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下车靠在车门上,冷眼看着从另一辆车上下来的人。
车库的灯被打开,响起一声尖叫,今老太太全身都在抖:“今朝,你疯了?”
今正华扶着车不停的咳嗽。
今朝大步跨过去:“小叔,真是对不住,车库里太黑,没看见你,你没事吧!”
今正华目眦欲裂:“今朝!你这是蓄意谋杀!”
今朝嗤笑:“这不过是一场普通的车祸而已,小叔您连一根头发丝都没伤到,怎么能算谋杀呢?”
今老太爷是真的生气了:“今朝,你到底要干嘛?家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哦,不干嘛,天不早了,我就走了。”今朝笑道:“小叔放心,你车子的维修费由我账上出。”
“毕竟你马上工作就要没了,还得养几个儿子,得省点。”
今正华缓过气来:“阿朝,年少轻狂不见得是好事,别到时候栽了跟头,还得回家寻求庇护。”
“小叔说笑了,我年轻,多栽几个跟头,那叫积累经验。”
“您就不同了,一把年纪的人,万一没走稳当,就是伤筋动骨的大事。”
“再说,吓唬小姑娘算什么本事?您一把年纪了,也不臊得慌”
今正华气得嘴皮子都是颤抖的,你了半天。
今老爷子用拐杖重重的敲击在地板上:“今朝,你目无尊长,是要我动用家法吗?”
今朝单手插兜:“老爷子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不是挺尊重你们的?一家人的事情,我自己来的,又没叫外人,不像小叔……总是胳膊肘往外拐!”
“老爷子您也别气,我这就走,不碍您的眼。”
今老太爷面色铁青:“你把这当什么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我还没死呢!”
“这不是我家,我回自己家怎么了?犯法啊?”今朝从一旁捡起他的棒球棍:“老爷子也别说那么不吉利的话,我和我爸都盼着您长长久久的活着!”
今老爷子气得不行,又无可奈何,他老了,今朝正年轻气盛,他对今朝寄予厚望,总不能报警把今朝抓进去吧,也就损坏了些财物。
今朝大摇大摆的来,在老宅闹了一通,又大摇大摆的带着今十安走了。
今十安一直坐在车里,今朝让她别下车,她就在车上玩手机,今朝闹的动静有些大,好几次她都想去看看,屁股是真痛,她也就歇了这份心思。
“小叔他……”
今朝握着她的手:“没事,老头会处理。”
今十安看着他的侧脸:“今朝,我想去蓉城。”
“等你伤好了,我们就去。”
他的手很大,也很温暖,今朝总是这样从来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小时候也是,谁要是欺负了她,今朝就会想办法把人弄过来,让她反击,打不赢没关系,但得反击。
容倾知道这件事情,约今正信秘密见了一面,第二天今正信去上班,脖子上鲜红的红痕一周才消下去,置信高层纷纷猜测他的第二春来了。
今正信又不能解释,关键也没人信啊,容倾向来温柔,家暴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出自她手?
半月后,飞机落地蓉城,今朝定的总统套房,一进酒店,今朝就迫不及待地抱起她,一边吻,一边朝浴室走去。
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刚开荤,就遇上今十安被人恐吓,素了半个月,看得见,摸得着,吃不到!可想而知他的怨气有多重。
浴缸里放着水,今十安被放在大理石台面上,姣好的身材一览无余。细腰盈盈一握,身上没有一丝赘肉,胸型饱满挺立。
今朝的声音透着情欲:“宝宝,你怎么这么会长。”
今十安的手挂在他脖子上调笑:“那你是爱我呢?还是馋我身体呢?”
今朝头埋在她的颈窝:“二者并不冲突……”
从浴室出来,今十安累得半根手指都不想动,今朝将她放在床上,起身去打了个电话。
蒋远舟的声音有些兴奋:“哥们,你确定这样干没问题吧?”
今朝呲笑一声:“能有什么问题?他有胆就过来动我。”
蒋远舟拍着胸膛,打包票:“欧了,包在兄弟我身上,保管给你办的漂漂亮亮。”
今朝挂断电话,点燃一支烟,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今正信的计划开始实施,他不能打断,但是给他那位小叔添点堵还是没什么大问题。
烟味散去,他才回到房间,一把将今十安捞在怀里……
一连三天,两人哪儿都没去,今朝精力十足,将自己观摩过的电影,用来实践,今十安看见今朝都感觉自己的腿发软,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重点是他还意犹未尽,一副没怎么尽兴的模样。
今朝看她那怂样,决定回京市就让她每天最少锻炼半小时,两人体力不匹配,两三次今十安就歇菜。
两人回到京市,今朝公司迎来了一个老熟人,张晋。
他有些局促的站在公司前台,没心没肺地呲个大牙,挠了挠后脑勺,S市也有公司给了他不错的offer ,但他想到了今朝,想过来博一博。
张晋还是有些尴尬的,毕竟也算萍水相逢:“今哥,你之前说我可以来京市找你,就过来了。”
今朝拍拍他的肩:“不错,正好我这边缺人。”
今朝见到他还是有些心喜的,难得一个看中能放在身边的苗子,他之前不是没物色过,总觉得不怎么尽人意。
张晋问:“今哥那我干些什么?我大学是学计算机的。”
专业对口,但是今朝不准备让他当程序员。
“不急,舟车劳顿,为你接风洗尘。”
“谢谢今哥。”
张晋不是刚到的京市,在郊区租了个小单间,也投了几家公司的简历,如果今朝这边不行,他也会先找个班上。
今十安从楼上下来,看到张晋愣了愣:“嗨,张晋哥,好久不见。”
张晋腼腆地笑着:“十安好久不见,”
包厢里,张晋显得有些拘谨,今朝随意扯着话题:“你和一冬联系过没?”
张晋点头:“上个月打了一次电话。”
“他在那边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每天都充满干劲,说要尽快学成,好回来给您家当厨师。”
今朝笑道:“让他别那么大压力,好好学。”
今十安也问他:“村里的阿婆们还好吗?”
说到这,张晋就正色起来,站起身,对今朝和今十安鞠了一躬。
“真的特别感谢你们当时,给村里留下的那笔钱,大伯用那笔钱修缮了村里的住房,剩下的钱都留着给村里的老人看病,今年台风,村里没受什么损失,几个阿婆也因为那笔钱,生病及时得到了治疗。现在人都好好的。”
“人没事就好,主要是你大伯是个心善的。”
张晋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十安,刘阿婆托我给你带了东西,在我出租屋里,我明天给你拿过来。”
“好,就麻烦张晋哥了。”
今朝放下筷子:“你现在住哪里?”
张晋有些不好意思:“住在郊外,那边房租便宜。”
“关于你的工作,你有什么想法?”今朝轻敲击着桌面。
张晋说:“我大学是学计算机的,程序员,应该就是我的归宿了。”
“我不缺程序员,我有一个更适合你的位置你要试试吗?”
张晋没多想,就答应了。
然后今朝大手一挥,把他丢到了(派到了)置信的秘书部,让他在那儿学习学习,期限一年,五险一金,工资照发,还给他安排了置信的员工宿舍。
张晋的心都在怦怦跳,他就这样直接进了置信?他之前也投过置信的简历,不过第一轮就被淘汰了,人家基本上都是海归硕士,虽说他的学历也是985,但是在那一堆海归,硕士里面还是不够看的。
结果就这样轻而易举进来了?
果然这个世界还是太玄幻了。
今十安开学没多久,和室友一起正往宿舍走,就被人拦下,来人有些憔悴:“今十安是吗?我们谈谈!”
今十安一脸懵:“谈什么?”
李柠宁看向她:“谈谈今朝!”
咖啡馆内,今十安要了一杯拿铁,她想不通这人为什么非要找她谈。
李柠宁要了一杯柠檬水,双手握住,随后下定决心般开口:“我怀孕了,已经一个月了。”
今十安尴尬地说了句:“……恭喜?”
李柠宁看向她的眼睛:“你就不关心孩子的父亲是谁吗?”
“总不能是……”今十安突然反应过来:“今朝的?”
李柠宁点头。
今十安脸色一下就严肃起来:“李学姐,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任。”
“当然!”李柠宁从包里拿出检查报告:“我是来求你的。”
“能不能离开今朝?我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今朝并不爱你,和你在一起不过是应付家里,逢场作戏罢了,他只把你当妹妹。”
今十安震惊地张大了嘴巴,今朝爱不爱她,她能不知道?为了和她在一起,在书房里跪了快半个月,容倾他们才同意,就连今朝公司的Logo都是用她名字的缩写。
“你确定今朝对你说的他不爱我,只是逢场作戏?”
李柠宁肯定道:“是,你们这样的豪门,联姻是很平常的事情,我知道你从小是被当成今少夫人培养的。利益牵扯庞大,可是我只是想我的孩子有个父亲而已。”
今十安揉了揉眉心问:“你怀孕多久了?”
李柠宁喝了一口水:“一个月。”
今十安撑着脑袋,她怎么不知道今朝还是个时间管理大师?一个月前两人刚从蓉城回来,今朝有事出了趟差,其他时候都是和她待在一块儿的。总不能是他出差那段时间的事情吧?
“我觉得你和我谈效果不大,我给今朝发消息了,在这坐会儿吧,想吃什么随便点,待会儿今朝来买单。”
事情还没弄清楚,她不能轻易给今朝定罪,可心口那密密麻麻地痛是真实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种怎么体面离开的办法。
她和今朝如果不能结婚,不能走到最后,那一定是要一人远走,天各一方的结果。
毕竟没有人能忍受,和你结婚的对象,家里有一个真心爱过的前任。
今朝正在开会,收到今十安的消息,心跳都漏了一拍,今十安拍了一张检查报告的照片,没拍名字,又发了一句:恭喜你啊,喜当爹了。
今十安怀孕了?今朝面色镇定,宣布散会,然后大脑飞速转动,这个小孩来的太意外了,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只能跳过订婚的步骤直接结婚。
还好上次定了珠宝与婚纱的初稿,赶一赶工期的话,结婚时,肚子应该还没显怀,就是婚房只能委屈今十安和他住在之前准备的别墅里了。
今朝让司机把他送到今十安所在的咖啡厅,他的精神处于亢奋状态,不适合开车,万一出点意外,今十安和孩子该怎么办?
他一眼就看见低头搅拌咖啡的今十安,大步走过去,拉起今十安查看,语气焦急:“宝宝,你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会不会想吐?”
“别害怕,万事有我,怀孕了就不喝咖啡了,我让阿姨炖了汤,待会儿回家我们就能喝。”
今十安沉浸在悲伤中,今朝脸上的关心不是做假的,如果这都是不爱她,那他的演技也太好了点,她的眼里蓄起泪珠,哽咽道:“我没有不舒服,也没有想吐,我也没怀孕。”
“嗯?”今朝懵了,但看今十安一脸难过的表情,又把她拥在怀里哄:“小公主怎么了?”
今十安将眼泪憋回去:“今朝你会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
今朝拍拍她的背:“说什么胡话呢?我给你们导员请了假,今晚回家住,有什么事情跟我说,我们一起解决,好不好?”
今十安嗡着声:“嗯!”
李柠宁一脸难过艰难的开口:“Amos!”
今朝来的那刻,她脸上的欣喜都藏不住,可今朝像是没看见她,直直的走向今十安,温柔又耐心地哄着,仿佛那就是他此生最重要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