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将莫邪、纯钧湛卢、鱼肠割鹿、巨阙轩辕、龙泉太阿、青龙偃月,方天画戟……
一柄柄神兵在系统之中散发着湛湛金光,昭示着神兵的品阶。
那堪称艺术品的形制,完美至极的细腻纹路,兵器本身蕴含的某种特殊气息,看得赵诚是阵阵眼馋。
尤其是那方天画戟和青龙偃月!
越看越是合他心意,恨不得现在就锻造出来握在手中放肆挥舞一番。
奈何锻造一柄神兵,需要寿命十万,他寿命积累不够,只能隔着系统欣赏神兵细节,以此望梅止渴。
“方天画戟啊……”
只见那方天画戟三锋两刃,戟杆如龙,吞口如虎。
月牙寒刃流云纹,暗嵌星芒,映日则金辉流转,遇月则冷光凝霜。
环系雪练流苏,芯贯镔铁龙骨,外刻千层叠浪,尾吞黑金虎首。
全器合一丈二尺,竖之如天柱擎霄,横之若银河落野。
端的是铁骨霜姿,鬼斧神工!
再看那青龙偃月刀,若残阳偃月,龙首撑天!
刀身如大月横天,刃薄似霜,映光可见青气流转。
刀头如苍龙昂首,双角撑天,吞口衔珠,珠中隐现光弧,恍若云雷。
柄身通体刻青龙腾云纹,护手为八瓣金莲,鎏金嵌翠,尾鐏作龙尾倒钩,可拄地成桩。
全器合九尺五寸,横挥如青龙摆尾,竖劈似泰山压顶。
端的是威镇乾坤,气吞万里!
看得赵诚是心头暗恨,怎么可以这么贵!?
万年的宝戟尚且买不起,十万年的方天画戟要何时才能锻造?
他望月长叹,干脆不再去看。
想来想去,打算之后消耗千年寿命,兑换一把精铸大戟,以此冲敌破阵。
以他的霸道力量来说,这种兵器太适合他了。
有大戟在手,于军阵之中就更是所向睥睨,一挥之间,可破千军!
“可惜眼下这种情况,大戟太过扎眼,也不方便携带和城中作战,就先不锻造了。”
“而且现在攻城作战居多,两军冲阵的机会很少,用剑也确实更方便一点。”
“那就等明日破城时,先兑换一把精铸长剑吧。”
想着,赵诚点开了系统的寿命凝丹功能,看了看洗髓丹,选择了凝练。
【消耗一万年寿命,凝练洗髓丹成功!是否现在领取?】
“领取。”
一枚散发着至极香气的丹药落入到赵诚手中,这丹药看着实在不像是丹药,反倒像是个玉丸,晶莹剔透的。
赵诚没有多做欣赏,将这枚洗髓丹直接丢到了嘴里,吞了下去。
丹药入口即化,转眼之间,化作一丝丝清凉,融入赵诚的四肢百骸。
紧接着,赵诚浑身上下多处经络和骨头深处,开始传来极致的麻痒之感。
这种感觉在无比难受之间,又有无尽舒爽传到灵魂深处,让赵诚不由得钻进了拳头,咬紧了牙关,才没有发出某种声音出来。
随着药力覆盖,赵诚身体之中翻天覆地的变化着。
之前被他偶然破开的一角经脉,那个缺口在飞快的变大。
就像是坚冰遇到了暖阳,开始融化。
从原本的半个指甲盖大小,在几息之内,就变做了一个指甲盖大小。
而后开始顺着经脉蔓延,自胸腹正中,向着上下通开。
每每开通一角,就有大片大片的天地元气涌入其中。
原本一整条手臂存蓄的天地元气,却能够被手指长短的经脉所存蓄。
而这种洗练开通的势头越来越快,全身上下同时发生。
每处经脉都开始松动,而后渐渐融开一角,开始向着两边蔓延。
每有一处经脉通开,经脉所处部位存蓄的大量天地元气便会蜂拥而入,存蓄在经脉之中。
当赵诚胸腹处完全通开之时,全身上下的天地元气都已涌入各处经脉之中,再无其他天地元气存蓄于身躯之内。
又过了没多久,胸腹处的大的经脉开始与其他部位连通到了一起。
在这一刻,无比通畅的感觉传来,就像是堵了多年的淤泥被冲开,又像是感冒许久的鼻塞突然开始治愈。
大量的杂质糟粕开始顺着赵诚的皮肤,随着吐纳和元气的流转排出体外。
就连骨头之中,都在向外面排出什么东西,其中的难受和舒爽难以言说,让赵诚甚至想要掰开骨头揉一揉自己的骨髓。
全身上下的天地元气,好像是放开了某种束缚一般,欢呼雀跃地顺着经脉往复游动,一边淬炼着经脉,一边凝练着自身。
赵诚的经脉在不断变得坚韧开阔,同时经脉内的天地元气也在不断地凝练,只是这种凝练的幅度非常的轻微,几乎微不可查……
……
在赵诚洗经伐髓,脱胎换骨之时。
叶县城中,守将韩江听着手下的汇报,眼前一黑,直挺挺向着地上栽去。
“将军!!”
手下人连忙上前将韩江扶住,这才没有让他撞个头破血流。
但即使如此,韩江依然是头昏眼花,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眼前阵阵发黑。
一口郁郁之气横在胸口,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他脸色铁青,颤抖着手指着文茂,嘴张得很大,却一个字都没能吐出来。
“将军息怒!”
文茂跪在地上双眼发红,他也觉得委屈,那他娘的哪里是什么间子,完全是个煞神啊!
“秦军定然是用了什么妖法,我怀疑可能是传说中的方士或者某种诡异的祝由之术!”
“一开始,都双的部下逃窜,和我们说那家伙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我们还不信,结果一通乱战,我等近两千人将其围在小巷之中。”
“麾下军卒血勇向前,前赴后继,没有后退,但是始终没有拿下那凶人。”
“属下一开始还只当那人体力很好,剑法高绝,但是不过一刻的功夫,我麾下士兵越来越少,竟然被他在短短时间内斩杀了近千人!”
“死伤过半,我军没有后退,但那人如此诡异,麾下士兵早已经没了斗志。”
“再不回来,我们恐怕会全军覆没啊!!”
文茂面色悲愤,说得情真意切。
但韩江听着听着,突然面色一红,喷出一口老血!
这口血吐出来,他终于好过起来了,感觉一口气奔涌上来,立刻怒声嘶吼。
“给本将把他斩了!!”
“斩了!!”
文茂脸色复杂,想起之前自己面对逃兵时候所说的话,不由得苦笑起来。
原来如此。
不怪我不信啊。
将军听了,他也不信啊!
死便死吧,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
有那煞神在,这叶城要不了多久肯定是会被破的,到时候秦军入城,也不会放过自己。
只是可惜,没有死在杀敌的战场上,反而死在了这种情况下。
长剑斩下之际,文茂突然笑了。
嘿,下去见了都双,也算是有伴。
还要给他赔个不是,之前是自己误会他了,他若是熊将,那我更是熊将。
喔,等将军下来了,不知道会不会给自己也赔个不是,说句误会自己了……
嗤!
头颅飞起。
文茂以玩忽职守,扰乱军心论处。
死于城墙之上,军阵之前。
以儆效尤。
看着文茂倒地,韩江只觉得浑身无力,软软坐在女墙之下,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
“再来人,领兵,去官署看看,粮草还能够救下来多少?”
哀莫大于心死。
他现在是心灰意冷,恨不得自己现在就打开城墙,放秦军入城,和这群废物一起死了算了。
领着这群人打仗,还他娘的不如投降!
一刻不到,突然有奔马匆匆赶回。
一骑面带喜色,还没到城下,就大叫报喜。
“将军,喜讯啊!”
韩江有气无力地抬了抬眼皮,事已至此,还能有什么喜讯?
却见那报信的骑卒翻身下马,眉飞色舞道,“那秦军间子蠢笨如猪!竟然分不清楚县治和仓储,只匆忙烧了县治就已离开,仓储粮草完好无损,安然无恙!”
听到这话,原本软趴趴坐在地上的韩江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腾地一下站起,眼中也有了光彩。
“哈!”
他大笑一声,又忍不住畅快,继续笑道,“哈哈哈哈哈!”
“好一个蠢笨如猪的间子,竟然连仓储和县治都分不清楚,定是看到我军围杀,心中慌乱,匆匆烧了县治就跑。”
“如此蠢货,也能让文茂都双大败而归?可见他们二人如何无能!”
笑着,韩江进了简陋的城楼之中,并让报信的属下也进来。
来骑进来后欲言又止。
得到韩江眼神示意后,才说道,“将军,我们调查了城中战场,我军死伤确实惨重,且一路尸首中箭者,全都是一箭封喉!”
“而就在城西深巷之中,有我军尸首堆积如山,血流成河,死者尽皆一剑枭首,身上没有第二处伤势。”
“看战场痕迹,对方也确实只有一人。”
“此人当真可怖,文茂将军说的,好似也有几分为真。”
“属下认为,此人武力超群,将军万万小心。”
他越说,韩江脸色越是凝重。
能做守将,更临时被派来守卫叶县,他自然不蠢,当然知道敌方那间子武力超群。
但是他无法接受都双和文茂统领总计三千多兵力,却拿不下一个敌军间子。
更不能让他们在此扰乱军心,若是不斩文茂,军心必然更加惶乱,那才是更大的麻烦。
韩江叹了口气说道,“我自然知晓……”
“此人箭术出神入化,孤身转战四处,游击突围许久,体力不竭,更是摸入了官署,斩了县尉,烧了县治,杀怕了都双一部,可见武力不俗。”
“可就算是武力再强者,也怕强军围杀。”
“文茂面对如此凶人,竟然将战场定在暗巷之中,何其轻敌,何其愚蠢?”
“暗巷之中视野昏暗,无法把握战场情况,及时进行调整,导致部下死伤过半他才后知后觉。”
“且巷内狭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那凶人有此勇力,自然更擅长在这种地方作战。”
“文茂带了两千兵力,在这种地方却发挥不出一成来,打出如此大败,难道不该斩吗?”
“他们都是我带出来的,能力如何我不说全知,至少也知道个大概。”
“若是寻常间子,他们怎么可能拿不下?”
韩江再次叹了口气,“罢了,粮草还在,已是万幸。”
“连夜搜查全城,趁着他疲惫之机,把他找出来杀了,不能让他把城中情报传递出去,更不能让他再次制造混乱。”
“好在那人神勇有余,智谋不足,粮草都能烧错,倒也做不成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