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镯完全复原,发出耀眼的金光。蟒天绝发出惊恐的嘶叫:\"不!梵圣真魔珠会...\"
果然,玉镯的光芒照射下,真魔珠的黑色外壳开始剥落,露出内里璀璨的金色内核!
梵圣真魔珠恢复本相的瞬间,整个祠堂被金色佛光充满。蟒天绝的皮肤开始冒烟,他痛苦地嘶吼着,身体不断在人形与蛇形之间变换。
\"你们...毁了我百年大计!\"他狰狞地咆哮,突然扑向最虚弱的蟒天花。
苏婉清——现在已经恢复神智的女鬼——却比他更快。她轻盈地飘到天花身前,长袖一挥,蟒天绝就像撞上一堵无形墙壁般弹开。
\"善恶有报,\"她的声音空灵悦耳,与先前的鬼哭截然不同,\"你利用我的怨气,可知道怨气终会反噬?\"
蟒天绝冷笑:\"区区怨灵,也配教训我?\"他突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雾,\"惊蛰变·血蛇狂舞!\"
血雾化作无数小蛇扑向我们。苏婉清不慌不忙,双手合十,玉镯发出柔和光罩挡住血蛇。与此同时,真魔珠自动飞到她头顶,洒下净化之光。
\"往生剑阵!\"张玉龙突然喊道,\"现在正是时候!\"
我立刻明白他的意思——苏婉清恢复神智,又有佛门至宝相助,正是超度所有冤魂的最佳时机!
平山道士的布袋还在,我从里面找出七盏莲花灯,迅速在祠堂内摆出北斗形状。陈实虽然右臂恢复正常,但全身经文仍在,他主动割破手指,用血在每盏灯上画下往生咒。
蟒天绝见势不妙,化作一道黑烟想逃。苏婉清却轻叹一声:\"因果循环,你逃不掉的。\"
真魔珠射出一道金光,准确击中黑烟。蟒天绝惨叫一声跌落在地,现出原形——一条三丈长的黑鳞巨蛇,但身上布满腐烂的伤口。
\"你以为...只有我在谋划惊蛰十二变吗?\"巨蛇口吐人言,狞笑着,\"蛇族长老们...早就...\"
蟒天花强撑着站起来:\"闭嘴!叛徒没资格提蛇族!\"她与妹妹对视一眼,突然同时割腕,蛇血在空中画出一个古老符文,\"以吾之血,召远古誓约——叛族者,万蛇噬心!\"
符文落在蟒天绝身上,他的蛇身立刻开始从内部腐烂。更可怕的是,无数小蛇的虚影从他体内钻出,疯狂撕咬他的血肉。
\"不!这咒术早已失传!\"蟒天绝惊恐地翻滚,\"你们怎么可能会...\"
蟒天凤冷笑:\"青元剑诀最后一式——'剑魄传薪',师父临终前传给我们的,专为清理门户!\"
在蟒天绝凄厉的惨叫声中,我们抓紧时间布置往生大阵。苏婉清飘到阵眼位置,真魔珠悬浮在她头顶,玉镯则戴回了她手腕。
\"百年怨气,一朝消散。\"她温柔地看着周建民,\"孩子,谢谢你唤醒了我。\"
周建民已经苏醒,泪流满面地跪在地上:\"我代周家...向您赔罪...\"
苏婉清摇摇头:\"周世昌也是被利用的。真正的罪魁...\"她看向已经奄奄一息的蟒天绝,\"已经得到报应。\"
张玉龙站在阵眼,以断剑为引;黄小花将治愈金光注入灯阵;我和陈实分别持天蓬尺与人皮经书护法;蟒家姐妹则维持着对蟒天绝的制裁。
\"开始吧。\"苏婉清轻轻说。
张玉龙朗声念诵往生咒,七盏莲灯同时亮起。苏婉清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无数光点从她体内飞出。更壮观的是,祠堂外盘旋的无数冤魂也被金光吸引,纷纷涌入阵中。
每个魂灵经过苏婉清身边时,都会得到她的轻轻一抚,百年怨气便烟消云散。最后,一个模糊的婴儿光影从井方向飘来,投入苏婉清怀中。
\"我的孩子...\"她幸福地搂着那团光影,看向周建民,\"也是你的...\"
周建民痛哭失声,跪地长拜。苏婉清飘到他面前,轻轻在他额头一吻,那个月牙标记顿时变成了金色。
\"周家罪孽已清,你自由了。\"说完,她抱着孩子,随着万千魂灵一起,化作流光升入夜空。
就在最后一点光芒即将消失时,垂死的蟒天绝突然暴起,用最后的力气扑向阵眼!
\"要死...一起死!\"
蟒天绝的垂死反扑来得太快,我们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看他的毒牙就要咬中阵眼中心的张玉龙,一道银光突然从天而降,精准地贯穿了蟒天绝的七寸!
巨蛇发出最后一声哀嚎,重重摔在地上,身体迅速化为腥臭的血水。我们惊魂未定地看向银光来处——一个模糊的蛇形虚影在空中微微点头,随即消散。
\"是...师父的剑魄...\"蟒天花泪流满面。
随着蟒天绝的死亡和苏婉清的往生,周家祖宅开始剧烈震动。古井彻底坍塌,血池干涸,那些腐朽的建筑像经历了百年岁月般快速风化。
\"地脉恢复了!\"平山道士的布袋自动飞回手中,\"阴气散了!\"
我们互相搀扶着逃出祠堂,刚踏出门槛,整座建筑就在身后轰然倒塌。尘埃落定后,月光第一次毫无阻碍地照在这片土地上——清澈明亮的正常月光。
陈实的仪器恢复正常:\"所有灵异读数归零...等等,井底有东西!\"
我们小心靠近已经坍塌的古井,发现废墟中有个铁盒。打开后,里面是苏婉清的遗骨和一套婴儿衣物,还有一张发黄的照片——年轻的苏婉清抱着一个婴儿,笑得幸福而温柔。
周建民颤抖着接过这些遗物,泪水打湿了照片:\"我会好好安葬你们...\"
蟒天花姐妹因为消耗过度,已经维持不了人形,下半身变成了蛇尾。她们向我们告别:\"必须回蛇族复命了...叛徒虽死,但他提到的蛇族长老...\"
蟒天凤从额头上取下一片本命鳞片递给我:\"若有需要,点燃这片鳞,我们会立刻赶来。\"
姐妹俩化作银光消失后,我们其余人也收拾行装准备离开。周建民坚持要送我们到村口,路上,他突然问我:\"任仙姑,你说...她们真的往生了吗?\"
我看向他额头的金色月牙,笑道:\"因果已了,恩怨尽消。这印记不是诅咒,而是祝福。\"
陈实摆弄着恢复正常的手臂,突然说:\"对了,那人皮经书呢?\"
我们这才发现,密室里带出的人皮经书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只在陈实手臂上留下淡淡的经文痕迹。
回程的车上,张玉龙突然说:\"蟒天绝临死前说'蛇族长老们早就...',这话没说完...\"
黄小花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轻声道:\"也许...这只是一个开始?\"
我没有回答,只是摸了摸口袋里那片冰凉的蛇鳞。远处的山峦在晨曦中如同蛰伏的巨兽,而我知道,这世上还有无数未解的谜团等待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