起来,陈峰却只是松了口气,随即又皱起眉头:\"三声响,说明人没事,但物资肯定缺了。\"

他让人将带来的火铳零件、防潮油布和压缩干粮捆成小包裹,通过通道送进去。每个包裹上都系着布条,上面写着清道的进度和预计抵达的时间。\"告诉高宏,让他把受潮的弹药先搬到背风处晾干,火铳枪管要每日擦拭,用炭火烘烤保持干燥。\"

清道的进度渐渐加快。士兵们发明了\"滚雪法\",先在雪地上洒上草木灰,让表层积雪融化结冰,再用圆木做成的滚筒碾压,使冰层变得坚硬,然后在上面铺上木板,人和雪橇就能通行。陈峰看着第一辆雪橇载着物资消失在通道口,忽然觉得眼角有些发热。

入夜后,山里又传来信号,这次是五声敲击,夹杂着几声呼喊,隐约能听出是\"弹药\"二字。陈峰立刻让人将最紧要的火药和铅弹优先运送,又加派了五十名士兵,连夜拓宽通道。\"再加把劲!\"他站在雪地里,对着士兵们喊道,\"明天天亮前,一定要让雪橇能拉着火铳通过!\"

火把在雪地里连成一条长龙,映得岩壁上的冰棱闪闪发光。陈峰握着开山斧,和士兵们一起劈砍着最后一段路障。冰碴飞溅中,他仿佛看见高宏正抱着火铳傻笑,看见火铳兵们擦拭枪管的认真模样,看见开春后这些铁家伙在战场上喷吐火舌的样子。

第四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隘口时,通道终于拓宽到能容两人并行。陈峰亲自带着一队士兵,推着载满物资的雪橇,走进了乌龙岭深处。雪地上,隐约能看见火铳兵们留下的脚印,杂乱却坚定,一直延伸到密林深处的营地。

远远地,传来了熟悉的大嗓门:\"郡王!你可算来了!\"高宏的身影出现在雪坡上,身上裹着件破旧的皮袄,脸上沾着黑灰,却笑得像个孩子。他身后,火枪营的士兵们排着整齐的队列,虽然个个面带风霜,甲胄上还沾着雪粒,手里的火铳却擦得锃亮,枪口直指天空,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陈峰走上前,一拳打在高宏肩上:\"没让我失望。\"高宏揉着肩膀,嘿嘿直笑:\"您的命根子,属下就是拼了命也得看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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