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卷着砂砾拍打在布满青苔的石门上,沈清辞的龙纹护甲在月光下泛着冷芒。她望着墓门上栩栩如生的浮雕——江挽月被银丝蛊虫钉在十字架上,赤瞳里的星砂正在被吞噬,素白裙摆下蔓延的不是血迹,而是诡异的噬月纹。龙纹胎记在腕间灼痛如炙,她的指尖刚触及浮雕边缘,整座山体突然发出呜咽般的震颤。
\"小心!\"萧承煜的玄铁剑及时挡下从上方坠落的巨石,剑身上的星纹映出石壁缝隙里蠕动的银丝蛊虫。帝王铠甲缝隙渗出的灵力疯狂涌动,却被空气中弥漫的沙枣香压制。\"这些蛊虫...带着小月的气息。\"他的声音混着警惕,星纹锁链自动缠绕在沈清辞腰间。
当暗卫用星砂炸开墓门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墓室墙壁上镶嵌的不是火把,而是用人骨雕刻的曼陀罗灯,灯油竟是泛着紫光的蛊虫黏液。沈清辞的星砂手链剧烈发烫,银链在空中勾勒出警示的星图——墙壁上的壁画正在缓缓转动,褪色的颜料下,露出千年前的血腥秘史。
\"九十九位圣女...月之容器...\"沈清辞的声音被自己的心跳声淹没。她望着壁画上头戴荆棘冠冕的少女被推入血池,祭坛中央的青铜鼎里,翻滚着融合了巫教咒文与星月之力的诡异液体。更可怕的是,每幅壁画的角落都藏着黑影的身影,那女子赤瞳中翻涌的噬月纹,竟与江挽月如出一辙。
\"清辞,看祭坛!\"萧承煜的怒吼震得曼陀罗灯盏摇晃。墓室中央,一座由整块玄冰雕刻的棺椁悬浮在空中,棺盖上的星砂组成流动的噬月纹。而冰棺内,躺着的赫然是江挽月的躯体——她身着与嫁衣相似的血色长裙,发间的星砂黯淡无光,胸口插着的不是匕首,而是刻满巫教图腾的青铜钥匙。
龙纹软剑自动出鞘,沈清辞望着冰棺中少女宁静的面容,嫁衣暗绣的九凤朝阳金线如活物般竖起。她在星砂流光中看见黑影的狞笑:\"江挽月,你的宿命从千年前就已注定。这把'月匙',将开启噬月兽的牢笼。\"而在冰棺底部,隐约可见用江挽月鲜血写成的诅咒——\"若我身死,必以魂魄为引,让巫教永世不得超生\"。
就在此时,墓室顶部突然裂开缝隙,无数银丝蛊虫组成黑影的轮廓。\"沈清辞,萧承煜,你们来得正好。\"虚幻的声音混着灵力震荡,惊得冰棺周围的星砂疯狂旋转,\"知道为什么江挽月的残念无法消散吗?因为她的魂魄,早就被锁在这把月匙里!\"
萧承煜的星纹铠甲泛起血色荆棘,帝王挥剑斩向蛊虫,却发现剑刃穿过虚影后,冰棺中的江挽月竟开始流血。更诡异的是,墓室四壁的壁画突然渗出黑血,那些千年前的献祭场景,正在现实中重演。沈清辞的龙纹胎记灼痛如炙,她在星砂流光中看见更可怕的真相——黑风寨的匪首,不过是黑影的傀儡,而这座古墓,竟是镇压噬月兽的最后一道枷锁。
\"姐姐...别碰月匙...\"江挽月的残念突然化作流萤撞入墓室。少女的虚影半透明得近乎消散,却仍奋力用星砂锁链缠住冰棺。她的赤瞳里燃烧着决绝的光芒:\"这是巫教的陷阱...他们要借你们的手...解开...\"话音未落,黑影的咒文如潮水般涌来,将残念吞噬殆尽。而在冰棺深处,那把青铜钥匙开始发出刺耳的嗡鸣,噬月兽的咆哮声,正从地底深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