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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时分,晨曦微露,淡金色的光芒艰难地穿透笼罩山间的薄雾,洒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

一支约莫三十余人的队伍正肃然前行。他们都换上了崭新的粗布劲装,虽然质地普通,但裁剪合体,显得精神抖擞。

精壮汉子腰间都统一挎着寒光闪闪的制式腰刀,背上则负着长枪或弓箭。队伍行进间,兵器甲胄偶尔碰撞,发出清脆而规律的声响,回荡在寂静的山谷中,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顾承安骑在一匹健硕的黄骠马上,身姿挺拔,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锁定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腰——那里,正是臭名昭着的黑风寨盘踞之地。他身后的汉子们虽然多是新募,但经过这几日的整顿和初步操练,已初具军容,眼神中少了迷茫,多了几分坚毅与期待。

“大人,前面翻过那道山梁,就进入黑风寨的地界了。”

王三策马赶上几步,与顾承安并行,他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恨,“就是这帮天杀的山贼,抢了咱们好不容易筹措的粮食,还烧了村子,害得咱们不得不背井离乡,四处流浪。今日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顾承安微微颔首,并未多言,只是更加仔细地观察着远方。山腰处,几缕淡淡的炊烟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如同毒蛇吐出的信子,标记着那个罪恶的巢穴。黑风寨依仗险峻山势而建,寨墙虽然看得出年久失修,多有破败之处,但其地势易守难攻,多年来官府数次围剿都无功而返,反而助长了山贼的嚣张气焰。

他从腰间的皮囊中取出一张绘制粗糙但标注清晰的羊皮地图,手指在地图上标记为“黑风寨”的位置轻轻摩挲着。片刻,他沉声下令:“王三,挑两个腿脚麻利、眼神机灵的弟兄,摸上前去,仔细探探寨子里的虚实。记住,安全第一,切莫打草惊蛇。”

“是,大人!”王三领命,立刻点了两名精干的汉子,嘱咐几句后,三人便如狸猫般悄无声息地脱离队伍,借着山石树木的掩护,朝着黑风寨的方向潜去。

队伍原地休整,等待消息。顾承安翻身下马,检查着武器装备,又安抚了一下略显紧张的新兵。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缓缓流逝,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派出的斥候终于带着一身露水和泥土,气喘吁吁地赶了回来。

“大人!”为首的斥候压低声音,兴奋地禀报,“探明了!寨子里正在大摆宴席,好像是庆贺前几日下山劫掠满载而归。小的们靠近时,还能听到里面喧哗吵闹、划拳行令的声音。看样子,大部分山贼都已经喝得酩酊大醉,防备极其松懈!”

另一名斥候补充道:“寨墙东南角,靠近后山崖壁的地方,有一处坍塌的缺口,大概能容一人钻过,周围也少有人看守,是个绝佳的入口!”

“好!”顾承安眼中精光一闪,紧握的拳头微微用力。他迅速从随身携带的行囊深处,取出了几包用油纸仔细包裹的药粉——正是他早先准备好的蒙汗药。

他召集了几个身手最为敏捷、心思缜密的弟兄,将蒙汗药分发下去,低声而清晰地吩咐道:“今夜子时,趁着月色和他们酒酣耳热之际,你们几个,随我从东南角的缺口潜入。进去之后,设法将这药下到他们的酒水或食物里。记住,动作务必要轻,手脚要干净利落,绝对不能引起任何骚动,惊动了寨子里的其他人。一切以稳妥为主。”

众人屏息凝神,仔细听着顾承安的部署,纷纷点头应诺。

夜幕很快降临,深邃的夜空中繁星点点,一轮弯月挂在天边,洒下清冷的光辉。子夜时分,黑风寨内依旧灯火通明,喧嚣的欢声笑语和粗野的呼喝声远远传来,与山外的寂静形成鲜明对比。山贼们正沉浸在劫掠成功的狂喜和酒精带来的麻痹之中,对悄然逼近的危险浑然不觉。

顾承安亲自带领着二十多名挑选出来的精壮汉子,如同夜行的幽灵,借着夜色和地形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摸到了黑风寨的寨墙之下。在朦胧的月光映照下,他们果然在东南角发现了那处破败的缺口。几块腐朽的木板摇摇欲坠,露出了一个不大的洞口。

王三深吸一口气,第一个俯身,敏捷地钻了进去。顾承安紧随其后,其他人也依次鱼贯而入。进入寨内后,他们立刻按照事先的计划,分散开来,各自潜向厨房、酒窖以及守卫可能取水的地方。不多时,几声极轻微、模仿鹧鸪鸟的叫声在夜色中响起,三声为号,此起彼伏——这是行动顺利,蒙汗药已下的暗号。

顾承安得到信号,心中稍定。他留下少数人控制外围和几个要道,自己则带着主力,腰刀微微出鞘,直扑寨子中央灯火最亮、声音最嘈杂的主厅。

主厅之内,酒气熏天,杯盘狼藉。匪首“黑熊”杨霸,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壮汉,正敞着胸膛,醉眼朦胧地坐在主位上,一只脚踩在桌子上,手里还抓着一只油腻的羊腿在大嚼。他周围的桌子上,横七竖八地躺倒了不少醉醺醺的山贼。

顾承安踏入厅内,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角落,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黑熊杨霸,横行乡里,鱼肉百姓,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话音未落,寒光陡然一闪!顾承安腰间的佩刀已然出鞘,身形如电,刀光匹练般斩向尚在错愕中的杨霸。杨霸虽醉,但多年刀口舔血的本能还在,惊怒之下,他狂吼一声,慌忙抓起手边的板斧试图格挡。

然而,顾承安的刀法迅猛凌厉,远超他的预料。只听“当”的一声巨响,顾承安手腕一抖,刀锋巧妙地一带一引,使出刀法中的一式“横断山河”,瞬间便将杨霸那沉重的板斧震得脱手飞出,砸翻了旁边的桌椅。未等杨霸有任何反应,顾承安的刀刃毫不停滞,顺势而下,划过一道冰冷的弧线。

“噗嗤”一声闷响,一颗硕大的头颅冲天而起,随即骨碌碌滚落在地,双目圆睁,兀自带着惊愕与不信。杨霸那魁梧的身躯晃了两晃,轰然倒地,腔子里的鲜血如同泉涌,瞬间染红了身下的地面。

主厅内外的山贼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顾承安石破天惊的暴喝惊醒,纷纷抓起手边的武器,摇摇晃晃地试图起身反抗。一时间,喊杀声、惊叫声、兵器碰撞声响成一片,黑风寨彻底陷入了混乱之中。

寨主“黑熊”杨霸的猝然身亡,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泼入一瓢冷水,瞬间引爆了整个黑风寨。那些原本还在醉生梦死中的山贼,被同伴的惊呼和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纷纷从醉意中惊醒。他们有的抄起桌边的砍刀,有的抓起墙角的长矛,有的甚至还赤着膊,摇摇晃晃地朝着主厅方向冲来,口中发出混乱而愤怒的咆哮。

然而,迎接他们的,是早已严阵以待的顾承安部下。王三带领的人马牢牢控制住了几处关键的通道和院落出口。他们三人一组,五人一队,结成简单的阵型,利用狭窄的地形优势,将冲出来的山贼分割包围。这些山贼大多酒劲未消,脚步虚浮,又缺乏统一指挥,各自为战,哪里是这些有备而来、配合默契的对手?

主厅内,顾承安手持滴血的长刀,并未停歇。他身形如游龙,刀光闪烁,每一刀都精准而致命。几个试图为杨霸报仇或者冲昏了头脑的核心匪徒,在他凌厉的攻势下,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便步了杨霸的后尘,惨叫着倒在血泊之中。其余的山贼见状,更是吓破了胆,不少人扔下武器,跪地求饶。

外围的战斗也很快接近尾声。蒙汗药的效力逐渐完全发作,许多山贼冲出来没几步,便觉得头重脚轻,眼冒金星,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不省人事。少数抵抗激烈的,也被王三等人迅速制服。整个清剿过程,比预想的还要顺利,除了最初的混乱,并未发生大规模的惨烈厮杀。顾承安严格约束部下,对于已经失去抵抗能力或主动投降的山贼,只令捆绑,并未滥杀。

天色逐渐放亮,晨光驱散了山寨中的最后一丝黑暗,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与酒臭混合的刺鼻气味。院落中,横七竖八地躺着或跪着三十多个被俘的山贼,一个个面如土色,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顾承安的手下们则在忙着打扫战场,收缴兵器,看管俘虏,一切井井有条。

顾承安没有立刻处理这些俘虏。他先是命令手下仔细搜查了整个山寨,确保没有漏网之鱼,并将搜出的金银财物、粮食布匹等集中看管。随后,他在山寨前的空地上,临时清理出一片地方,搬来一张还算完好的八仙桌充当公案,自己则端坐于桌后。王三和几名精干的手下分立两侧,充当护卫和衙役,场面虽然简陋,却也透出一股威严。

被俘的山贼们被分批押到“公堂”前,跪倒一片。顾承安目光缓缓扫过这些形态各异的面孔,有的凶神恶煞,有的麻木不仁,有的则明显带着畏缩和不安。他清了清嗓子,沉声开口道:“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些人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的惯匪;但或许,也有人是被胁迫上山,或是走投无路,一时糊涂才落草为寇。今日,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是生是死,是获得重新做人的机会,还是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就看你们自己的选择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俘虏们一阵骚动,互相交换着眼神,但无人敢率先开口。

顾承安的目光最终落在一个看起来年纪最小、身形最为瘦弱的少年身上。这少年约莫十六七岁,面黄肌瘦,穿着破烂不堪的衣服,双手被反绑着,低垂着头,身体微微颤抖。顾承安注意到,他裸露的脖颈上有一圈暗红色的陈旧勒痕,像是长期被粗绳或枷锁磨损留下的印记。

“抬起头来。”顾承安的声音放缓了几分,“你叫什么名字?为何会在这黑风寨中?”

少年闻言,身体猛地一缩,过了好一会儿,才怯生生地抬起头。他的眼睛很大,但此刻充满了惊恐和茫然,嘴唇哆嗦着,用细若蚊蝇的声音回答:“小…小人叫阿祥…是…是被他们抓上山的…”

“抓上山的?”顾承安追问,“怎么回事?从实说来。”

阿祥的眼中迅速蓄满了泪水,他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讲述了自己的遭遇。原来,他本是山下村庄里的孤儿,靠给乡邻打零工勉强维生。半年前,黑风寨的山贼下山掳掠,他不幸被一同抓上山来。因为年纪小、力气弱,干不了打家劫舍的勾当,就被迫在山寨里做最低贱的苦役,劈柴、挑水、喂马,稍有不如意,便会遭到非人的打骂和虐待。脖子上的勒痕,就是因为他有次想要逃跑被抓回来后,被用铁链锁在柴房里留下的。他从未参与过任何抢劫杀人的恶行,每天都生活在恐惧和绝望之中。

听着阿祥的哭诉,看着他身上新旧交错的伤痕,顾承安眉头微蹙。他示意手下上前,解开了阿祥的绳索。少年骤然获得自由,身体一软,险些瘫倒在地,被旁边的士兵扶住。

“像阿祥这样,并非自愿落草,而是被掳掠上山,平日只做苦役,未曾参与作恶的,站到左边去。”顾承安朗声道。

话音刚落,人群中立刻骚动起来,又有七八个人迟疑着站起身,互相看看,最终挪到了左边的空地上。他们大多衣衫褴褛,神情惶恐,看起来确实不像是凶悍的匪徒。

接着,顾承安又指向一个面色黝黑、筋骨强健的中年汉子,这人虽然也跪着,但眼神中尚存几分桀骜。“你呢?看你的样子,不像是一般的农夫,倒像是山里的猎户?”

那汉子抬起头,咬了咬牙,瓮声瓮气地说道:“大人好眼力。小人名叫张猛,祖辈都是这山里的猎户。去年,官府加派徭役,又要征缴什么‘山林税’,交不出来就要抓去充军。小人实在活不下去了,家里还有老母妻儿要养,不得已,才带着弓箭上了这黑风寨,想着混口饭吃。小人只跟着下山过两次,都是在外围放风,从未亲手伤过人命,抢来的东西,也都只拿了些粮食布匹养家糊口……”

“为躲避苛政,求个生路,虽情有可原,但落草为寇,终究是触犯了律法。”顾承安点了点头,“你这样因生活所迫,虽入伙但罪行较轻,未犯下血案的,站到中间去。”

又有十来个人犹豫着站起,走到了中间的位置。他们的情况各不相同,有的是逃荒的流民,有的是破产的佃户,还有几个是手艺人,都是因为各种原因走投无路,才被逼上梁山。

经过一番仔细的甄别和盘问,跪在原地的,只剩下了五六个人。这些人,要么是杨霸的心腹骨干,要么是手上沾满血腥的惯匪,他们眼神凶狠,或沉默不语,或出言不逊,显然是顽固不化之徒。

顾承安看着眼前泾渭分明的三群人,心中已有了计较。这第一步的甄别,算是基本完成了。

好的,这是第五章·剿匪收兵的 第三部分 内容:

第五章·剿匪收兵 (第三部分)

顾承安的目光首先投向站在左侧,以阿祥为代表的那群被胁迫者。他的声音温和了许多:“你们的遭遇,我已知晓。既非自愿落草,也未曾助纣为虐,按律当予以释放。现在,你们自由了。愿意回家的,可以自行离去;若无家可归,或担心路上再生波折,也可暂时跟随队伍,待到了安平县城,再做打算。”

听到“自由”二字,这群人中不少人喜极而泣,纷纷跪地叩首,感谢顾承安的恩典。有几人确实家乡尚在,或是还有亲人可投靠,便千恩万谢地告辞离去,身影消失在山林小径之中。而阿祥和其他几个孤苦无依的人,犹豫片刻后,都选择了留下。阿祥更是鼓起勇气,走到顾承安面前,再次跪下:“大人,小人无处可去,只求能跟在大人身边,做牛做马,报答大人的救命之恩!”

顾承安点了点头,示意他站到队伍后面去,算是默许了他的请求。

接着,顾承安的视线转向中间那群因生活所迫而上山的汉子,为首的正是猎户张猛。他的脸色重新变得严肃起来:“你们的情况,我也清楚。苛政猛于虎,致使民不聊生,此乃世道之哀。然,以此为由,落草为寇,劫掠乡里,终究是错。律法无情,本该严惩。”

张猛等人闻言,脸色都变得煞白,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似乎又要破灭。

顾承安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提高:“但念在尔等罪行尚轻,且多非主观作恶,又值此乱世,正是用人之际。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加入我的队伍,戴罪立功!从今往后,你们须服从号令,严守军纪,与过去的身份彻底割裂。我们将前往安平县,整顿秩序,保境安民。若肯改过自新,奋勇杀敌,将来或可挣得一份前程,堂堂正正做人;若再有反复,或阳奉阴违,休怪我顾承安的刀不认人!”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一丝感召力。张猛等十几人面面相觑,眼中闪过挣扎、犹豫,但更多的是一种绝处逢生的渴望。他们深知,离开这里,他们依然是无处可去的流民或逃犯,随时可能再次陷入绝境。而眼前这位年轻的“大人”,虽然手段狠辣,却也显露出几分公允和气度,跟着他,或许真是一条出路。

张猛第一个做出决定,他猛地一磕头,沉声道:“小人张猛,愿追随大人,戴罪立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有了他带头,其余人也纷纷表态,表示愿意加入队伍,洗心革面。

最后,顾承安的目光冷冷地投向了跪在原地的那五六名顽固匪首和核心打手。这些人,正是黑风寨作恶多端的中坚力量,手上不知沾了多少无辜百姓的鲜血。

“至于你们,”顾承安的声音冰冷如铁,“身为黑风寨骨干,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罪孽深重,罄竹难书!今日,便是你们偿还血债之日!”他不再给这些人任何辩解或求饶的机会,直接下令:“王三!”

“在!”王三应声出列。

“将这几名首恶,验明正身,就地处决!以儆效尤!”

“是!”王三眼中闪过一丝快意,他对手下使了个眼色,几名士兵立刻上前,将那几名匪首死死按住。尽管他们拼命挣扎、咒骂、求饶,但一切都是徒劳。

片刻之后,随着几声手起刀落的闷响和戛然而止的惨叫,五颗头颅滚落在地,鲜血染红了山寨前的空地。刚刚加入队伍的张猛等人,以及旁观的阿祥等人,无不脸色发白,心惊胆战,同时也对顾承安的铁血手段有了更深刻的认识。杀鸡儆猴的效果,已然达到。

处决完毕,顾承安命令手下清理现场。随后,王三上前禀报清点战利品的情况:“大人,寨中粮仓尚有不少存粮,足够我们这支队伍月余之用。另有布匹、药材若干。兵器库中,尚有堪用的腰刀三十余把,长枪五十多杆,弓箭十余副,以及一些破旧的皮甲。至于金银细软,数量不多,大概只有百十两散碎银子和一些铜钱,想必都被杨霸等人挥霍或是藏匿起来了。”

“粮食和兵器最为重要。”顾承安点了点头,“将所有能用的兵器和皮甲都分发下去,优先武装新加入的弟兄。粮食妥善保管,作为我们队伍的给养。”

很快,张猛等新加入的十几人,以及之前顾承安带来的部分缺乏武器的流民,都领到了像样的兵器和简单的护具。虽然依旧简陋,但比起之前的赤手空拳,已是天壤之别。整个队伍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人数也扩充到了近五十人,初具规模。

看着眼前这支成分复杂但已初显纪律的队伍,顾承安深吸一口气,朗声宣布:“从今日起,我们这支队伍,正式定名为‘安平巡防营’!我们的目标,是前往安平县,肃清匪患,恢复秩序,保一方平安!诸位当同心协力,共赴此任!”

“谨遵大人号令!”众人齐声应和,声音虽然不算洪亮,但却带着一种新生的力量和对未来的期盼。

简单的休整和整编之后,顾承安下令拔营出发。队伍离开了这座盘踞多年的贼巢,黑风寨在身后逐渐远去,只留下满地的狼藉和几具冰冷的尸体,见证着一个旧时代的终结和一个新开始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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