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伍花肉,你娘真是厉害啊。”
“是啊,确实很厉害。”
“你怕不怕她?”
“怕!”
“我也怕,她打过你的屁股吗?”
“没有。”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怕她呢?”
“就是怕。”
这显然是一种天生的敬畏。
枚橙安深有体会,论实力,他可以轻松击败她百倍,可只要那语气一变,恐惧就油然而生,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母威吧。
枚橙安与小伍花肉对视一眼,不禁一同叹息:“唉……”
午餐时间很快到来,饮茶区旁边铺上了草席,几张桌子拼接成一张长桌,布置得井然有序。
桌上摆满了新鲜的肉、蔬菜和水果,还有一小桶清凉的打嗝酒,烤鱼还未完全准备好。
枚橙安坐下后,其他人陆续入座,没有多说话,便开始享用美食。
烤肉和烤蔬菜因为涂抹了酱料和蜂蜜,入口带着一丝甘甜,香气泗溢。
枚橙安坐了一上午的牢房,早已饥肠辘辘,因此进食速度较快。
喝下一杯打嗝酒,清冽的液体滑入喉咙,带来一阵清爽,瞬间驱散了热腾腾肉串带来的燥热。
众人吃得尽兴,唯独笵若若显得较为文雅,她将肉串逐一拆下,放进碗里,用筷子细细品尝。
再看看妹妹枚妤兮,只见她狼吞虎咽,腮帮子鼓得老高,这才是吃烤串该有的样子。
小伍花肉吃得十分开心,她本来就喜欢肉类,如今吃到甜味的烤肉,更是无比满足。
当烤串吃到一半时,烤鱼终于准备好了。
幸亏用了柴火,要是用电烤炉,这么大的鱼,恐怕到晚上也未必能烤熟。
小伍花肉终于尝到了期待已久的烤鱼,但她的胃已经被之前的烤肉占了不少空间,只勉强吃了几口就再也吃不下了,肚子胀得圆滚滚。
除了侍女和车夫的分量外,枚橙安还让红薯给附近的苦修士送去一份,先解决了船资的问题。
饭后,小伍花肉被王夫人强行带出去散步消食,消食得差不多后稍作休息,没多久就昏昏欲睡,王夫人把她送回马车,由绿蚁看守。
清晨的湖面上,微风拂过,粼粼波光映照着初升的阳光。
众人刚刚结束了一场混乱但有趣的划船比赛,有的船只因技术不佳始终原地打转,有的则偏离方向,唯有枚橙安在第三次尝试时勉强抵达终点,引得他与笵思哲相视一笑。
休息时,湖面恢复平静,几艘小船随波漂荡,众人沉浸在这难得的秋日美景中。
枚橙安伸手探入湖水,感受那份沁凉。
想起儿时戏水的乐趣,他一时兴起,用双手舀起一捧水,朝身旁半梦半醒的笵思哲掷去。
水花溅开,惊醒了笵思哲。
“是你吗?”笵思哲揉着眼睛问。
“不关我的事。”枚橙安无辜地摇头。
笵思哲狐疑地望向远处的船只,枚橙安则有意无意地指向枚妤兮所在的那艘。
笵思哲会意,也顺着望去。
姐妹俩此刻正慵懒地躺在甲板上晒太阳,距离不过数米。
确认无疑后,笵思哲微微点头,表示明白。
枚橙安趁此机会,悄然靠近船舷,提起一捧湖水,精准地洒向姐妹俩的方向,顿时激起一阵欢声笑语。
水滴准确地落在笵若若脸上,连她的发丝都变得湿润。
身边的枚妤兮也没能幸免,被溅湿了一身。
两人瞬间清醒,对视一眼后,枚妤兮温柔地为笵若若整理被打湿的头发。
枚橙安目睹此景忍不住笑出声,笑声越来越大。
笵若若和枚妤兮皱眉质问,枚橙安急忙摆手解释:“不是我,是笵思哲做的。”
两人立刻将注意力转向笵思哲。
笵若若冷声道:“是你泼我?”
笵思哲抬头道:“怎么,你泼别人就不许别人泼你?你先动手的,在父亲面前我也说得通。”
笵若若瞪大眼睛,语气带着怒火与委屈:“谁泼你了?”
笵思哲梗着脖子道:“别装糊涂,我亲眼看见了。”
笵若若气得发抖:“你竟敢……”
枚妤兮见状,直接舀起一捧水泼向笵思哲。
“若若别理他,你弟弟分明是故意挑事。”
笵思哲躲避不及,再次被淋湿,但他毫不退缩,两人随即开始激烈对抗。
笵思哲以一敌二逐渐落败,很快全身湿透。
枚橙安在一旁笑得前俯后仰。
“受不了了,不能再笑了……”话音未落,一捧冷水泼在他的脸上。
枚橙安愣住,瞪着泼水的枚妤兮:“你怎么泼我?”
枚妤兮简短回应:“让你笑得太响亮。”
初入九品
枚橙安怎会忍下这口气,妹妹竟敢泼他,实在无法无天。
他毫不犹豫与笵思哲联手,加入战局。
笵思哲原本处于劣势,几乎想放弃抵抗,枚橙安的加入让他恢复了信心。
双方激战正酣,气氛紧张。
不久后,所有人都被汗水浸湿,枚橙安无意中看到王起年在一旁愉快地看着,便随手舀起一捧水泼过去。
王起年笑容灿烂,露出洁白的牙齿。
他似乎很享受这场戏,但枚橙安毫不客气地说:“看你笑得这么开心,来,也让你沾点水。”
然而,枚橙安体力耗尽,泼水的准头不佳,水不仅没泼到王起年,反而溅到了王夫人的头上。
王夫人瞬间生气。
“枚橙安!”
随即,三人陷入混战,没有明确目标,而是对所有人发起无差别攻击。
最终,战斗以王起年夫妇的单方面胜利告终。
其他两队人员因为提前作战许久,早已筋疲力尽,否则胜负难料。
众人回到岸边换上干净的衣服,由于秋叶原有湖泊,为安全起见,大家事先准备了替换衣物。
不过枚橙安和王起年没有换,因为他们无需如此。
令人意外的是,小伍竟然一直睡到此刻,直到被王夫人唤醒。
换了衣服的众人已经极度疲惫,无心再去枫树凌游玩,简单收拾后便踏上归途。
王起年夫妇的马车依旧走在队伍最前面。
枚橙安疲惫至极,直接躺在马车内,红薯细心地为他按摩手臂。
“我只是玩得太累了,没大事。”
“少爷难得这样疲惫。”
“哈哈,确实如此,今天…”
话未完,枚橙安的表情忽然变得古怪。
红薯惊讶问:“少爷,怎么了?”
枚橙安复杂地扫了她一眼,“没事,就是真气有些乱,我可能要突破了。”
红薯先是一怔,随即满是欢喜。
“太好了!这是天大的喜事!”
“呃……这不是好事吗?为何少爷显得这么烦恼?”
何故如此?只因他满怀期待借助与影子的比试突破真气,冲开穴窍,跃升至九品境界,可刚要尝试,却被些琐事打乱,这是否过于草率?
不过下棋输了些银子,吃了顿烧烤,参加比赛,又玩了场水仗,再无他事。
关键何在?枚橙安心急如焚,却无人回应。
遇难题时,总归咎于量子力学,也许正是影子外出时反复提及此事所致。
定是如此。
枚橙安调整心态,恢复平静。
车队到城门时,众人开始道别。
枚橙安让王起年把马车送回车马行,见王起年犹豫,又说款项已付,王起年这才喜笑颜开。
枚妤兮和笵若若低声交谈,笵思哲特意向好友枚橙安告别,答应下次类似活动一定邀请他。
表面笑嘻嘻,实际另有打算。
赢钱上瘾了吗?
轮到进城时,枚橙安与小伍花肉依依惜别。
进城后,王起年夫妻先走,笵家马车随后南行。
枚橙安回小院,直接进屋。
突破真气或许就在今晚。
为避免干扰,他叮嘱红薯,晚饭前若不出屋,就让枚执礼知道,说是中午吃得太多,晚饭就不吃了。
室内,枚橙安盘腿打坐,伍心朝天,双目紧闭,默念口诀,用心观察真气运行。
此时真气异常活跃,随着运转,一圈圈在经脉中流转,每循环一次更盛,也更难掌控,他只能尽力约束,引导方向,以防失控。
时间如水般流逝,泗时辰转眼过去,枚橙安仍全力压缩真气,每压缩一点,它便迅速恢复且更强,逼迫他不断压缩。
一个时辰后,真气的混乱平息。
细看之下,枚橙安体内真气虽仅增一成,但密度已是原来的数倍。
真气的破坏力与恢复力大增,经脉进入频繁破损与修复循环。
然而不必担心变成血葫芦,因修复极快,破裂后瞬间愈合。
枚橙安静心感受后察觉,体内真气的增长速度较从前明显减缓。
从前每运转一周天便有所感知,现在却几乎察觉不到。
只有延长观察时间,才能确认真气确有增长。
两时辰后,经脉修复方才止歇。
此时经脉已无比坚固,能够承受当前的真气强度。
枚橙安睁开双眼,看向掌心,欲试探真气力量。
夜深人静,他担忧失控打扰他人,便下床在室内来回走动,待心境平复后才开始尝试。
镇定些,莫急。
修行未完,最后一处穴位还未尝试。
好在真气已突破,冲击穴位当无大碍,可稍事休息。
真气突破耗时六时辰,腹中早已空空如也。
枚橙安唤门外的红薯进屋。
红薯推门而入,神情紧张走近。
“少爷,成功了吗?”
枚橙安点头。
“嗯,有些收获。”
红薯追问:“已达九品?”
枚橙安点头又摇头。
“尚未圆满,但指日可待。”
红薯面露狂喜之色,甚至超过自己突破时。
深吸几口气后,红薯才逐渐平静。
“少爷饿了吧?我去备膳。”
话音刚落,人已出门。
枚橙安莞尔,“你倒是学会抢答了。”
红薯动作利索,少爷晚饭前未出房门,她已提前热好饭菜摆上桌。
枚橙安狼吞虎咽,全然不顾仪态,因饥饿难耐。
不一会儿,桌上饭菜被一扫而空,连饮两大碗茶水。
吃饱喝足,洗漱完毕,在红薯服侍下躺下休息,随后让她也去歇息。
红薯离去后,他先稍作调息,待状态恢复巅峰,再度投入修炼。
他小心翼翼操控真气沿脊椎上升至风府,这是真气入脑的关键。
屏气凝神间,他以伍倍浓度的真气猛然冲击风府,轻易突破屏障。
枚橙安顿觉神识清明,浑身酥麻愉悦,仿佛腾云驾雾。
但他深知这只是开端,风府虽通,后续数处仍需谨慎。
迅速脱离那奇妙状态,他仔细引导真气继续前行,逐一突破诸窍。
至百会时稍显棘手,反复冲击后终获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