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说到,李云答应上梁山。
李逵蹿过来咧嘴笑:“老哥早说啊!”伸手就拍李云肩膀,差点把人拍趴下。
四位好汉,车轮滚滚奔梁山。快到地界,迎面撞上马麟、郑天寿。
“晁盖、宋江哥哥派俺们接应呢!见人齐活,先回去报信!”二人撒丫子往山上跑。
次日聚义厅摆开阵仗。朱贵引着李云拜见晁盖、宋江:“这位沂水县都头李云,绰号青眼虎!”又拉出朱富:“俺兄弟朱富,人称笑面虎!”
李逵嚷嚷一路的糟心事:老娘被虎吃了,怒杀四虎;又宰了冒充自己的李鬼。众人哄堂大笑。晁盖一拍桌子:“好!杀了四只死老虎,今日又添两只活虎!摆酒!”
酒宴摆开,吴用摇着羽毛扇发言:“山寨兴旺,弟兄们福气!不过……”他话锋一转,“生意大了,得扩建!朱贵仍管山东酒店,石勇、侯健调回。童威童猛去西山开分号,李立管山南,石勇守北山。都配上水亭、号箭,有军情飞马传报!杜迁总管三关,陶宗旺挖河修路,蒋敬管仓库,萧让弄文书,金大坚刻印章,侯健做军服……”
他滔滔不绝分派差事,活像现代企业cEo轮岗。末了一锤定音:“李云监造房屋,马麟管战船!连宴席都指定宋清专管!”众好汉听得目瞪口呆,只觉这梁山泊越发像个正规集团。
连喝三天庆功酒。宋江忽然放下酒杯:“兄弟们齐聚,独缺公孙胜。说好探母百日就回,这都超时多久了?戴宗兄弟,劳烦走一趟蓟州!”
戴宗二话不说,次日就扮成公差下山。只见他:
虽是公差样,天生跑路王。
青衫系皂带,文书怀里藏。
千里当日返,神行美名扬!
腿上拴四个甲马,作起法来两脚生风。沿途只吃素,三日就飙到沂水县。听见路人议论:“黑旋风跑了,连累李都头也失踪……”戴宗冷笑一声,跑得更快。
正跑着,忽听山坡下炸雷般一声喊:“神行太保!”
戴宗急刹,只见小径上立着个壮汉:
范阳笠,红缨飘;
皂战袍,绣带绕。
腰刀斜挎银枪亮,
远看如虎下山坳!
那汉子扑通拜倒:“小弟杨林,江湖诨号锦豹子!前些时遇见公孙胜先生,说梁山招贤纳士,特意留了推荐信。可小弟怂啊,怕好汉们瞧不上!方才见您跑得比马快,猜是戴院长,果然撞大运!”
戴宗扶起他:“巧了!我正要去蓟州寻公孙胜,一块走?”当即解下甲马绑在杨林腿上:“带你体验八百里加速!”吹口气,两人顿觉脚下生风,边走边侃江湖事。
行至一处山道,忽听锣鼓喧天!一二百喽啰拥出,领头两条大汉挺刀大喝:“留下买路钱!”
杨林枪尖一抖:“哥哥看我耍猴!”刚要动手,对面惊呼:“杨林哥哥?”
杨林定睛一看,乐了:“戴院长,这红眼睛的是火眼狻猊邓飞!白净脸的是玉幡竿孟康,造船专家!”四人相见甚欢。邓飞拍大腿:“既来了,见见我们裴宣老大去!”
饮马川寨中,铁面孔目裴宣早迎出来。此人:
白胖四方脸,双剑腰间悬。
落笔鬼神惊,断案铁面严!
原是京城法官,因得罪贪官刺配沙门岛,半路被邓飞劫了。六好汉坐下喝酒,戴宗大讲梁山福利:“论秤分金银,换套穿衣裳!招安还能当官!”
裴宣当场拍板:“我这儿三百兄弟,十车财物,愿带资入组!”戴宗大喜:“等我寻回公孙胜,咱们组团投梁山!”
次日戴宗、杨林直奔蓟州城。连问两天,没人知道公孙胜住哪个山头。第三日进城碰运气,忽见街头锣鼓喧天。一群公人簇拥着个押狱刽子:
蓝靛花绣满身爬,凤眼朝天眉入鬓。
淡金面皮稀胡茬,两把法刀腰侧挂。
正是病关索杨雄!刚处决犯人回来,朋友正给他挂红贺喜。
突然斜刺里冲出七八个军汉。领头踢杀羊张保喷着酒气:“杨节级发财了?借百十贯花花!”
杨雄皱眉:“贺礼而已,又不是刮地皮!”
张保怪笑:“骗鬼呢?”一挥手,混混们抢了花红绸缎就跑!杨雄暴怒要追,却被张保揪住前襟,背后两人反剪他胳膊——堂堂病关索,竟被街头混混锁了喉!
正这时,路边挑柴大汉猛摔担子!劈手提起张保摔个狗吃屎,拳头如流星赶月,打得混混满地找牙。杨雄脱困,拳头如疾风骤雨加入战团!
戴宗、杨林在人群里猛拍大腿:“好个路见不平!”
二人挤进巷子拦下好汉:“壮士息怒!打死人值当么?”硬拉他进酒楼。大汉抱拳:“多谢解围!小弟石秀,金陵人,绰号拼命三郎。流落在此卖柴。”
戴宗眼睛一亮:“一身本事卖柴?不如上梁山!宋公明那儿论秤分金,将来还能招安当官!”摸出十两银子,“当路费!”
石秀心跳如鼓——梁山快递头子亲自递橄榄枝!正要深谈,酒楼外呼啦啦涌进二十公人。杨雄冲在最前:“好兄弟!可找到你了!”转头对戴宗二人拱手:“多谢护我兄弟!”
戴宗、杨林见势不妙,脚底抹油溜了。
杨雄拉着石秀另开一桌:“石兄弟救命大恩,结拜如何?”两人一报年龄——杨雄二十九,石秀二十八,当场磕头认兄弟!
正喝着,老丈人潘公带人寻来。见石秀虎背熊腰,老头大喜:“女婿得此兄弟,公门里横着走!”细问才知石秀原是屠户,潘公拍案:“巧了!我家后巷空着屠宰作坊,叔叔重操旧业?”
石秀扛起杀猪刀,半月后“石记肉铺”热热闹闹开张。肥猪嗷嗷叫,新刀亮晃晃,石秀当掌柜,潘公管账,生意红火。
转眼两月,石秀出门收猪。三天后回城,却见肉铺大门紧闭!家伙什收得干干净净。石秀心里咯噔一下:“定是嫂嫂嫌我吃白饭...”当晚请潘公吃酒,摸出账簿:“帐目清白,石秀明日回乡!”
潘公突然大笑:“傻小子!你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