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风惊悚的四处观察,未发现丝毫踪迹猛然间抬头看向天空。但在下一瞬身后显现出赤红色的气息。
一位身材要比无刀流还要健壮数倍的中年壮汉瞬间出现在其身后,双目的眸子中仿佛蕴含无穷的怒火。
武当风察觉到来自背后的杀意,缓缓转过头,浑身骤然面对起那只有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怪物才所能拥有的气势。
他心里面顷刻便浮现出了将会丧命于此的想法,对方所散发的寒意使得他浑身就像被冻结一般。完全无法驱动身体丝毫。
“和刀疤星球作这种背叛之举……”魁尊俯瞰着面前仅仅只是面对自己气息,便被被惊煞于此的武当风。呼出一口寒气,语气阴森道:“小子,你和你背后的灰心星球该好好认清自己的渺小了。”
话音落下魁尊右手紧握成拳,骤然向着面前的武当风砸下。
看着就在身前的攻击,武当风好几次想闪身躲开但都被对方气势给压制的动弹不得。
在内心给自己怒骂一通后,身体方才觉出知觉但魁尊拳头已经在面前不过几厘米,如果就这么让对方砸到自己额头上,那后果简直无法想象。
身体猛地爆发浑身解数,终于堪堪在对方拳头即将打到自己之际,动用脊椎腰部使身体向右栽倒惊险躲了过去。
魁尊握拳作为的锤子硬生砸在他刚刚所站的地方,就听见此起彼伏的碎裂声。魁尊的拳头竟把那水泥地做成的地面锤出一个直径几米的蜘蛛网龟纹。
“有点本事。”在武当风看的惊神之际,魁尊便要把打入水泥地中的拳头拔出来。
直至这时,武当风才察晓到自己必须抓住任何破绽才可能不在这里让对方把自己命给夺去。
左脚猛然在左踏出一步,将身体步子迈开呈现一个接近马步的架势。浑身力量运转 ,右腿借着身体能够使出的极限力量向着对方腹部自己判断的肝脏位置踢过去。
但脚踢到对方腹部传来的感觉让他目光瞬间呆滞,这不仅仅是踢到铁板可以形容的。他的踢击真的能踢破铁板的,甚至是三、四厘米厚,材质是按照灰心星球飞船外壳配用的钢化铁板他都能给踢破。
即便是粗壮如需要十几个人手拉手才能抱住的参天巨树,他都能造成近乎将其腰斩的破坏。
若要形容对方腹部带给他的感觉,那就好比他一脚踢向了整个宇宙中最坚硬的岩石构成的一座大山!
这还只是他感觉上以为的初步判断,实际让他说一脚踢到了星球他都觉得不为过。
一脚踢到如此坚固的铁板,他的右脚不可避免的受到了极大的损害。整个脚腕关节处的骨头他此刻感觉已经完全粉碎,即便他是用脚脖子去踢的但脚趾恐怕也已经面目全非。
“不错的攻击。”
趁着武当风愣神的功夫,魁尊此刻已经将水泥地里面的拳头拔了出来。或者说简单的如同从水中把拳头提出来一般,水泥地对他的阻碍和水的张力同样渺小。
武当风战斗的本能使得他下意识运用所学的步伐迅速拉开距离,但往日一气呵成的连贯动作在右脚几乎报废的情况下,差点没稳住平衡一头跌倒在地。
看对方滑稽的像只鸭子,魁尊漠眼嘲讽道:“和刀疤星球作对,能耐就只有这么些吗…?”
踉跄着站好的武当风,情绪早就快要爆发出来。对于一个武术家来说,一只脚堪称报废这是能影响一生的损伤。
况且一个突然出现的家伙,其实力和威压远超曾经教导自己武功的父亲,甚至颠覆了他对生物毕生极限的认知。
任谁此刻也无法冷静下来,武当风同样如此,看着魁尊破口大骂唾沫星子都飞了出来:
“我难道需要和蝼蚁报上自己的大名吗?”魁尊阴沉回应,旋即使用一开始来到对方后背的招式“赤气速”眨眼间出现在武当风面前。
武当风被魁尊瞬间接近,如此对于他这一类武术宗师来说极度危险的被动局面,他迄今所学的招式大多数都作用于进攻,被动防守以静制动只是把必要的招式打好基础。
往日里自己可以说完全不需要被动防守,出生于武术世家父亲从小锻炼他的基本功。
对于人的视野盲区,他一直从六岁起锻炼至如今。眼神可以聚精会神的观察面前160度,更是锻炼到可以瞬间捕捉到任何风吹草动。
这使得他可以抓住任何破绽,瞬间出击。而且一招一式、一拳一脚不会有丝毫停歇,每一击都会不断攻击对方新产生的破绽。
也正因如此,他从来都是先对方一步进行攻击,即便对方是专门修炼以静制动的流派也依然会被自己几回合拿下。
他五年前打败父亲后本应继承父亲家传的宗门,但灰心星球总统大人在得知这一消息之后给他抛出了橄榄枝。邀请他进入军队,进行特务工作。
当时灰心星球总统是亲自前来他们宗门的会堂,想要邀请自己。但在告知父亲来意之后,直接被父亲给轰了出去。
在父亲眼中,男儿就要继承父业。怎么可以去干那种不三不四的勾当?
特务这种工作,在他眼中和小偷贼寇没有任何区别。身为他“从气门”掌门的独生子,只有继承掌门的一条未来。
如果说少年就是13、14至19岁左右的人,那他当时也还是少年。毕竟他如今也才24岁。
从小到大天天听父亲唠叨着继承宗门传承,他自然的就生起叛逆心思。虽然现在想起来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孝顺,但当时他的想法就是很偏激。
父亲已经被我打败了,凭什么还要管我人生自由?当时他想到这里,就决定活一回自己的人生。就没有和父亲说一句话,连书信都没留下,因为从小练习武术学习都是按及格就是满分的来看。
虽然大体还能多识字,但对于笔画超过十的字他是真的写不出来。因为学习问题,他脑海里讲不出这种肉麻告别的华丽辞藻,刚查个字典写出几个字自己觉得写出来害羞就撕了想要重新写。
反反复复好几次,终于他自己都不耐烦了。把这一切一股脑的埋怨在父亲头上,当时说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愤怒也没有,只是平常家庭里面稀松平常的矛盾。是那种过了一天想起来还害羞的矛盾。
他不管怎么样,至少他当时还是气在心头上的。就直接瞒着父亲和总统走去了,想着灰心星球最高领导者总统大人亲自接迎自己,那肯定是什么伟大的任务。
是能够改变灰心星球的任务,就想着活出个样子给父亲看,让父亲那张印象中锻炼自己时动不动就怒骂的脸上能够浮现出自豪。
在经过总统一番讲解之后,和自己想的也确实如此。刀疤星球拥有着无刀流、断刀流和除了魁尊以外的其余星神作为特务。
灰心星球虽然集合大军的时候实力至少不会弱于刀疤星球太多,但两颗星的矛盾至少几十年内也恶化不到需要狭路相逢勇者胜的地步。
不集合大军的情况下,日常中因为没有特务让灰心星球不可避免的在一些行动上因为缺乏特定情报而带来的弊端。
在得知总统给委派的是这么艰巨的任务后,自以为少年的稚气在当时已经完全消失了。虽然现在便是如此。
但一个少年在第一次觉得自己已经长大后那种激动是无以言表的,自己甚至已经变成了伟大的人了。
特务和特工灰心星球是区分开来的,特务类似于那种间谍,比如说收买对方一些人员让对方给自己情报这也是特务。
但说特工的话,灰心星球上下可以说就他一个特工。因为像那种需要用性命作为代价,执行的任务交给其他星球的人终归是不放心。
灰心星球虽然近些年有侵略,但大多数只是用侵略的名义来援助其他星球而已。
对于自己正义使者的名誉,全球上下都很看重。虽然特工任务都是为了维持正义的深谋远虑,但一旦传出去无异是让灰心星球印象在宇宙中变坏。
你都有特工组织了,还说只是为了正义这种话太闲杂了。
在这五年的特工生涯中,不知何时脸上的激动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真正长大的沉稳。
特工任务很麻木,对本该迎接社会的青年来说就是在热情上浇了盆冷水。
如今被总统委派明面助纣为虐,实则暗中救援星星球的任务他没有丝毫情感波动。虽然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执行和刀疤星球有关的任务,况且刀疤星球早已在宇宙声名远扬但那又如何?
为了星球即便是生命那也便给就给了,何况那位决定自己一生的父亲从小到大都跟自己说男儿要为了面子要挺起胸膛!
此次任务他早就带了三分必死的决心,剩下七分是希望有朝一天能够得到休息的假期回去看看父亲。
他总归还没有视死如归,他可以豁出生命,可以把生命置身于世外。可他就是要活着回去。
听总统大人说自己刚开始不见的时候,父亲就想到了是自己偷跑出去。
发了疯似的想要找到总统办公室大闹一通,自己一身武功毕竟也是父亲教的,所以即便是上百名守卫也没拦住父亲。
就让父亲硬生生闯开重重包围圈,闯进灰心星球最高政府中心总统办公大楼内。
还好自己当时已经被总统大人送去宇宙特工学院学习去,不然但凡就在灰心星球,总统也不可能不会把自己叫过去。
要在那种地方,面对自己的父亲光是想起那场面他浑身就起鸡皮疙瘩。
不久前叔叔找到灰心总统让他跟自己就说父亲太久没见到自己了,天天疑神疑鬼的,就是担心自己是不是因公殉职了。
叔叔常常去看望他,父亲把他请到茶室。
两个人就坐在茶几旁的椅子上,父亲大方的把平日里珍藏的茶叶和名贵的茶具都都搬了出来。
在他小时候的印象里,父亲常常说叔叔就是个大老粗,没有一点情操。喝茶他搞的吸溜声那简直跟演唱会现场一样,他还把那声音当作一种情调的音乐跟他旁边哼哼的。
而且父亲珍藏的几套茶具里,好多杯子都被叔叔不小心打碎了。所以每当叔叔过来时,父亲都不乐意跟他喝茶了。
但父亲和叔叔关系还是很好,两人喝酒还是喝的很不错。但每当叔叔看着没长大的自己好奇的眼神说:“侄儿~,尝尝鲜吧!但别被辣哭了!”
父亲都能瞬间激起怒火,父亲那个形象才是真正的火冒三丈。
所以当自己得知父亲会让叔叔在跟自己喝茶的时候,他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就感觉很奇怪,为什么现在父亲变这么多了呢?
在茶室里父亲和叔叔讨论起自己现在的状况。聊着聊着父亲就哭了鼻子,听叔叔说父亲情绪激动的时候,那都直接把那茶几桌子掀翻了。
珍藏的茶具摔了个粉碎,听总统转达的叔叔录音笔录音说他当时见父亲突然掀桌子,被吓了一跳。
那茶具碎裂的噼里啪啦声他以前可是最怕的,因为一旦自己不小心摔碎那老哥是会皮笑肉不笑的拍拍自己肩膀,说上一句:“老弟呀,咱哥俩小时候不是被父亲训练切磋吗?要不要再比一场啊?”
叔叔因为理亏,所以一直没法拒绝。但又被父亲打的差点进医院。
但听叔叔描绘,父亲当时整张脸都没心疼的颜色。但又是无比的惆怅。
然后忽然喜笑颜开的和叔叔说一句:“要不然喝酒吧?这茶水你以前就说难喝了,很苦。我现在也觉得同样,都苦得要命!”
然后就强拉着叔叔跟他喝酒,记忆中因为父亲酒量一直都很小,所以他才一直都愿意和叔叔喝茶,好像跟叔叔面前喝的不省人事是很丢脸的样子。
可叔叔这时候和他喝酒,父亲又像是千杯不醉了。喝到一半,父亲脸和鼻子都红了,不知道是哭的还是喝的。
反正父亲就故作无所谓的感慨一句:“儿子该干嘛干嘛,给我养老就可以了!我要求那么多我有病吗?!哈哈!!!”
父亲此后的精神一直都不怎么好,宗门的事情都是叔叔在帮忙打理了。
听到叔叔的描绘,如今的他当然明白意味。可这是自己选择的路,要是不走个坦坦荡荡就回头那肯定还要被父亲说一句:“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如果不是此次任务迫在眉睫,否则他至少也要推迟哪怕几小时时间回去即便是偷偷看父亲一眼。虽然光明正大也可以,毕竟自己如今的样子恐怕早就大变样了吧?
过往的一幕幕如同走马灯一般在武当风脑海中浮现,在其回过神来之际魁尊的拳头已经打进了他的面部。
哪怕身体已经尽可能的向后跳想要抵消一部分力量,可是鼻梁骨瞬间便被打碎。
紧接着力量作用到头上,颈部不受控制的向后仰去。连带拽着身体往后飞,径直飞向身后的白色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