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且纳闷地问道:“主人,这建筑是什么东西呀?是住人的吗?”
伊尹仔细观察了一下,说道:“当然应该是住人的。”
“主人,那么这里面住的是什么人?为什么没有进出口呢?”
“住的是活人,当然也是死人?”
“主人,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苟且,你听不明白就对啦,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活死人墓吧?”空桑儿伊尹朝四周指了指,“苟且,你快看,好像周围还有几个……”
伊尹和苟且在四周围寻找了一番,他们又发现四个同样的建筑,都是完全封闭的,没有出入口,种种迹象表明,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瓦罐坟了。
说起瓦罐坟来,这里有一个古老而悠久的传说。古时候,因为食物短缺,资源匮乏,人类生存的环境比较恶劣,竞争激烈,老年人一旦年老体衰,就不能创造价值,没有什么用了,并且还浪费粮食,不知道从什么朝代开始,就有了六十岁,花甲子,不死活埋的说法。人只要活到了六十岁,没有了劳动能力,就要被活埋,否则浪费粮食。当时连劳动力和年轻人都没有粮食吃,而老年人又丧失了劳动能力,体弱多病,他们也就被社会淘汰了……
“六十岁,花甲子,不死活埋。”这是官方的法律规定的,没有人敢违抗,只能执行。
当然这只是民间传说,在正史中是没有明确记载的。
我们最熟悉的的关于“六十岁,花甲子,不死活埋。”的故事发生在宋朝的五鼠闹东京的故事。这个五鼠闹东京的故事和《三侠五义》里面的五鼠是不同的,是五个庞然大物五个怪物大闹东京汴梁和皇宫,没有人知道是什么东西?皇帝下令让一个大臣限期破案,捉拿五个怪物,如果不能在限期内除掉五个怪物,就要被问斩……
大臣一筹莫展,眼看着限期就要到了,愁眉不展的大臣是个大孝子,他把过了六十岁的老母亲藏在了家中的夹壁墙中,大臣给母亲送饭的时候,母亲看他愁眉不展,就问儿子是怎么回事?大臣就把皇宫之中发生的事情如实告诉了母亲。母亲告诉儿子说:“孩儿啊,你不要怕,明天一早上朝堂的时候,你只要在袖子中藏着一只狸猫,就可以啦!”
大臣照着母亲的话做了,在朝堂上遇到了五个庞然大物正在兴风作浪,大臣用手一捏袖中的狸猫前爪,狸猫负痛“喵喵喵”地叫了起来,从大臣的袖子中跳了出来,五个怪物身体真打哆嗦,现出了原形,原来它们是五只成了精的大老鼠。这个案子也就成功告破了。皇帝知道是大臣的母亲看出来的,不但原谅了大臣的欺君之罪,从此以后也就取消了“六十岁,花甲子,不死活埋”的法令。
原来老年人活着还有用,并且是财富。
这些只是传说,并且可信度并不是很高。因为在古时候,特别是原始社会和奴隶社会,人的平均寿命是很短的,也就是三四十岁,很少有人能够活到五六十岁。活到六十岁的人并不多见。活到七十岁的人那就更少了。人生七十古来稀嘛!
远古时期自然灾害很多,曾经出现过人吃人的现象,当然更多的是易子而食。古时候打仗吃俘虏,吃平民,汉朝的女人被游牧民族当成了食物,被称之为“两脚羊”。
几乎没有人会狠心杀死或者活埋自己的亲生父母的,也许这是后人杜撰的。只是出现在野史和民间传说中。
之所以活死人墓又被称作瓦罐坟,是因为当老人的年纪过了六十岁的时候,不能直接挖坑活埋了,也不能和家里人住在一起了,只能搬出去住,他们住的地方就是瓦罐坟。家里人会在野外用青砖事先建一个瓦罐形状的坟墓,让年老的父亲或者母亲住在里面,到了六十岁的老年人,只有一年的寿命了,家里人每天都要给已满六十岁的老人去送饭,每次离开时都要给瓦罐坟砌上一块青砖……
一天一块青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是三百六十五块青砖,这样一年下来,随着青砖的增加,出口也是越来越小。到了最后一天,也就剩下一块青砖的口了,当最后一块青砖被砌上了,坟墓被完全封死啦,瓦罐坟也就形成了。
坟墓被封死了,老人失去了食物,自然也就死亡了。
伊尹和苟且停留在一个崭新的瓦罐坟旁边,伊尹给苟且讲解着有关于瓦罐坟的来龙去脉,突然之间在他们脚下的坟墓里面传来了动静,好像是呻吟声,又像是有人说话的声音,伊尹和苟且被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们是毛骨悚然,魂飞魄散!
此时是后半夜的拂晓时分,鸦雀无声,大地异常寂静。荒郊野岭中风吹草动,阴风乍起,伊尹和苟且浑身上下直起鸡皮疙瘩,他们匆忙离开了。
苟且惊慌失措的说道:“主人,咱们是不是遇见鬼了?真是活见鬼?坟墓里面怎么会有动静?”
伊尹双手一摊说道:“也许是活人,大概刚刚被活埋不久的老人还没有死吧?”
“那我们为什么不把他们挖出来,救他们出来,您不是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
“可是我们怎么就啊?咱们如果把坟墓挖开,那可是挖坟掘墓,咱们不是成了盗墓贼?咱们可不是盗墓贼?”
“但是咱们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苟且,也许里面真的有鬼呢?难道你忘了水鬼了吗?”
“我觉得还是人的心中有鬼?人就是鬼,鬼就是人!”
“可是这是本地的法律规定的,我们即使把他们救出来又能怎么样呢?他们如何生活?那么多的老年人又如何救助?苟且,你也不想一想,如果他们还有活路的话,他们为什么不逃走呢?在瓦罐坟没有封闭之前,他们有的是时间逃跑,他们为什么不逃跑呢?”
苟且一拍脑门,恍然大悟的说道:“主人,是不是他们不是疾病缠身,就是瘫痪在床,体弱多病,即使是身体健康,离开了瓦罐坟也是没有食物来源,不是渴死饿死就是冻死,或者被野兽杀死,总之是没有活路了,难逃一死对不对?”
伊尹吁了口气说道:“没有活路是最主要的原因,否则活得好好的,谁愿意去死呢?只要有一线生机,他们也会逃跑的。与其饥寒交迫,暴尸荒野,变成孤魂野鬼,还不如死后有一个归宿,有一个家,入土为安呐!这瓦罐坟也就成了他们的安息之所了……”
天渐渐地亮了,一轮旭日是喷薄而出。
在原始部落的上空,升起了袅袅炊烟。新的一天开始了。
古老的村庄又见炊烟升起。这是父亲的村庄,母亲的村庄,男人的村庄,女人的村庄,我们的村庄。
空桑儿伊尹和黑狗苟且信步走进了古老而神秘的村庄,令人奇怪的是在村庄的街道上不见半个人影,家家户户的是院门紧闭。房屋错落有致,纵横交错有七八条街道,没有一户是开门的。不但是院门,连大门都是紧闭的。
房屋基本上都是土木结构的,唯独在村东头有几间砖瓦结构的房屋,看来身份不同,在大山深处多的是木材,砖瓦应该是奇缺的,不用问,这里面住着的肯定是部落首领,族长酋长一类的人物,身份尊贵,地位显赫。在深山里面最常见的是小木屋或者石头房子,都是就地取材。
“奇怪呀,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事?”伊尹在自言自语。
苟且疑惑地问道:说道:“主人,我怎么觉得有些反常和蹊跷,怎么会不见人影?死气沉沉的,那么炊烟又是怎么回事?”
“当然是有人啦,只是不敢出门,看来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不敢出来了……”
伊尹和苟且偶尔发现有的人家大门开了,出来人了,只是一看见伊尹和苟且,又急忙躲进屋里拴上了门,像躲避瘟神一样。伊尹和苟且敲门也没有用,人家就是不开面,并且不理不睬的!
在这个村庄里面,几乎家家户户都是如此,轻易没有人出来,如此看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伊尹和苟且决定去砖瓦结构的大户人家去打听一下,他们重新来到了这里。一排砖瓦结构的房屋有七八间,并且院墙很高,看不见里面。苟且上前叩门,并且口中说道:“里面有人吗?里面有人吗?”
过了一会儿,终于听到里面传来了脚步声,只是声音有些嘈杂,听脚步声应该有很多人。功夫不大,院门开了,一个中年男子探出头来,从打扮上来看应该是一个仆人。中年仆人上下打量了一下伊尹和苟且,开口问道:“你们是问路啊,还是找人?”
伊尹拱手说道:“兄台,我们只是路过,当然也是找人。”
“不知道二位要找什么人啊?”
伊尹回答道:“不知道兄台是否看见一个红衣童子从这里路过?”
中年仆人面色微微一变,说道:“什么红衣童子,我们没见过。”
中年仆人说完话就要关门,这时只听见院子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干咳一声说道:“老三,来的是什么人呐?”
被唤作老三的仆人毕恭毕敬的搭话道:“酋长,是两个过路的,在找人?”
苍老的声音“哦”了一声说道:“老三,就让他们进来吧。”
伊尹和苟且被仆人老三让进了院子里,只见院子里面聚集了二三十个彪形大汉,每人手中拿着标枪,脸上涂着油彩,他们气势汹汹,杀气腾腾!一个贵族模样的中年人立在院子的正中间,在他的身边还有几个老者。贵族模样的中年人自我介绍说:“我就是这里的部落首领,我是酋长,也是族长。”然后酋长用手一指身边的几个老者说道:“他们都是族长,不知道二位是……”
空桑儿伊尹急忙拱手施礼自我介绍说:“我是来自于商国的空桑儿伊尹,他是的仆人,名叫苟且。”
酋长“哦”了一声,微微点了点头说道:“空桑儿伊尹,久仰久仰!既然是贵客,那么里面请,咱们里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