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一定会将这件事情办好,办得漂漂亮亮,绝对不会让大人您失望!”
邴良当着众人的面,立下了军令状。
在得到萧云逸的首肯后,他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前去着手安排相关事宜。
当天晚上,余岳像往常一样来到赌场,准备小赌怡情一番。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夜将会成为他人生中的噩梦。
余岳一开始运气还不错,连连赢了几把,这让他的信心大增,赌注也越下越大。
可是,好景不长。
没过多久,他的手气就急转直下,开始不停地输钱。
“他奶奶的,老子还就不信了,继续继续,这把赌注再翻两倍!”
余岳不甘心就这样输掉,于是便不断地加注,想要翻本。
只不过在有心算无心的局面下,每逢赌注下的小,他就能赢,赌注一旦加大,他必输。
就这样,余岳在赌场里一直待到了天亮,整整持续了一整夜的时间。输多赢少。
在这漫长的一夜里,他不仅输光了所有的家产,甚至连妻儿都给输了出去。
第二天清晨。
余峰如往常一样,正准备出门去衙门点卯。
前脚刚刚踏出家门,就见弟弟急匆匆跑来。
“哥,我被人设局算计了,你一定要替我主持公道啊!”
余岳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余峰闻言,心中不禁一沉,连忙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慢慢说。”
余岳深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将昨夜在赌场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最后愤愤不平道:“那个王八羔子肯定是出千了,否则我不可能输得这么惨!”
余峰听完余岳的讲述,气得浑身发抖。
他怒视着余岳,突然扬起手,狠狠给了余岳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打得又狠又重,余岳被打得直接摔倒在地。
“早就叫你戒赌,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不仅输光了自己的身家,连妻儿都被你给输掉了,你还有脸来求我替你出头?你还配当个人吗?”
余峰怒不可遏地骂道。
他的话语像一把把刀子,狠狠地刺在余岳的心上。
余峰越说越气,一边骂着,一边不停地用脚踹着余岳,下手毫不留情。
他清楚自家弟弟是个什么德行,以前也时常有输的精光的时候,只不过从来都是输银子,没有输过人。
“拿妻儿做赌注,你还是个人吗?”
余父生前是一名锦衣卫,在执行一次任务时不幸遭贼人毒手,壮烈牺牲。
余母得知噩耗后,终日以泪洗面,悲痛欲绝。
仅仅过了一年,便因过度哀伤而与世长辞。
正所谓长兄如父。
余峰作为兄长,眼见弟弟如此不成器,心中感到无比自责与愧疚。
他深知弟弟会变成今天这般模样,自己也难辞其咎。
正因如此,余峰平日里对弟弟虽然严厉管教,但每次打骂过后,都会默默地替弟弟收拾那些烂摊子。
是他这种纵容的态度,使得弟弟愈发肆无忌惮,变本加厉。
余峰心中既愤怒又自责。
他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弟弟真的就无可救药了!
想到此处,他毫不犹豫地拔出腰间的佩刀,厉喝道:“你这已经不是不懂事那么简单了,完全就是没有了人性!事已至此,我只能狠下心来,剁掉你一只手,好让你记住这个教训,明白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绝对不能做!”
余岳心里非常清楚,逃的了一时,逃不了一世,更何况妻儿还等着大哥前去解救。
他不能逃,也不敢逃,只能不停求饶道:“大哥,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去赌,绝对不会有下一次,我对天发誓。”
赌徒所说的誓言,就如同泡沫般脆弱,轻轻一碰就会破碎。
余峰对此心知肚明。
此前,余岳也发过类似的誓言,但都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如果还是像以前那样心慈手软,那么余岳就永远也无法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更不可能迷途知返。
“别怪哥哥我狠心,实在是你已经深陷泥潭无法自拔,要想把你从这个泥潭里拉出来,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余峰一脸严肃地说道。
这一次他决定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轻易放过余岳,必须要给弟弟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彻底戒赌。
“我只砍左手,你忍一忍。”
说完,余峰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长刀。
寒光闪闪的刀刃在阳光下反射出令人胆颤的光芒。
余岳看到这一幕,吓得脸色苍白,接连发了好几个毒誓,希望能让余峰改变主意。
“哥,你是我亲哥,就再饶过我最后一次,行不行?”
“你不能一错再错,我同样也不能。”
余峰不为所动,一步步向余岳逼近。
余岳没有逃跑,站在原地扯着嗓子大声质问:“娘在临死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一定要照顾好我,可你就是这样照顾我的吗?”
没等余峰做出回应,余岳紧接着继续说道:“就算你真的要砍掉我的手,那也得先帮我把债条拿回来啊!”
根据朝廷的律法规定,丈夫虽然没有权力随意发卖自己的妻子,但却没有明确的条文禁止用妻子来抵债。
欠债还钱乃是天经地义之事。
余岳作为一家之主,既然签下了债条,那么债主就完全有理由依据这份契约来追讨债务。
那份契约的确是个麻烦!
余峰缓缓地将手中的刀收入刀鞘,沉声道:“好,那你在前面带路,我们先去赌场拿回债条。”
银子肯定是不可能还,以他锦衣卫千户的身份和地位,不向对方索要银子就已经算是心善了。
在余峰看来,拿回所有东西仅需自己一句话。
赌场内。
“你说那些债务已经被人给买走了?什么时候?”
“您来迟一步,就在刚才,您弟弟的债务已经被您的同僚给买走了?”
“同僚?锦衣卫?那人是谁?”
“小的不认识,只听说是奉了萧大人的命令前来。”
“萧大人?萧云逸?”
余峰愣了一会,脑海中浮现出那张桀骜不驯的脸。
他从决定对萧云逸用刑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迎接报复的准备。
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这么的卑鄙、无耻、下作。
直到此刻,余峰才意识到昨夜的赌局不是冲着余岳,而是冲着那两张桑皮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