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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昭被安置在一处僻静、守卫森严的帐篷内。浓重的药味几乎盖过了她身上残留的血腥气。太医忙碌着处理她腿上的外伤,拔除木刺,清洗创口,敷上厚厚的金疮药,再用干净的布条仔细包扎。然而,对于她体内那狂暴紊乱、冰火交织的内息,以及心口胎记处那灼烫入骨的剧痛,太医的眉头却越皱越紧,最终只能无奈地开出几剂固本培元、舒缓经脉的方子,嘱咐阿竹务必让病人静养,切莫再动气伤神。

阿竹寸步不离地守在榻前,看着自家小姐即使在昏迷中也紧蹙的眉头和苍白如雪的唇色,心如刀绞。她小心翼翼地用温热的湿布擦拭着沈云昭额角的冷汗和脸上的尘土,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琉璃。

帐篷外,由太子萧胤亲自下令、东宫侍卫组成的防线,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与窥探。这既是保护,也是一种无形的囚禁,宣告着此事远未结束,风暴的中心,正酝酿着更猛烈的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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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御帐内,气氛凝重得几乎令人窒息。

沈尚书沈弘文与其夫人柳氏,几乎是连滚滚爬地被内侍引了进来。两人脸色惨白如纸,沈弘文官袍的前襟甚至因匆忙赶路而沾染了尘土,平日的儒雅持重荡然无存。柳氏更是钗环歪斜,精心保养的脸上布满惊惶,手指死死绞着帕子,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他们已从传旨的内侍口中得知了只言片语——月蓉涉嫌谋害嫡姐!已被太子拿下!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将他们劈懵了。

“臣(臣妇)叩见陛下,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两人扑通跪倒,额头重重磕在华丽的地毯上,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

皇帝端坐于御案之后,面沉如水,目光如寒潭,深不见底,带着帝王的威压,沉沉地笼罩着下方跪伏的两人。皇后端坐一旁,脸色亦是铁青,凤眸中满是冰冷的失望与嫌恶。太子萧胤侍立在侧,神情冷峻。

“沈弘文,”皇帝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刺入沈弘文夫妇的耳膜,“抬起头来!看看你养的好女儿!”

沈弘文浑身一颤,惶恐地抬起头,正对上皇帝那双蕴着雷霆之怒的眼睛,吓得几乎魂飞魄散:“陛下…陛下息怒!臣…臣教女无方,罪该万死!但…但月蓉她…她一向温婉知礼,这其中…这其中必有天大的误会啊!”他语无伦次,试图为爱女辩解。

“误会?”皇后冷哼一声,声音尖锐,带着刻骨的讽刺,“温婉知礼?好一个温婉知礼!沈尚书,你可知你那‘温婉知礼’的二女儿,昨夜在御前宴席上,众目睽睽之下,意图用掺了南疆‘失魂引’虫粉的牛乳茶,毒害嫡姐沈云昭!若非云昭机警,当众揭破,她身上那毒粉显形,此刻出丑丧命的,恐怕就是你的嫡长女了!”

“什…什么?!”柳氏如遭雷击,猛地抬起头,失声尖叫,“虫…虫粉?这…这不可能!月蓉她…她怎么会…”她下意识地否认,然而昨夜宴席上那场闹剧的流言早已在营地悄然传开,此刻被皇后亲口坐实,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她心上!

“这还只是其一!”萧胤的声音冰冷地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将沈弘文夫妇最后一丝侥幸彻底碾碎,“昨夜惊马坠崖,也并非意外!而是沈月蓉买通杀手,暗中给沈云昭的拉车马匹下毒所致!更在围场山谷密林埋伏杀手,意图毁尸灭迹!若非沈云昭临危设局,反引猛兽噬杀恶徒,并取得沈月蓉买凶的铁证——她本人的贴身香料荷包、联络凭证、杀手亲口招供!此刻,你沈家嫡长女,早已尸骨无存!”

萧胤每说一句,沈弘文夫妇的脸色就惨白一分。当听到“买凶”、“毁尸灭迹”、“割指取信”、“猛兽噬杀”这些字眼时,沈弘文眼前阵阵发黑,身体晃了晃,几乎瘫软在地。柳氏更是直接瘫软下去,发出一声短促的、绝望的呜咽,脸色由白转青,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铁…铁证?”沈弘文嘴唇哆嗦着,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萧胤一挥手。一名内侍立刻躬身,将一方托盘呈到沈弘文夫妇面前。托盘上,赫然是那个熟悉的、属于沈月蓉的刺绣荷包,那张四海钱庄的五十两银票,以及那张写着“回春堂张大夫”的纸条!

“不…不!这不是真的!是假的!都是假的!”柳氏如同被烫到一般,猛地推开托盘,歇斯底里地哭喊起来,“是沈云昭!是她!她恨我们!恨月蓉!她故意陷害!这些证据都是她伪造的!陛下!娘娘!太子殿下!您们不能信啊!月蓉是无辜的!她是被那个小贱人害的!”她此刻已是方寸大乱,口不择言,连“小贱人”这等粗鄙之语都冲口而出。

“放肆!”皇帝猛地一拍御案,龙颜震怒!整个御帐的空气仿佛瞬间冻结!“柳氏!事到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竟还敢攀诬受害者,口出污言秽语!这就是你沈家的家教?!这就是你身为嫡母的德行?!”

皇帝的怒喝如同惊雷,将柳氏彻底震懵。她惊恐地看着皇帝那张盛怒的脸,再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只是瘫在地上,筛糠般抖个不停。

“陛下息怒!臣妇…臣妇失言!罪该万死!”沈弘文也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请罪,额头撞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臣…臣教妻无方,教女不严,酿此大祸!臣…臣有罪!臣万死难辞其咎!”他此刻心如死灰,知道沈月蓉的罪状已是板上钉钉,无可辩驳。更让他恐惧的是,此事发生在御前围猎,惊动圣驾,沈家的脸面、他沈弘文的仕途…恐怕都完了!他只求能尽量减轻惩罚,保住沈家基业。

皇帝胸膛起伏,显然怒极。他冷冷地看着下方狼狈不堪的沈家夫妇,沉默了许久。这沉默,比雷霆更令人窒息。御帐内,落针可闻,只有柳氏压抑的抽泣和沈弘文粗重的喘息。

最终,皇帝冰冷的声音打破了死寂:

“沈月蓉,身为庶女,心肠歹毒,不念姐妹之情,不思家族之恩。御前投毒在前,买凶弑杀嫡姐在后,手段残忍,令人发指!更欲毁尸灭迹,割指取信,其行径,禽兽不如!实乃我大梁勋贵之耻!”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鞭子,狠狠抽在沈弘文夫妇的心上。

“即日起,褫夺沈月蓉一切封号、品阶,贬为庶人!终身禁足于沈府西北角‘静思庵’,非死不得出!庵内一切用度,按府中最低等仆役供给!沈府上下,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违者,以同罪论处!”

终身禁足!非死不得出!形同活死人囚徒!柳氏闻言,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彻底昏死过去。

沈弘文也是面无人色,抖如糠筛,却只能重重磕头:“臣…臣叩谢陛下天恩!谢陛下…留那孽障一命…”这已是皇帝看在沈家祖上功勋和他尚书的颜面上,最大的“开恩”了。否则,按律,谋害嫡亲,当处极刑!

皇帝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转向昏死的柳氏和面如死灰的沈弘文:

“沈尚书沈弘文,治家无方,纵女行凶,御前失察!罚俸三年,降爵一等!闭门思过一月!其夫人柳氏,身为嫡母,教养失职,偏听偏信,德行有亏!即刻起,褫夺其诰命封号!收回沈府中馈之权!沈府内务,暂由…沈老夫人主持!”

褫夺诰命!收回中馈!这对于把持沈府后宅近二十年的柳氏而言,简直是灭顶之灾!比杀了她还难受!沈弘文降爵罚俸,更是实打实的政治打击!

“至于沈云昭…”皇帝的声音顿了顿,看向太子。

萧胤立刻躬身道:“父皇,沈大小姐伤势极重,太医言其内息紊乱,阴寒侵体,伤及根本,需长期静养调理,万不能再受刺激颠簸。”

皇帝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这沈家嫡女,身世坎坷,身中奇毒,如今又遭此大劫,当真是命运多舛。

“沈云昭受此无妄之灾,身心俱损。念其父…沈弘文尚在任上,便着其回府静养。所需一应药材补品,由太医院酌情供给。沈府上下,务必精心照料,若再有半分差池…”皇帝的目光冷冷扫过刚刚被掐醒、闻言又差点晕厥的柳氏和面如土色的沈弘文,“朕唯你二人是问!”

“臣(臣妇)…遵旨!谢陛下隆恩!谢陛下隆恩!”沈弘文拉着浑浑噩噩的柳氏,再次重重叩首,声音嘶哑,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无尽的惶恐。能保住沈月蓉的命(虽然是生不如死),能保住他尚书的职位(虽然降爵罚俸),已是天大的侥幸!

“滚下去!”皇帝厌烦地挥了挥手。

沈弘文如蒙大赦,也顾不上仪态,半拖半抱着失魂落魄、诰命服被剥去后显得异常狼狈的柳氏,踉踉跄跄地退出了压抑得令人窒息的御帐。

帐帘落下,隔绝了那对夫妇狼狈的背影。

帐内,皇帝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看向萧胤:“胤儿,此事…你处理得还算及时。那沈云昭…她拿出的证据,可还稳妥?”

萧胤心知父皇问的是那“留影璧”之事,恭敬回道:“回父皇,沈大小姐所呈荷包、银票、字条,皆是人证物证,环环相扣,足以定案。杀手三人,据报…已尽数毙命于猛兽之口,尸骨难辨,死无对证,倒也…省去了许多麻烦。”他巧妙地避开了影像证据,只强调了物证和结果。

皇帝深深看了萧胤一眼,那目光仿佛能洞察一切。萧胤心头微凛,垂首不语。

“嗯。”皇帝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目光投向帐外,带着一丝深沉的疲惫,“沈家…经此一事,元气大伤。沈弘文此人,才干平平,唯谨慎而已。降爵罚俸,闭门思过,也算小惩大诫。只是那沈云昭…她体内的‘盐蚀文’…”

皇帝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忌惮与忧虑。拓跋烈当众点破的“盐蚀文”,如同一个不祥的烙印,让这位帝王对沈云昭的态度也变得复杂微妙起来。留她一命静养,既是恩典,也是一种隐晦的监视。

“太医已尽全力诊治。能否熬过此劫,全看她自身造化。”萧胤谨慎地回答。

“造化…”皇帝低语了一句,不再多言,挥了挥手,“你也下去吧。围猎尚未结束,安抚诸国使节,稳定人心,还需你多费心。”

“儿臣遵旨。”萧胤躬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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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昭是在一阵熟悉的、清苦中带着安神气息的药香中恢复意识的。

她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由模糊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帐篷顶部朴素的布幔,以及守在榻边、眼睛红肿如桃的阿竹。

“小姐!您醒了!”阿竹惊喜地低呼,声音带着哭腔,连忙凑近,“您感觉怎么样?腿还疼得厉害吗?太医刚走不久,说您内息太乱,千万不能再动气了…”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用湿润的棉布沾湿沈云昭干裂的嘴唇。

沈云昭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静静感受着身体的情况。左小腿传来阵阵钝痛,但已被妥善包扎。最要命的,是心口处那如同被无数冰针反复穿刺、又仿佛有岩浆在血脉中灼烧的剧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腑,带来撕裂般的痛楚。强行爆发血脉之力的代价,比她想象的更为惨重。她甚至能感觉到,那被天晶盐寒气勉强封印的力量,在反噬之后变得更加狂暴和不稳定,如同随时会喷发的火山,而她的身体,便是那脆弱的山体。

“外面…如何了?”她声音嘶哑微弱,如同破旧的风箱。

阿竹立刻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快意和激动,将皇帝对沈月蓉终身禁足“静思庵”、褫夺柳氏诰命和中馈之权、沈弘文降爵罚俸闭门思过,以及皇帝恩准她回府静养等处置,快速而清晰地复述了一遍。

听到沈月蓉“非死不得出”的结局,沈云昭苍白的唇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静思庵…那个阴冷潮湿、终年不见阳光的角落…沈月蓉,你费尽心机,所求的荣华富贵、锦绣前程,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终生的囚禁。这比杀了你,更让你痛苦吧?

至于柳氏失去诰命和中馈…沈云昭眼底闪过一丝锐芒。这仅仅是个开始。沈府后宅的天,该彻底变一变了。

“老夫人…可好?”她轻声问。那位常年卧病、被柳氏以“静养”之名隔绝在佛堂后院的祖母,是她如今在沈府唯一可能争取的助力。

“奴婢打听过了,”阿竹的声音更低,带着一丝谨慎的兴奋,“陛下旨意,由老夫人暂时主持府中中馈!太子殿下派来的侍卫大哥们亲自护送旨意回府,想必此刻…府里已经闹翻天了!柳氏那毒妇,这次是彻底栽了!”

沈云昭微微阖上眼,心念电转。老夫人久病,未必能立刻掌权,但这是个绝佳的契机。太子侍卫亲自护送旨意…这既是保障,也是一种无形的压力,迫使沈弘文和柳氏不敢再对老夫人阳奉阴违。她需要尽快恢复一丝力气,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就在这时,帐篷的门帘被轻轻掀开一条缝。一个穿着不起眼杂役服饰、面容平凡无奇的小内侍,低着头快步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

阿竹立刻警惕地站起。

那小内侍走到榻前,并未看阿竹,只是将药碗放在一旁的小几上,然后飞快地从袖中摸出一个极其小巧、密封的蜡丸,不着痕迹地塞进沈云昭盖着的薄被下。整个过程快如闪电,他压低声音,如同蚊蚋:“主子吩咐,此药能暂缓阴寒侵蚀,固本培元。蜡丸内,是府中最新动向。万事小心。”

说完,他躬身行了一礼,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仿佛只是来送一碗普通的药。

阿竹惊疑不定地看着那碗药和薄被下的蜡丸。沈云昭却神色平静,示意阿竹将药端过来。她认得那药的气味,带着林妙手独有的几味珍稀药材的气息。这送药的小内侍,显然是萧绝的人。

她慢慢喝下那碗苦涩却带着奇异暖流的药汁。药力化开,心口那冰针刺骨般的剧痛果然稍稍缓解了一丝。她示意阿竹取出蜡丸捏碎。

里面是一张卷得极细的纸条,上面是林妙手那熟悉的、略显潦草的字迹:

“小姐万安。府中骤变,旨意已至。柳氏昏厥,沈尚书如丧考妣。老夫人闻旨,强撑病体出佛堂,已命心腹周嬷嬷暂掌对牌钥匙,清理账目,接管库房!柳氏爪牙惶惶。然老夫人体弱,恐难持久。小姐速归!另,回春堂张大夫已‘暴毙’,线索暂断。猛兽噬杀处,痕迹已被特殊手段处理,勿忧。务必保重!——妙手。”

沈云昭指尖微微用力,纸条在掌心化为齑粉。老夫人出山了!虽然只是暂掌,但这第一步,至关重要!张大夫“暴毙”…萧绝的动作,果然迅捷狠辣。痕迹处理…是指那些猛兽撕咬的现场和可能残留的药粉痕迹?他竟连这些都考虑到了…

一股暖流混合着药力在体内流转,虽然微弱,却让她冰冷的身体恢复了一丝力气。她看向阿竹,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冷静与决断:

“阿竹…准备一下。我们…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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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边缘,一处视野极佳却毫不起眼的山坡上。

萧绝依旧一袭玄衣,负手而立,墨骊安静地立在他身后。他深邃的目光,如同穿越了空间的阻隔,落在那顶守卫森严、正有人小心翼翼抬出担架的帐篷上。

沈云昭躺在担架上,盖着厚厚的锦被,只露出一张苍白得近乎透明的侧脸。阿竹紧紧跟在旁边。

“王爷,”一名影卫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单膝跪地,声音低沉,“沈大小姐已服下‘暖阳丹’,气色稍缓。沈尚书与柳氏已先行回府。太子殿下派了一队东宫侍卫随行护送沈大小姐回府,名为保护,实为…监视。”

萧绝的唇角勾起一抹极淡、意味不明的弧度。监视?萧胤那小子,终究是对沈云昭身上那被“盐蚀文”污染的血脉不放心啊。或者说,是对他这位皇叔“过度”的关注起了疑心?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目光依旧追随着那支缓缓驶离营地、朝着京城方向而去的队伍。队伍的核心,是那顶小小的、承载着一个重伤却心藏猛虎的少女的软轿。

“沈府…要变天了。”他低语,声音飘散在风中,带着一丝玩味,“禁足终生…呵,皇帝老儿这手,倒也不算太蠢。只是…”

他的目光变得幽深,仿佛穿透了沈府高墙,看到了那西北角阴冷的静思庵,看到了柳氏怨毒不甘的脸,看到了沈弘文惶恐颓唐的身影,也看到了那位强撑病体、试图重整后宅的老夫人…以及,即将踏入这风暴中心的沈云昭。

“沈云昭…本王倒要看看,拖着这残破之躯,握着一手烂牌,你如何在这虎狼环伺的沈府…杀出一条生路?”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袖中那枚温润的“留影璧”,眼底深处,沉寂的冰川之下,仿佛有熔岩在缓缓流动。

“棋局…才刚开始。”

玄色的身影转身,墨骊轻嘶一声,主仆二人如同融入暮色,悄然消失在渐起的秋风之中。围猎的喧嚣号角仍在远方回荡,而一场属于深宅内院、却同样凶险万分的猎杀与反猎杀,才刚刚拉开血腥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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