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个客户那里看到的,那个客户也是我二爷爷之前的客户。”
我回答得很老实,可常小山更懵了。
“张二爷的客户会有药香珠,这,这不对吧?”
“老仙,什么意思啊?”
常小山向来稳重,这也是我请他来的主要原因,但他这幅表情着实出乎我的意料。
“老仙请坐,咱们边和边聊。”
“不用麻烦。”
常小山坐在我对面,捧着手机给我讲。
“这药香珠,说白了就是用各种中草药配置之后,搓成的圆珠,之后在圆珠上打孔,串成手串佩戴。”
“既然是这样,那药香珠应该是个好东西吧?”
面对我的提问,常小山思量片刻后才开口。
“是不是好东西要看怎么用,起初药香珠有很多作用,比如佩戴在身上祛除异味,或者加入冰片等镇咳平喘的。”
“可有一些鼠辈的得知后,将药香珠的成分改成迷药,以此来迷惑他人谋取财物,也就成了民间所说的拍花子。”
我恍然大悟,原来真的有拍花子的啊!
“那这个药香珠……”
“药香珠的成分极其复杂,除非能够拿到实物,否则即便是我们常蟒一脉也无法分辨内里的成分。”
常蟒一脉除了领兵作战,最擅长的就是抓药治病,常小山更是个中好手。
“只是……”
常小山顿了又顿,只是了许久都没说个所以然来。
“此处只有你我,不必忌讳,有话直说。”
“好,那我就说了。”
常小山点点头,下定决心。
“药香珠的配方很复杂,而且比例严格,用一般的中药方子根本无法制成,所以药香珠都是祖传的手艺和方子,从不外传。”
“据我所知,最有名、最会制作的药香珠的那人,和你二爷爷不太对付。”
“不太对付?怎么个不太对付?”
我好奇地看着常小山。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听说做药香珠那人姓黄,早年间是个纨绔子弟,气死了自己老爹。”
“后来靠着老爹留下的药香珠赚了很多钱,想请张二爷与他合作。被张二爷拒绝了,从那之后,两个人就不对付了。”
“原来是这样。”
我低声呢喃一句。
“张先生,我本不该背后说人,但还是想提醒一句,干咱们这一行虽说没有所谓的固定客户,但买对家的东西,也是少见。”
“如果,张二爷的客户中有人戴着药香珠,只怕是……”
常小山并没有把话全部说完,因为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冷得都快结冰了。
“多谢常家老仙指教,我知道了,明天,我会好好查一查的。”
我微微欠身,对常小山表示感谢。
“这次我请你来,是我欠你的,日后有什么事只管吩咐。”
“张先生客气,咱们本就结了善缘,互相帮忙也是应该的。”
我点点头。
“哦对了,那些妖仙邪祟有眉目了吗?”
说起这件事,常小山也叹了口气。
“还在查,按时间来算,应该是今晚来消息的,可一直都没来,只怕又泡汤了。”
“欲速则不达,多等等吧。”
送走常小山,我坐在椅子上发呆。
好像自打我来到这之后,所有人都在算计我,或者说,所有人都在算计二爷爷。
王庆是和高岩联手暗算二爷爷,我被蒙在鼓里还帮他治病。
赵老板号称是二爷爷的铁哥们,被算计着啃了一冰箱的冻肉,却连句实话都不跟我说,手里还攥着一串药香珠。
唉,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没有人能跟我说一句实话呢?
我觉得好像被困在一团纱布里,好像什么都能看清,但又什么都看不真切,只能看到一些虚影,很多都是我猜测想象的,而现实却离谱太多。
枯坐半宿,直到桌上的茶都凉了,这才起身摘掉灯笼,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恍惚间,爷爷和二爷爷的身影交替出现,他们表情狰狞,指着我不停地说话,但我却一个字都听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孟竹的声音从我耳边传来,还有周宇,两个人不停地叫着我的名字。
我想睁开眼睛,眼皮却有千斤重,任凭我怎么努力都睁不开,最后只得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再睁开眼睛已经是三天后了,孟竹守在我床边,周宇刚刚买饭回来。
“呦!醒了啊!赶快,馄饨!趁热!”
孟竹把我扶起来,靠在枕头上,周宇则是给我端来一大碗馄饨。
“我这是怎么了?”
一张嘴,沙哑的嗓音把我自己都惊呆了。
“我怎么哑了?”
嗓子火辣辣的疼,吃不下东西,只能喝口汤缓缓。
“谁知道你怎么了?”
孟竹没好气地怼了我一句,端着馄饨走了。
我侧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眼眶有些红。
“怎么了这是?”
我一头雾水,周宇却嘿嘿一笑,凑到我旁边。
“这两天一直都是人家守着你,你就别计较态度了;快说说,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咳咳!”
我有些激动,忍不住咳嗽两声。
孟竹去而复返,端了杯水给我。
“你好好想啊,为什么会突然生病啊?而且你病得太奇怪了,突然发烧,还烧了好几天!”
孟竹有些激动,说到最后叹了口气,重新坐在我床边。
被她这么一说,我的记忆也开始回笼。
“周宇,你知道药香珠吗?”
周宇被我问得一愣,但随即眼神就冷了下来。
“知道,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这个你先别管,你跟我说说,做药香珠的那个人什么来路?”
“哼!做药香珠的,是城西的黄麻子。”
说起黄麻子,周宇冷哼一声,一肚子气。
“那老小子年轻的时候不是好人,打爹骂娘的主,还好赌,把他爹多年积蓄全都输光了,还偷了药香珠的方子去卖,直接把他爹气死了!”
“他爹死后,他靠着药香珠赚了大钱就想翻身,拉着师父入伙,想要用师父的名头。”
“可师父不同意,还把那黄麻子一通臭骂,黄麻子记仇,逢人就说师父的不好,可没人信他,从那之后,他就记恨师父,处处使绊子!”
周宇说得和常小山差不多,只是更详细。
“周宇,那赵老板怕是反水了黄麻子,咱们得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