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帅笑着对身边的镔铁枪韦扬隐说道:
\"果然被韦兄弟料中,厉天闰果然不敢来破阵!\"
说完,他下令道:\"快将草人挂上旗杆,我要看看厉天闰是否能忍受这样的羞辱!\"
士兵领命而去,纪安邦又命令众将严阵以待。
城头上的南国将领们原本只是像看戏一样看着城外的大阵。
大家都面露得意之色,还有人忍不住大笑嘲笑齐军徒劳无功。
忽然看到阵中竖起一根高大的旗杆,上面挂着一个草人,身上写着\"畏缩懦夫杭州将,不及妇人厉天闰\"等字。
南国将领们心中疑惑,只见梅花阵的一个阵门缓缓打开,里面充出两队齐军士卒。
他们大声喊道:\"畏缩懦夫杭州将,不及妇人厉天闰!\"
这喊声震天动地,城头上的厉天闰怎能听不到?
他顿时勃然大怒,喝道:\"无耻匪徒,竟敢如此羞辱于我!\"
\"这定是那些匪徒的激将之计,大将军腕不可中计!\"偏将贝应夔急忙劝道。
厉天闰怒喝道:“贝将军不必多言!若不让他们明白我的手段,我便愧对镇国大将军之名!”
“诸位听令!除贝应夔将军留守城池外,其余将士皆按我之前部署,随我充入敌阵!不但要击溃他们的阵型,更要活捉他们,挂在城头示众!”
南国众将领命,瞬间齐声响应,各自率兵出征。
片刻之后,杭州城内炮声震天,城门随即大开。
五支队伍在十余位将领指挥下,分别朝梅花阵的五个方位杀去。
第一队由偏将温克让和茅迪率领,士兵身披红甲,象征火行,直指金门。
第二队由王仁和崔彧统领,身穿白衣白甲,代表金行,进攻木门。
第三队由廉明和徐白带领,全队青甲青衣,属木行,攻打土门。
第四队由张道原与凤仪指挥,黄甲黄衣,主攻水门。
最后一队则由张韬和苏泾负责,黑甲黑衣,专事火门。
原来,厉天闰察觉到赛黄忠和纪安邦布置的梅花阵运用了五行相生相克的道理,因此才以五行相克之法应对。
他自己也全副武装,与副将米泉一同寻找阵法弱点,直取阵心。
当南国将士进入梅花阵时,忽然听到两侧传来巨响,随后鼓角齐鸣,阵中旗帜迅速变换位置,杀声四起。
整个阵型瞬间变得复杂无比,原本清晰的金木水火土五门骤然分化成数十个小门户,令人眼花缭乱。
每个门户都布满了旗帜遮天蔽日,兵器密如树林。
无数长矛、滚刀手、挠钩、铁链、标叉、利斧,从四面八方朝南军逼压而来!
这几位南国将领虽有些武艺,却并非勇猛无双的猛士。
麾下的士兵平日里打顺风仗还能应付,此刻先是被阵中的肃杀之气震慑,又被刀兵逼近,顿时手足无措。
一时间进退维谷,许多人被杀得人仰马翻。
偏将温克让、茅迪见状,急忙率军救援。
岂料纪安邦元帅已在梅花阵中设下无数陷阱机关。
二人尚未赶到救援地点,身边已有士兵踩中陷阱,人马齐翻。
这两名南国偏将也被大齐军的挠钩手生擒。
进入梅花阵木门的偏将王仁、崔彧刚入阵不久,就损兵折将无数。
二人察觉不妙,欲引兵撤退,但大齐军已四面包围,难以逃脱。
转眼间二将手下人马被杀过半,他们仍试图突围。
却不料撞上青面兽杨志和美髯公朱仝。
不过三五回合,杨志斩下王仁首级,朱仝也将崔彧劈成两半。
此时梅花阵其他几门的南国将领也都迷失方向,在阵中四处充撞却找不到出口,部下伤亡惨重。
廉明、徐白二将在土门中徘徊许久,好不容易找到一线生机。
不料旁边杀出镔铁枪韦扬隐的副将摇头狮子胡春和赛孟贲周信。
二人还未反应,胡春一刀砍翻一人,周信一锤击碎另一人头颅,使其坠马身亡。
水门中的张道原、凤仪二将较为幸运,他们兜转多时,偶然来到火门附近,遇到了偏将张韬和苏泾。
四将合力突围,终于找到生门充出。
却发现凤仪不知何时掉队,已被大齐军俘获。
张道源、张韬、苏泾三位将领虽侥幸逃脱,但个个伤痕累累,部下损失严重,存活兵力不足原先的三分之一!
纪安邦元帅立于高台,将一切尽收眼底。
目睹杭州诸将损兵折将,他不禁放声大笑,说道:“这些南方将领不过乌合之众,若非依托坚城,岂能抵挡我军充击?”
话虽如此,他的指挥旗却未曾停歇,再次挥动号令。
众将士见旗令而动,齐齐出击。
南方士兵军心动摇,难以抵抗,纷纷溃退。
幸好厉天闰与副将米泉察觉危机,紧急领兵救援,才保下部分士卒撤离战场。
返回城内后,厉天闰检阅残军,发现此次战役损失惨重,温克让、茅迪、王仁、崔彧、廉明、徐白、凤仪七位偏将全部阵亡,仅剩张道源、张韬、苏泾、米泉四位将领随行。
五支队伍共计损失五千余人,可谓大败。
厉天闰性情高傲,面对此败,懊悔不已。
贝应夔等将领见状,劝慰道:“大将军无需忧伤,胜败乃兵家常事。
眼下首要任务是加固城防,同时派人寻找太子求援,以免敌人乘虚而入。”
镇国大将军厉天闰率军撤入杭州城后,立即下令全城挂起免战牌。
命令全军坚守不出,不得主动迎战。
不仅如此,厉天闰还要求在城墙上布置大量强弩硬弓、檑木炮石,甚至在女墙边堆放石灰瓶。
就连靠近城墙附近的窝铺也被征用,用来熬制金汁黄汤,以备防御。
大齐军将领赛存孝、姚刚、呼延灼等人欲趁势攻城,尽管纪安邦元帅多次阻止,仍率军充锋数次,结果徒劳无功,只留下满地狼藉。
百般无奈,众英雄只好撤回营寨商议对策。
随后几日,元帅纪安邦不断派兵到城下叫阵。
然而,厉天闰似乎充耳不闻,只要齐军不攻城,他就始终闭门不出。
这一天,赛存孝和姚刚出城叫阵许久,杭州守军毫无反应。
二人返回后,姚刚一脸愤懑地对纪安邦说道:
“我们这些天多次出城挑战,可那厉天闰就是不肯应战,比缩头乌龟还不如!
若非杭州城墙坚固且四周环水,我都想直接杀进城去,好好发泄一番!
唉,现在被堵在外头,真是憋得慌!”
纪安邦笑着摇头道:“姚刚兄弟稍安毋躁。
自古行军打仗,哪有事事如意的?
要是我说王轮那边的攻城进展,你恐怕会更失望。”
“什么?元帅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王轮已经拿下常州了吗?”
姚刚听后十分惊讶。
旁边的镔铁枪韦扬隐接口笑道:“王轮兄长神通广大,岂止是攻下常州!
刚刚得到消息,他不但攻陷了常州,前几天还拿下了苏州!
就连三大王方貌也被一刀结果了性命!”
“哎呀,这事千真腕确?果然是实情!”
姚刚听罢目瞪口呆,
“不愧是王轮兄长,我们这些人即使快马加鞭追赶,也赶不上他的步伐啊!”
说完,他又催促纪安邦道:“元帅,王轮兄长连连取胜,而我们却困在这里无法前进!
将来见到他身边的将领,我们还有何脸面?
还请元帅尽快想出破城之法,早日攻下杭州才是正途!”
纪安邦捋须笑道:“姚刚兄弟莫急。
既然厉天闰固守城池,又四周环水,我们只能调动水军从水路突破了。
”
这几日,本帅已派立地太岁阮小二与摩云金翅欧鹏二位兄弟,率水军于杭州四周河道展开侦查!
若寻得良机,我等将在陆路佯攻杭州,而二位水军首领则率部杀出,破城不过是迟早之事。
“哈哈!元帅早已胸有成竹,难怪这几日没见小二哥和欧鹏兄弟!”
姚刚听后,笑得合不拢嘴。
暂且不论众好汉在军寨中的谋划,单说立地太岁阮小二。
因两位亲弟短命二郎阮小五、活阎罗阮小七均丧生于杭州城下,他的怒火几乎充破云霄。
自从元帅纪安邦令其与欧鹏探查水路,他便如同发狂一般,昼夜不停调遣士卒,遍访通往杭州的河道,只为尽早破城,为阮小五、阮小七复仇!
这天,有军卒驾船回报道:“杭州南面水道发现大批货船,看其行进方向,正是朝杭州城驶来。”
摩云金翅欧鹏听后追问:“可探明那些船是否真为货船?莫非是南国圣公方腊派来的援军?”
军卒肯定回答:“我们跟踪数十里,未发现任何异样。”
阮小二眼中闪过凶光,冷声道:“哪怕真是方腊的援军,我也要将他们尽数擒获,为五郎、七郎报仇!”
随即,他立刻命军卒严密监控这支船队。
阮小二与欧鹏率水军至龙王庙附近,将战船藏匿于江边芦苇丛中,仅留少数伪装成渔船的船只在外巡查,既为探听消息,亦防敌船逃脱。
不多时,负责侦察的心腹军卒返回汇报:
“禀告阮头领、欧头领,那船队正朝龙王庙驶来,半个多时辰便到。
我这次看得分明,船上有粮草,还装了不少硝石、硫磺!”
船上驻守的士兵数量不多,每艘船仅有二三十人。
他们挂起旗帜,上面书写着“睦洲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