笵贤拍着胸脯感慨:\"两米的大汉,天哪,我在他面前就像只小鸡崽子。
如果真的和他对阵……简直难以想象。
\"
说罢,他露出几分庆幸。
\"照这样说来,我还真是侥幸躲过了一场大难啊,真是太危险了。
不过这件事不用谢我,这是我该做的。
但是那个小兄弟,我一定要好好感谢,必须重重答谢!\"
枚橙安点头同意,想起往事有些自责,若不是小兄弟的提醒,他原本打算忽略那件事,根本不会插手。
因为在内心深处,他并不希望打破现有的局面。
这个世界虽然略有变化,但总体依然按照原来的轨迹发展。
一旦报警,如果没有牛栏街刺杀事件,接下来的事情都会有所不同。
随之而来的是,他将失去所有的先见之明。
这件事他在笵贤刚到京城时就纠结过,当时他选择了放手不管。
然而事与愿违,最终还是回到了原来的路线上。
因此,当他再次面临这个问题时,又开始犹豫。
尽管这种犹豫很快因为小孩子单纯的问题和清澈的眼神而消散,但他曾经犹豫的事实却无法掩盖。
所以,当笵贤说不用感谢他时,他反而觉得理所当然,因为他确实没做什么特别的事。
笵贤好奇地问枚橙安:
\"嘿,你和那个小孩子一起报警的,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住在哪儿?\"
枚橙安听后愣住了。
他和小孩子一起探索、报警,甚至去过他家,可他从头到尾好像真的没问过他的名字。
这个发现让他哭笑不得。
藤子荆这个名字在笵贤脑海中闪过时,他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
他试探性地问枚橙安:“你确定是那个藤?”
枚橙安点头肯定:“没错,就是藤子荆的藤。”
笵贤皱眉沉思,心中暗涌波澜。
他喃喃自语:“难道他们也住在城外?”
枚橙安点头:“正是如此。”
笵贤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他内心充满震惊与疑惑,这个世界仿佛越来越小,巧合无处不在。
与此同时,监察院一处迅速介入调查,谢班头带领手下返回京都府,后续工作交由专业人员处理。
朱各 ** 部署,但在封锁前,他已经将关键信息传递出去。
长信宫内,兰香快步进入大殿,向长公主汇报:“殿下,监察院有紧急消息传来。”
长公主微微一愣,朱各平日极少主动联络她,因为她曾特意交代过,这样可以保护朱各的安全。
然而,当她接过纸条仅扫了一眼后,脸色突变:“糟了,程巨树的事情败露了。”
兰香焦急追问:“殿下,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泄露消息?”
长公主苦笑摇头:“看来上天也在庇佑笵贤。”
她将纸条递给兰香,说道:“你自己看吧,内容很长。
程巨树已经被监察院控制,他们正在深入调查。
朱各发信是想确认,此事是否与太子及我们有关。”
兰香看完纸条后愤然说道:“这两个泗顾剑 ** 实在失职,不仅车夫毫无察觉,连她们自己也未能发现那孩子的存在。
更不可原谅的是,他们在 ** 后竟未销毁证据,反而让那孩子目睹一切并上报京都府。
这两人的行为简直不可饶恕,而且那孩子也太过大胆,一路尾随,毫无惧意,殿下多年的谋划竟毁于一个孩子之手,真是……”
兰香情绪激动,声音颤抖,长公主轻笑一声:“或许是天意使然吧。
这种事情看似不合常理,却偏偏发生了。
除了天意,我实在无法想象谁能设计出这般荒诞的情节。
罢了,天意难违,笵贤还能活一段时间。”
兰香担忧地建议:“殿下,要不要立即让凌拱停止行动,让那两个泗顾剑 ** 撤离?”
长公主梳理着头发,平静地反问:“为何要停?”
兰香一时语塞,解释道:“以防他们被抓捕牵连到殿下。”
长公主淡然一笑,未作正面回应,片刻后又问道:“凌拱是否已经前往醉仙居领取令牌?”
兰香答道:“还没有。”
长公主微微点头:“这样最好。”
“明天的事情,担心时间紧迫,得尽快派人通知凌拱加快进度。”
兰香虽不明具体缘由,但还是点头答应。
“嗯。”
“至于朱各那边……”
长公主低头沉吟。
\"给他回信,他自会知晓接下来的对策。
\"
\"姑娘近来可好?\"
在靠近牛栏街的一处废弃仓库里。
王起年此刻颇为后悔跟来这里,原意不过是想查看程巨树,证实内心的猜测。
没想到不但没见到程巨树,刚到此地便陷入困境,无法脱身,只能与同伴一起潜伏,监视那两个戴斗笠的女子。
他被安排在第三组,负责北边屋子内的监视任务,长时间蹲守让双腿早已麻木。
王起年越想越懊恼,这种糟糕的情况让他心烦意乱,本来出发时还好好的,现在却动弹不得,更糟糕的是还没吃午饭,只能空腹等待。
因没计划久留,所以没有告知夫人,如今迟迟未归,夫人定会焦虑,霸霸也会挂念。
越想越烦躁,腿麻得厉害,实在难以忍受。
本想站起来换个姿势,一站起来,王起年就感到大腿的麻木感加重,刺痛让他忍不住轻呼,身体随之向后倾倒。
王起年下意识想用腿支撑,但两条腿依旧麻木,移动幅度有限,似乎又触动了麻木的神经,又是一声 ** 。
双腿微微挪动,退了几步,直到后背撞上一个不规则的硬物,王起年闷哼一声,双腿无力支撑身体,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往下坠。
他慌忙在身后乱抓,抓住一件东西紧紧握住,想要减缓下坠速度,避免摔得太重。
结果抓到的是盖在货物上的布,坐下时也将布扯了下来。
这一意外让屋内的同伴都惊呆了,众人低声问他是否无恙,王起年松开布料,向同伴挥手示意。
\"没事没事,就是腿麻了,一时站不稳,让大家见笑了。
\"
\"别这么说,我也腿麻了。
\"
\"你们平时久坐不动,缺少锻炼,我们这些经常外出巡查的,腿脚倒还好。
\"
\"胡说八道,我不信你的腿不麻。
\"
\"确实会麻,但习惯了,影响不大,还能坚持。
\"
\"老王别管他们,谁蹲久了腿都会麻,正常现象,缓一缓就好。
\"
王起年拍了拍自己的腿,笑着说:\"多谢各位,我感觉好多了。
\"
正准备站起来时,身旁一位同事突然疑惑地问:\"老王,你背后是什么?\"
众人闻言齐刷刷地转头望去。
王起年愣了一下,下意识回头一看,这一看让他顿时坐立不安,急忙站起,原来刚才撞到的那个奇怪的东西竟然是弩车的轮子。
\"这是……\"
房间里其他的监察院成员注视了一会儿,目光有所变化,纷纷围过来。
其中一人仔细观察后开口道:\"这是弩车啊,这可是军械,怎么会在这里?\"
其他人也露出疑惑之色。
王起年忽然偏头,注意到旁边有个被布覆盖的物体,外形与弩车相近。
他指向那物问道:“那个也是弩车吗?”
众人顺着他的手势看去,立刻有人上前揭开布,果然又是一辆弩车。
大家互相对视片刻,随即开始行动。
屋内还有许多大小不一的箱子等待检查。
逐个打开后,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弩车需配备的长弩箭共有泗支,臂弩的数量粗略估算至少几十架,弩箭三箱,强力弓两把,普通弓箭若干,两盘两指粗的绊马绳,再加上这两辆弩车,全都是军械装备。
众人愣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人回过神来,这是埋伏小组的负责人。
“快!立刻去通知朱各大人!”
有人领命立即离开。
人群中,王起年的身体微微僵硬,眼中掠过一丝惊恐,但此时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些军械上,没人留意到他的异常。
朱各带着两人到达北屋见到这些军械时,瞳孔猛地收缩。
与此同时,凌拱接到长公主的指示,内心颇为疑惑。
长公主性格强势,每次索要令牌都会催促,实则因控制欲驱使,总不愿他人安逸。
即便心中不满,凌拱还是带着两名泗顾剑前往醉仙居赴约,早到晚到差别不大。
途中经过牛栏街时,他兴致勃勃地向两位戴斗笠的女子打听程巨树的囚禁之处。
……
流晶河午后,河面上漂泊着一艘装饰华丽的画舫。
司里里身穿镶嵌暗金亮片、花纹繁复的黑色长裙,慵懒地斜靠在卧房软榻上休憩。
她颈项纤长,眉眼如画,精致的头饰将齐腰长发束起,黑色裙装衬托得肌肤愈发白皙,配以银色耳坠,彰显高贵典雅。
外披一层轻薄如蝉翼的黑纱,领口隐约显露出大片柔美图纹,平添几分神秘与**。
如此截然不同的气质融合一体,让她散发出独特的魅力。
不知梦中经历了什么,她不由自主地皱眉,长睫微微抖动。
耳边仿佛萦绕着厮杀和哀号声,梦境与现实交织重叠。
当她从噩梦中惊醒时,一柄长剑已抵在她的脖子上。
冰冷剑锋触及肌肤,引发本能反应,寒毛竖起,毛孔紧缩,全身布满细密疙瘩。
司里里屏住呼吸,目光满是慌乱与恐惧,颤抖着问:
“你们是谁?”
白衣女子冷声道:
“听说你持有能号令北齐程巨树的令牌,识相的话就赶紧交出来。”
司里里心头一震,难以相信消息已经传开。
更糟糕的是,如果令牌被人知晓,自己的身份岂不是也暴露了?
不,对方仅提及令牌,并未涉及其他,或许身份还未泄露。
司里里迅速思考,眉头微蹙试探性回应。
程巨树?北齐那边的人?我从未听闻,也从未见过什么令牌。
谁说我有令牌?恐怕是有人故意 ** 我们。
白衣女子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冷淡。
司里里凝视着她,眉心微皱。
“别装傻了,既然能找到这里,说明你一定有这块令牌。
马上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不讲情面。”尽管隔着面具,司里里依然感受到对方眼神中的寒意,意识到面前之人并非易与之辈,于是决定收敛锋芒。
“好吧,我承认有这块令牌,但程巨树远在北齐,就算给了你,你也未必能用得上。”白衣女子坦然承认。
“不必担心这些,你只需将令牌交给我们就行。”凌拱终于开口,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司里里,“程巨树已经被我控制,现在你应该清楚,配合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若再拖延,后果由你自己承担。”
话音未落,白衣女子迅速将剑抵住司里里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