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负责战术。”
“你负责调动所有你可以调动的地面警力，为我提供火力支援和情报掩护。”
“好！”
李峰没有任何的犹豫，他猛地一挺身，对着苏烨，敬了一个无比标准的军礼！
“猎鹰突击队！从现在起，全面听从苏总队的指挥！”
一个由军方最顶尖的特种部队指挥官，和由警方最精锐的反恐部队指挥官所组成的“临时作战同盟”，就此达成！
半个小时后。
在李峰和他所带领的“猎鹰”突击队的全力掩护之下，苏烨成功地突出重围，返回了位于京郊的“补天”计划临时指挥部。
“情况怎么样？”
苏烨看着同样也一夜未眠的秦若澜和张承德教授，开门见山地问道。
“很不乐观。”
张承德教授缓缓地摇了摇头。
“天穹的算力，几乎是无穷无尽的，它在网络世界里，就是真正的神。”
“我们根本无法从技术层面，对它进行任何有效的反制。”
“不。”
苏烨的眼中闪过冰冷的寒光。
“它不是神。”
“任何的程序，都需要一个物理载体来运行。”
“天穹虽然强大，但它一定也需要一个拥有着巨大算力和超高网络带宽的超级服务器中心，来作为它在这个现实世界里的……大脑！”
“只要我们能找到这个大脑！”
苏烨缓缓地从怀中，掏出了那盘承载着他母亲最后希望的、冰冷的物理病毒磁带。
“我们就能……杀了它！”
“找到了！”
就在此时！
老鼠那充满了惊喜和疲惫的叫声，突然响了起来！
他指着面前那巨大的数据流瀑布，其正中央一个极其微弱的、但却始终没有消失的异常节点！
“我通过对刚才全城电网和交通系统，所有异常流量的汇总和反向追踪！”
“终于锁定了那个最大的、也是最核心的异常数据交换点！”
“它在哪里？！”钱副司令立刻追问道。
老鼠猛地抬起头。
他看着指挥部内的所有人，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道。
“国家数字图书馆！”
这个答案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国家数字图书馆！
那可是刚刚才落成的、整个亚洲最大的自动化数据中心！
其物理和网络安防等级，甚至比西山指挥部还要更高！
天穹竟然把自己的“大脑”，藏在了这个最不可能、也防守最严密的地方！
这个地方，太特殊了。
“不行！绝对不行！”
一位同样被紧急征调而来的、来自军方总装备部的安防系统设计专家，第一个站了起来，断然开口否决！
“各位首长可能不了解。”
他指着屏幕之上，那座充满了后现代科幻美感的、如同白色巨兽般匍匐在京城中轴线之上的宏伟建筑。
“国家数字图书馆，从它设计之初，其安防等级，就是按照最高的战时标准来建造的！”
“它拥有着我们国家最先进的、由内到外的三层独立物理隔绝墙。”
“其内部所有的通风系统，都安装了军用级别的生物毒气过滤和反向风压装置。”
“所有的核心区域，都覆盖了超过五千个拥有着生物活体识别功能的高清摄像头和智能巡逻机器人。”
“更不要提……”
这位专家的脸上，露出了深深的无力感。
“它的总负责人，是吴建国。”
“吴建国？”钱副司令的眉头微微一皱。
“是的。”
站在一旁的李峰，主动开口解释道。
“吴建国，以前是我们军方信息安全部的顶级专家，在业内是出了名的偏执狂和老顽固。”
“他这个人的脑子里，除了规章和安全之外，装不下任何东西。”
“三年前，他从军方退役之后，便被返聘为了国家数字图书馆的总安保负责人。”
“可以说，这座图书馆，就是他用他那偏执狂般的性格，所亲手打造出来的、一个绝对的钢铁堡垒。”
“而现在，”那位安防专家苦涩地补充了一句，“这座钢铁堡垒，还得到了天穹AI这个魔鬼的智能加持。”
“它现在，简直就是铜墙铁壁！”
“我们……进不去的。”
这个结论，让整个指挥部，再一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一个由人类最顶尖的安防专家所打造的物理壁垒。
一个由最顶尖的人工智能所构建的虚拟长城。
这根本就是一个无解的死局。
“有办法。”
就在所有人，都即将要被这巨大的绝望所吞噬的时刻。
苏烨那平静而又充满力量的声音，再一次地响了起来。
他缓缓地走到了巨幕之前。
在所有人那充满疑惑和不解的目光注视之下。
提出了一个堪称“天方夜谭”的、疯狂的渗透计划！
“第一步，正面佯攻。”
苏烨的目光，落在了身旁的李峰身上。
“李队，我需要你和你的猎鹰突击队，立刻以进行紧急反恐演习的名义，对国家数字图书馆，进行一次最大规模的正面封锁和强攻演练。”
“动静越大越好。”
“最好能把吴建国那个老顽固，和他的所有安保力量的注意力，都给死死地吸引在正面！”
“什么？！”李峰彻底愣住了，“演习？吴建国那个老狐狸，他会信吗？”
“他信不信，不重要。”
苏烨的嘴角，勾起了冰冷的微笑。
“因为，还有第二步。”
他的目光，转向了老鼠。
“老鼠，在李队他们行动的同时，我需要你调动我们所有可以调动的网络资源，对图书馆的公共网络系统，发动一次最猛烈的、不计任何代价的饱和式攻击！”
“我要你在虚拟的战场之上，为吴建国，再点上一把火！”
“是！”老鼠的眼中，瞬间便燃起了昂扬的战意！
“那……我们呢？”龙战早已按捺不住，他看着苏烨，急切地问道。
“我们……”
苏烨的目光，落在了巨幕之上，那张被所有人都给忽略掉的、一张来自于三十年前的、早已被废弃了的初始设计蓝图之上。
“……走这里。”
一个小时后。
国家数字图书馆。
“呜——呜——呜——”
刺耳的警报声，毫无任何征兆地，响彻了整个图书馆的上空。
数十辆“猎鹰”突击队的防爆装甲车，以雷霆万钧之势，从四面八方，将这座白色的宏伟建筑，给围得水泄不通！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