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笑了笑,略显谦虚地说道:“没学过,就是觉得你教得好,我学得也就快点。”
冉秋叶听了,脸微微一红,低头翻开课本继续讲,但心里却像被什么轻轻拨动了一下。
过了半小时,门口突然传来了敲门声。何雨柱站起身,走到门口开门。
一开院子门儿,许大茂正拎着两个大号的饭盒儿,笑眯眯的站在门外,说:“这是我去全聚德定的,哥们够意思吧。”
何雨柱给他竖起了个大拇指,然后接过饭盒儿,把许大茂打发走了。
自己则拎着两个饭盒儿朝屋内走去。
看见何雨柱拎着两个大号的饭盒儿回来,冉秋叶有些意外地问:“你还特地订饭?咱们不就学两个小时吗?”
何雨柱挠挠头:“你看咱们这一教就是两个小时,你讲得认真,我听得也仔细。可我怕你饿着了,吃点儿饭,接着上课也舒服嘛。”
冉秋叶听了,心里顿时一热。
这男人看着粗犷,却细心得很。
饭菜香气扑鼻,北京烤鸭金黄酥脆,清炖排骨还热气腾腾。冉秋叶拿着筷子,第一次在这屋里吃饭,竟觉得比在家还自在。
饭后继续上课,这次讲到了苏联的历史背景和重要人物。
冉秋叶耐心地介绍:“列宁是苏维埃的缔造者,斯大林后来执政时进行了大清洗,但也奠定了苏联工业基础。现在领导人是赫鲁晓夫……”
何雨柱听得聚精会神,还不时提问:“这个赫鲁晓夫,对我们中苏关系影响大不大?”
“他对中国态度还行,但和斯大林比起来,这人显得更善变一些。”冉秋叶认真地答着,神情中有一份学者的专注。
一次课下来,时针指向了晚上八点多。
“走吧,我送你回去。”何雨柱起身,顺手帮她把书包拿上。
时间已经到了11月份,夜风凉凉,车里却暖意融融。
回去的路上,两人不知怎的,聊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冉秋叶说起小时候在胡同里追猫,掉进过大水坑,被邻居笑了半个月。
何雨柱笑得直拍方向盘,说:“你这小时候也够调皮的。要是我在,肯定第一个把你拉起来。”
车子开到了冉秋叶家的楼下。
何玉柱下车为冉秋叶打开车门,冉秋月下车,一阵夜风袭来,冻的冉秋叶直打哆嗦。何雨柱连忙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冉秋叶的肩上。
四目相对,一时沉默。
“谢谢。”冉秋叶轻声说。
“这是我应该做的。”何雨柱语气低沉,认真得不像玩笑。
冉秋叶低头轻笑,却没再说话。她轻轻推开车门,却又回头说了一句:“明天我会带一张俄语地图来,教你怎么用俄语介绍我们国家的位置。”
“好,我听你的安排。”何雨柱的语气带着点意味深长。
夜色渐浓,车灯照亮楼梯口,冉秋叶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上,何雨柱看了一会儿,才慢慢掉头离开。
第三次课的晚上,天刚擦黑,深秋的风微起,院子里已泛起了阵阵凉意。
何雨柱准点把冉秋叶接了过来。她今天背着一个不大的棕色挎包,进门后就笑着从里面掏出一台巴掌大的红灯牌收录机,又拿出两盒磁带和一张地图,小心地摆在桌子上。
“鉴于你良好的学习表现,和优秀的俄语学习天赋。今天我们不光学课本上的语言,咱们还实际听一听俄国人到底是怎么说话的?”她一边说,一边把磁带装好,“我带了几首俄语歌曲,还有一段列宁在1917年演讲的录音,顺便也让你听听地道的俄式发音。”
何雨柱来了兴致,把椅子往前拉了拉,认真听着。低沉厚重的俄语声调通过小小的收录机传来,带着一点沙哑的磁性,就像从遥远的北国吹来的风,冰冷中又蕴含力量。
“这段是列宁在十月革命后的一个演讲录音。”冉秋叶的语调忽然低下来,“你听,他说的是‘mnp — hapoдam, 3emлr — kpecтьrham’,和平归人民,土地归农民。当时的苏维埃就是靠这个口号,赢得了老百姓的心。”
何雨柱点点头,若有所思:“他们是真的想要改造旧世界。但现在呢?”
冉秋叶微微叹气:“现在苏联的问题也不少,赫鲁晓夫的路线争议挺大。农业集体化搞得很激进,工业倒是发展得快,但老百姓日子……也不是都好过。”
她看向何雨柱:“你知道,咱们国家其实也正走在他们当年的路上,只是我们要走得更稳一点。”
何雨柱没说话,点了一支烟,拉开窗子把烟雾往外吹。他忽然开口道:“冉老师,你说,我们这一代人,会不会也像苏联青年那样,在时代里打转,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理想活着,还是为生计活着?”
冉秋叶看着他,眼里竟闪过一丝怔忡,过了好一会才轻声道:“至少你还在思考,说明你还有方向。”
两人一时沉默,屋子里只剩下磁带里轻柔的女声,唱着那首《喀秋莎》。
这时候,许大茂准时敲门,把晚饭送了过来。一份红烧狮子头,一份青菜炒香菇,一壶热汤,还带了些水果点心馒头。他把东西放下就走了,临走时还悄悄朝何雨柱挤了挤眼睛。
吃饭时,两人又聊了许多关于苏联和中国的对比问题,偶尔两人意见也有些分歧,但思想反而更近了一些。
饭后何雨柱收拾完餐盒,冉秋叶继续教他俄语基本对话,并开始讲解一些实用语法和句式结构。
何雨柱依旧学得飞快,仿佛对语言有着天生的敏感。
“你不但模仿快,记忆力也好,这就是放在我爸他们学院里,也肯定能排进前三名。”冉秋叶半带夸张地说。
“那你得给我颁个奖。”何雨柱笑着答。
“好啊,奖你一杯茶。”她起身去厨房里倒水。
屋子里温度渐渐升高,不知是收录机播放时间太久,还是屋内的两个人温热了整个空间。
冉秋叶回到桌边,把水放下,忽然轻声说:
“你说咱们这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别人看见了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