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荒谬的念头自脑海浮现,立刻被否决了。
古笛拍了拍自己的肚腹,软软的,最近吃多了有点肉感,还掐得出一层薄薄的脂肪。
若腹中多了块肉,容寐亲眼见她摔了个屁墩,定然第一时间送她去医馆检查,不可能气定神闲抓她回来。
听说孕妇脆弱,摔一下都有可能流产。
她那一摔,如果肚子里揣了块肉,怎么可能还活蹦乱跳的!?
应该不是怀孕!
她上辈子就没怀孕过!
还有容寐,上辈子容寐府里姬妾成群,她当了太后天天想着勾搭容寐,虽然不幸落败,可也没听说过容寐有哪个姬妾有孕。
如此推理下来,说不定容寐压根不能生嘿嘿……
正合她心意!
两个月没来月信,应该是她自身原因。
她从小就气血不足,月事三五个月才来一次,无比正常。
因为是庶女,家里只给她普通的吃喝用度,根本不重视她的身体,也没有请大夫料理过。
容寐不跟她做,莫不是嫌弃她最近胖了!?
思及此,古笛心里默默给容寐的嫌弃又添了一笔。
这狗男人,嘴上说着不在乎她变成什么样子,实际行动倒是很诚实的嫌弃她。
近段时间以来,容寐经常几天不着家。
即便回来,容寐也就子时回来露面,再亲她一脸口水,丑时就跑了,她想勾搭一下都勾搭不了。
说不定他容寐认识个美娇娘,暗暗跟婆母通气,谋划将美娇娘抬进府,此刻正为人家守身如玉呢。
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
古笛暗暗咂舌,容寐烧成那样,都不肯屈尊跟她做一下,果然是只见异思迁的狗!
啧啧,全天下男人果然都一样,脑里只有美色,女子稍微圆润一点点,都会嫌弃。
他矜持个仙人板板!
古笛暗暗地想……她要减肥!
她要节食和运动,恢复之前的细腰身段,把容寐勾搭回来,继续把他当狗耍!
还有这月事,来就烦,不来更烦!
明天得去一趟医馆,开点活血化瘀的药物吃吃,催一下月事。
其实古笛本身就属于苗条纤细一类,胡吃海喝半个月,也就重了两斤,脸圆润了一圈,可绝对跟‘胖’字扯不上边。
民风以女子胖为美,实则是以蜂腰细臀为标准。
胸胖了点,人就显得珠圆玉润,仿佛胖了一大圈。
古笛骨架小,穿衣显瘦,幸好该有肉的地方都有肉,无论嫁给谁,她都有本事把男人迷得五迷三道。
美女嘛,向来有容貌焦虑!
……
冷静下来,容寐沐浴完毕回房间。
偌大的卧室里,空无一人,古笛竟不在房内休息。
容寐皱眉,换了件居家的袍衫,束起半干的长墨发,走到院里寻人。
高阁处,风雨凉亭似有人在笑闹。
容寐寻过去,就看到佻佻坐在桌椅边吃葡萄,而古笛站立在一旁张牙舞爪舒展四肢。
见容寐俊脸漆黑,佻佻吓得站了起来。
“大人。”
古笛扭头看他一眼,对他莞尔一笑,继续伸展手脚扑空气。
“你们在做什么?”
容寐冷冷盯着她,一副‘你敢说谎我就揍你’的神情。
古笛无所谓道:“运动减肥啊,生命在于运动,动动手动动脚更开心。”
容寐凝眉:“你真的,只打算减肥?”
古笛没好气道:“不然呢?你以为减肥是件容易的事啊!”
容寐闻言,眉头反而皱得更深:“平日里,我不在家,你就这样打发时间?”
古笛惨兮兮地诉:“我胖了足足两斤,两斤!两斤猪肉有多大一坨你知道吗!”
容寐烦躁地捏了捏眉心:“你身型偏瘦弱,不用减,我本就打算把你养胖一点。”
古笛故作委屈:“你知道胖了两斤对女子来说,是多可怕的一件事吗?你都不喜欢我了。”
容寐眉宇紧锁:“胡说八道,我瞧着你没变化,别减了!”
“不!我脸圆了,我一定要瘦回来!”
古笛倔强得三头驴都拉不回来,往旁边蹦,拉开两人的距离。
容寐眼底闪烁着捉弄的光,走过去,贴着她耳边,用仅她一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你本就不胖,当心把不该减的肉都减了。”
说完话,容寐目光对着她上下打量了几圈,像在看什么美味的食物。
古笛飞快捂住胸口,羞红了小脸,后退半步呵斥一声——
“容寐!”
佻佻立在一旁偷笑,找借口开溜了。
容寐收起跟她闹的心态,眉心有郁结凝聚,语气格外认真。
“运动也可以,你今天才摔了一跤,动两下可以了,当心别受伤。”
古笛哼哧哼哧舒展手脚,嘴里还嚷嚷唱着要节食要减肥,她天生五音不全,自己编的词,唱歌完全不在调上,跟乌鸦叫差不多。
“喂,我知道我唱歌难听,容寐,你不许笑!”
容寐皱眉,负手立在一边,看她扑腾着换了几个运动项目。
跳绳、五禽戏、呼啦圈……
要不是容寐见情况不对及时冲过去,古笛还能从高阁跳下荷花池游两圈。
把她拽下来,容寐脖颈多了几道细细的血痕。
古笛香汗淋漓,不要命的折腾,可她小脸亮堂堂的,完全没有不适的样子,还冲他笑。
容寐盯了一会,看古笛小脸汗湿透粉红色,抬手摸了摸脖颈的伤,叹了口气。
“抱歉,最近太忙,我知道冷落你了。”
顿了顿,容寐继续说:“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想怎么使唤我都可以,你只管吩咐。”
古笛维持压腿的动作,吃力地说:“没事没事,男子志在事业,你忙去吧!”
她面上微笑,心底暗暗嫌弃。
狗子快滚,赶紧找你的美娇娘去,本姑娘现下没心情演绿茶,你别打扰本姑娘减肥!
要知道,女子一旦下定决心做某件事,意志比牛坚定,谁都改变不了。
容寐知道劝阻不了,又叹了口气。
妻子心,海底针!
一个时辰前,古笛还铆足了劲折腾他,现在似乎生闷气,不想理他。
“我忙了很多天,御史台适才准我休一天假,你就这么着急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