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府。
苏清欢坐在浴桶之中,看着自己身上比前几日更重了一些的痕迹,脑海中努力去想昨夜的情事,可无论怎么回想,都只能想起萧景宴愉悦她的画面,再后来他们真的进行夫妻之实的事情就完全想不起来。
但好像在梦中,他们夫妇的确翻云覆雨。
她身上的痕迹也在提醒她,世子昨夜与她的确有鱼水之欢。
想到昨夜萧景宴黑着脸对待她的模样,她有忍不住提心吊胆,难道因为楚御礼那个短命鬼打了他,所以连她一起迁怒了?
不行不行,她一定要抓住世子的心!将来世子只会独爱她一人的!
她一定要做点什么才是。
想到这里,苏清欢没有了泡澡的心思,她猛地从浴桶里面站起来,喊道:“雪儿,进来伺候我更衣。”
雪儿从外间疾步走进来,进来就看到苏清欢身上的痕迹,她拿着帕子上前轻轻地给苏清欢擦身,“夫人,您身上的痕迹...”
“多嘴。”苏清欢瞪了雪儿一眼,“世子如今心思都在本夫人身上,你应该高兴才是。”
雪儿垂着头应了一声,继续伺候苏清欢更衣。
梳妆穿戴好,苏清欢往外看了一眼,瞧着日头正大,她眉头微蹙,“知道世子去哪儿了吗?”
“世子像是出门了。”
苏清欢眉头皱了皱,片刻之后站起身,“你世子院中的小厮那里打听打听世子的喜好。”
与此同时,永宁伯府中。
永宁伯老夫人胡氏坐在高位上看着带着儿子回来就一直在数落自己亲生女儿的吕氏,她眉头紧紧皱起,冷声道:“你对她尽过几日当母亲的责任?就想着她来孝敬你?”
对于苏清欢那个外孙女,胡氏从小就喜欢不起来,后来得知那不是自己的亲外孙女之后,她才知道了自己不喜欢那孩子的原因。
而自己这个女儿像是被猪油蒙了心一样,宁愿要一个不知来处的人当女儿,也不愿意去找自己的亲生女儿。
“当初若不是我坚持一定要去找婳丫头,你根本就不想找,你现在还想要她孝敬你?”胡氏那上了年纪却依旧不失风华的脸上露出嘲讽,“你在想屁吃呢?”
吕氏被自己的母亲说得连连低头,坐在一旁的苏承印和苏继业听不下去了,苏承印道:“我们苏家对她虽然没有养育之恩,却是让她嫁到了大皇子府的!就凭这一点,她就该感恩戴德一辈子!”
“我呸!”胡氏立刻把炮火对准了两个外孙,她冷着脸道,“你们兄弟两人脑子是被雷劈了?你忘了她能嫁给大皇子,那是她自己选择的出生时候选对了!若没有她那生辰八字,你们苏家还妄想出个皇子妃?做梦吧!”
苏承印蹙眉,依旧嘴硬,“她不回来的话,清欢一样可以嫁给大皇子!”
“还不是用她的生辰八字。”胡氏语气不善,“没有婳儿的生辰八字,就凭那个不知来处的野种,她还妄想能嫁给大皇子?”
“母亲!”吕氏面色不好的站了起来,“您为何总是看清欢不顺眼?她这些年对您孝顺有加,当初您不喜欢她,她心伤了好些日子,您怎么就不能把她当亲外孙女来疼爱呢?”
“你都不把亲生女儿当女儿疼爱,我疯了把一个野种当亲生外孙女来疼爱?”胡氏冷着脸下逐客令,“你们今天若只是来我面前给那苏清欢鸣不平的,那就赶紧滚,看到你们我就觉得糟心!”
吕氏脸色微红,她抿了抿嘴,最终还是拉下脸道:“承儿过些日子就要拜上官先生为师了,我记得爹爹有一方上好的砚台,据说那砚台还是先帝...”
“滚!你给老娘滚!”胡氏站起来拿着拐杖就去赶人,“整日就惦记着我们伯府那点东西,当初是你自己要嫁苏建明的,现在就连给儿子拜师,都想从伯府拿东西去做人情了?能耐到你了!”
母子三人被胡氏拿着拐杖一路往外赶,瞧着好不狼狈,苏承印是有骨气的,面对这样的驱赶,他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声,“够了!我们会自己走!外祖母不必如此!”
胡氏由身边的嬷嬷扶着顺气,她杵着拐杖站在院中看着对自己满是埋怨的母子三人。
苏承印目光冰冷的看着胡氏,冷声道:“外祖母这么做是想要和我们苏家撇清关系吗?”
胡氏听着苏承印这话,再迎上苏承印那看仇人一样冰冷的目光,她冷笑了一声,接着把拐杖使劲往地上一剁,冷声道:“怎么?不给你们好处就要和我们伯府断绝关系了?”
说完她目光落在吕氏脸上,冷笑道:“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母亲,承儿他不是这个意思,承儿好不容易能因为清欢搭上上官先生,若是不能送给上官先生喜欢的礼物,怕是不能拜师,他快要秋闱了,来年还要春闱,为了承儿的前程,您就把父亲留下的那方砚台给承儿吧!我们苏家一定不会忘记您的大恩的!”吕氏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这还没搭上呢,就来要你父亲的遗物了。”胡氏失望地摇了摇头,“若是搭上了,岂不是要我整个伯府了?”
“外祖母的意思是不愿意给了?”苏继业眉头紧紧地皱起来,语气不善,“你这样和我们苏家闹僵,舅父他知道吗?”
“吕月琴!你教的好儿子!”胡氏不在和他们废话,拿起拐杖就赶人,“滚!从今以后你们别踏进我吕家半步,我们吕家不欢迎你们!”
母子三人不想在伯府门外闹得人尽皆知,被胡氏赶出伯府之后就快速离开了,马车上,苏承印眉头微蹙,“父亲为何非要让我们找外祖母要外祖父那方砚台?”
说着又忍不住抱怨,“外祖母也是,姜黎婳和清欢出嫁的时候,她给了姜黎婳不少好东西,却一分都没有给清欢,现在我们不过是要一个砚台,她还把我们给打出来了!真是偏心!”
苏继业冷哼了一声,“外祖母是不知道姐姐的好,心中只有那点血缘关系,那姜黎婳有什么好的,商贾养出来的,一身铜臭味的俗人罢了!她还拿着当个宝!”
吕氏想到自己没为姜黎婳准备什么嫁妆,她出嫁的嫁妆多数都是自己母亲准备的,就觉得一阵心虚。
苏继业还在旁边和苏承印说着永宁伯府的坏话,还说老夫人胡氏一介妇人眼光短浅,若是永宁伯在京城,绝对不会这样把他们赶出门的,话语中又是对老夫人好大一阵埋怨。
“你们兄弟两人都少说两句。”吕氏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她也不懂,母亲为什么就是看不上苏建明,她和苏建明都成亲二十二载了,她为何还是不能把苏建明当一家人。
他们苏家好了,难道不就是对吕家也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