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上,春花媒婆就把温雨柔从被窝里提溜出来了,穿上大红的男装,头发高高竖起,扎了一条红丝带,又插上一根木簪。也没怎么打扮。而姬存希也穿上大红衣服,头上盖了盖头。一副小媳妇样坐在床边,而他现在在温雨柔邻居家,一会他要从这里出嫁。
外面喊道“即时到迎亲。”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温雨柔带着一众人呼啦啦的出了门,怀个弯到了邻居家,有人守着门,大声问道“雨柔丫头,以后家里哪个当家?”
温雨柔爽快回答“我做主。”
那个又接着问“家人银钱哪个管?”
温雨柔回道“我管。”
那人又要问。温雨柔一把上前道“家里我说了算,别问了,赶紧的开门哈。”她递了一把糖果给那人。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雨柔丫头是迫不及待了。”
“对对对,赶紧开门吧,不然雨柔丫头一个泰山压顶,这门还能保住吗?哈哈哈哈。”
“对对对,快开门,哈哈哈哈哈”
此起彼伏的打闹声和嬉笑声传出好远。守门的也尴尬的开了门,温雨柔冲进屋里。一把背上姬存希,跑出屋子,春花媒婆道,“丫头,绕着东城街道走一圈。”温雨柔顺从的背着姬存希跟着媒婆绕着东城街走,街道旁边的人喊道“雨柔娶相公了呀?”
“丫头厉害啊。”
“雨柔恭喜恭喜啦。”
“雨柔丫头今天真俊呀。”
不断有恭喜的话语传来。“大家来家里喝喜酒啊。”
到家门口,司义哐一声敲了一声萝,鞭炮噼里啪啦的放起来,司义大喊“良缘共百年。喜结连理偕,跨火盆。”温雨柔背着姬存希,轻松跨过火盆。
司义又敲一声萝接着喊道“白头到老前。新婚之日庆,吉祥遍满阶。”又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传来。
温雨柔把姬存希背进堂屋里,主位坐着温平安和姚三妹,旁边坐着族老。
司义敲一声萝喊道“一拜天地,感谢神灵庇佑,
温雨柔拿着媒婆递过来的红绸花一头,姬存希拿着另一头,对着门外鞠躬。
司义敲响萝喊道“二拜高堂,感恩父母养育。”
俩人转身对着父母鞠躬。
司义敲响萝喊道“三夫妻对拜,承诺相濡以沫。”
俩人对拜。
司义敲了萝道“送入洞房。恭贺新禧添双喜,婚后幸福代代传。鸾凤和鸣同一床,百年好合美人缘。”
门外噼里啪啦传来鞭炮声。姬存希被热热闹闹的送入房间。
春花媒婆抬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两杯酒。跟着进了新房,后面乌泱泱一群看热闹的人。
姬存希坐在床边,媒婆点亮洞房内的红烛,嘴里喊道“红烛高照映双影,鸾凤和鸣入洞房,百年好合今朝始,共谱新篇乐未央。”司义敲锣鼓喧天以驱邪,媒婆脱下新女婿鞋子放在门口。又脱下温雨柔的鞋子放至床底下。温雨柔看着春花媒婆递给她一根秤杆温雨柔接过,媒婆拉着她手挑下姬存希头上的盖头。春花媒婆喜唱道“喜结连理,永结同心,愿你们洞房之夜,如同明月照花,温馨而浪漫。”
她又抬起托盘上的酒,一人给了一杯,让二人喝交杯酒。嘴里唱贺道“洞房花烛交颈鸳鸯双得意,夫妻恩爱和鸣凤鸾两多情。”
司义敲一声萝道“礼成。”
门外噼里啪啦又响起鞭炮声。和亲朋好友的欢呼声。
春花媒婆把所有人撵出去了,关上门,背着姬存希递给温雨柔一本小人书。然后转身出了新房,关上门。温雨柔看看画的啥,两个不穿衣服的小人打架,她丢在床上,和姬存希道“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姬存希道“饿。”
“你等着。”说完出去找吃的了。
而姬存希好奇的拿起那本小人书,翻了翻,脸立马红了。赶紧丢下小人书,还离远了点。
温雨柔出来就被客人拉去说笑了,她还不忘嘱咐温平安给姬存希送吃的。温平安认命的放下酒杯,去给姬存希送吃的。
温雨柔家热热闹闹的闹到很晚,大伙才散去,温雨柔喝了些酒,姚三妹给她昌了水,所以她很清醒,她爹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娘,明天再收拾吧,去休息了,累了一天了。”
姚三妹点点头进了屋。温雨柔去厨房洗澡。这一天天的折腾的全身都是汗。洗好后,她进了新房问姬存希要不要吃点东西?要不要洗澡?
姬存希飞快摇摇头。一想到那个小人书,他就忍不住脸红。他真的要跟这肥猪洞房吗?不可以。他不愿意。想想温雨柔撅起嘴亲他的场景,他吓出一身冷汗。太恐怖了,赶紧摇摇头,把那些东西摇出脑袋。
温雨柔看着他一脸便秘的样子。就知道他没想好事。“我俩成亲了,可是我还小,暂时不圆房,等我满十八岁再说。但是我俩得住一屋,不然爹娘和邻居会笑话的。你同意吗?”
姬存希巴之不得,立马点头。这里原来是温雨柔的房间,她胖,所以床很宽,睡俩人绰绰有余。于是姬存希睡里面,温雨柔睡外面,俩人都没想法很快睡着了。
半夜,姬存希梦到被巨蛇一尾巴扫在胸口上,瘪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吓醒了,发现温雨柔的胖手压在他胸口上。难怪他做噩梦呢。他拿下温雨柔的手丢一边,翻个身,背对着温雨柔接着睡,等第二天起来时,他被温雨柔挤到墙角睡着。他就大大的一个无语。而温雨柔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院子里,温雨柔在蹲马步,相公说这个蹲马步每天都要蹲。姚三妹也起来了,她把家里,里里外外打扫干净,跟温雨柔道“我出去玩会就回来。”说完跑了。
温雨柔懒得理她,就她那尿性,肯定又去赌场了。屡教不改啊。看来得想办法治治她了。一个时辰后,温雨柔收了步子,进厨房煮早餐。这时有家敲门“有人在家吗?”
温雨柔忙去开门,是大春过来了。“进来吧。”后面还跟着一个书生。大春道“这是我家堂弟宋文勋昨天收礼金是他帮着记录的。”
温雨柔领着俩人进了堂屋,宋文勋拿出一个本子,又拿出一个钱袋子,递给温雨柔道“昨天共收了礼金十四两七六文,都在这里了。”
温雨柔让宋文勋读给她听,她记下,以后要还礼的。最多的是男风馆老板给了二两,赌场老板也给了礼,温雨柔还是挺感动的,都是好人,从小她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每个人都帮助过她。
大春拿出一张纸,和温雨柔对账,最后温雨柔又给了大春四两银子,然后一人又给了一两银子做为答谢,二人也收了。她又拿出一两递给大春道“麻烦大春帮我给春花媒婆,我一会要去杀猪,就不去找她了,顺便帮我跟她说声谢谢。”
送走俩人。温雨柔看看手里的七两多银子,唉!愁啊。藏好银子。她叫姬存希起来吃早餐。温平安也起来了,三人在厨房吃早餐,温雨柔看着精神不佳的温平安道“爹,我跟你商量个事。”
温平安不解的看着温雨柔,她都是自己拿主意,哪有什么需要跟他商量的。难道想分家。不可能吧?
温雨柔不等温平安回答接着道“你想不想要个儿子?”
温平安吓得掉了筷子,拉着温雨柔的手道“闺女,你可不能干啥事啊,拐卖孩子是犯法的,咋不能做。”
温雨柔抽回手道“你想啥呢?我是想给你买个小妾回来。”
吧嗒一声,姬存希的筷子也掉了。哪有女儿给老子买小妾的。他捡起筷子在衣服上擦擦接着吃早餐。
温平安愣在当场。不确定的道“你说真的?”
温雨柔点头道“前提是你要戒酒,不然你身体不好,怎么生孩子?对吧?还有就是你和姚三妹沟通好。你只要一个月内不喝酒,下个月我就张罗着给你买个小妾回来。最多我多干的活,养一家人还是可以的。我也希望你们有个儿子养老。”
姬存希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唉,这个家,没了他媳妇得散,还是他媳妇能干。不对,我怎么能想这个死肥婆是媳妇呢。不能被他们同化了。我要坚持原则。养好身体就跑路。”姬存希更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温雨柔问道“你表个态?”
温平安红着脸道“会不会不太好?”
温雨柔大方的道“怎么不好你才三十三岁,正是壮年,只要你身体好好的,肯定能生个儿子。你确定好的话。我这几天让瑶花留意着些,屁股大好生养的,清白姑娘。”瑶花是醉春楼的妈妈,温雨柔经常去送猪肉,跟她很熟。
温平安害羞的点点头“你看着安排吧,你娘不会有意见的,我从今天开始就不喝酒了。”
温雨柔道“你一会去李大夫那里看看身体,看看有没有毛病,如果有,尽早治疗,到时候我去结账就好。一定要看仔细了。这关乎到孩子是否健康。”
温平安点头。
温雨柔又道,“我想趁着你戒酒的这个月,帮我们家房子翻新下。不然我怕这个冬天都过不了,大雪下来,房屋会塌了的。”
姬存希道“要不重新盖新的?我出银子。”
温雨柔道“你哪来的银子?”
姬存希似笑非笑的看着温雨柔道“我的银票不是都在你那吗?干嘛不用?”
温雨柔目光躲闪道“你都知道啊?”
姬存希道“我们家的银票很特殊,还好你没去兑换,不然会被抓起来,你拿着那块玉佩一起去兑换才行。”
温雨柔点点头道“我一开始不知道那是银票,我想着拿回来擦屁股的。那天看见杨老板拿着的,我才知道那是银票,还好没有拿去擦屁股了。”
姬存希道“那天看你奇怪,我就猜到了。干脆都拆了重新建个大的,四进院吧,一会我画图。”
温平安道“那得要多少钱,够不够?”
姬存希“放心吧,多多有余的。”
温雨柔道“爹,你去找找周叔,看看他能不能接这个活计。让他下午来家里一趟,相公你早上画图吧,我去上工了。”
俩人答应着。
“梁叔早啊?”温雨柔刚到杀猪匠家,看见多了一头猪。“梁叔今天要杀两头猪吗?”
梁叔道“李二牛要娶王寡妇了,让我帮忙杀头猪。你杀完猪去送下肉,我卖肉就好。”
温雨柔道“他俩修成正果了?蔡小花不闹吗?”
梁叔道“闹也没用,李二牛一瞪眼她就老实了。”
温雨柔利索的杀好一头猪,让梁叔卖,又利利索的杀了第二头猪,放进箩筐,抬上推车,“梁叔我去送猪肉了?钱要收回来吗?”
梁叔道“不用,他已经给过了。”
温雨柔推着车到了李二牛家。老远就听见叫骂声“二牛,老娘告诉你,你要敢把王寡妇娶进来,我就吊死在你们新房里,不信你试试。”
李二牛瞪着牛眼道“娘,你想让我打一辈子光棍吗?”
李婶哭天摸地的叫道“哎呀!我不活了,我一个人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你。我容易嘛,你就这么忤逆老娘的。”
门外乌泱泱一群看热闹的,王寡妇在最后面,担心的看着院子里。
温雨柔进不去,交不了肉呀。
李婶还在骂“王寡妇就是个克夫相,你看她,小小年纪就克死爷奶,大点又克死爹娘,嫁人了又克死丈夫,连她闺女都被她克的长不大。你要敢娶她,我就死给你看。”
突然一个尖声尖气的高音传来“你个死老太婆,你说谁克呢?你说谁长不大呢。你想死去死啊,喊了又死不掉,你撞墙呀,吃老鼠药呀,再不行拿刀捅自己呀。光嘴叫有什么用。想死跳河去啊。”
温雨柔“我去,这战斗力爆表了,蔡小花上线了。就说嘛,她不闹才怪了。”温雨柔让人悄悄叫下李二牛,肉放哪里?她还着急回去呢。那人回来让她放在隔壁老樊家。温雨柔一边抬肉进院子。一边听着那边骂人。放好肉,她拿出单子,让老樊按个手印。收起单子,温雨柔拉着推车,出了老樊家院子。这会俩人已经打起来了。
李婶口水都喷到蔡小花脸上了,指着蔡小花脸骂道“小贱人,你个赔钱货,你看看你,长得就是个矬子,谁会要你。”
蔡小花一把抓住李婶的手指一掰杀猪般得惨叫声发出来。“哎呀!我的手断了,这么忤逆不孝的人。我家坚决不要。”
蔡小花气急抓起李婶头发,又是抓又是挠的,李婶也不甘示弱,一巴掌一巴掌呼在蔡小花脸上,很快,蔡小花脸肿了,李婶头发掉了一地。
李二牛回过神来,去拉架,也被两人挠花了脸和脖子。手上也挠出血来,王寡妇扒开人群冲进去,一把推开李婶,把女儿护在怀里。道“我不嫁了,李二牛,你娶别人吧,我看你家能取到啥好货。”说完拉着蔡小花就走。
李二牛傻眼了。怎么说不嫁就不嫁,他都定好日子了。他追着王寡妇去了,李婶在后面“哎呀哎呀”的叫。李二牛也不管她。
李婶看苦肉计不行,干脆两眼一闭装晕了。砰一声倒在地上,温雨柔看着都疼。何苦呢。
看热闹的喊道“二牛,你娘晕倒了。”
李二牛跑出去老远,听见叫声,又跑了回来。把老娘抱进屋里。出来关门。温雨柔喊道“二牛,肉放在老樊家了,你记得去拿,我走了。”
二牛一听,又叫了几个人把肉抬回家。
温雨柔推着推车去了醉春楼。
“吆,丫头啊,你来找瑶妈妈吗?”一个美艳女人拦住温雨柔问道。
“嘿嘿嘿,牡丹姐,几天不见你更漂亮了。瑶妈妈在吗?我找她问点事?”
“我帮你喊她,瑶妈妈吆。雨柔丫头找你。”
“干嘛?”楼上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不一会走下来一个绝色美女,年方二八,花容月貌,魔鬼身材。瑶花从小被家人卖入青楼,后一场大火熏坏了嗓子,大火把青楼烧没了,老鸨也被烧死了,后来她拿出自己抢出去的银子和几个无家可归的姐妹又建了这个醉春楼。
温雨柔跑上前,把瑶花拉到一边悄声道“瑶妈妈,我想给我爹埋个小妾,要人好的良人,入屁股大好生养的,你这有合适的吗?”
瑶花一愣“你说啥?”她感觉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亲闺女给老爹买小妾。旷世奇闻了。
温雨柔拉拉她手道“就你听见的那样。你知道的。我娘不能生了,我爹娘为这事变成现在这样,我想吧,我爹要是讨个小妾回去了,生个儿子,他也许就不会再去喝酒了。你看?我只有五两银子,我知道你渠道多。看人准,就帮帮我吧。”温雨柔双手合拢拜拜。
“行了,你当我是神仙呢,还拜,你说的人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只不过。”瑶花欲言又止。
“什么?”温雨柔不解。
“她是个傻的。人长的特别漂亮,不是我吹牛,整个云城找不到比她还好看的,就是个傻子,家里人把她卖给我了,只收了二两银子,我看她也不忍心,就关在后院里,每天给她两个馒头。你要觉得合适去看看?”
“行吧,去看看。”俩人到了后院,看见一个女人,穿着补丁衣服,蹲在地上玩蚂蚁。两人走近了,她也当没看见,自个玩着。
“吃糖吗?”温雨柔拿出一颗糖递给那人,她抬起头来,伸手接过纸也不斯就喂进嘴里,温雨柔赶紧把糖从她嘴里掏出来道“这个纸不能吃。”拿了纸,喂给她。
瑶花道“她家人丢下她就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她每天不吵不闹的,安静的玩蚂蚁。还爱干净,她每天都给自己洗澡,洗衣服,每天给她馒头她就吃,给她水她就喝。而且她还是处,我让人检查过了。看样子是个文静的人。我觉得挺合适你爹的。你要合适二两银子领走,这几天的饭钱我也不收你的了。”
温雨柔觉得行。她拿出三两银子道“你再帮我养一个月,我一个月后过来接她。别让人欺负她。”
瑶花接过银子道“行。”
温雨柔推着车回了杀猪匠家,把下水提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