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做到,谢秉清回去没一会,她就送来了画。
是带着画框一起送过来。
画的风格让谢秉清想起了那家开在殡葬一条街的画店。
同是画作,给人的感觉却是两种极端。
林疏引的画跟她的人一样如沐春风,像是春天的暖阳,氧气感扑面而来。
挂在墙上,给整个房间都增添了不少情调。
是现在人很喜欢的类型。
而那家画店里的画,整体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就连挂在橱窗里供人观赏的那幅,上面虽是画的花花草草生机盎然的景象,色调却暗淡了很多。
可能因为里面掺杂了骨灰的原意吧。
无论怎么用力。
也是画不出生的希望。
送完画后,林疏引就离开了。
关上门后,谢秉清拿着画开开始在家里的墙上比着位置,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还是没有挂出来,把画收进了盒子里。
压在了水镜下面。
处理好超市买回来的菜后,谢秉清就开始着手做饭。
等最后一样菜出锅,照例拿出饭盒,分层装了进去。
就出门了。
等到了地方,谢易水早已等候多时,看到谢秉清人,远远的扑了上来。
“今天怎么那么早?”
“感觉在办公室就闻到香味了呢,我就早早就冲下来了!”
恰好这时,木青梨也下楼吃饭,路过两人,听到谢易水的话,就打趣了她。
“不是说闻到了的是火锅味吗,来,让我看看饭盒里装的是不是火锅。”
谢秉清这阵子过来送饭,有时候还会专门多带一点零食,饮料什么的,谢易水都有分给木青梨,一来二去,几人也就渐渐熟络。
见面也会开个玩笑,聊聊天什么的。
谢秉清也更深层次的了解到了木青梨的情况。
自然也就知道了为什么最近这段时间木青柚都没有过来送饭。
木青梨有意无意的说过几句,自己的妹妹突然生了场大病,痊愈后身体就一直不怎么好,被人说是中邪了,心里放心不下,就去了山上的道观住上了一段时间。
期间还认识那里小有名望的道长,有次木青梨上山去看望妹妹,偶然遇见了道长,道长看了她许久,等她走后,私底下告诉木青柚。
她们姊妹俩身上都跟了脏东西。
木青柚身上的在她住在道馆的这些时日,找不到机会附身,就走了,而木青梨身上却还在,并且在一天天的吞噬她。
看样子是想把她身体占为己有。
木青柚吓得不行,慌忙问道长有没有什么解决方法,她现在把木青梨接到道观里住可以吗。
道长虽然是不想插手因果,但还是伸出了援手。
而谢青梨手上的那个珠串就是木青柚给她求来的。
所以格外珍重。
谢易水怀疑帖子上说的灵异事件再也没有出来的原因,也正是她手上珠串给镇住。
并且她有证据。
当时听木青梨说起这件事的后,找了个为家人祈福的借口,还特意问了木青梨养病时住的道观。
是个会真东西的道观。
提到的那个道长她也知道,还有幸见过,道长那次去风协上课,她有幸在。
是个有坚守,作风正派,还会跟她们开开玩笑的乐观老头。
现在这些搞道法的,只要会点真东西,基本上都去外面自谋出路。
而大部分道观,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人也越来越少,剩下的那些看似繁茂的,也多是骗骗不懂行人,赚脏钱的。
像这样又有人又会真东西的,属于是少数中的少数了。
总结完后,谢易水觉得这个证据十分有力,就把自己的结论告诉给了谢秉清。
谢秉清听后也点了点头。
确实有理有据。
但,她从见到木青梨的第一面起,就从没在她身上见过什么脏东西。
这个手串看来也不简单。
确保万无一失,谢秉清还是准备装上双重保险。
让谢易水试试在加班的时候,在木青梨的办公桌附近,贴上张符纸,看看能不能把那个脏东西给引回来。
如果成功的话,那一切都明了了。
等到谢秉清照例来送饭,问起谢易水情况。
谢秉清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我藏了一个天衣无缝的位置,带你去看看!”
说着就拉住了谢秉清。
等到了办公室。
谢秉清现实注意到了几盆几盆萎靡的绿萝,根叶枯黄,半死不活的。
明明不是被摆在了被光照着的地方,却是一副太阳晒蔫儿的样。
看到谢秉清一直盯着那边,谢易水也跟着看了过去,见到是那盆绿萝。
发出惊讶的声音。
“呀,怎么又长出来枯叶了,昨天不是刚修剪过吗?”
随即拿出剪刀又重新修剪起来,把上面发黄的叶片尽数剪了下来。
谢秉清走过去几步,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叶片,刚拿起,叶片就直接碎在了她的手里。
换了一片,也是同样的结果。
谢秉清没有再试,只是去叫谢易水。
“你试试捡起一片地上的叶子。”
“捡叶子?”谢易水有点疑惑,却还是照做了。
蹲下去捡,还挑了一个大片的,然后递到谢秉清眼前晃了晃。
“怎么了?我准备等会一起扫起来,一片一片拾起来太麻烦了。”
“暂时没事。”谢秉清接过谢易水递来的叶片,这次倒是没有事,又随手摸了下还长在根茎上的绿叶。
叶片直接从根茎上掉了下来……
她还只是轻轻一碰。
只针对她一个人?
刚刚只是猜测,现在就是实锤了,谢易水有说过,大家上累了,都会找个去给绿萝修剪的借口偷偷摸鱼,大家几乎都干过这个事情。
操作的时候肯定也是避免不了的会接触到别的叶片。
其中,只要有一个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这盆绿萝都不会已经半死不活,却还剩下那么多叶片。
应该早就成光杆司令了。
不过,也太双标了吧!
她怎么碰都有事,但是通过谢易水递过来,却一点事没有。
难道是多了层媒介的原因?
这里到底是有什么东西,在怕她。
那……符纸会不会有用呢?
谢易水弯腰点了点垂头的绿萝。
“小东西,怎么还没有活过来啊。”
然后随手从旁边铲了点肥料,洒进花盆里。
跟谢秉清说起它的来历。
是当初一个同事搬家,没地方放了,就抱来了公司,养了一两年了,谢易水来之前就在了。
之前势头一直很好,最近却突然出了问题,换了新的花肥,也没好转。
两人聊着,就回到了谢易水工位上,谢易水偷偷的指了下她藏符纸的地方,谢秉清顺势看去。
确实藏的不错。
符纸被藏在了桌面夹层的位置,外面层层叠叠挡了很多杂物,不刻意去找,是看不到的。
剩下的,就只能等。
等符纸会不会生效。
晚上。
谢易水下班后,就来敲响了谢秉清的门,随后叹气。“什么事都没发生呢。”
“今天怎么下班那么早?”
看着谢易水一脸颓废,谢秉清就知道了她这是满怀期待结果被泼了一盆冷水。
今天,她跟谢易水说了叶子的事后,谢易水就开始心不在焉,暗戳戳观察办公室的所有人,期待着有什么东西会出现。
手里攥着的符纸一直没松开过。
见谢秉清问起别的,她有点愣,但还是老实回答。
“今天工作比较少呢,就下班早了点。”
“那就可能是时间没到,当然,也不排除,什么东西都没有的可能。”
更不排除符纸吓不住那东西的可能。
谢秉清并没有把这个告诉她。
如果让她知道了这个,恐怕会一直不安,担心那东西失控,不是她能对付的。
从而伤害了无辜的人。
不过,以谢秉清的观察,那东西失控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
“不是因为我的符纸画的不好吗?”谢易水头又低了下去,还说出了心里话。
“不是,挺好的。”
上次羡好还问她从哪里买的呢。
至于别的事。
剩下的就只有等了,不只是符纸,还有另外一件事。
她只准备留出五天的时间。
等到时候如果还是什么都没有等到,那就要手动加快进度了。
毕竟,人最不能就是一直坐以待毙。
关键时刻,还是要插手的。
第二天。
谢秉清还是中午过去送饭。
然后被谢易水带着回办公室。
看绿萝……
待了一会儿后,谢秉清看了看时间,感觉差不多了,准备离开。
刚走到门口,却被才回来没一会儿的木青梨叫住。
两人去了外面说话。
木青梨递给谢秉清一个盒子。
“我昨天看到了你摸那盆绿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