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婉儿紧咬银牙,将悲痛化为力量。她紧了紧手中那条缠绕着金铃的特制长鞭。得宋青书传授源自《九阴真经》的“白蟒鞭法”精要,虽只习得部分皮毛,但融合了铁索帮锁链功夫的刚猛缠绞,这些时日她勤练不辍。威力已非同小可,足以跻身江湖二流好手之列。
戌时三刻,夜色如墨。
堡垒丙字门内,两名穿着吴军服饰的铁锁帮内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们猛地暴起,手中匕首瞬间刺穿了身旁倭寇监军和一名张士信亲信的咽喉。同时,两人合力扑向沉重的门闸绞盘。
“动手!” 其中一人嘶声高喊,奋力摇动绞盘!
“敌袭!有内奸!” 堡垒上顿时警铃大作,乱作一团。附近的倭寇和张士信死士反应过来,怒吼着扑向绞盘。
“铁索帮的兄弟,随我杀进去。为死难的兄弟报仇!为江南父老除害!” 早已埋伏在外的焦婉儿,听到门内喊杀和绞盘转动声,眼中精光爆射。她娇叱一声,身形如电般率先冲向缓缓开启的门缝。手中金铃鞭一抖,鞭梢金铃发出摄魂夺魄的脆响,化作一道乌金色的毒龙,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狠狠抽向门内涌来的敌人。
“杀——!” 数百名铁索帮精锐弟子,如同出闸猛虎,挥舞着精钢锁链、钩镰枪、破甲锥等奇门兵器,怒吼着紧随焦婉儿冲入堡垒。他们憋屈了太久,仇恨积郁了太久,此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狭小的城门甬道瞬间成为血腥的绞肉场!
焦婉儿金铃鞭舞动如风,白蟒鞭法精要施展开来。只见她忽地一招“灵蛇出洞”,鞭梢如毒蛇吐信,角度刁钻,专点敌人手腕、咽喉要穴,中者兵器脱手或瞬间毙命。
几名倭寇见状哇呀呀乱叫着冲过来,却见她一招“巨蟒缠身”,长鞭化作数道乌影,缠绕绞杀,将数名倭寇死死勒住,骨骼碎裂声令人牙酸。
她身形灵动,在狭窄空间内闪转腾挪,鞭影所过之处,倭寇和死士纷纷倒地,竟被她一人一鞭硬生生在敌群中撕开一道缺口!
“城门已开!常将军!杀进去!” 焦婉儿朝着城外厉声高呼!
“儿郎们,随我杀!诛倭寇!斩国贼!” 早已等候多时的常遇春,如同怒目金刚,一马当先。身后如狼似虎的明军精锐,如同决堤的洪流,踏着震天的喊杀声,汹涌澎湃地冲过丙字门,杀入内城!
堡垒之内,瞬间陷入一片混战。明军士气如虹,铁索帮弟子同仇敌忾,倭寇残兵和张士信死士则困兽犹斗,做最后的挣扎。
焦婉儿目标明确——张士信!她率领一队铁索帮好手和部分明军精锐,如同锋利的箭头,直插堡垒核心——张士信所在的指挥高台。
沿途遭遇层层阻击。倭寇忍者从阴影中扑出,手里剑、毒镖如同飞蝗。张士信重金网罗的江湖败类也纷纷现身,企图阻挡这支复仇之师。
“婉儿小心暗器!” 一名铁索帮长老挥动铁索砸飞数枚毒镖,却被一名忍者从背后偷袭,利刃透胸而出。
“王长老!” 焦婉儿目眦欲裂,金铃鞭含怒抽出,将那忍者头颅抽得粉碎。她悲愤交加,鞭法更见狠辣。融合了“白蟒鞭法”诡异刁钻和铁索帮索链功夫刚猛缠绞的“金铃索命鞭”,威力全开。
一鞭卷住“黑心蜈蚣”吴毒撒来的毒砂袋,反甩回去,毒砂反噬其身,吴毒惨叫倒地,浑身溃烂!
鞭梢金铃精准砸在“血手人屠”杜杀的子母钺连接环上,将其兵器震散,随即长鞭如灵蛇般缠住其脖颈,生生勒毙!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襟,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她眼中只有仇恨的火焰和那个越来越近的身影——张士信!
张士信站在高台之上,看着下方如同潮水般涌来的明军和那个在乱军中如入无人之境、直扑自己而来的焦婉儿,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疯狂。他身边只剩下最后两名武功高强的贴身护卫。
“拦住她!杀了那个贱人!” 张士信嘶声咆哮,声音都变了调。
两名护卫拔刀迎上。一人刀法大开大阖,势大力沉;一人身法诡异,专走偏锋。
焦婉儿毫无惧色!金铃鞭舞动如轮,鞭影重重。这套白蟒鞭法虽然只是皮毛,但诡异无比,焦婉儿早已修炼的纯熟无比。
她身法灵动,忽地一招“白蟒翻身”,长鞭化作数道弧形鞭影,硬撼那力大刀沉的护卫,鞭身蕴含的柔劲巧妙化解对方刚力,鞭梢金铃直取其面门,逼得对方连连后退!
然后再使一招“金铃幻影”,来对付那身法诡异的护卫,鞭法陡然变得飘忽不定,金铃发出惑心魔音,鞭影虚实难辨,仿佛有数条金蟒同时噬咬。那护卫身法虽快,却快不过鞭影笼罩,被一鞭抽中肋下,吐血倒地。
数招之间便以解决两名护卫,焦婉儿足尖一点,身形如鹞鹰般腾空而起,手中长鞭借力一甩,鞭梢精钢飞爪“铛”一声,牢牢扣住了高台的栏杆,她借力一荡,人已如飞燕般落在高台之上,与张士信面对面。
“张士信!你这祸国殃民的国贼!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焦婉儿的声音冰冷刺骨,蕴含着十年的血海深仇。
张士信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浴血、眼神却亮得惊人的女子,如同看到了索命的阎罗。他色厉内荏地吼道:“焦婉儿!你爹焦公礼不识时务,死有余辜!你也敢来送死!” 他拔出佩刀,却因恐惧而手臂颤抖。
“住口!我爹一生行侠仗义,岂容你这奸贼污蔑!” 焦婉儿眼中怒火喷薄,不再废话!金铃鞭如同愤怒的狂蟒,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取张士信!
张士信挥刀格挡,但他那点三脚猫功夫,在含恨出手的焦婉儿面前不堪一击。
先是一鞭:“灵蛇吐信”!鞭梢如电,精准地抽在张士信持刀的手腕上!剧痛传来,佩刀脱手飞出!
接着就是一鞭:“巨蟒缠腰”,长鞭顺势一绕,死死缠住张士信的腰部。焦婉儿运足内力,狠狠一勒。张士信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勒碎,惨叫一声,呼吸困难。
忽地又是一鞭“金铃索命”,焦婉儿眼中寒光爆射,手腕猛地一抖。缠绕在张士信腰间的长鞭骤然松开,鞭梢那枚灌注了她毕生功力与无边恨意的精钢尖锥,如同死神的獠牙,带着凄厉的金铃破空声,狠狠刺入了张士信的胸膛。
“噗嗤——!”
锋利的尖锥透胸而入!鲜血瞬间染红了张士信华丽的锦袍!
“呃……你……” 张士信双眼暴凸,充满了极致的痛苦、恐惧和难以置信,死死瞪着焦婉儿,身体剧烈地抽搐着。
焦婉儿手腕用力一拧,尖锥在张士信心脏内狠狠搅动!她一字一句,如同泣血的诅咒:
“这一锥,为我铁锁帮死难的兄弟!”
“这一锥,为被你勾结倭寇残害的江南父老!”
“这一锥,为我惨死的爹爹——焦公礼!”
话音未落,焦婉儿猛地拔出尖锥!一股血箭从张士信胸口狂喷而出!这位祸乱江南、勾结外寇、陷害忠良的国贼,身体如同破麻袋般软软瘫倒在高台之上,气绝身亡,死不瞑目!
大仇得报!
焦婉儿握着滴血的尖锥,看着张士信的尸体,浑身的力量仿佛瞬间被抽空。十年隐忍,无数个日夜的仇恨煎熬,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宣泄。滚烫的泪水混合着脸上的血污,无声地滑落。
“爹……女儿……终于为您报仇了……” 她仰头望天,喃喃自语,声音哽咽却带着前所未有的释然。
随着张士信的毙命,堡垒内最后的抵抗意志彻底瓦解。残存的倭寇和死士或跪地投降,或试图做鸟兽散,但很快被汹涌而入的明军和铁锁帮弟子分割包围,剿杀殆尽。倭寇首领鬼丸十兵卫困守一处角楼,身边忍者死伤殆尽,最终被常遇春亲自率领的神箭营乱箭穿心,如同刺猬般钉死在墙上,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当宋青书、张无忌、周芷若等高手飞身跃上高台时,看到的是伏诛的国贼,和跪在父亲灵位前泣不成声的焦婉儿。夕阳的余晖洒在染血的堡垒上,为这场惨烈的复仇与光复之战,画上了一个血色的句号。
苏州城,这座饱经蹂躏的江南明珠,终于在血与火的洗礼中,涤尽了外寇与国贼的污秽,迎来了属于大明王朝的新生曙光。而焦婉儿手中那柄染血的金铃索,也将成为江湖中又一段快意恩仇、为国除奸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