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氏一个枕头丢他头上。
赵大勇见大哥挨揍,更不敢乱说话,本来他还准备大哥给俩白菜,他给俩萝卜。
老三给俩条子大肉,正好凑成对。
他觉得自己想的特别好,期待的看着徐老三,三弟有的是钱,就算给两头猪也没问题。
如果他们恁有钱,一个月给老娘一头大肥猪,让她随便吃。
“娘,你说我们兄弟仨给啥合适?”
赵大文两眼一黑,狗东西又想坑他们。
赵大勇手抓大腿,瞬间有点紧张。
“要不一人给我二百文钱,我想吃啥自己买吧。”
“我没问题。”
赵大文和赵大勇瞪向赵大树,他当然不会有意见。狗东西一定故意的,回来就坑他们。
“娘,儿子不是不想给,实在囊中羞涩,你知道我现在菜都不卖了,家里又被三柱子个混账偷了两次……”
老孙氏看向二儿子,许久没仔细瞧过他了。
“老二啊,你咋恁老了?”
不看不知道,仔细一看吓一跳,娘欸,老二咋越老越像老头子了?
赵大勇心口被插了一刀,他知道自己不咋显年轻,也不至于像娘说的很老吧?
“日子不顺,日日干活,现在活着也不过熬着罢了。”
老孙氏又仔细瞅着老大和老三,“你这也忒显老了,跟你大哥比都快差辈了,别说老三。
你得注意点自己身子,再过几年你说自己和老三亲兄弟绝对没人信。家里孩子随便他们折腾去,能管就管,不能管干脆拉倒,他们爱咋折腾咋折腾。”
赵大勇一向最会叫苦,何况现在真的苦,“娘,儿子我难啊!”说着还红了眼眶,看到老孙氏难得心疼了。
赵大树啧啧……别说,二哥去唱戏一定合适,眼泪说来就来,各种情绪很会表达。
“这样吧,今年节礼你那份就免了,老三,你和老大一人给我二百文吧。”
她本想说三百文,可想到两人都是不省油的灯没敢开口。
“娘,二弟不如意我更不容易,家里两个念书的娃子呢。他不出钱我也不出,凭啥我得吃亏?”
赵大树想鼓掌,得了,今天能白吃了。
老孙氏期待的望向赵大树,老大老二以前也是白吃,她忍忍也就过去了。老三能不能把他们钱直接给了,反正他有钱。
“我跟着大哥走,说起来我们家最是吃亏,家里人口最少,大哥二哥家才人丁兴旺,两百文本就我吃亏他们占便宜。”
老孙氏咬牙,孽障,他也不给!
没良心的东西,她一个不能动的老婆子,他们好意思吃的她的?
老孙氏闭上眼深呼吸,努力平复怒火,为何今日过节他们还要气她,为何?
几个儿子干脆把她嚼吧嚼吧吃了算了。
老孙氏扭头表示不想搭理他们。
赵大文很不赞同的看着赵大树,“三弟,你不该惹娘伤心。”
“大哥说这话不免有点可笑,到底谁惹的娘伤心自己没点数?你给呀,你给我就给。”
赵大文说不过赵大树,气的背过身。
这么久没见,依旧令人讨厌,提供回来干嘛?死外头算了。
赵大树不管他们怎么想,坐在凳子上悠闲嗑瓜子。
“娘,你这瓜子炒的还不赖,哪买的?”
老孙氏更气了,吃她粮食还不够,竟然连零嘴都不放过。
全是讨债鬼!
“镇上。”
冷冰冰的甩下两个字,别想她会包点给他,没门。比抠门是吧?她绝对能更抠。
县城所有铺子的瓜子她全吃遍了,只有这家最对她味。
“是吗?县城哪里?”
他也想买点,没事时候也能嗑点解闷。
“禀三老爷,镇上‘嗑的香’买的。”
“这名我咋没听说过?”
“嗑的香”?还真的蛮香的。
“今年刚开的,生意好的不得了,他们家瓜子炒的特别好,还有花生,松子炒的也好,老爷可以派个人去买些回来。”
“好来。”
买,必须买,每种都买一些回家吃。
堂屋里,大家一人找了个空位坐下,你看我我看你谁都没说话。
赵小雨从兜里摸出一把瓜子给娘,然后又摸出一把给萧雷,最后掏了一把自己吃。
梨花低头剥花生,“姐,你要吃花生掏我兜。”
“好咧。”
别问她瓜子哪来的,问就是空间临时捞出来的,这气氛不吃点东西如何打发。
屋内一时间全是嗑瓜子的声音。
萧雷一边嗑一边还在想媳妇准备的真周到,解闷瓜子都带了。梨花更是不得了,一个兜里全是花生,另一个乱七八糟啥玩意都有。
其他人听着响声不由得咽口水,听别人吃自己嘴里啥味没有,有点不好受哇。
王氏新儿媳定定看着传说中的堂妹一家子,他们就这样自己吃?一句客气话都没?
哪有人这样做人?不给他们就算了,婆婆二婶儿该问一句吧?
忒没教养。
她有点看不上赵小雨的小气做派,讲真的,你家都恁有钱了,真没必要还抠搜这点子东西。
赵小雨无视别人打量,许久没嗑瓜子了,感觉还挺带劲。
身边婆子怕他们口渴,去厨房要了茶壶茶碗。
“小雨,你们在府城一切可还好?萧雷念书还顺利吧?”
王氏想到当家的打算,决定还是得问问萧雷府城书院咋样。
他在里头肯定很清楚。
“都挺好的,萧雷念书也很好。”
王氏眸光望向萧雷,“府城书院夫子教的如何?”
“很好。”
“书院难进吗?有啥要求?束修多少?”
这些东西,她和当家的都不清楚。
“看吧,我那个书院秀才才能进,还要名次靠前的,靠后的想进束修极其贵。”
“要秀才才能进?”她家儿子年后应该能考上秀才吧?肯定能。“束修多少?”
“一月十两。”
王氏的心啪叽一下碎了,屋内所有人都惊掉下巴。
“一月?你说的不是一年?”王氏结结巴巴,她总觉得自己听错了。
“不是,一月,我们是可按月交束修,也可按年交,就这只是束修银子,吃住还要另算,你也可以不在书院吃住。”
王氏大脑不能思考了,十两银子把她压垮了,一个月啊老天爷,一年她还能拼一下,加上书钱笔墨,吃用,一年二十五两银子应该足够。
现在一年束修要一百二十年,还不算吃住,怎么供?
她感觉自己和当家的好像美梦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