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你疯了啊!”
“让他给老朱治病,是嫌你爸死得慢吗!”
“依我看,急救车马上就到,不如等人家医生来呢。”蒋欣兰掐着腰,态度粗暴道。
“耽误不起了,最多十分钟,叔叔彻底没救。”沙发上,朱晓峰气息愈加衰弱,张帆警告道。
“我去买银针!”
朱琳清听后,脸色微变,果断冲向药店。
“哎呀!疯了!疯了啊!”蒋欣兰在背后叫苦连连。
朱琳清走后没多久,嗤一声响,一辆急救车停在了朱家门口。
“主任,您慢点。”
一个长着大饼脸,眯眯眼的大夫,急匆匆走了进来。
他身后,几名实习医生众星拱月般簇拥着他走了进来。
“哈妮啊塞哟。”
“朱先生在哪儿呢?”
这个大夫是丽国神医,名叫金尚善。
最近几年,朱晓峰得病,一直有他专门负责的。
进门后,金尚善就用蹩脚的夏国话,四周寻找病人的身影。
“金大夫,您终于来了!我先生在这儿呢!求您快给治治啊。”
蒋欣兰像是看见救命稻草,面色激动地迎了过去。
“朱太太,不必担忧,朱先生的病,包在我身上。”金尚善拍了拍胸口,随后,目光看到了沙发上昏迷不醒的朱晓峰。
他大步来到沙发前,翻开眼睑,检查了一下朱晓峰得病情。
“小病一桩,朱先生只要吃了我的人参救心丸,他的病很快就能好。”
金尚善大手一挥,仿佛一些了如指掌。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蒋欣兰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这个人参救心丸,是我们丽国的特产,只有我们丽国才有,别人想吃还吃不到呢。”
金尚善自卖自夸地说着,拿出来了一个翠绿色的小药瓶,掰开了朱晓峰的嘴,就要给他喂药。
“朱先生得的是心绞痛,不能吃人参!你有没有常识啊!”
张帆连忙制止。
心绞痛是心肌供血不足引发的突发性心脏病,人参只是滋补类的药,对心绞痛根本起不到作用。
相反,人参属性温热,会刺激病人心脉,吃了人参,药不对症,反而可能会让病人病情加重。
“胡说!人家金大夫可是丽国神医,人家说的话,能有错?”
蒋欣兰瞪着眼,认为张帆这是不懂装懂,胡乱质疑权威。
“哼!黄口小儿,你难道也是医生?你质疑我,有何凭据?”
金尚善一巴掌重重拍在了桌子上。
“夏国中医!”张帆不卑不亢。
“哈哈哈哈!”
“夏国中医给我们丽国神医提鞋都不配!”
“我们丽国历史,博大精深,源远流长,你们夏国都是文化小偷,窥探我们丽国文化,你们夏国先祖从我们丽国学了一点皮毛,回国妄称中医,简直可笑!”
金尚善一脸的傲慢,颇为自得的道。
张帆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白痴一样。
对于网络上最近一直很火的丽国,他也早有耳闻。
这个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弹丸之国,做了夏国一千多年的属国,近些年一直在网上企图把夏国传统文化给夺走。
什么孔子是他们的,李白是他们的,中秋节是他们,印刷术是他们……甚至连夏国语也是他们发明的。
但实际情况却截然相反。
区区丽国,从古至今,只有给人当狗的份。
网上有一个调侃丽国的段子,让张帆至今难忘。
领土是弹丸,历史是杜撰,外交是无奈,战争是失败,地位是属国,心胸是狭隘。
科教是输血,体育是耍赖,相貌是整容,文化是抄袭,吃饭是泡菜。
想到这,张帆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无知的夏国人!”金尚善眉毛上扬,被张帆的笑声激怒了。
“早在有历史学家研究,我们大丽民族早在六千年前,就创造出了璀璨夺目的东夷文化。”
“后来,有一支东夷遗民迁徙到了你们夏国,给你们夏国带来了先进的工具和制度,并教你们夏国人建筑房屋,开垦农田,养蚕织布,烧陶编竹!”
“你们夏国历史上有个朱元璋你知道吧,他也是我们大丽后裔,明朝的李时珍也是我们丽国人……”金尚善喋喋不休说个不停。
“神经病!”
“你怎么不说地球也是你们的?”
张帆恼羞成怒。
夷字在夏国向来是贬义词,丽国人狂妄无知,好坏都分不清楚,胡乱攀亲,竟然把东夷认成了自家先祖,简直可笑!
“你说什么!”
金尚善被张帆骂得脸色一片青一片白,浑身发抖。
“金大夫,你别和他一般见识,快给我丈夫治病吧。”
蒋欣兰狠狠瞪了张帆一眼,示意他不要说话。
“哼!还是朱太太明事理,我马上就给朱先生治心脏病。”
金尚善一声冷哼,开始给朱晓峰喂药。
没想到药丸刚刚喂服,朱晓峰突然面如酱紫,喘不过气来,病情更重了。
“金大夫,我先生这是怎么了?”蒋欣兰惊慌道。
“这、这。”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吞吞吐吐好半天,金尚善急出了一脑门的汗水,最后干脆一屁股瘫软在了地上。
“老朱,你别吓我啊!”
蒋欣兰用手一摸,朱晓峰手脚冰凉,随时可能没命。
“金大夫,您快想想法子啊。”蒋欣兰期望地看向了金尚善。
“只怕朱先生得的是不治之症,根本治不好!”金尚善丧着脸道。
“我回来了。”
这时,朱琳清手捧一组银针,香汗淋漓地回了家。
“女儿,你爸不行了,你快来见他最后一面吧。”
刚刚进门,就听到母亲绝望的喊声,朱琳清如遭晴空霹雳,紧咬红唇,不顾一切冲向了沙发。
果然,沙发上的父亲,岌岌可危,已经命悬一线。
“爸,你不要离开女儿啊!”
朱琳清感觉天都要塌了,不争气的泪水,顺着滴溜溜的美目喷洒而出,刹那间,泣不成声。
“朱小姐,快把银针给我,还有一线生机。”张帆急忙朝她大喊道。
“一切都看你的了。”
朱琳清擦了一把眼角的泪水,纤纤玉手将银针交给了张帆。
张帆拿起银针,就十万火急地帮朱晓峰治病。
刚刚学会传承的张帆,对针灸术的运用还很吃力,他咬着牙,凭着脑海中的记忆,将银针一针又一针地朝朱晓峰心口的穴道刺去。
朱琳清在一旁坐立难安,满面焦急,几次想要开口询问,但终究还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