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艾利欧倒吸一口凉气,整只猫都僵住了,尾巴毛根根炸起。
过了好几秒,他才像泄了气的皮球,蔫蔫地趴回控制台,有气无力地嘟囔:
“……行吧行吧,你狠。只要…只要结局是好的…过程…过程不重要了喵……” 声音里充满了猫生无望的妥协。
剧本总算(暂时)达成共识,陈羽立刻凑到卡芙卡旁边,一脸真诚:
“卡芙卡女士,咱再聊聊开拓者他爹这事?我觉得吧,一个完整的家庭对孩子的成长至关重要!你看我这气质,这阅历,当个爹是不是绰绰有余?保证把他培养成寰宇栋梁!”
卡芙卡端着咖啡杯,优雅地微笑,话却堵得死死的:
“陈羽先生的好意心领了。不过,那孩子已经有‘妈妈’了,再多一个‘爸爸’,剧本会变得过于复杂呢。”
就在陈羽还想努力争取“当爹权”时,旁边杵着的刃冷不丁开口,声音低沉:“丹恒,在哪?”
陈羽一拍脑门:“哎呦,刃哥你问得真及时!本来这独家爆料我是打算等丹恒回仙舟再给大伙儿来个惊喜首映的……行吧行吧,看在刃哥这么关心的份上,提前点映!”
他麻溜地掏出设备,直接投屏——正是那份精心准备的“丹恒·崩坏奇幻漂流”纪录片精华剪辑版!
飞船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视频的声音:
画面一:丹恒被奥托锁住,以一种极其哲学且羞耻的姿势固定在原地,脸上写满了“我想死”声音全是丹恒的问候语。
画面二:丹恒穿着风格夸张、疑似某种“超兽战士”的制服,在镜头前被迫摆出各种中二爆表的战斗姿势,动作僵硬,眼神空洞。
画面三:……(省略一系列丹恒被整蛊、社死、怀疑人生的片段)
画面四(高潮):丹恒手持击云,眼神涣散,脸上挂着一种极度疲惫又掺杂着某种疯狂的诡异笑容,对着面前一口棺材疯狂突刺,嘴里还念念有词……
“嘶——!”
星核猎手们集体倒吸一口冷气。视频结束好一会儿,空气都凝固了。
大家脑子里不约而同地冒出同一个念头:这得多大仇多大怨啊?把人拐走就是为了玩坏他?看把孩子折磨的,精神状态堪忧啊!
银狼猛地站起身,肩膀可疑地抖动着,声音努力绷紧:“咳…我去趟厕所。”
说完头也不回,快步走向舱门,那背影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再不让我笑出来我就要爆炸了”的急迫感。
流萤也紧跟着站起来,小脸微红:“我…我也去!”
两人火速以尿遁逃离现场。
刃沉默地盯着黑掉的屏幕,过了好一会儿,才用他那特有的、带着点砂纸摩擦感的嗓音,对着陈羽憋出一句:“……他罪不至此。” 语气里居然罕见地流露出一丝……同情?
陈羽一脸无辜加困惑:“啊?罪?刃哥你说啥呢?你看丹恒最后笑得多开心啊!发自肺腑的快乐!我这叫寓教于乐!”
艾利欧趴在控制台上,尾巴尖有气无力地甩了一下,幽幽道:“魔鬼看到你都得递根烟,喊声大哥。”
卡芙卡倒是饶有兴致地托着下巴:“唔…就我一个人觉得…还挺有趣的吗?” 她看向陈羽,“继续?关于‘爸爸’的问题?”
卡芙卡觉得陈羽就是个魔鬼,而她是个猎魔人,最喜欢的就是魔鬼。
陈羽立刻把丹恒抛到脑后,精神抖擞地凑近卡芙卡:“当然继续!卡芙卡女士,您听我详细分析……”
艾利欧:“啧啧啧,一个猎魔人一个魔鬼居然找到了共同话题。”
飞船卫生间区域。
银狼靠在墙上,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飙出来了:“噗哈哈哈……我的妈呀……丹恒那表情……拿着枪捅棺材……哈哈哈……不行了不行了……” 她笑得直抽气。
流萤也忍不住抿着嘴笑,但明显克制多了,只是肩膀一耸一耸的。
好不容易笑够了,银狼擦擦眼角,突然用手肘碰了碰流萤:“喂,流萤,那个男人看起来路子野得很,连星神都敢编排。你那个‘失熵症’,要不……问问他有没有办法?” 她朝主舱的方向努努嘴。
流萤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声音很轻:“唔…这种级别的强者出手,代价……我可能付不起吧。”
银狼翻了个白眼,一副“你这丫头太死板”的表情:“笨!试试又不要钱!你过去,眨巴眨巴眼睛,扯扯他袖子,声音放软点,来几句‘嘤嘤嘤,帮帮人家嘛~’,搞不好他一上头就答应了呢?我看他挺吃这套的!” 银狼比划着,模仿着撒娇的样子。
流萤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脸腾地红了,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这也太……太奇怪了!我做不来!”
让她去战斗可以,让她去嘤嘤嘤?不如再打十个绝灭大君!
银狼恨铁不成钢地叹气:“唉,朽木不可雕也!信我的直觉!他绝对好这口!”
她拍拍流萤的肩膀,“算了算了,反正艾利欧的剧本里你最后也能得偿所愿,按部就班也行吧。走了走了。” 银狼摆摆手,率先走了出去。
流萤看着她的背影,又想想主舱里那个无法无天的家伙,最终还是坚定了眼神。
她相信剧本,相信艾利欧,也相信……自己选择的道路。她深吸一口气,也跟了上去。
......
与此同时,崩坏世界,世界蛇某秘密实验室。
梅比乌斯站在巨大的克隆舱前,绿眼睛里闪烁着近乎狂热的成就感。
舱内营养液中,静静漂浮着一个女孩。
她有着柔顺的灰色长发,头顶生着一对小巧精致的龙角,身后还垂着一条覆盖着细密鳞片的龙尾。
面容七分像星,眉眼间却又能看出三分丹恒的影子。
“成功了……终于成功了!” 梅比乌斯喃喃自语,手指近乎痴迷地抚过冰冷的舱壁。
之前无数次的尝试都成了泡影:单独克隆星的细胞?能量太狂暴,瞬间自毁。
单独克隆丹恒的基因?存在某种顽固缺陷,要么夭折,要么变成一颗毫无生机的蛋。
她几乎要掏空世界蛇积累了数千年的老底!那些珍贵的能量块、稀有金属、古代遗物……像流水一样填进了这个无底洞。
她也尝试过让小白鼠粗暴的融合实验——结果更惨烈。
融合星基因的个体,无一例外原地爆炸,场面堪比小型核爆,要不是她的实验室偏僻,凯文都要禁了她的足。
融合丹恒基因的,要么直接死亡,要么……就真的变成了一颗颗圆溜溜、硬邦邦的蛋,毫无反应。
只有将这两股相斥又相吸的力量结合在一起,才在毁灭的边缘找到了微妙的平衡,诞生了这个独一无二的个体——“龙女”。
梅比乌斯看着舱内的女孩,笑容越发深邃。
代价是巨大的,但成果……是无价的!
......
花火正翘着腿坐在一个破旧的集装箱上,晃悠着脚尖,手里抛着一枚硬币。
“嗯…变成琪亚娜那个傻白甜去逗爱莉?还是变成芽衣那个一本正经的样子去吓她一跳呢?那个小灰毛也不错诶~”
她自言自语,脸上挂着那种“我要搞事”的专属笑容。
就在这时,周围废弃仓库的阴影里,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嘎吱嘎吱”声。
十几个造型各异、但都破破烂烂、关节处缠着诡异丝线的人偶,像提线木偶一样,僵硬地走了出来,把花火围在了中间。
“呵呵呵...”
“看看这是谁?一个迷路的小丑?还是一个美味的玩具?”
花火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继续抛着她的硬币:
“哟?哪里来的‘人偶马戏团’?怎么,你们那个破破烂烂的‘剧场’门票卖不出去了,跑这儿来拉客?业务能力不行啊。”
她说着,轻盈地跳下箱子,闲庭信步地走向离她最近的一个穿着破烂洋装的人偶。
“闭嘴!低贱的虫子!你懂什么?!”
花火走到洋装人偶面前,伸出手指,极其轻佻地弹了一下人偶那脏兮兮的玻璃眼珠:“啧啧啧,瞧瞧这做工,这材料,路边摊买的吧?就这还想当反派?连当个合格的垃圾桶都嫌你漏风。”
她绕过这个气得浑身丝线都在抖的人偶,走向下一个人偶。
“你以为你很聪明吗?小丑!” 支配律者的声音带着愤怒。
“哎呀呀,被说中痛处了?”
“总比某些家伙强啊,连个像样的身体都凑不齐,只能东拼西凑搞些破烂,跟捡垃圾似的。哦不对,说捡垃圾都抬举你们了,垃圾好歹还能回收利用,你们啊~啧啧,纯粹就是污染环境的不可燃废料。”
她说完,还嫌弃地在人偶衣服上擦了擦手指。
“你!你这个碧池!”
花火已经溜达到下一个人偶面前,蹲下身,捏了捏人偶那僵硬的脸颊:
“别生气嘛,小可怜们。我知道你们嫉妒我,嫉妒我长得好看,嫉妒我活得自在,嫉妒我想去哪就去哪,想玩谁就玩谁。不像你们,只能躲在阴沟里,玩着过家家的游戏,结果呢?连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都搞不清楚,真可怜呐。”
她的语气轻飘飘的,但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
“你胡说!我们拥有千人的智慧!千人的力量!”
支配律者咆哮着,所有人偶都朝花火逼近了一步,丝线绷紧。
花火站起身,摊开手,一脸无所谓:
“是是是,千人智慧,千人力量,结果呢?连个像样的笑话都编不出来,你们的智慧和力量是集体拿去换打折券了吗?”
她甚至对着一个挥舞着破铁管冲过来的人偶做了个鬼脸。
“你...你卑鄙!无耻!” 支配律者试图反击。
“谢谢夸奖!这是我的优点!”
“你...你玩弄人心!毫无底线!”
“对啊,不然呢?难道像你们一样,玩些破布娃娃就满足了?”
花火嗤笑一声。
“你...你就是个疯子!你就是浅草!”
终于,一个充满恶意的声音尖叫道,用上了极具侮辱性的词汇。
花火的脚步停住了。她慢慢转过身,精准地看向那个发出“浅草”的人偶。
“浅草?”花火轻轻重复了一遍,然后,她脸上突然又绽开一个极其灿烂、却让人心底发寒的笑容,“对啊,我就是浅草。”
她伸出手像拍小狗一样一下、一下地拍着人偶木头做的脑袋。
“那又怎样呢?”花火的声音甜得发腻,眼神却锐利如刀,“小杂鱼?”
她俯下身,凑近人偶那空洞的眼眶慢悠悠地问:
“你有‘草’我的这个功能吗?嗯?”
啪!啪!啪!
她又重重拍了三下那个说她是“浅草”的人偶脑袋。
“……” 被针对的那个支配个体像是失去了所有支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带着缠绕它的丝线都无力地垂落下来。带着哭腔、极度沮丧和自暴自弃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它体内传出:
“呜呜呜...没...没有...我就是杂鱼...呜呜...”
花火直起身,嫌弃地甩了甩手,好像刚才拍到了什么脏东西。
“唉,真没劲。还以为能多玩一会儿呢。” 花火叹了口气,随手把一直抛着的硬币塞进口袋,“算了算了,跟一群连自我都没有的破布娃娃斗嘴,简直拉低我的档次。”
她可是对这个崩坏世界做过深入“调研”的,支配律者?操控人心?制造傀儡?这种力量……简直是为她花火大人量身定做的顶级玩具啊!她早就想搞到手玩玩了!
“狩猎时间到咯,亲爱的‘失败者’们~”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