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客从成堆的公文里抬起头来,脸色也不太好看,该死的张启山是故意的吧,留这么多活儿给他。
听着男人的质问,没好气地回他,“这不是你自己选的吗?”
时间回到一个时辰前
张启山易容完毕,离开张府之后,张海客就把眼前的这个货叫过来了
无他
纯粹是因为张启山留下的遗留问题太多了,他一个人搞不定,只能叫个外援。一个人负责在外面假装张启山,另一个人负责在书房里批公文,当然他一个人也可以干。
什么?问他为什么要叫另一个小张来?
笑死,谁想多干活啊?
两个小张在书房密谋半天之后,决定采用最男人的方式来决定。
赢的人假扮张启山,输的人批公文。
“石头剪刀布——”
张海客出的剪刀,对面出的石头
“这局只是试试水,三局两胜。”
……
“五局三胜”
……
“七局四胜”
……
张海客又想开口,小张伸出了沙包大的拳头。
oK,事情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张海客,这活儿我真干不了。”,男人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凳子上,一肚子苦水,“你都不知道,张启山和那个安宁的关系暧昧得很。”
“我刚刚差点……”,说着说着男人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晕。
“哟,要是真的也不错呀,好歹人家也是张家麒麟女,配你18个来回带拐弯儿的。”,张海客眼神往他下三路一扫,“你不会还是童子鸡吧?”
“谁,谁是童子鸡!”,男人理不直气也壮。
“也行啊,那你来批公文。”,张海客把手上的笔一扔。
男人见张海客来真的,又犹豫了,“其实我继续假扮张启山,也不是不行……”
张海客看向男人的眼神有些难以言喻。
男人一下子被看毛了,抬腿就跑。
“……长大了啊。”,张海客叹息一声之后,又被公文这个小妖精拉回去酱样酿样。
“启山。”
“安宁!”,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男人被吓了一大跳,“安宁,你什么时候来的?”
安宁看了房门一眼,“怎么,佛爷金屋藏娇了?”
这下连书房里的张海客也如坐针毡了。
“怎么会呢?你不相信我吗?”,男人想起了女生吵架时常用的套路,无话可说的时候就针对对方的态度。
“没有啊,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安宁嘴上说着,手上却诚实地推开了厨房的门。
“!”
男人四下看看,很好,张海客还没有老年痴呆,知道自己躲起来。
“里面没有人呢。”,安宁故意拉长声音。
“本来就没有人啊。”,男人主动拉着安宁,走到座位边,把她按坐在上面。
“启山,你忘记自己的伤还没处理啦?”,安宁按住男人的手,“让我看看在哪里?”
外套被扒了
衬衫也被拉开了
男人脑门上的汗都冒出来了,一想到张海客可能还在这个房间里,就好刺激。
男人的身体上错落的分布了很多疤痕,跟张启山身上的位置一模一样。
安宁挑起眉头。
(这人的易容做得挺好的,连身上都一样。)
“宿主,他搞不好是刚刚从你房间逃走之后,临时加上的。”
(有可能。)
“放松,别用力。”,安宁用手指轻轻戳戳他的腰,男人身体微不可察的僵住。
耳尖微红,偷偷看了安宁一眼,见她没注意,才缓缓的舒出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这里有一个作弊的系统,开了全局视角,手握系统的安宁表示:一览无遗,简直一览无遗。
(看来这里是他们的敏感点呢?)
“他们?!”
(张起灵、张启山、张日山都是这样,还有我手上的这个,我怀疑这是张家祖传的敏感点,下次找其他小张试试。)
“没事,只是小伤。”,男人的手臂不自觉地缩了一下。
安宁拉过男人的手,把袖子撩开。
伤口大概有十几厘米那么长,深可见骨。
“只、是、小、伤。”,安宁一字一顿,仔细听还能听到磨牙的声音。
男人尴尬一笑,他和张海客来找张启山的时候,张启山敌意很重,虽然结果是被他俩暴揍一顿,可张启山到底是张启山,虽然没接受过正统的张家教育,可身手也是不差,这不,送自己一个“勋章”。
男人手上的绷带乱七八糟的,看起来像自己绑的,安宁把旧绷带摘下来,转身在书房里四处找医药箱。
“我记得之前放在这里啊,去哪儿了?”,安宁掀开一个又一个可以放箱子的地方。
男人一无所察,表情正常,而张海客的冷汗都快下来了。
张海客躲在狭小的柜子里,视线受阻,听觉却变得更加敏锐。
近了近了,听到女人的脚步声,离他只有五步距离,如果再找不到医药箱的话,就要找到一个男人了。
“哦,原来在这儿啊。”
张海客松了一口气。
“宿主,你是故意的吧,我不相信你没看到那个露在外面的衣角。”
(是啊,我就是故意。)
“我就说,你怎么可能不记得医药箱在哪里。”
(感觉衣柜里的这个,应该也是一个小张,逗小孩真好玩。)
安宁拿出棉签蘸了点碘伏,轻轻涂到他的伤口上。那样子别提多认真了,男人恍惚间感觉,自己像是被她捧在手心上。
“宿主,你不是会医术吗?直接给他伤口缝起来呀,只涂点碘伏,治标不治本吧。”
(傻统,你看这周围像不像安全的行医环境?再说了,这个破医药箱里面啥都没有,咋缝针。最后,他和房间里那个老鼠是海外张家的,我现在要是显露医术的话,万一他们把我抓回去怎么办?)
(系统,你还太年轻,不知道只有没用的人,才不会引人觊觎。)
“学到了,学到了。”
安宁低着头给他涂药,没注意到男人看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咚咚咚”
“安宁,你在里面吗?”
王涔的面色有些不好,这个张启山大白天的把安宁叫过来干啥?有没有一点男女之间的界限?不要脸!
天天儿女情长的,一点都不关注研究进度,不像我。
“在。”,安宁抬头朝着门口喊一声。
王涔推开门就进来了,“哟,佛爷你是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才招人打了呀。”,语气里全是幸灾乐祸。
男人真想翻个白眼,碍于人设,还是硬邦邦的说,“无可奉告。”
不得不说,这一刻他很像张启山。
王涔完全没有起疑,当然,也是因为他本来就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张启山身上,他现在满眼都是安宁。
王涔拉着安宁的时候,语气有些兴奋,“安宁,走,去我房间,豆腐包学会后空翻了。”
“真的?”,安宁来了兴致,“走。”
王涔转身,给了“张启山”一个得意的眼神。
走到房门处,安宁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朝着“张启山”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只带走了一片四角布料。
“张启山”也微微地朝她挥手,可怜的男人,现在还不知道他失去了什么。
黑匣子#:他以为,他的一切反常,都是为了他最爱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