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那群老家伙可没有那么多高科技,能分辨杂种还是纯血,只要身上带有龙血信息素的人,在龙族看来,恐怕都是后代。
他们一定会为了这些后代拼命的。
“父亲,可是我……”
林声年仍然有些不放心。
“做事情不要婆婆妈妈!做大事肯定有所牺牲的!”
林山脱口而出的“牺牲”,让林声年瞬间想到了一个许久都没有想起的人。
他的妹妹,林清雅。
算算日子,十六年了。
二月二号,是那个孩子的生日。
如果他还活着,那明天就是他的生日了。
林声年是万万不敢在林山面前提起林清雅的。
那是,家族的耻辱。
义字矿区
“小羽,勒索信我已经给你送出去了,班哥这里呢,也不招闲人,你会点什么?”
被晾在堂屋三天三夜,已经疲乏饥饿到极致的三人,此时只想找个床睡一觉。
至于送去挖煤也好,捡垃圾也好,都随便了。
只要能吃饭睡觉就行。
刘龙羽摸着体温时而热时而凉的小高飞。
心里一阵阵着急。
但还是打起精神应付班哥。
“只要是班哥交代的,我都可以做。但还请班哥能帮我弟弟找个医生,我怀疑我弟弟患上了伤寒,他好像在寒热交替。”
“伤寒?!”
班哥的音调瞬间拔高。
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小高飞。
挥了挥手。
长发男子走出来,便要抱走小高飞。
“做什么?”
刘龙羽不肯放手。
“当然是送去医生那里,难道说,就在这里等死吗?你愿意的话,我是无所谓的。”
班哥吹了吹指甲。
“不是,班哥,我意思是,能不能叫医生来这里给我弟弟看病,我,我不放心。”
刘龙羽的肚子再次发出“咕咕”的声音。
“怎么?我帮你,你还怕?不信任我?”
“不是的,班哥,我只是......”
“一句话,放手,我让人带你弟弟去,要么,就在这里看着他死。”
班哥一锤定音。
刘龙羽无奈,只能放手。
一会,一个穿着紧身包臀裙的女人,嘴里叼着一根烟,踩着木屐走了进来。
脚后跟“哒哒”的声音敲打在地面上,只觉得刺耳朵。
“哟,班哥?你说的丫头在哪儿呢?真是初中生?!”
“绿娘,着什么急?先说说价钱。”
“一百个黑晶币,我要原装的,要是破开的,只有三分之一的价钱,所以我需要验货。”
绿娘大喇喇坐在班哥下手,眼神从刘龙羽身上扫过,又迅速捕捉到站在他身后的几个人。
“随便验货,但是先说好,原装的第一次给你们拿去卖钱,但第二次,可要免费给我玩。”
班哥轻描淡写地说道。
“哎呀,我说你这人真有意思,别人都喜欢玩第一次,你怎么总是要玩旧的?”
绿娘捂着“血盆大口”笑起来。
“废什么话!”
“是是是,您的癖好我不懂。那?您看,这人我现在就拉走了?”
站在一侧看着二人谈话的刘龙羽脸色逐渐铁青。
他要是还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就是白痴了。
“班哥!我们不是说好了,等她家人来赎她吗?”
刘龙羽再也顾不得,出声说道。
“哟?这个小哥是?”
绿娘盯着刘龙羽,眼里冒出一些不怀好意的光。
“班哥,这小哥很面生啊?难道是你的私生子?”
“不用管他,直接拉走就行了。”
班哥低着头,自顾自把玩着手里的银质小球。
刘龙羽伸开双臂,挡在黑衣人面前,阻止他们拉拽林安冉。
“我不去我不去!你们想干什么!”
林安冉挥舞着手,拒绝黑衣人的拉扯。
刘龙羽手里没工具,也没学过拳脚,三两下就被人制服。
林安冉被拖出来,直接被一个彪形大汉扛在肩头上。
刘龙羽见几人要走,急忙大声呵斥:“班哥!你答应过我的,你不讲信用!”
“掌嘴!”
班哥的声音一落,刘龙羽瞬间被人按在地上打了十几个耳刮子。
直到他耳朵发出嗡鸣声,再也听不见任何人的声音。
刘龙羽眼睛充血一样地盯着班哥。
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班哥,你答应过我不伤害他们的……”
见刘龙羽如此倔强,班哥俯下身,郑重地说道:“我是答应过你不伤害他们的性命,但是我刚才也说过了,我不养闲人,所以你们每个人在找到家人来赎你们之前,都应该为我创造价值,男人有男人的价值,女人有女人的价值,只是去上两天班而已,又不会死。”
说完,又抬了一下手,指着吴赛飞。
“你会什么?”
“我!我…我会洗衣做饭擦地板倒夜壶!”
“哈哈,有趣,可惜我不缺佣人,你这么瘦,我看你很适合做药人,去吧,送去制冰工厂那边。”
“是!班哥。”
这一次,不等刘龙羽开口,吴赛飞就被人捂着嘴像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刘龙羽被人狠狠按在地板上。
“要不是看你有两分义气,你早就跟着他一起去了。小羽,你应该庆幸,被班哥我看上了,你在顾好你自己,当你足够有能力了,你才有资格讨价还还价,知道吗?”
说完,两个黑衣人拖着刘龙羽就关进了后院的一个空房间里。
房间里只有一张一米宽的草席。
门外上了锁。
屋内连盏灯都没有。
刘龙羽两眼空洞盯着在横梁上乱窜的老鼠。
忽然,他脑子里好像想起来,他曾经有一个好朋友,也是一只老鼠……
义字矿区的夜晚很冷。
刘龙羽的脸肿的老高。
他将脸颊贴在冰凉的席子上。
外面的人应该都睡了。
他听不到任何的脚步声。
忽然,他好像听见地底下传来窃窃私语。
「很绝望吗?还不够。」
「你太弱了。」
「浪费了你的基因。」
「你敢不敢杀人?」
「你应该站起来扣瞎他的眼睛!」
「当你狠起来的时候,所有人才会怕你!」
“谁?谁在说话?”
刘龙羽开口问道。
嘴角传来撕裂的痛意。
可他再也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隔天,天还没亮。
刘龙羽的门就被人打开。
随后来人丢给他一根红绳,上面还挂着一个玉髓平安扣。
不值钱的玩意儿,矿区的小孩基本都会佩戴。
“喏,我老大心软,说还是给你留个纪念。”
长毛男人嘴里嚼着槟榔。
嘴里吧唧吧唧发出声音。
“这是什么?你什么意思?!”
刘龙羽握着手里的玉髓平安扣。
上面的体温已经完全消失。
就好像这是从死人身上摘下来的一样。
“你弟弟的遗物。我说的够清楚吗?”
长毛剔着牙,无所谓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