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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文学 >  摆摊女 >   第83章 死窗惊魂

笃。笃。笃。

那声音,像冰冷的铁钉,一下,又一下,不紧不慢地敲在朽烂的窗棂上。每一声都精准地砸在人的心尖上,带来一阵冻结骨髓的寒意。

时间仿佛被这敲击声冻住了。堂屋里死寂得可怕,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小石头像被无形的钉子钉在了墙角,捂着嘴,眼睛瞪得几乎裂开,小小的身体筛糠般抖着,连牙齿磕碰的咯咯声都清晰可闻。

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着肋骨,撞得生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是他!那个撑着黑伞的瘟神!他就在外面!隔着一层薄薄的、破烂的窗纸!

江屿的反应比我更快,也更凶戾。在我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僵硬的瞬间,他紧闭的眼睛猛地睁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眸里,方才被剧痛碾碎的清明和凶悍,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冷水,轰然炸开!暗金色的寒芒以前所未有的亮度在他瞳孔深处燃烧、凝聚,带着一种淬过地狱烈火的锋利和决绝!

他攥着我戒指的手,力量骤然增大到恐怖的程度!那冰冷的金属戒指深深陷入我的无名指根部,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尖锐的剧痛闪电般窜上手臂,直冲脑髓!

这剧痛,却像一道撕裂混沌的惊雷!

“趴下!” 一声嘶哑的、如同砂纸摩擦的低吼从江屿喉咙深处迸发出来!那声音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一股濒死爆发出的力量!

就在他吼声落下的同时,他那只没被我戒指束缚的左手,竟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和力量,猛地向上一挥!目标不是窗,而是离他最近、被他身体挡住大半的——那口豁了边的粗陶碗!

碗里,还残留着冰冷的井水和一点点浑浊的米汤。

“哗啦——!”

粗陶碗带着里面冰冷的液体,被他手臂爆发出的、远超此刻重伤之躯所能拥有的力量狠狠掷出!碗身旋转着,撕裂空气,精准无比地砸向那扇破窗!

目标,正是那笃笃声传来的位置!

这一下,快!狠!准!充满了孤注一掷的疯狂!

“砰!!!”

粗陶碗狠狠撞在破烂的窗棂上,瞬间碎裂!冰冷的井水和米汤混合着尖锐的陶片残渣,如同炸开的一小片死亡风暴,猛地向外迸溅!

“呃!”

窗外,几乎在碗碎裂的同一瞬间,传来一声极其短促、带着意外和痛楚的闷哼!那笃笃的敲击声戛然而止!

成了?!

江屿这一下反击,竟然奏效了?!

巨大的震惊和一丝死里逃生的狂喜还没来得及在我心头炸开,异变陡生!

“哼…”

窗外,那声压抑着痛楚的闷哼之后,紧跟着响起一声极轻、极冷、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冷哼!这声冷哼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被蝼蚁冒犯后的冰冷杀意!

“呼——!”

一股无形却冰冷刺骨的阴风,如同有实质的毒蛇,猛地从破窗的窟窿里灌了进来!堂屋里那点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由江屿胸口铜斑散发的暖意,瞬间被这股阴寒至极的气息驱散得干干净净!

温度骤降!墙壁上甚至瞬间凝结起一层薄薄的白霜!

这阴风的目标,直指刚刚爆发完、此刻正急促喘息、眼神却依旧凶悍如狼的江屿!

“江屿!” 我失声尖叫,身体比脑子更快,几乎是本能地扑了上去!用自己半边身体死死挡在他身前!那阴风撞在我背上,如同被冰水浸透的鞭子狠狠抽打,刺骨的寒意瞬间穿透单薄的棉袄,冻得我五脏六腑都在抽搐!

就在我扑上去的刹那,眼角余光瞥见江屿眼中那燃烧的暗金厉芒猛地一盛!他攥着我戒指的手依旧紧得如同铁钳,而另一只手,那只刚刚掷出碗、此刻已无力垂落的手,却艰难地、极其快速地抬起,五指张开,掌心猛地按向自己胸口那块被云南白药糊住的暗金铜斑!

他…他要干什么?!

“嗡——!!!”

一声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狂暴、更加震耳欲聋的金属嗡鸣,如同万吨巨钟在胸腔内被全力撞响!嗡鸣声带着实质般的冲击波,猛地从他按住的胸口位置炸开!

嗡鸣响起的瞬间,江屿按在铜斑上的那只手的手背皮肤下,骤然亮起一片蛛网般密集、刺目的暗金色纹路!那纹路如同活物般疯狂蔓延、闪烁!一股难以言喻的、带着毁灭性高温的恐怖力量,如同沉寂万年的火山,在他掌心下被瞬间引爆!

“呃啊——!!!” 江屿仰头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他整个上半身如同触电般剧烈抽搐!按在胸口的左手手臂肌肉瞬间贲张到极致,皮肤下的暗金纹路光芒炽烈,仿佛随时要破体而出!而那块被按住的暗金铜斑,更是爆发出太阳般刺目的暗金光芒!高温扭曲了空气,覆盖其上的云南白药药泥瞬间被烤干、焦黑、剥落!

一股肉眼可见的、带着暗金流火的灼热气浪,以他胸口为中心,如同爆炸的冲击波,轰然向四周扩散!

首当其冲的,便是那股从破窗窟窿灌进来的、冰冷刺骨的阴风!

“嗤啦——!”

如同滚油泼进冰水!灼热霸道的暗金气浪与阴寒刺骨的气息猛烈碰撞!空气中爆发出令人牙酸的撕裂声和能量湮灭的刺耳尖啸!那冰冷阴风如同被投入熔炉的残雪,瞬间被焚烧、蒸发、消融!

“噗!”

窗外,清晰地传来一声像是被重击、又像是被灼伤的闷响!还有一声压抑不住、充满惊怒的痛哼!

那股几乎将人冻僵的阴寒气息,瞬间消散了大半!

成功了?!江屿用那铜斑狂暴的力量,硬生生扛住了这诡异的攻击?!

然而,这胜利的代价,惨烈得让人心胆俱裂!

“噗——!” 挡在江屿身前的我,被那股狂暴的冲击余波狠狠撞在背上,喉咙一甜,一股腥热猛地涌上口腔!我死死咬住牙关,硬生生将那口血咽了回去!五脏六腑如同被移位般剧痛!

而我身下的江屿,在发出那声惨嚎、爆发出那股恐怖力量之后,整个人如同被瞬间抽干了所有生机!他按在胸口的手臂无力地垂落,皮肤下那刺目的暗金纹路光芒急剧黯淡、消失。他口中猛地喷出一大口暗红色的淤血!那血溅了我一脸,滚烫而腥甜!

他眼中的暗金厉芒如同风中残烛,剧烈地摇曳了几下,带着无尽的不甘和深深的疲惫,彻底熄灭。沉重的眼皮缓缓合拢,头一歪,整个人彻底失去了意识,软倒下去。攥着我戒指的手,那恐怖的力量也瞬间消失了,只剩下冰冷的戒指硌在同样冰冷的手指上。

“江屿!江屿!” 我顾不上后背的剧痛和翻腾的气血,慌忙抱住他软倒的身体。他的身体滚烫得吓人,像一块刚从火炉里夹出来的烙铁!胸口那块暗金铜斑依旧散发着惊人的高温,表面的古老纹路在暗沉的光芒中缓缓流转,仿佛在平息着刚才那毁天灭地的爆发。而他嘴角残留的暗红血迹,和他灰败中透出不正常潮红的脸,形成触目惊心的对比。

他昏死过去了!用那邪门铜斑的力量硬抗了那瘟神一击,代价是自身濒临崩溃!

“晚姐姐!江屿哥!” 墙角的小石头被刚才那爆炸般的气浪掀了个跟头,此刻连滚带爬地扑过来,小脸上全是泪水和恐惧,看到江屿嘴角的血迹,吓得声音都变了调。

“别过来!趴着别动!” 我厉声喝道,声音嘶哑得像破锣。我的神经绷紧到了极致!窗外的威胁并未解除!那声惊怒的闷哼之后,是死一般的沉寂!这沉寂比刚才的敲击更可怕!

我死死盯着那破窗的窟窿。外面寒风呜咽,吹动着破烂的窗纸,发出簌簌的轻响。惨白的天光从窟窿里透进来,在地上投下一个扭曲的光斑。光斑边缘,似乎…似乎有一抹极其深沉、几乎融入黑暗的阴影,如同跗骨之蛆,紧贴着窗棂的外墙。

他在!他还在那里!像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被刚才江屿玉石俱焚的反击惊退了一瞬,但冰冷的杀机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更加粘稠、更加危险!

他在等!等我们松懈!等下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

堂屋里的空气凝固了。只剩下三人急促或微弱的呼吸声。江屿滚烫的身体靠在我怀里,像一座随时可能熄灭的火山。小石头趴在地上,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我后背的剧痛和胸口的血气还在翻涌,半边麻痹的身体因为刚才的扑挡和冲击,此刻更是酸痛僵硬得如同锈死的机器。

怎么办?躲?这破屋子能往哪里躲?冲出去?带着一个重伤昏迷的江屿和一个吓坏了的孩子,冲出去就是活靶子!守着?守着这扇破窗,等着那瘟神下一次更致命的袭击?

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再次缠绕上来,越收越紧。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

“嗬…嗬…”

墙角,那个被遗忘的、如同破麻袋般瘫着的王婆子,喉咙里突然发出一阵拉风箱似的、极其艰难的喘息声!她枯瘦的身体极其微弱地抽搐了一下!

她要醒了?!

这个念头像一道冰冷的闪电劈进脑海!这个老虔婆!她醒了会怎样?她可是那瘟神的帮凶!她要是醒了,在这要命的关头添乱,甚至配合外面那个瘟神…

巨大的危机感让我瞬间做出了决定!不能让她醒!至少现在不能!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动作牵扯到伤处,疼得我眼前发黑。顾不上许多,我一把抓起地上散落的一块沾满灰尘的破抹布——那是刚才收拾屋子时扫到角落的,又硬又脏。

在王婆子眼皮剧烈颤动、似乎下一秒就要睁开的瞬间,我将那块散发着霉味的破抹布死死地、粗暴地塞进了她干瘪的嘴里!

“呜…呜嗯!” 王婆子猛地瞪大浑浊的眼睛!突如其来的窒息感和嘴里的恶臭让她爆发出强烈的挣扎!枯瘦的手爪胡乱地抓挠着!那力气大得惊人,指甲瞬间在我按着她肩膀的手臂上抓出几道血痕!

“老实点!老东西!” 我压低声音,带着一股狠厉,用全身的重量死死压住她胡乱扭动的身体,膝盖顶住她的腰腹。另一只手抄起旁边半块残破的砖头,高高举起,对着她那张因窒息和惊恐而扭曲的老脸,眼神凶狠得如同噬人的野兽:“再动一下!我让你脑袋开花!”

冰冷的杀意和那举起的砖头,终于让濒死挣扎的王婆子感到了真正的恐惧。她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怨毒和惊骇,身体猛地一僵,挣扎的力道瞬间小了下去,只剩下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哀鸣。

“石头!绳子!” 我头也不回地低吼。

小石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但听到我的吼声,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他手脚并用地爬到灶房门口,慌乱地摸索着,很快拖过来一截捆柴火的、粗糙的麻绳。

我喘着粗气,用尽全身力气,配合着小石头,将王婆子还在微弱挣扎的双手死死反剪到背后,用那粗糙的麻绳捆了个死结!又把她两条枯瘦的腿也并拢捆住!确保她再也无法制造麻烦。

做完这一切,我累得几乎虚脱,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息,后背的冷汗早已湿透。手臂上被王婆子抓出的血痕火辣辣地疼。

“呜…呜…” 王婆子像条被扔上岸的鱼,徒劳地在地上扭动,嘴里塞着破布,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咽,浑浊的眼睛死死瞪着我,充满了刻骨的怨毒。

我冷冷地回视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对这种助纣为虐的老东西,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暂时解决了这个隐患,我立刻拖着疲惫剧痛的身体,挪回江屿身边。他依旧昏迷着,滚烫的体温没有丝毫下降的迹象,呼吸微弱而急促,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胸腔深处拉风箱似的杂音,嘴角又渗出了一点暗红的血沫。

胸口的暗金铜斑依旧散发着灼人的高温,表面的古老纹路在昏暗光线下缓缓流转,光芒似乎比刚才稍微稳定了一些,但那搏动的幅度依旧强得惊人,每一次微弱的“嗡”声余韵,都让他昏迷中的身体产生细微的抽搐。

“水…” 小石头看着江屿嘴角的血沫,带着哭腔小声说。

对!水!降温!哪怕只是杯水车薪!

我挣扎着爬到灶房,用豁了口的粗陶碗,舀了半碗冰冷的、带着冰碴的井水。

端着水回到江屿身边,我撕下自己棉袄里衬相对还算干净的一角布条,浸透了冰冷的井水,小心翼翼地敷在他滚烫的额头上。

“嘶…” 滚烫的皮肤接触到冰水布条,发出细微的声响,昏迷中的江屿眉头痛苦地皱了一下,但似乎因为这冰冷的刺激,沉重的呼吸稍稍平缓了一丝丝。

我又用湿布沾了水,极其小心地擦拭他干裂起皮的嘴唇,还有嘴角的血迹。冰冷的井水浸润,他无意识地伸出舌头,极其轻微地舔舐了一下唇边的水渍。

这微小的反应,让我紧绷到极致的心弦稍稍松动了一点点。还有救!他还有反应!

我一遍遍地用冰冷的井水沾湿布条,敷在他额头、脖颈这些大血管经过的地方,试图帮他物理降温。每一次更换布条,都能感觉到布条被他的体温迅速焐热。

小石头也学着我的样子,用他的小袖子沾了水,笨拙地去擦江屿的手心。

时间在煎熬中一点点流逝。窗外的寒风依旧呜咽,那破窗的窟窿像一个黑暗的眼睛,冷冷地窥视着屋内的一切。那抹贴在墙外的深沉阴影,依旧存在,如同跗骨之蛆,散发着冰冷粘稠的杀意。他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再次攻击,但这份沉默的等待,比任何攻击都更加折磨人。

他就像一只戏弄猎物的猫,在等待我们彻底崩溃。

堂屋里,只有王婆子偶尔发出的微弱呜咽,小石头压抑的啜泣,江屿沉重而痛苦的呼吸,以及我一遍遍更换冰冷布条时,布条拧出的水滴落在泥土地上的轻微滴答声。

这声音,在这死寂的绝境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绝望。

我机械地重复着降温的动作,后背的剧痛,左肋下的闷痛,手指骨裂的刺痛,还有胃里火烧火燎的空洞感,如同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我的神经。身体和精神都濒临崩溃的边缘。

每一次看向窗外那黑暗的窟窿,心脏都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他到底在等什么?等江屿彻底烧死?等我们被恐惧压垮?还是…在等某个我们不知道的时机?

这念头如同毒蛇,缠绕着我的思绪。

就在我再一次拧干湿布,准备敷上江屿额头时——

“滴答。”

一滴冰冷的水珠,从湿布上落下,不偏不倚,正滴在江屿紧蹙的眉心。

他紧闭的眼皮,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紧接着,他那双一直紧锁的、因为高烧和剧痛而深陷在眼窝里的眉头,竟然极其艰难地、极其缓慢地…向上抬了抬?!

不是舒展,而是一种极其用力想要睁开眼皮的动作!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要醒了?!

我屏住呼吸,死死盯着他的脸。

他的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剧烈地滚动着,仿佛在与沉重的黑暗和痛苦搏斗。长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般剧烈颤抖。每一次艰难的抬眉,都牵动着脸上紧绷的肌肉,额角的青筋也再次微微贲起。

终于!

那两片沉重的、沾着血污和冷汗的眼皮,极其艰难地、如同推开千钧巨石般,向上掀开了一条极其细微的缝隙!

缝隙里,不再是之前剧痛爆发时那熔炉般燃烧的暗金厉芒,也不是昏迷时死寂的灰暗。那是一种极度疲惫、极度虚弱,仿佛随时会熄灭,却又在灰烬深处顽强闪烁的…一点微弱的光。

那光,浑浊,布满血丝,带着高烧的赤红,却异常地…清醒!

他的视线极其艰难地、极其缓慢地移动着,带着一种刚从地狱深渊爬回来的茫然和沉重。目光先是模糊地扫过屋顶破烂的椽子,然后极其滞涩地向下移动,扫过小石头那张惊恐未定、满是泪痕的小脸,最后…极其缓慢地…定格在了我的脸上。

四目相对。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真的停滞了。

他的眼神,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却又清醒得令人心悸。那里面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没有看到我的激动,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带着血腥味的疲惫,和一种被强行唤醒的、近乎冷酷的冷静。

他看着我,沾着干涸血污的嘴唇极其轻微地翕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结极其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那眼神,像一把冰冷的刀子,瞬间刺穿了我强撑的镇定和伪装。所有的恐惧、无助、委屈、后怕,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你…你混蛋!” 我听到自己嘶哑的声音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和哽咽,猛地爆发出来,眼泪毫无征兆地汹涌而出,砸落在他滚烫的皮肤上,“你逞什么能!你不要命了!你要是…要是死了…我…我怎么办?!”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一种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深入骨髓的恐惧和绝望。

我死死抓着他滚烫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仿佛这样就能把他从死神手里彻底拽回来。眼泪模糊了视线,我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只感觉他那只被我抓着的手臂,肌肉似乎极其微弱地绷紧了一瞬。

堂屋里一片死寂。只有我压抑不住的、带着巨大后怕的啜泣声,还有小石头压抑的抽噎。

窗外的寒风,似乎也在这失控的哭声中,停滞了一瞬。

就在这时。

江屿那只被我死死抓着的手臂,极其微弱地、却又异常坚定地…动了一下。

他用尽了全身残存的力气,极其缓慢地、艰难地…翻转了手腕。

然后,他那滚烫的、布满细小伤口和血污的手掌,极其笨拙地、带着一种近乎小心翼翼的试探…轻轻地、反握住了我因为激动和用力而冰冷颤抖的手指。

没有言语。

只有掌心传来的、那滚烫得几乎灼人的温度,和他指尖极其轻微、却无比清晰的…一下颤抖的、带着安抚意味的…回握。

那滚烫的、带着粗糙血痂的指尖,笨拙而坚定地包裹住我冰冷颤抖的手指。没有言语,只有掌心传来的、如同熔岩般灼烫的温度,和他指尖那一下微弱却清晰的、带着安抚意味的回握。

这突如其来的触碰,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击穿了我濒临崩溃的情绪洪流。汹涌的哽咽猛地卡在喉咙里,眼泪却流得更凶了,大颗大颗地砸在我们交握的手上,迅速被他的高温蒸发。

他…他在安慰我?

这个刚从鬼门关爬回来、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的男人,用他仅存的一丝力气,在笨拙地、无声地告诉我,他还在。

“呜…” 小石头在旁边看到这一幕,再也忍不住,小嘴一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过来紧紧抱住我的胳膊,小小的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窗外的寒风呜咽着,穿过破窗的窟窿,带来刺骨的寒意。那贴在墙外的深沉阴影,依旧如同跗骨之蛆,散发着冰冷的杀机。堂屋里弥漫着血腥、药味、焦糊和绝望的气息。地上还捆着像条死鱼般扭动的王婆子。

这一切,都提醒着我们身处绝境。

可就在这片冰冷的绝望里,掌心传来的那点滚烫的回握,却像黑暗中燃起的一粒火星,微弱,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忽视的力量,沉甸甸地压在我冰冷的心口。

江屿依旧虚弱地躺着,胸膛艰难地起伏,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破风箱般的杂音。他半睁着的眼睛里,那点微弱的光在疲惫的血丝中艰难地闪烁着,目光落在我脸上,嘴唇又极其轻微地翕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

我连忙俯下身,耳朵凑近他干裂的唇边。

“…暖…着…” 一个极其微弱、破碎、几乎被呼吸声淹没的气音,带着滚烫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

暖着?

我猛地抬头,看向他胸口那块被云南白药残渣覆盖的暗金铜斑。它依旧散发着惊人的高温,搏动感稳定而有力,表面的古老纹路在昏暗光线下流转着内敛的暗沉光泽。刚才那狂暴失控的能量似乎被强行压制,但这股持续散发的、如同熔炉核心般的灼热,正是支撑他这破败身躯、吊住他这口气的源泉!

他是在说这铜斑?还是…在说我们此刻交握的手?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酸涩又滚烫。我胡乱地用袖子抹了把脸上的泪,吸了吸鼻子,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却努力稳住:“暖着!暖着呢!你给我撑住!听见没?不准再瞎折腾!”

他的眼皮极其沉重地颤动了一下,似乎想给我一个回应,最终却只是极其微弱地合拢了更多,只留下一条细细的缝隙,那点微弱的光依旧顽强地亮着,像黑暗海面上最后的航标灯。

危机并未解除。窗外的瘟神还在。这破屋不是久留之地。必须想办法!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迅速扫视着这间破败的堂屋。目光最终落在了墙角那个被捆成粽子、依旧在徒劳扭动的王婆子身上。

一个极其冒险、却可能是唯一生路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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