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域边陲的虚空尚残留着万界掠食者母巢崩解时的暗金碎屑,孟川立于卫道圣城最高的观星台上,识海中的万界道锚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与道域本源产生共鸣。道锚表面的亿万道则符文缓缓旋转,每一次转动都在虚空中留下淡金色的轨迹,与远处混沌海翻涌的灰黑色雾气相映成趣。八卫之一的林瑶将一枚刻满定位道纹的玉简呈上,玉简表面的灵光正以不规则的频率闪烁:“盟主,混沌海的时空乱流比预想中更猛烈,常规的定位法器只能维持三息。”
“三息足够。”孟川接过玉简,引动道则命轮。八枚悬浮在他身后的命轮突然加速旋转,每一枚命轮都投射出不同属性的道则光束,在观星台地面编织成复杂的传送阵图。当最后一道“空间道则”光束落下时,阵图爆发出璀璨光芒,将孟川、八卫及百名精锐盟员卷入其中。再次睁眼时,众人已置身于一片灰黑色的迷雾海洋——混沌海的边缘地带。
这里的空气粘稠如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腐蚀道体的微痒感。孟川引动道锚之力,在体表形成由本源道则组成的护罩,护罩表面的符文如活物般游走,将靠近的混沌之气一一分解。“小心,这里的每一道气流都可能蕴含灭世道则。”他话音未落,身旁一名盟员的护体罡气突然被一道灰黑色的“蚀道流”击中,罡气如冰雪般消融,露出道体上迅速蔓延的紫黑色纹路。
“仁心涤邪!”苏晴的仁道莲灯虚影及时飞出,净化柔光洒在盟员身上,勉强压制住腐蚀。孟川引动智道灵珠,发现混沌海的道则排列毫无规律,如同顽童随意泼洒的墨汁。更诡异的是,他识海中的道锚竟对某片区域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在迷雾深处,隐约有一道暗金色的光芒时隐时现,正是原初之种的气息。
“跟我来!”孟川挥动万卫韧志剑,剑刃与道锚共鸣,斩出一道稳定的空间通道。众人鱼贯而入,却在穿过通道的瞬间陷入诡异境地——前方的孟川身影突然分裂成三个,每个身影都做出不同的动作;身后的盟员则发现自己的手臂变得透明,仿佛随时会消散在迷雾中。“是混沌海的‘道则折射’!”楚墨的忠魂盾虚影急忙护住众人,盾面浮现的守护道纹被折射成无数碎片,在空中闪烁不定。
艰难前行百里,一座由无数世界残骸堆砌而成的“混沌岛”出现在雾霭中。岛屿表面覆盖着石化的珊瑚状物体,每一根“珊瑚”都刻满了不同世界的文字与道纹,其中不乏孟川在《道源命典》中见过的上古道域文字。“这些是……被混沌海吞噬的世界残骸。”天机阁随行长老抚摸着一块刻有星图的残片,残片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在空中投射出一幅破碎的画面——万界掠食者母巢正将一颗蔚蓝星球推入混沌海。
“原初之种就在岛上!”孟川的道则命轮同时剧烈震颤,指向岛屿中心的一座黑色祭坛。祭坛由万千根白骨搭建而成,每根白骨都缠绕着暗金色的“掠食者道纹”,祭坛中央,那枚散发着幽光的原初之种正缓缓旋转,其表面的裂纹已全部愈合,反而多了几分混沌道则的诡谲。
“动手!”孟川一声令下,八卫虚影同时发动攻击。林瑶的烈骨剑虚影燃起混沌业火,这是她在混沌海中领悟的新力量,业火竟能燃烧道纹本身;楚墨的忠魂盾虚影化作牢笼,试图困住原初之种。然而,种子突然爆发出一股灰黑色的混沌气息,气息中蕴含着“创”与“灭”的双重道则,将八卫的攻击尽数中和。
更可怕的是,祭坛四周的白骨突然活了过来,化作无数手持骨刃的“混沌尸卫”。这些尸卫的道体由混沌之气构成,每一次攻击都能撕裂空间,且被摧毁后很快就能重生。孟川引动道锚之力,道锚光芒化作万千道则锁链,将尸卫困在原地:“它们的核心在祭坛底部,摧毁祭坛!”
八卫闻言,纷纷施展出压箱底的秘术。勇道灵珠加持命数冲锋,毅道灵珠运转不灭道则,竟在尸卫群中开辟出一条道路。孟川抓住机会,挥动万卫韧志剑,斩出蕴含道锚力量的“万道寂灭斩”。剑气击中祭坛的刹那,祭坛表面的掠食者道纹竟开始逆向旋转,释放出的暗金能量与混沌气息融合,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不好!祭坛在自爆!”苏晴的仁道莲灯虚影急忙扩大防御范围。爆炸的冲击波将众人震飞,孟川勉强用道锚护罩挡住,却见原初之种趁乱飞入混沌海深处,其身后留下一道暗金色的轨迹,轨迹尽头隐约可见一座悬浮在混沌中的巨型宫殿。宫殿的轮廓与道穹虚殿相似,却布满了未知道纹,散发着比母巢更恐怖的威压。
“那是……混沌海的本源宫殿?”天机阁长老的声音带着颤抖,他怀中的《万界舆图》残卷自动翻开,露出最后一页的血色预言:“原初种归位,混沌殿门启,万界归一劫,九星执道衡。”孟川凝视着宫殿,识海中的道锚突然飞出,悬浮在他掌心,道锚表面的道纹与宫殿产生了奇妙的共振,竟在虚空中勾勒出宫殿的内部结构——在宫殿核心,一枚散发着创世之光的“混沌道核”正与原初之种相互缠绕。
“原来如此,原初之种是混沌道核的‘灭世’一面。”孟川恍然大悟,引动道则命轮,“八卫,随我进入混沌殿!若让两者完全融合,万界都将覆灭!”然而,就在众人准备动身时,混沌海突然掀起万丈巨浪,巨浪中浮现出无数由混沌之气凝成的巨眼,每一只巨眼都闪烁着毁灭的光芒。一个如同万雷齐鸣的声音在众人识海炸响:“擅闯混沌海者,死!”
孟川抬头望去,只见巨浪顶端站着三名身披混沌道袍的身影,他们的面容由万千道纹组成,手中握着由混沌之气凝成的“道则权杖”。这三人的气息比万界掠食者母巢更加强大,显然是混沌海的本土强者。“他们是……混沌道尊!”天机阁长老的玉简突然爆发出强光,显示出上古记载,“传说混沌海由三位道尊镇守,防止混沌之力外溢!”
“交出原初之种,饶尔等不死。”为首的混沌道尊挥动权杖,一道灰黑色的“混沌裁决”射向孟川。孟川引动道锚,道锚光芒与裁决碰撞,爆发出的能量余波将混沌岛震成齑粉。他深知此战无法避免,将道锚抛向空中,道锚与道则命轮共鸣,在他身后显化出一尊由亿万道则组成的“万界守护者”法相。
“卫道盟,为了道域,战!”孟川的怒吼响彻混沌海,八卫虚影与百名盟员同时发动攻击,一场关乎万界存亡的大战,在混沌海的中心地带,正式爆发。而远处的混沌殿中,原初之种与混沌道核的融合正在加速,一旦完成,整个多元宇宙都将面临前所未有的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