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无视底下众人的目光,笑着对宁妃说道:“宁妃妹妹,本宫记得太傅曾称赞你的字颇具风骨,堪比男儿,不妨在其他妹妹们面前露一手?”
宁妃笑道,“皇后娘娘谬赞了,自打瑜儿出生后,臣妾一心在瑜儿身上,对书画一事,早已懒怠。”
“不过皇后娘娘有旨,臣妾又岂能不尊?不过要是臣妾写得不好,娘娘可不要笑话臣妾!”
最后,宁妃半是撒娇般向皇后说道。
皇后眉眼间全是笑意,扭头看向皇帝,“皇上,您看看,宁妃妹妹还没有开始表演,就想着臣妾的赏赐了。”
端的是一副关爱妾室,妻妾和睦的样子。
皇帝坐在上位,嘴角上扬,“她是宁妃,比不过其他人,不自己反思去,难道还要扯着你不放?”
现在是一片后宫祥和的气氛。
温菁瑶:狗系统!要不是它,她怎么会在这每个人都戴着面具的后宫呆着!
谈笑间,宫人已经在客厅中放了一张桌子,还铺上了宁妃管用的墨和纸。
皇后一看宁妃的纸,又笑了,“皇上,宁妃这纸,可是今年宣州新送过来的纸?”
景时安点头,“宁妃这一手字,才不会埋没这宣纸。”
宣州的纸质地绵韧,洁白细密,一般的搓折,是不会在纸上留下折痕,被称为纸中之王。由于产量小,一般供皇帝使用,连皇后也极少用这宣纸。
但皇后都没有的宣纸,皇帝却给了宁妃一些,可见宁妃在皇帝心中,也是有着不一般的份量。
帝后两人说话间,在厅中的桌子上,并排铺着两张宣纸。
宁妃左右手各拿一支毛笔,同时在宣纸上写着。
“哇!宁妃娘娘好厉害啊,可以左右手同时写字?”冯选侍惊呼!
叶容华冷哼一声,低声嘀咕,“我还道宁妃娘娘有了二公主以后,就一心一意教导二公主,没有什么事情比得过二公主了。”
“哼哼,原来也不过如此,以往是丽妃娘娘珠玉在前,今日丽妃娘娘退出争夺了,她就原形毕露了。”
虽然叶容华表面上是压低了音量,但她并非不想旁人听到,比如她身旁的温菁瑶,就将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了。
温菁瑶当没有听到叶容华的话,专心看着宁妃书写。贺小仪禁足,就变成了是叶容华坐在温箐瑶旁边,难保她这话不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宁妃神情平静专注,对周围的感叹或者疑惑恍若未闻,左右手进度一致,不一会儿,就完成了左右侧的书写。
当宫人将宁妃的字在众人面前伸展开,众人哇然。
左侧:腊日常年暖尚遥,
右侧:今年腊日冻全消。(注:出自杜甫的《腊日》)
皇后就赞叹,“宁妃妹妹下笔行云流水,就算是左右同时写,两幅字不分伯仲,都是力透纸背,神韵天成!”
景时安笑着对宁妃说,“朕只知道你精通字画,没想到你左手与右手一样精通,实在让朕震惊。”
宁妃面对帝后的称赞,还有众人的赞叹,淡定异常,只见她微微屈膝,笑着看向皇帝,“臣妾久未练习,生疏了,在皇上和众位面前献丑了。”
不用皇帝说什么,韩充媛就接过话茬,“宁妃娘娘,您这一手还说献丑,那妹妹接下来的才艺展示,就是不堪入目了。”
“哎哟,让妹妹都不敢跟在姐姐后面展示了。”
皇后瞪了她一眼,笑骂道:“本宫知道你善吹箫,就吹一段让姐妹们欣赏一下。”
韩充媛微笑,“娘娘有命,臣妾遵旨。”
不过有着丽妃和宁妃的珠玉在前,后面几人的表演,就显得寡淡了,现场气氛也逐渐趋向沉闷。
皇后见冯选侍展示完才艺后,正欲说话,殿中忽然响起丽妃的询问声,“温美人妹妹,宫中姐妹都展示才艺了,你怎么还坐在座位上不动,莫非,你想压轴?”
眼看着冯选侍展示完才艺,下一个就是梁选侍或者几个采女,她就可以安全当个隐身人了,却偏偏丽妃提起这一茬,又将众人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温菁瑶心中暗骂丽妃,但面上不得不陪着笑,歉意地说道:“回丽妃娘娘,嫔妾的琴棋书画难登大雅之堂,实在不好意思在皇上,皇后娘娘以及各位姐姐妹妹前献丑。”
听到温菁瑶这么一说,景时安脑海中顿时浮现温菁瑶写给她的那首诗,想到她让人感到别扭的那手字,那妮子说没有才艺,可能是真的没有才艺。
思及此,景时安嘴角不禁上扬,就想捉弄一下小妮子,戏谑道:“温美人,你就随意展示一个才艺,就算是不能入目,朕也恕你无罪。”
听到皇帝的话,温菁瑶心中骂开了,狗皇帝,就只会看人笑话,哼哼,上次给我看的那个图案,别想老娘会照做。
心是这么骂,但双眼微带一些委屈,嘴角却是上扬着,“皇上,那就先说好了,要是嫔妾的才艺不能入眼,您与皇后娘娘,还有各位姐姐们也不能笑话嫔妾的。”
皇后见皇帝喜欢逗温菁瑶,也乐得配合着皇帝,让皇帝开心,“温美人,你尽管展示,要是皇上觉得尚可入目的,本宫有赏!”
温菁瑶立刻笑着屈膝行礼,“嫔妾谢皇后娘娘恩典!”
众人见温菁瑶还没表演就获得帝后注意,还有皇后的承诺,心中泛酸,面上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在帝后两人不注意的时候,狠狠地瞪了温菁瑶一眼。
但答应了帝后两人的温菁瑶,没空理会众人的视线,让宫人准备了七个碗,每个碗装的水依次递增。
让殿中看着温菁瑶举动的众人疑惑不解。
宁妃率先开口询问,“美人妹妹,你这是要表演什么?”
温菁瑶笑着回答,“回宁妃姐姐,这是妹妹在一本游记中见到的一种弹奏方式,在不同的碗中放不同的水,也能弹奏一首曲子。”
“有着众位姐姐珠玉在前,且妹妹不学无术,只能取巧了!”
宁妃笑得很灿烂,“这弹奏乐器很特别,本宫还真是第一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