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蓉儿和郑玲刚到办公室,就看到了等在门口不住徘徊的孟衡。
郑玲干咳了一声,先进了办公室,安静的走廊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孟衡向她走近一步,却谨慎地和她保持了一段距离,才挠了挠头,关切地问道:“中午的事……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沈蓉儿不解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餐厅的事?”
她以为是先回来的韩旭说的,谁知孟衡拿出了手机,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了几下,便转给她看。
这次动静闹得有点大,不知被谁录成视频发到了网上,一时引起了众多网民的热议。
沈蓉儿头疼地扶额,既然这事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那么那尊大佛也就一定知道了。
果不其然,沈蓉儿下了班走到那条街口,就看到廉时宴正靠在车边低着头抽烟。
她下意识地要跑,却被钟鑫笑容满面地堵住了退路,“沈小姐,廉总在等你。”
又是这句!
沈蓉儿真想解剖他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装满了对廉时宴的唯命是从!
她认命地走到车边,看也没看廉时宴一眼,拉开车门直接坐了进去。
倒不是她故意无视廉时宴,只是这人一点儿都没有自觉,他光是站在那里就足以引起轰动,她再不知死活地和他在大马路上吵架,指不定又会被人录下来发到网上。
见沈蓉儿听话地坐了进去,廉时宴便掐灭了烟头,坐到她的身边。
司机和钟鑫两人躲得很远,生怕廉总一会儿大发雷霆会殃及池鱼,到时候沈小姐没什么,他们可就成了上赶着的出气筒。
廉时宴淡淡瞥了眼身边看着窗外的女人,语气平静地问道:“为什么瞒着我私自出院?”
沈蓉儿虽然嘴硬,但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忐忑的,知道他也是为了自己着想,便软和了语气,心平气和地向他解释,“是护士说我回家养伤也可以的。”
“你听护士的都不听我的?”廉时宴不悦地看她。
沈蓉儿耐着性子反驳,“在病情方面,护士比你更有话语权,而且我是个法医,我对伤情也有准确的判断力。”
廉时宴凉飕飕地看她,“那你能不能判断一下,以你现在受伤的脖子,我究竟需要多大的力气才能把它掐断?”
沈蓉儿朝他翻了个白眼,刚要拉开车门下车,一只手抓着一个盒子横在了她的身前。
她顺着那条手臂向上看去,蓦然对上了廉时宴一双冷静自持的眼。
她指了指包装精美的盒子,问道:“这是什么?”
廉时宴不耐烦地把盒子扔进她的怀里,打电话叫回钟鑫,看着她怔愣的傻样子,忍不住在她饱满的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出院礼物,笨。”
沈蓉儿的眼神立刻警惕起来,“又是什么品种的定位器?”
廉时宴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憋闷了半天,看着沈蓉儿的眼底满是怀疑,心里愈加烦躁地劈手夺回盒子,“不要算了,扔了也不给你。”
沈蓉儿无所谓地重新靠回车门边上,眼睛看着周围的景物迅速倒退,浓浓的困意爬进脑海,眼皮渐渐变得沉重。
廉时宴手里攥紧了盒子,看似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实则余光一直盯着那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女人。
此时见她不仅没有丝毫惋惜,反而完全没把他的礼物放在心上,只顾自己靠在车窗上昏昏欲睡,矜贵自持的廉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回到廉家,沈年和廉爷爷早就接到了沈蓉儿出院的消息,一老一小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下棋一边等着沈蓉儿。
听到门口的动静,沈年忙不迭地跑了过去,“妈妈,年年好想你呀。”
沈蓉儿抱起儿子,亲昵地在儿子脸上亲了一口,她本想就这么抱着儿子上楼,谁知怀中的沈年却忽然打了个冷颤,挣扎着从她怀里下来,躲到廉爷爷身后。
沈蓉儿蹙眉顺着儿子害怕的眼神看去,就见廉时宴站在门口,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眼睛死死地瞪着沈蓉儿的嘴唇,眸色渐深,看得沈蓉儿也不禁打了个冷颤。
廉老爷子拉着沈年笑眯眯地走远,给两人留下单独的空间。
沈蓉儿无奈地叹了口气,“廉总,那可是你的亲儿子。”
廉时宴冷漠地移开眼睛,一眼都没看她,拎着没送出去的盒子,不发一言地进了饭厅。
饭桌上气氛紧绷,廉爷爷兀自老神在在地吃着饭,饭后拉起吃饱的沈年就去外面消食。
沈蓉儿见两人都离开,便放下筷子,起身就要回房,廉时宴却忽然站起身来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到身前,“沈蓉儿,你没什么要和我解释的吗?”
解释?她有什么需要向他解释的?
美眸睨了他一眼,沈蓉儿不咸不淡地开口,“没有。”
廉时宴便不准备和她废话,拖着她随意地进了一楼一间客房,反手将她压在门上,“你中午和谁去吃的饭?你相亲了?”
“你神经病啊,我才没有相亲。”她蹙眉推他,推不动,只能垂下双手,双眸无奈地看着他,“我只是偶遇李子相亲而已。”
廉时宴忽然轻松地笑了笑,勾起的唇角带着一丝玩味,“那你还挺倒霉的。”
“是啊。”沈蓉儿叹了口气,“李子这次当众被人羞辱,还好她心宽,没放在心上,下午我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还一如往常的上班呢。”
廉时宴对别人的事表现得兴致缺缺,他刻意抬起受伤的手在沈蓉儿面前晃晃,“帮我洗澡。”
“?”这男人怎么说着说着就要耍流氓!
沈蓉儿抬眼瞪他,“不帮。”
廉时宴装作苦恼地蹙起眉,“可是我手受伤了,还是因为你。”
沈蓉儿翻了个白眼,“你可以叫佣人帮你,还有,那是你自己没事干砸墙伤到的,与我无关。”
廉时宴用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臂,眼神坚定认真,“我不喜欢让除了你以外的人碰我的身体。”
沈蓉儿的心脏没来由地跳快了几分,脸色红扑扑的,脑袋像烧热的开水壶,沸腾着冒烟,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我……我不要。”
廉时宴却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眸色幽深,“你现在答应帮我,我就只让你帮我洗上半身,不然……”
他凑近沈蓉儿的耳边,声音低沉魅惑,“不然我会理解成你想好人做到底,帮我把全身都解决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