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城的夜风裹挟着血腥味,我站在高台上,望着城中四处燃起的火光。黑豹旗的骑兵尚未抵达矿区,而内乱却比预想得来得更快。
“主公!”玄鹰卫统领急报,“北街营房起火,三队士兵倒戈,正往军械库方向推进!”
我眯起眼,手按在腰间的长枪上:“果然,有人坐不住了。”
“是那几个反对‘军民并举’的将领。”徐逸低声汇报道,“他们私下联络了一批旧部,在地下酒馆密会多次,煽动士兵情绪,称主公你已背弃初衷,不再以扩张为第一要务。”
“呵……”我冷笑一声,“他们是怕自己的战功被分薄了吧?”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阵骚乱,紧接着是一声巨响——军械库的大门被人强行炸开,浓烟腾空而起!
“动手了。”陈虎提着双斧冲到我身边,“要不要我现在就杀下去?”
“不急。”我沉声道,“先让他们跳出来。”
说罢,我举起右臂,玄鹰卫立刻发出三道信号箭,分别指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这是早已布置好的应变之策:一旦发生异动,忠诚部队即刻封锁关键区域,同时切断叛军退路。
“传令各营,凡持反抗者,格杀勿论!”我的声音在夜空中炸开,如雷霆滚滚。
巷战瞬间爆发。
街上火光四起,喊杀声此起彼伏。忠诚与背叛在血色中撕裂,刀锋交错、枪影凌厉。我亲率玄鹰卫直扑军械库,沿途清剿叛军残部。
“陆昭!你还敢来!”一名身穿偏将铠甲的男人拦住去路,手中长剑泛着寒光,“你背叛了我们!你说过要让玄启铁骑踏遍天下,可你现在却把资源拿去修桥铺路!”
我冷冷看着他:“修桥铺路是为了更远的目标。你以为打仗只是靠杀戮就能赢吗?没有百姓供养军队,没有道路运输粮草,你连战场都走不到。”
“少废话!”那人怒吼一声,挥剑劈来。
我侧身一闪,左手扣住他手腕一扭,枪尖顺势点在他喉间。
“我不想杀人。”我低声道,“但若你执意送死,我不介意成全你。”
他脸色发白,咬牙欲言又止。
“带下去。”我对玄鹰卫下令,“我要活口。”
随着战斗推进,越来越多的叛军被围困在城东的广场。他们原本计划趁夜突袭主帐,逼我下台,却被玄鹰卫层层包围,成了瓮中之鳖。
“投降吧。”我骑马立于阵前,目光扫过那些颤抖的目光,“你们以为是谁给你们的勇气?”
人群中一度骚动,但没人回应。
“你们不过是被人利用的棋子。”我继续说道,“真正的敌人在幕后操控一切,而你们,死了也不会被记住。”
这话如同利刃刺入人心。终于,有几名士兵扔下武器跪地求饶。
剩下的顽固分子还想负隅顽抗,却被玄鹰卫一轮箭雨直接压制。
局势迅速稳定下来。
不多时,徐逸押着几名俘虏来到我面前。
“审问结果?”我问。
“供认不讳。”徐逸冷声道,“这些人中有三名是赤焰国黑豹旗的密探,混在普通士兵中煽动暴乱,目的就是让我们自乱阵脚,好让他们从外部轻松攻入矿区。”
我眉头皱紧:“看来黑豹旗也不是单打独斗。”
“还有谁?”徐逸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云泽国。”我缓缓吐出两个字,“矿洞里的机关是天工门遗留下来的,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徐逸神色凝重:“你是说……他们早就盯着我们的内部动向?”
“不止是盯着。”我望向远方,“他们在等我们分裂,等我们混乱,然后一击致命。”
沉默片刻,我下令:“发布通告,公开叛乱证据,斩首带头者十人,其余从犯视情况处置。另外,加强情报网建设,查清所有曾与不明势力接触过的官员和将领。”
“是。”徐逸拱手领命。
“陈虎。”我又唤了一声。
“在!”后者立刻应答。
“调五营精锐驻守青阳城,设立临时戒严令,任何人进出必须登记审查。”
“明白。”
“另外……”我顿了顿,“派人去矿洞那边盯着,我总觉得那里还没完。”
徐逸点头:“我会安排人日夜轮值。”
夜风卷起尘土,空气中弥漫着焦灼与血腥。
我望着燃烧殆尽的街道,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这一夜,青阳城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
但我知道,这只是风暴来临前的一场小小的雷鸣。
“主公?”徐逸又开口,“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我摇头:“不,我还不能停。”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斥候满脸惊恐地跑来,跪倒在地:“主公!不好了!矿洞……矿洞深处的封印……好像开始松动了!”
我猛然抬头,眼神骤然凌厉。
“它……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