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发作不是因为吃了什么。”
姜柠揉了揉傅然的脑袋,起身,看着容宁,笃定地开口,“他是因为闻到了你身上的气味。”
容宁喜欢茉莉花,身上常年带着茉莉花的淡香,这一点所有认识她的人都知道。
“你还真是可笑啊,我每天都是这样的,也没见然然每天都发病啊。”
“要栽赃,也该找个合适的借口,最起码得拿出证据吧!”
“爸,小城这媳妇儿还挺有意思的,把我们所有人都当傻子呢!”
容宁嗤笑,她本来还以为这女人有多大能耐的,结果就这?
她故意加重了“媳妇儿”这三个字,容明忠的脸色果然更黑了。
陈丽娜原本是准备看好戏的,她原本以为傅锦城的媳妇儿有点用,结果说的话一点逻辑都没有。
谁不知道容宁那个死女人,自诩白茉莉,身上整日带着一股茉莉淡香,恶心死人了。
但要是这种气味能让傅然犯病,那傅然早就死了几百回了。
傅锦城看着容宁洋洋自得的模样,没好气地怼了一句,“既然不是傻子,那你急什么?”
虽然他也觉得他媳妇儿的话逻辑不成立,但不知为何,心里就是觉得她肯定有招。
现场众人的反应完全在姜柠的意料之中,因为她确实是胡扯的。
开玩笑,容宁能在容家人的眼皮子底下祸害傅然这么多年,自然是极有手段的。
她一个初来乍到的人,怎么可能会有所谓的证据。
自己找证据多费劲儿,她要做的只是让容宁陷入自证的怪圈。
姜柠嘴角上扬,露出唇边的梨涡,对着容宁继续胡扯,“这么多年了,你自己都没发现一个规律吗?”
容宁不知她要说什么,细细的眉毛微微拧着。
“你身上的味道淡的时候,自然没事,可如果加重一些,傅然立刻就会犯病!”
“你简直胡说八道!”
容宁简直要被她气笑了。
这茉莉花香的香水是嘉敏给她的,她每天就习惯性的用一点,哪有所谓轻重之分。
再说了傅然又不是狗鼻子,哪里会这么敏感。
这女人说出来的话还真是无知又愚昧。
姜柠并不着急,视线望向容宁,大眼睛里带着疑惑,“既然是我胡说八道,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每次傅然犯病,都是你在他身边的时候?”
“你!”容宁没想到她会这么一问,一下子还真的愣住了。
连容明忠都皱了眉,显然这话问到了点子上。
容宁有些慌了,刚才还真是小看了这个死丫头。
“哦,对了,锦城!”
姜柠看向傅锦城,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你不是说容院长说了,咱家然然是哮喘吗?”
“还特意去查了啥,啥原?”
“过敏原!”傅锦城很自然的接戏。
“对,就是过敏原!”
姜柠停顿了几秒,眼光在傅然和容宁身上来回扫描,然后夸张的用手捂住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不会是,容院长明知道然然的过敏原是茉莉花香,才特意每天都带着香味吧……”
她还没说完,就被容宁粗暴的打断,“你有证据吗?胡说什么?”
姜柠缩了缩脖子,蹲下身,将傅然揽进怀里,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我没证据啊!”
“现在不就是在问你,为啥傅然每次生病,都是你在场的时候。”
“你不说,那我只能自己猜啦。”
姜柠说着说着,还带了一点委屈,“我没读过啥书,猜错了你纠正我就是了,凶啥呀?”
傅锦城简直对她媳妇儿五体投地,他努力压着嘴角的笑,将人拉起来,拥在怀里,眼光冷冷的扫向容宁,“容院长是医生,一定能解释的。”
解释,要怎么解释?
容宁从没想过,这事儿最后会落到要她自证的地步?
她咬着唇,脑子飞速转着,余光扫向四周,“那些都是巧合,傅然发病的时候,又不是只有我在场,大哥大嫂不也都在嘛?”
容宁勾了勾唇角,既然解释不了,那就祸水东引。
陈丽娜一听炸了,几步走来,指着容宁的鼻子一顿输出,“你少胡说八道,明明是你,每次傅然发病的时候,你都摆出一副儿子要死的样子,第一时间就奔过去。”
“哼!”她冷笑一声,“跑那么快,谁知道是去救人还是害人呢?”
陈丽娜越说越起劲,“我说傅然的病为啥怎么都治不好,敢情是你干的。”
“自己搞出来的毛病,当然只有你自己能治!”
容宁被陈丽娜的乱喷戳到了心窝子,这女人平时就跟她不对付,她再说下去,保不齐还会闹出什么。
“哎呦!”容宁捂着胸口,一副被气惨的模样。
“装什么?”陈丽娜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都给我闭嘴!”一直沉默不语的容明忠开口了,他望向大女儿痛苦的模样,心中不忍。
他杵着拐棍往前走了几步,“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话是对着姜柠说的。
他是老了,但还没傻!
这丫头轻飘飘几句话,就把家里搞得鸡飞狗跳,连一向冷静自持的大女儿,都被逼得无话可说。
是个厉害的!
容明忠虽然上了年纪,但终归是尸山血海闯出来的,眼神十分凌厉。
姜柠与他对视,目光没有丝毫闪躲,“我要把傅然接回去!”
“接回去再把他摔死?”
容明忠毫不客气。
姜柠赶紧去捂傅然的耳朵,这老头还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我之前是生病了,这些情况您老也知道,就不必再拿出来说了吧!”
“哼!”容明忠冷哼一声,没搭理她。
姜柠:“……”
没搭理姜柠的老头,又扫了一眼傅锦城,沉声开口,“你也是这么想的?”
傅锦城点头,想了想再次开口,“外公,容家不适合傅然。”
容明忠闭了闭眼睛,过了几秒,冷然开口,“不可能!”
傅锦城薄唇紧紧抿着,一些话他早想说了,“外公,傅然不是你寄托思念的物件。”
“你把他拘在身边,无非是想透着他寻找母亲的影子。”
“混账!”容明忠被踩中心事,气急败坏,抡起拐杖就往傅锦城身上招呼。
“我心疼故去的女儿,心疼孙孙,还有错了?”
傅锦城站得笔直,不躲不让。
“那你觉得傅然这些年在容家过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