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薄雾洒在训练基地的操场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齐墨站在办公室窗前，手中握着一张打印出来的名单，目光冷峻。
昨晚发生的一切，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有人进来了。
不是敌人，而是混在内部的人。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门口，拉开门时，老学员阿勇正等在外面，神情紧绷。
“都准备好了？”齐墨问。
阿勇点头：“监控室、通讯系统、心理测试记录……所有相关数据都在会议室等着你。”
齐墨没有多说什么，迈步朝会议室走去。脚步声回荡在走廊里，像是某种倒计时。
——
会议室中，几名核心成员已经到齐。桌上摊开的是过去七天内所有新学员和部分老学员的行动轨迹、通话记录、梦境测试反馈，以及从备份服务器恢复的部分访问日志。
“先说重点。”齐墨坐下，直接切入主题。
阿勇推了推眼镜，指着一份文档：“信息系统的日志被人为删除了三天前的记录，但我们从备份服务器找到了未同步的部分，发现有五名学员在这段时间接触过外部人员。”
“谁？”
“林雪、赵岩、林悦、小林、还有陈浩。”阿勇顿了顿，“其中林雪和赵岩最近行为异常，梦境测试波动剧烈；而小林在巡逻时捡到的金属丝，经检测，是专门用于微型信号发射器的导线。”
会议室陷入短暂沉默。
齐墨缓缓翻动资料页，眼神落在一页不起眼的记录上——
【学员林悦】
【时间：三天前 14:30】
【地点：训练场休息室】
【备注：接受陌生人赠送的能量饮料一瓶】
他抬起头：“这瓶饮料呢？”
“她喝完了，瓶子也被扔了。”阿勇皱眉，“我们查了垃圾桶，没找到。”
齐墨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像是在思考什么。
“把他们五个叫来。”他说，“一个一个来。”
——
第一个进来的是林悦。
她走进来的时候步伐稳定，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清明。
“坐。”齐墨示意。
她坐下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三天前，你在休息室见过一个陌生人。”齐墨开口，“对方给你了一瓶提神饮料。”
林悦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是的，那人穿着便装，说是来看望他侄子，顺手给我的。”
“你记得他的长相吗？”
“不太清楚，戴帽子，低着头。”
“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偏偏是你？”
林悦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嘴唇微微抿紧。
“我……”她顿了一下，声音轻了些，“我不知道。”
齐墨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笑了：“行吧，你先回去，如果想起什么细节，随时告诉我。”
她起身离开，背影有些僵硬。
——
第二个进来的是赵岩。
他一进门就径直走到桌边，坐下时动作干脆利落，像是早已准备好面对质询。
“听说你最近经常一个人发呆。”齐墨开门见山。
赵岩不否认：“有时候会想事情。”
“想什么？”
“力量的本质。”他回答得坦然，“还有，我们到底是在守护什么。”
齐墨挑了挑眉，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你对传承仪式有什么看法？”
赵岩沉默了几秒：“我觉得……它不只是传授知识那么简单。”
“继续。”
“那天天空浮现的图腾，你们以为没人看见，但我看到了。”他语气平静，“而且，我不认为那是偶然。”
会议室里的其他人面面相觑，气氛陡然紧张。
齐墨却笑了笑，靠在椅背上：“你很敏锐。”
赵岩看着他，没有说话。
“你可以走了。”齐墨挥了挥手，“不过，下次再看到那种东西，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赵岩站起身，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桌上的文件，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情绪。
——
接下来的三人审讯进展顺利，但都没有太多突破。
直到第五个人——小林进来时，情况发生了变化。
他刚坐下，还没等齐墨开口，突然猛地站起来，试图冲出门去。
门外的两名守卫立刻拦住他。
“你想跑？”齐墨语气不变。
小林喘着粗气，脸色涨红：“我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审问我？！”
“因为你捡到了不该出现的东西。”齐墨缓缓说道，“一根刻着编码的金属丝。”
小林咬紧牙关，不再说话。
这时，阿勇从地上捡起一张纸片，递给齐墨。
那是一张折叠过的图纸，上面隐约写着“能量节点分布”几个字，角落还有一串模糊的编号。
“这是你的？”齐墨举起图纸。
小林脸色骤变，却没有回答。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乱。”齐墨语气缓了下来，“但你要明白，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真相。如果你知道什么，说出来，我会保护你。”
小林低头沉默许久，最终低声说：“我只是……不想惹麻烦。”
“麻烦已经来了。”齐墨站起身，“你不主动说，别人也会替你说。”
小林抬头看他，眼中闪过挣扎。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技术人员冲了进来：“我们在储物柜后面发现了隐藏的信号发射器，每隔十分钟就会自动发送一次短波信号。”
“拆了吗？”
“还没，怕触发自毁机制。”
齐墨点点头，转向阿勇：“带上设备型号和连接线路的照片，我要完整的记录。”
阿勇应声离开。
齐墨再次看向小林：“这张图纸是从你口袋掉下来的。”
小林闭上眼，良久才睁开，声音沙哑：“我说完之后，能活命吗？”
齐墨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只要你说的是实话。”
小林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
而窗外，风又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