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自古奸情出人命,和尚偷腥要小心。
喝酒贪杯沉江底,绿珠跳楼为知音。
铜山蜀道今何在?帝王将相化烟云。
劝君莫学西门庆,色字头上一把刀。
话说蓟州城里出了桩奇案。大清早,卖糕粥的王老汉挑着担子赶早市,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吃屎。这一摔不要紧,竟摔出两个光溜溜的男尸——一个是报恩寺的裴如海和尚,一个是寺里的胡道头陀。最绝的是,和尚身上插着几个血窟窿,头陀脖子上缠着根裤腰带,旁边还扔着把带血的刀。
知府大人一拍惊堂木:\"这他娘的是什么行为艺术?\"
王老汉哭丧着脸:\"大人明鉴啊!小的就是卖个早点,谁知道能摔出个凶杀现场来?\"
师爷凑过来咬耳朵:\"大人,这俩货光着屁股死一块,八成是……\"
知府深以为然,大笔一挥定性为\"和尚与头陀因不可描述之事互殴致死\",草草结案。殊不知,这桩命案背后藏着段狗血奸情。
城里说书人连夜编了首《和尚也疯狂》的小曲:
\"秃驴偷人真猖狂,佛前发誓当放屁。
白天念经装模样,夜里翻墙会娇娘。
谁知恶贯终有报,赤条条来赤条条去。
佛祖面前耍流氓,送你直接见阎王。\"
这故事传得满城风雨,可把杨雄的媳妇潘巧云吓坏了。原来那死和尚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姘头!这潘巧云本是屠户之女,生得颇有几分姿色,却是个水性杨花的货色。自打跟报恩寺的裴如海勾搭上,两人借着做法事的机会,在佛门清净地干尽了苟且之事。
杨雄这日正在衙门当差,听说和尚头陀的命案,心里咯噔一下。前些日子石秀曾提醒他嫂子不检点,他还不信,如今看来...
\"兄弟!\"杨雄在州桥撞见石秀,一把拉住,\"哥哥错怪你了!\"
石秀冷笑:\"现在信了?走,给你看个宝贝。\"
在客栈里,石秀掏出个包袱,哗啦抖出一堆和尚衣裳:\"这是那秃驴的作案工具,我从尸体上扒下来的。\"
杨雄气得浑身发抖:\"我这就回去剁了那贱人!\"
\"且慢!\"石秀按住他,\"杀人要讲基本法。你这样冲回去,没捉奸在床,反倒要吃官司。\"
杨雄急得直搓手:\"那你说咋整?\"
石秀眼珠一转:\"明日你骗她去翠屏山烧香,我在那儿等着。咱们三头对案,叫她死个明白!\"
次日清晨,杨雄对潘巧云说:\"娘子,我梦见菩萨怪罪,要去翠屏山还愿。\"
潘巧云心里有鬼,推脱道:\"你自己去呗。\"
\"那怎么行!\"杨雄演技爆发,\"这愿是咱成亲时许的,必须夫妻同去。\"
到了翠屏山——这地方荒得很,满山坟头跟乱葬岗似的。潘巧云越走越慌:\"当家的,这地儿阴森森的...\"
\"到了你就知道了。\"杨雄狞笑着把她拽进一片坟地。
突然树后闪出石秀:\"嫂嫂别来无恙啊?\"
潘巧云吓得腿软:\"叔、叔叔怎么也...\"
石秀掏出和尚的裤衩往地上一摔:\"认识不?\"
杨雄一把揪住丫鬟迎儿:\"小贱人!把你怎么给和尚望风,怎么挪香案当暗号,一五一十说出来!\"
迎儿哭哭啼啼全招了。原来这偷情团伙分工明确:头陀负责放哨,和尚翻墙,丫鬟望风。最绝的是他们用木鱼声当暗号——\"梆梆梆\"三下就是\"安全可入\"。
潘巧云见事情败露,扑通跪下:\"官人饶命!都是那秃驴强迫我的...\"
\"放屁!\"石秀冷笑,\"上个月二十八,你在和尚房里待了两个时辰,也是被强迫的?\"
杨雄气得七窍生烟,把潘巧云扒光绑在树上。这哥俩一个割舌头,一个掏心肝,场面相当限制级。完事后还把五脏挂在松树上,说是要\"晒晒这淫妇的黑心肝\"。
完事儿两人一合计:杀了人得跑路啊!正商量投奔梁山,忽然坟堆里钻出个贼眉鼠眼的家伙——正是江湖人称\"鼓上蚤\"的时迁。
时迁嘿嘿一笑:\"两位好汉,带小弟一起上梁山呗?\"
三人结伴南逃,这天来到郓州地界。天色已晚,看见个\"祝家酒店\",便进去打尖。
时迁这厮贼性不改,偷了店里的报晓公鸡煮着吃。店小二发现后不依不饶:\"赔钱?我这是祖传的金鸡!\"
石秀怒了:\"讹人是吧?知道爷是谁不?\"
小二冷笑:\"管你是谁!在我们祝家庄地界,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这话可捅了马蜂窝。杨雄石秀抄起朴刀,把五六个庄客打得屁滚尿流。临走还放了把火,把酒店烧成烤鸡店。
三人连夜逃窜,半路时迁这倒霉催的被挠钩逮个正着。杨雄石秀见对方人多,只好先撤。
天亮时分,俩人在村店吃饭,忽见个熟面孔——正是曾被杨雄救过的杜兴!这位在独龙冈李家庄当主管,跟祝家庄是死对头。
杜兴见到恩人纳头便拜。听说时迁被捉,拍胸脯道:\"哥哥放心,小弟这就去找我家主人李应,定能救出时迁兄弟!\"
这正是:
奸夫淫妇赴黄泉,好汉杀人不用钱。
偷鸡引发连环案,梁山好汉要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