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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盯着常度的书信,那句“等我”像两枚细小的尖刺,扎在她心上。

他不在她眼前晃荡,她连想起来常度,都有些许困难。

常家与常度对她恩重如山,可她唯一能确定的事,只是纪绿沉在哪里,她就在哪里。

其他的,说来说去,如果做不到,便都是虚妄。

“二娘子,”夏栀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带着不易察觉的提醒,“墨要滴了。”

迎春回神,笔尖的墨果然将坠未坠。

她忙移开,在那滴墨落下前,将笔尖在砚台里掭了掭。

纪绿沉的侍女与她的侍女都伺候着,这一封回书从私情角度还是从公心角度,她都必须要写。

作为后方,她不能乱了常度的心神,哪怕仅仅是万一的可能。

可她一时不知从何落笔。

报平安?他远在血火之地,“平安”二字太过干巴又不近人情。

诉近况?施采之死、崔纳弥之死、颜淏初欺骗、纪唯繁断臂……桩桩件件的因果,都裹挟着未知的诡谲风云。

写出来,除了显得她没用,也就徒增常度千里之外的忧烦。

“淮西雨潦,行路艰难,君当珍重。家中藤蔓尚青,待君归时,或可共尝新酿。”

常家当年未能“尚主”的遗憾,自然是常钺葬身在河州之战,而安靖长公主纪清仪下嫁淄青。

她承接了安靖长公主容貌的恩惠。

去了淄青,便不敢轻易许诺给常度余生。

更不敢触碰那沉甸甸的“等我”,只将永安坊绥西郡王府中寄托着常家大哥常钺奢望的葡萄藤虚悬于未来,权作一点渺茫的念想。

等他平淄青,本身就是一句学来的玩话。

淮西三州之地,朝廷平叛尚如此难为,又何况陆家经营了三五十年的淄青。

淄青陆家若能谈笑间灰飞烟灭,纪绿沉又何必下嫁?

“劳烦姐姐了。”写好落款,迎春折好信笺交给了顾盼。

剩下的,这位纪绿沉的贴身女官会办好。

办完了差事,迎春退去了屏风后,阁楼内一时只闻棋子落枰的脆响。

“吴元琦这请罪表,”崔颂仪被冷雨打湿的声音戳破棋局沉寂,他依旧面朝窗外,半边肩膀的锦缎湿透也浑然不觉,“字字泣血,姿态放得极低。然其反复无常,前车之鉴犹在。常节度使赦免东光霁等人,委以重任……此策是否过于行险?”

“赦免?”

颜淏初的嗤笑在雨夜格外刺耳,随手将邸报丢在棋盘一角,扫落几枚棋子。

他坐直身体,敞开的纱罗氅衣领口露出一段嶙峋锁骨,眼神却锐利如刀锋,直刺崔颂仪。

“崔明府倒是菩萨心肠。淮西割据三十余年,吴元琦之叛,荼毒三州,尸骸枕藉,岂是一纸请罪便能揭过?吴贼若真有悔意,何不自缚于军门?此乃缓兵之计,欲借请罪拖延,待秋深水退,淮西军马恢复元气,再图反扑!至于那些降将……东光霁之流,豺狼心性,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依我看——”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大理寺审案惯有的森然与祖先从龙立功的傲然,决断道:“就该以雷霆之势,斩吴元琦使者头颅悬于军门,昭告天下,朝廷平叛,绝不姑息!那些降将……哼,一并处置,以儆效尤!方能震慑四方不臣!”

“颜司直此言差矣!”崔颂仪转过身,雨水顺着他瘦削的下颌滑落滴在簟席上,他向来如玉的面容此刻因激愤而紧绷,世家子弟的涵养几乎压不住语气里的尖锐,“杀降不祥!古有明训!若依此策,淮西军民只会认定朝廷赶尽杀绝,必拼死抵抗!且官军久乏训练,对阵乃是劣势,常节度深知三州内情,其招抚之策,正是化劣为优,以藩兵制藩兵,瓦解叛军,减少屠戮,早日还百姓安宁!若因猜忌擅杀降将,寒了天下观望者的心,日后谁还敢归顺朝廷?此为自绝后路!”

“后路?”颜淏初冷笑,眼神带着讥诮扫过崔颂仪苍白的脸,“崔明府满口仁义道德,善心却用错了地方。淮西叛军屠戮百姓时,可曾想过‘杀降不祥’?吴元琦反复无常,今日请罪,明日便能再反!至于那些降将……”

他倾身向前,将一枚黑子“啪”地按在棋盘上,音色凌厉:“东光霁之流,本就是墙头草,今日降常节度,明日便能降旁人!崔明府这般为他们说话,莫不是——”

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屏风后隐约的绿衣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恶意。

“——莫不是因自己行事不端,便觉得天下人都该被宽恕?”

崔颂仪脸色骤变,手指攥紧了湿透的衣袖:“颜司直此言何意?”

“何意?”颜淏初轻笑,声音却冷得像冰,“崔明府为了一己私欲,哄骗亲妹崔十七娘下药害人,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害得她惨死宫中。如今倒在这儿装什么道德君子?真是可笑!”

“你——!”崔颂仪猛地站起身,簟席上的雨水被他带得溅起,喉间哽住,竟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

屏风后,迎春指尖一颤,崔纳弥杏酪一事后,崔颂仪对她的心思早已昭然若揭。

她却未料颜淏初会在此刻撕破脸皮,径直用崔纳弥之死攻击崔颂仪。

崔颂仪胸口剧烈起伏,半晌哑声道:“颜司直,此事与淮西军务无关,何必——”

“无关?”颜淏初打断他,眼神阴鸷,“崔明府连亲妹都能利用,谁知会不会为私心误了国事?今日你替降将求情,来日若有人以利相诱,你是否也会——”

“够了。”

纪绿沉声音淡淡响起,手中白子轻轻落在棋盘,截断颜淏初的话。

阁楼内霎时一静。

她抬眸看向颜淏初,目光平静,却隐含威压:“颜卿,议事便议事,何必牵扯其他?崔卿志诚,不揭人短,颜卿何必赶尽杀绝?”

她这话虽只是平常几句絮语,对于颜淏初而言,是相当重的。

颜淏初下唇咬出血,伴读十年,他们是何等情谊,即便割席断义她打了他一巴掌。

那是他应得的,可那时她也不曾如此诛心。

颜淏初没再开口,铁青着脸重新靠回腰枕上。

崔颂仪深吸一口气,缓缓坐下,脸色苍白如旧。

“过往之事不必再提。无论是崔十七娘之事,还是吴元琦上表请罪,抑或常节度启用降将,皆已成定局,再争无益。”

纪绿沉舒了舒压麻的小腿,语气沉静。

“常度出身将门,久经战阵,深谙兵事,又蒙圣上信重。淮西战局如何调度——当以他为准。”

窗外雨声渐急,雷光闪过,映得众人面色忽明忽暗。

“至于吴元琦的请罪表,你们争不出个所以然,本宫便替广陵王拿个主意!”

纪暄一直按在冰盆里的手抽出来,在他屏息凝神听纪绿沉决断的一刹——

“笃!笃!笃!”

三声极轻微、极迅疾的叩击声,几乎是贴着阁楼的外墙响起!声音短促得如同幻觉,瞬间被淹没在滂沱雨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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