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被拉成了绷紧的弦,每一秒都磨得人心头发颤。
王虎的眼睛死死盯着前面的方向,手指扣在扳机上,指节泛白;
赵峰的狙击镜里,视野被雾气切割得支离破碎,却依旧死死锁定着东侧的崖壁区域——那里是李云东提示的,狙击手最可能藏身的方向。
香烟慢慢的升高,终于探出了 岩石上方。
随着一阵山风吹过,香烟的火光瞬间明亮了许多 ,看起来仿佛是有人吸了一口香烟似的。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闷响骤然撕裂夜色——枪声裹着消音器的钝感,子弹带着破空的锐响,精准地撞在烟头的位置。
火星猛地炸开,烟卷的残屑混着碎木片飞溅开来,若不是张默只伸了枯枝出去,这一枪足以洞穿人的头颅。
“东侧鹰嘴岩缝,松树与岩壁的夹角!”
李云东的声音在岩石另一边响起:“赵峰,瞄准那里,我帮你校准弹道!”
“开火!”
李云东的低喝像淬了冰,震得旁边的草叶簌簌发抖。
赵峰的狙击枪率先响起,消音器只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噗”,子弹穿透浓稠的雾气,精准地钻进李云东标注的位置。
紧接着,王虎、李勇等六人的五六式半自动步枪同时开火,子弹如暴雨般泼向那处崖缝,枪声在峡谷里撞出层层回响,惊得林子里的夜鸟扑棱着翅膀窜向夜空。
“打中了!”
赵峰盯着瞄准镜,看见崖缝下有黑影晃了晃,随即翻滚滚下山去,“那小子被我打中眉心了,翻滚的时候手里都还攥着SVd!”
李云东抬手比出“停火”的手势,队员们立刻收枪,峡谷里只剩子弹打在岩石上的余响,还有暗堡里传来的慌乱叫喊声——刚才的枪声显然惊动了堡内的越军,隐约能听见越语的咒骂和重机枪转动的声响,原本死寂的暗堡,瞬间活了过来。
“没时间耗着了!”
李云东摸出腰间的地瓜手雷,拧开保险盖,“王虎、李勇跟我冲正面,用手雷炸射击孔;
刘锐、张默绕到暗堡后侧,堵死他们的逃生口;赵峰留在原地,盯着堡顶的观察口,但凡有人露头,直接打掉。
记住,不留活口,速战速决,别给越军部队增援的机会!”
八人兵分两路,像两道黑色的闪电窜入夜色。
李云东冲在最前头,赵国强的空间屏障如贴身铠甲般展开,将他与潜在的危险隔绝开来——暗堡的射击孔里突然喷出火舌,重机枪子弹擦着他的肩头飞过,撞在身后的树干上,碗口粗的树干瞬间被打得木屑飞溅,断成两截,而他毫发无伤。
“扔手雷!”
李云东低喝,手臂抡圆,将手雷朝着射击孔的方向掷了出去。
如果是以前的李云东 ,他手榴弹绝对扔不了这么远 ,更别说扔这么准了。
那枚手雷像长了眼睛,精准地卡在射孔与堡壁的缝隙里,他紧接着又扔出第二枚,王虎和李勇也跟着出手,三枚手雷接连撞在暗堡的入口处。
“轰隆——!”
三声巨响接连炸开,火光瞬间吞噬了暗堡的射孔,热浪卷着碎石和断木扑出来,李云东甚至能闻到堡内传来的硝烟味和焦糊味。
他借着爆炸的掩护,踩着碎石加速冲上去,飞起一脚,军靴猛地踹开挡在入口的断木,端着折叠冲锋枪一边扫射一边冲了进去。
堡内的越军被爆炸震得晕头转向,有的捂着头蜷缩在角落,有的还在摸枪,却被李云东的子弹逼得缩回去。
王虎跟在他身后,像头暴怒的黑熊,拳头砸在一名越军的面门上,对方的鼻梁瞬间塌陷,惨叫着倒在地上;
李勇则端着枪守住另一侧的通道,见有越军想从后窗逃出去,抬手就是一梭子,子弹打在窗沿上,逼得对方又缩了回去。
“都别留手!”
李云东的声音裹着寒气,在狭小的暗堡里撞出回声,“清理干净,别留活口,免得节外生枝!”
队员们应声而动,军刺的寒光在战术手电的光线下闪过,每一刀都精准地刺向越军的要害。
堡内的越军虽然拼命挣扎反抗,可是近身战斗,他们怎么可能是经过圣水提升实力后的利刃小队特种兵们的对手。
暗堡里的惨叫声很快消失,只剩下子弹上膛的声响和队员们粗重的呼吸。
刘锐和张默堵在逃生口,两名想翻窗逃跑的越军刚探出头,就被五六半的子弹击穿了胸膛,直挺挺地摔回堡内——没有一个活口,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队长,清理完了!”
王虎抹了把脸上的血污,指着堡内的重机枪,“这挺马克沁还能用,不过咱带不走,要么炸了,要么拆了机匣。”
“炸了!”李云东斩钉截铁,“李勇,安炸药,把整个暗堡都炸塌,免得后续越军再利用。
赵峰,你去确认狙击手的尸体,把枪收回来,近身前先补一枪,别留任何活口。”
李勇应声从背包里摸出塑性炸药,贴在暗堡的承重柱上,拉燃导火索的瞬间,火星“滋滋”作响。
赵峰则猫着腰走向鹰嘴岩缝石头下的狙击手尸体,也不管对方是真死还是装死,抬手先补了一枪,确认对方彻底没了气息后,又搜出对方身上的弹匣和手雷,全塞进了自己的背包,特别是那把狙击枪——这些都是能用的补给,在边境战场上,每一分物资都不能浪费。
“撤!”
李云东低喝一声,八人迅速撤出暗堡,往密林深处退去。
刚跑出五十米,身后就传来震天的巨响,虎跳峡的暗堡轰然坍塌,碎石滚落的声响在峡谷里回荡,惊得群鸟乱飞,怒江的涛声都被盖过。
夜雾依旧浓稠,队员们的脚步却快得像猎豹,没人回头,也没人停留。
王虎扛着缴获的SVd狙击枪,一边跑一边喘着气:“队长,这趟打得真利索!要不是你提前发现那狙击手,咱指不定得折损人;
没有俘虏拖累,八个人走路的步子都轻多了,要是抓了活的,这会儿指不定被越军追兵撵上也说不定。”
“别放松!”
李云东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带着警惕,“越军的增援肯定已经听见爆炸声了,虎跳峡就这一条路能撤,咱们得在天亮前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