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飞飞站在走廊尽头的窗边，手里攥着那封没有署名的信，心里泛起一丝不安。信上的字迹端正工整，内容却仿佛一把锁钥，打开了他心头隐约存在却从未敢细想的门：“如果你想知道阿高的下落，别再相信你身边的每一个人。”
这句看似随意的提示，却像一滴墨水滴入清水，将一切搅浑。
楼道里静悄悄的，只有水管里传来“咕咚咕咚”的滴答声。他深吸一口气，把信折好塞进口袋，转身敲响了306室的门。
门开了，李婶穿着一身蓝色碎花围裙，手里还拿着一块擦桌布。她一见是马飞飞，脸上的笑容立即扬起：“哟，小马，这么早？”
“李婶，我想问点事儿，您昨天有没有见到阿高？”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阿高？没有啊，这几天他倒是挺安静的，连他家狗都没听见叫。”
马飞飞点了点头，却觉得李婶的眼神有点闪烁。或许是自己疑心太重了，但现在他不得不每句话都听仔细点儿。
“那您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或者他家有没有人进出？”
李婶摇摇头，擦桌布的动作却顿了一下，低声道：“前天晚上，好像有谁在他门口说话，我开门看看，黑乎乎啥也没瞧清……”
马飞飞点头：“谢谢您李婶，我会注意的。”
正要离开，李婶又拉住他：“小马，你和阿高熟，能不能帮我看看他家那只狗？昨天我扔骨头过去，它连动都不动，蹲在阳台角落，看起来怪可怜的。”
马飞飞心头一紧：“好，我这就去看看。”
他走到302门前敲了敲，没有回应。用钥匙试了试，没锁。他轻轻推开门，鼻尖立刻钻进一股发霉的潮气。屋里灰蒙蒙的，窗帘拉着，阳光进不来。
小黑蜷缩在阳台的一角，眼睛耷拉着，连尾巴都没动一下。
“哎，小黑，怎么啦？”马飞飞蹲下，摸了摸狗头，狗轻轻哼了一声，眼神却躲着他。
他正准备再细查，一道柔和的女声在门口响起：“马飞飞，你怎么在我哥家？”
是阿高的妹妹——阿雪。
她今天没穿制服，而是便装牛仔裤加白衬衫，头发扎成了松松的马尾，额前一缕碎发飘着，有种不经意的性感。
马飞飞站起身，“我来看看小黑，还有……你哥真的失踪了。”
阿雪轻轻咬着嘴唇，眼神一闪，低声说：“其实……我也觉得他不对劲，但我爸妈那边不让我声张。”
“为什么？”
“他们说，可能是公司出了点事，他躲出去处理。我觉得不对，但他们坚持让我别管。可……我昨天收到了这个。”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中是一栋偏僻的仓库，红色铁门前，阿高模糊的背影正要走进去。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阿雪问。
马飞飞接过照片，看着那门口的“隆兴废品站”四个大字，脑子一亮：“这地方我认识，就在东城边上，旧铁路那头。”
“我们去看看？”阿雪盯着他。
马飞飞点头：“走，现在就去。”
两人一路打车到了隆兴废品站。门口杂草丛生，仓库一半铁门掉了漆，锈迹斑斑。
他们正准备进去，马飞飞的系统忽然在脑海响起：
【叮！系统提示：触发“疑云重重的仓库”任务】
【奖励：实用技能“开锁技巧LV1”已激活】
马飞飞嘴角一挑，“有点意思。”
仓库门果然锁死，马飞飞摸出系统新赐的万能卡片，轻轻一划，咔哒一声，门开了。
屋里一片昏暗，他们打开手机灯光，照见地上凌乱的脚印与几张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旧报纸。
在最角落，有个被搬开的木柜，后面竟然露出一条向下的楼梯。
阿雪拉了拉马飞飞的袖子，声音微微颤抖：“这……这楼下是什么？”
马飞飞压低声音：“我们得下去看看。”
刚迈下第一步，他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是一条匿名短信：
“别再往下走，不然，你会后悔。”
他望了一眼阿雪，又看了看楼下黑黢黢的通道，深吸一口气，点开手电：“走吧。后悔的事，我这辈子已经做过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