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慈庵外。
汪兆龄仔细打量了周围的环境一眼,轻咳一声,并没有大意,他细长的眼眸中露出谨慎的光芒来,翻身下马后做出了此等安排。
“咳咳,你们留下十人在外把守警戒,其余人等随我进庵!”
身后拿着武器,穿着棉甲的心腹家丁们哄然答应一声,接着围绕在汪兆龄身边,和他一起打着火把往庵内行去。
深夜废弃的尼姑庵内阴森可怖,远处的草丛中不时传出不知名虫子的鸣叫,那一扇扇或半掩或洞开的废弃木门,在摇摆火光的映照下,宛如一张张开合不定的漆黑巨口,在对着众人狞笑着,似乎下一秒就能将众人吞噬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汪兆龄缩了缩脖子,暗自咒骂道:“这皇后抽什么风,大半晚上的非要约我来这个鬼地方,说是有惊喜给我看,哼哼,若是拿出的东西不能让我满意,那老子今晚就在这里把她给办了!嘿嘿嘿,在这地方行事,可是别有一番风味啊!”
想到这里,汪兆龄心头不禁一阵火热,脚下的步伐也一并加快,开口催促道:“你们快一些,快速前往有灯光的地方!”
周围的家丁答应一声,一行人快速掠过庵中杂草丛生的小道,走向深处。
待到众人离开后,那些废弃的漆黑屋内,轻轻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双双杀气腾腾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寒光,正冷冷地盯着汪兆龄离开的方向。
……
行不多时,汪兆龄就靠近了那座亮着灯火的小屋,看着投在窗棂上的那道婉约的身影,他小腹一阵火热,顿时按捺不住的心猿意马起来。
汪兆龄立马下令道:“尔等在外围警戒,没有本大人的命令,不许踏入此屋三十步之内!”
“是,大人!”周围的家丁自然也看到了那道婉约的身影,纷纷哄笑着答应道。
原来咱们丞相大人半夜来此荒郊野岭的,就为了幽会佳人啊!
还选在尼姑庵内,不知道那屋内的是不是真的尼姑?
果然这蔫坏的读书人,就是会玩!
看着周围家丁们羡慕的眼神,汪兆龄嘿嘿一笑,火急火燎的窜了进去。
急促的脚步声从屋外响起,汪兆龄急切的推门而入,反手轻轻掩上门扉。
他依旧穿着那身深青长袍,眼中带着狐疑与炽热交织的探询之色。
“娘娘相约在此僻静之地,不知有何紧要之……”刚一进门,汪兆龄的话未说完,他的目光已牢牢黏在陈皇后那异于常日的装扮和窈窕的身躯上,喉结微微滚动。
陈皇后缓缓转身,她脸上施了薄粉,却掩不住眼底的紧张之色,红唇上点了淡淡口脂,在昏黄烛光下,显出一种凄艳的媚态。
她将眼底深处那冰冷的决绝与恐惧狠狠压下,迫使自己扬起一个柔弱甚至带着几分凄婉的笑意,这笑意配合着她如今尊贵的皇后身份,更如同在屋内爆发出一枚剧烈的催情春药一般诱人。
汪兆龄狠狠地咽了口唾沫,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急剧的发生着变化,变得燥热无比。
“丞相……”陈皇后声音微颤,向前轻移半步,又似怯怯地停下,低头娇声说道:“宫中耳目众多,有些话……有些事,不便言说,也不方便……做……”她眼帘低垂,目光扫过那张禅榻,又飞快移开,颊边竟似泛起一抹极淡的红晕,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纱衣的边缘。
“轰!”
汪兆龄几乎全身的热血都冲向了下腹三寸之处,炽热无比。
陈皇后展现的这姿态,这言语,还有这环境,无不指向一个暧昧的、危险的邀请。
汪兆龄心中的疑虑被一股骤然升腾的热血冲淡了大半。
他早就觊觎这年轻寡妇的容颜与身份,这不仅仅是欲望,更是权力征服的终极象征——能拥有先王张献忠的皇后,便仿佛更彻底地占有了整个大西皇权的遗产。
他自负智计,认为陈皇后在孙可望与他之间,最终会选择更“直接”掌控朝中大臣的他汪兆龄。
毕竟那个只知道打仗的大老粗孙可望,怎么能比得上自己这位智计过人,乾坤尽握的风流儒生呢!
那孙可望也就打仗能行,除了这一点,再其余从各个方面相比,自己都是占据绝对优势的!
“娘娘有何心事,但说无妨。臣……必当竭力……满足。”说出这句话的汪兆龄又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向着陈皇后走近几步,距离近得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若有若无的诱人香味。
他感觉自己嗅到的不是美人身上的馨香,而是权力,美色与财富混合的,这个世间最诱人的毒药。
面对他的询问,陈皇后踌躇了一下,似乎鼓足勇气,抬起水光潋滟的眸子看他,怯生生的说道:“丞相日前对本宫所言之事,共掌国是……这几日内,本宫思之再三,如今在我大西这风雨飘摇之境,我一个弱女子,虽然名为大西皇后,但是这朝堂之上,我除了倚仗丞相,还能倚仗于谁呢?”
她语带哽咽,身子微微发颤,像是风中摇摆不定的芦苇,双眸噙着泪花望向汪兆龄,低眉颤声说道:“只盼丞相日后……莫要负了奴家……”
陈皇后一边说着,一边似身躯无力一般,缓缓向禅榻边沿坐下,纱衣滑落,露出一截诱人的白皙脆弱的香肩。
此情此景,汪兆龄心中最后一丝警惕,在陈皇后这番楚楚可怜,活色生香的“屈服”面前彻底土崩瓦解。
他昂首挺胸,志得意满,盯着床榻边的美人儿,仿佛看到自己不仅先王遗孀也收入囊中,更将执掌大西权柄,登临帝位的辉煌前景。
到时候自己纵享皇后与公主的齐人之福,就是想一想,都激动的他浑身颤抖。
汪兆龄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去,想去触碰坐在床沿边,那近在咫尺的玉手,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激动和颤抖道:“娘娘放心,臣对先王忠心耿耿,对娘娘与公主殿下,亦必不辞操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