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校医之殇：林薇的临终托付
鹰眼凄厉的惨嚎如同炸雷，瞬间撕裂了通道内紧张到极致的死寂！
这声音是如此突兀，如此惨烈，带着一种被至亲背刺的、难以置信的极致痛苦！所有人的动作，无论是王胖子疯狂前扑的身形，还是赵刚刺出的长矛，亦或是张强等人挥舞的武器，都在这一声惨绝人寰的狗嚎声中，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凝滞！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地、不由自主地，被那惨叫声的来源吸引了过去！
只见通道靠近墙壁的角落，刚刚被王胖子拍飞、正晕乎乎爬起来的二哈鹰眼，此刻正以一种极其滑稽又无比痛苦的姿势僵在原地！它那毛茸茸的、沾着污迹的狗屁股高高撅起，一条后腿僵硬地抬起，尾巴如同触电般笔直地竖着，浑身毛发根根倒竖！而在它那撅起的、毫无防备的狗屁股正中央，赫然“挂”着一只小小的、毛茸茸的、闪烁着钻石光泽的…兔子！
正是大白牙！
它那标志性的、闪烁着幽冷寒光的门牙，如同两把精钢打造的微型铡刀，此刻正深深地、死死地…嵌入了鹰眼屁股上最柔软、最肥厚、也是神经最密集的…那团肉里！
“嗷呜——！！！痛死老子了！屁股！我的屁股！死兔子！松口！快松口！我跟你拼了！”鹰眼的意念如同海啸般在冷锋脑中疯狂刷屏，充满了物理和精神上的双重暴击！它想回头去咬，但身体扭不过去；想用爪子扒拉，又够不着；想甩动身体，又怕牵扯到伤口带来更大的痛苦！只能僵在原地，发出凄厉到变形的惨嚎，狗眼里充满了生理性的泪水和被兄弟背叛的绝望！
“吱吱吱！咬死你！咬死你！死狗！还我胡萝卜！还我完整的胡萝卜！你赔！你赔！”大白牙的意念同样疯狂，带着同归于尽的悲愤！它小小的钻石身躯死死“钉”在狗屁股上，任凭鹰眼如何甩动嚎叫，就是纹丝不动！钻石化的躯体提供了完美的固定点，而它那对无坚不摧的门牙，则持续不断地给二哈带来深入灵魂的剧痛！
这画面…太过震撼！太过惨烈！也太过…荒诞！
前一秒还是剑拔弩张、血腥厮杀一触即发的紧张场面，下一秒就被这突如其来的“狗兔生死恋（物理）”给彻底搅黄了！
王胖子肥胖的身体僵在半路，举着剁骨刀，脸上的愤怒和杀意凝固成一个极其滑稽的表情，小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张，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他身后的张强等人也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挥舞武器的动作僵在半空，表情呆滞地看着那只挂在狗屁股上、闪烁着冷硬光泽的钻石兔子，以及那条痛得浑身抽搐、眼泪汪汪、发出凄厉哀嚎的二哈。
赵刚刺出的长矛也停在了半空，矛尖距离王胖子的鼻尖只有不到半尺。这位刚毅的体育老师，此刻脸上的肌肉也在不受控制地抽搐，眼神中充满了荒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想笑又觉得场合不对的憋闷。
陈雪和苏婉更是彻底懵了，看着眼前这超现实的一幕，连紧张都忘了，小嘴微张，眼神呆滞。就连一直处于惊惧中的林薇，也暂时忘记了害怕，小小的脑袋从陈雪怀里探出来，茫然地看着那只挂在狗屁股上闪闪发光的兔子。
通道内，只剩下鹰眼那持续不断的、撕心裂肺的惨嚎，以及大白牙意念中那充满怨念的碎碎念诅咒。
“嗷呜——！！！冷锋！救命啊！屁股要没了！管管你的兔子！它疯了！它绝对疯了！”
“吱吱！死狗闭嘴！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放屁那么臭！要不是你长得那么蠢！胡萝卜怎么会不完整！兔爷跟你没完！”
“嗷！痛痛痛！松口！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放屁了！胡萝卜都给你！都给你行了吧！”
“吱！晚了！兔爷的心灵创伤！需要你的狗屁股来抚慰！咬死你！”
冷锋：“……”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右手还保持着扔出胡萝卜残骸的姿势。看着眼前这鸡飞狗跳、惨不忍睹的一幕，饶是以他冰冷坚韧的心性，此刻内心也如同被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他只觉得额头上的青筋在突突直跳，一股强烈的、想要把这两只丢人现眼的宠物一起塞进泔水桶的冲动，在胸腔里疯狂翻涌。
这他妈都什么跟什么？！
他好不容易营造出的冰冷肃杀氛围，好不容易用行动和气势暂时压住了王胖子的反扑，眼看就要用最小的代价解决这场冲突…全被这两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给毁了！
“够了！”冷锋冰冷的声音如同寒流般席卷而过，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瞬间压过了鹰眼的惨嚎和大白牙意念的聒噪。
意念指令如同冰冷的锁链，瞬间勒紧了大白牙疯狂的神经：“大白牙！松口！立刻！马上！”
“吱…可是…我的胡萝卜…”大白牙的意念带着不甘和委屈。
“松口！否则以后一根胡萝卜都没有！”冷锋的意念斩钉截铁，带着最后的耐心和濒临爆发的怒火。
“吱…”感受到冷锋意念中那冰冷的杀意（对胡萝卜的威胁），大白牙委屈地呜咽一声，终于恋恋不舍地、极其缓慢地…松开了它那深陷狗肉的门牙。
“嗷——！！！”门牙离开的瞬间，鹰眼再次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嚎，身体猛地向前一窜，远离了那个给它带来终生心理阴影的位置。它一边用后腿疯狂地扒拉着受伤的屁股，一边扭过头，用充满控诉和泪水的狗眼，委屈巴巴地看着冷锋，意念里充满了血泪控诉：“冷锋…它…它咬我…咬我那里…呜呜…我的清白…我的狗生…”
冷锋直接无视了鹰眼的哭诉。他的目光如同两把冰锥，重新钉回王胖子那张因为惊愕和荒谬而显得有些滑稽的肥脸上。通道内那被宠物大战冲散的肃杀气氛，随着他目光的转移，瞬间又凝重起来。
王胖子被冷锋这冰冷的目光看得一个激灵，从刚才那荒诞的闹剧中回过神来。他看看冷锋手中空空如也，再看看地上那两截沾着牙印和泥土的胡萝卜残骸，最后看看那只还在委屈地舔着钻石门牙、以及那条夹着尾巴、屁股上带着两个清晰血洞、眼泪汪汪的二哈…一股邪火混合着被戏耍的羞愤，再次涌上心头！
“冷锋！你他妈…”王胖子举起剁骨刀，就要再次发作！
然而，就在他开口的瞬间！
“轰隆——！！！”
一声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沉闷、都要剧烈的撞击声，猛地从食堂后厨那扇被污物糊满、扭曲变形的金属门外炸响！整个通道都如同遭遇了地震般剧烈地摇晃起来！
“哗啦啦——！”
天花板的灰尘、碎屑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顶在门后的最后几件沉重障碍物——一个巨大的冰柜和几袋水泥——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猛地向后滑移了半尺！那扇本就被撞得严重变形的金属门板，中央的鼓包处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几道新的、如同蛛网般的裂痕瞬间蔓延开来！
“吼——！！！”
一声充满了暴虐、嗜血和金属摩擦般刺耳的恐怖咆哮，穿透了障碍物和门板，如同重锤般狠狠砸在每个人的耳膜上！震得人头晕眼花，心脏都仿佛要停止跳动！
这一次的撞击和咆哮，其威势远超之前那只力量型变异丧尸！一种更加深沉、更加狂暴、更加令人绝望的压迫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整个通道！
“又…又来了？！比刚才那个还大？！”一个男生带着哭腔尖叫，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调。
“顶不住了！这次真的顶不住了！”负责顶门的几个男生连滚爬爬地逃离门后，脸上写满了绝望。
王胖子举着剁骨刀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愤怒瞬间被极致的惊恐取代！他肥胖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剧烈地颤抖着，小眼睛死死盯着那扇如同暴风雨中破船般呻吟的门板，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胡萝卜和冷锋？
致命的威胁，来自门外！
“快！快把所有东西都堆上去！顶住！给老子顶住！”王胖子歇斯底里地对着吓傻了的张强等人吼道，声音尖利得变了形。
张强等人如梦初醒，连滚爬爬地去搬任何能找到的重物，胡乱地往门后堆砌。
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
“轰——！！！”
又是一声恐怖的撞击！如同攻城锤砸在朽木之上！
“咔嚓！哐当——！！！”
那扇饱经蹂躏的金属门板中央的鼓包处，硬生生被撕裂开一个巨大的、不规则的豁口！一只覆盖着暗红色、如同熔岩冷却后形成的角质层、巨大到恐怖的骨锤拳头，猛地从豁口中伸了进来！仅仅是这只拳头，就比之前那只变异丧尸的整个头颅还要巨大！乌黑尖锐、如同弯刀般的指甲，闪烁着死亡的寒光，疯狂地抓挠着空气和门框边缘，带起刺耳的摩擦声和飞溅的火星！
一股浓烈的、混合着硫磺、血腥和腐烂气息的恶风，顺着豁口汹涌而入！通道内的温度仿佛都瞬间升高了几度！
力量型变异丧尸！而且是更加强大、更加恐怖的进化体！它被门内浓郁的血肉气息彻底激发了凶性！
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上每一个人的心脏！
“啊——！！”通道内瞬间爆发出惊恐到极致的尖叫！幸存者们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想要寻找藏身之处，却发现无处可逃！
“完了…全完了…”王胖子面无人色，肥胖的身体如同烂泥般瘫软下去，手中的剁骨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赵刚脸色铁青，握紧了长矛，眼中充满了决绝，但面对如此恐怖的怪物，他也感到了深深的无力。陈雪和苏婉紧紧抱住林薇，三个女孩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脸色惨白如纸。
冷锋的心也沉到了谷底！方舟的扫描瞬间给出反馈！
【警告！侦测到高能量反应！目标：力量型变异丧尸（进化体）！】
【能量等级：接近青铜级巅峰！】
【威胁评估：极高！物理破坏力极强！角质皮肤防御力大幅提升！弱点：关节处相对薄弱，移动速度中等偏慢。】
【建议：立即撤离！不可力敌！】
撤离？往哪撤？大厅那边丧尸更多！后门被堵死，唯一的出口就是眼前这个即将被彻底撕开的豁口！
“吱吱…冷…冷锋…我们…是不是…要凉了？”大白牙也顾不上胡萝卜和狗屁股了，钻石化的身体瑟瑟发抖（物理意义上的抖动），意念里充满了惊恐，“兔爷…兔爷还没找到美女老婆…不想死啊…”
“嗷呜…屁股好痛…外面好可怕…”鹰眼也夹着尾巴，躲到冷锋腿后，狗眼里充满了对门外恐怖气息的恐惧和对自身伤势的委屈。
就在这绝望的深渊，所有人都被门外那恐怖的存在震慑得几乎窒息之时！
一个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声音，带着一种超越恐惧的奇异平静，在冷锋身后响起。
“冷…冷锋同学…”
冷锋猛地回头！
是林薇！
这个一直像受惊小鹿般蜷缩在陈雪怀里、抱着脏兮兮布娃娃的瘦弱女孩，此刻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挣脱了陈雪和苏婉的保护，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身体因为恐惧和虚弱而微微颤抖，但那双一直笼罩着惊恐水雾的大眼睛，此刻却如同被雨水洗过的星辰，异常清澈，异常明亮！
她看着冷锋，小小的手紧紧攥着怀里的布娃娃，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她的目光越过冷锋的肩膀，投向那扇正在被恐怖力量撕裂的门板，投向那只疯狂抓挠的巨拳，眼神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殉道般的…决然？
“林薇！你要干什么？快回来！”陈雪惊恐地想要拉住她。
林薇却轻轻挣脱了陈雪的手，踉跄着朝冷锋走近了两步，距离那扇死亡之门更近了！她仰起苍白的小脸，看着冷锋，声音依旧微弱，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我知道…我跑不掉了…”她说着，嘴角甚至努力地向上弯了一下，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极其勉强的笑容，“我…我生病了…很重很重…从…从黑雨那天…就开始了…”
生病？！冷锋、赵刚、陈雪、苏婉全都愣住了！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们的心脏！
林薇没有理会他们的震惊，她颤抖着，从怀里那个脏兮兮的布娃娃背后，极其艰难地、小心翼翼地…抠出来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只有半个巴掌大小、造型古旧、边缘有些磨损的黄铜色怀表！表盖紧闭着，上面似乎还刻着模糊的花纹。
“这…这个…”林薇将怀表紧紧攥在手心，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它递向冷锋！她的手臂因为虚弱而剧烈颤抖，仿佛随时会折断。
“给…给你…”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更多的却是一种托付的决绝，“是…是我爸爸…留给我的…他说…在最危险的时候…按…按一下…”
她的目光越过冷锋，再次投向那扇发出恐怖撕裂声的门板，投向那只几乎要将整个豁口撑开的巨拳！她的眼神中，最后一丝光芒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着，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碎的平静。
“我…我能感觉到…外面那个…它…它快进来了…”林薇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身体也开始摇摇欲坠，“我…我跑不动了…也…也不想变成…那种东西…”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仿佛用尽了生命最后的力量，对着冷锋，也对着他身后的赵刚、陈雪、苏婉，露出一个极其苍白、却又无比纯净的笑容：
“快…快走…从…从那边…”她艰难地抬起另一只手指了指后厨深处、被杂物半掩的通风管道入口，“…走…”
话音未落！
“吼——！！！”
门外的恐怖存在似乎彻底失去了耐心！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充满了毁灭欲望的咆哮！
“轰——咔嚓——！！！”
那扇饱经摧残的金属门板，连同后面堆砌的重重障碍物，如同纸糊的玩具般，被一股无法想象的巨力彻底轰飞、撕裂！破碎的金属碎片、木屑、水泥块如同炮弹般四散飞溅！
一只庞大到令人窒息的、覆盖着暗红色熔岩角质层、肌肉虬结如同钢铁浇筑的恐怖身躯，硬生生地挤进了通道！它那如同小型汽车般的狰狞头颅上，一双燃烧着硫磺火焰般的暗黄色竖瞳，瞬间锁定了通道内所有鲜活的生命！尤其是距离它最近的…那个手捧怀表、摇摇欲坠的瘦小身影！
林薇！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不——！！！”陈雪和苏婉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赵刚目眦欲裂，怒吼着就要冲上去！
冷锋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他看到了！在那怪物挤破大门、带起的狂暴气流中，林薇那单薄的身体如同狂风中的落叶般被掀飞！她手中紧握的怀表脱手飞出！而她看向怪物的眼神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平静？还有…一丝投向冷锋方向的、微不可察的…祈求？
“吱吱…不要…”大白牙的意念充满了惊恐。
“嗷…”鹰眼也忘记了屁股的疼痛，狗眼里充满了悲伤。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
冷锋动了！他的大脑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的本能在求生和某种被林薇那眼神激起的、冰封已久的悸动驱使下，做出了反应！
他猛地向前扑出！不是冲向那恐怖的怪物，而是扑向林薇脱手飞出的那枚黄铜色怀表！同时，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赵老师！带她们走！通风口！快！”
赵刚被冷锋的嘶吼惊醒！他瞬间明白了冷锋的意图！这个铁塔般的汉子眼中闪过一丝极致的痛苦，但军人的决断让他没有丝毫犹豫！他怒吼一声，如同狂暴的犀牛，一手一个，猛地将还在尖叫的陈雪和苏婉拦腰夹起！同时一脚踢开挡路的杂物，朝着后厨深处那个被林薇指出的通风管道入口冲去！
“林薇——！”陈雪和苏婉的哭喊声被赵刚魁梧的身躯和狂暴的速度淹没。
而冷锋，在身体前扑、右手即将抓住那枚在空中翻滚坠落的怀表的瞬间！
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那只挤进通道的恐怖巨怪，那覆盖着熔岩角质层的巨臂，如同倒塌的山岳般，带着毁灭一切的飓风，狠狠朝着林薇那被气流掀飞、如同破碎玩偶般坠落的身影…拍下！
“砰——！！！”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脏停跳的巨响！
没有惨叫。
只有骨骼碎裂、血肉爆开的、令人牙酸的粘腻声响。
林薇那瘦小的身体，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正面撞击，瞬间化作一蓬凄艳的血雾！混合着破碎的衣物和布娃娃的棉絮，在昏暗的灯光下，泼洒出一道刺目的红！
怀表，也在同一时间，落入了冷锋向前伸出的、冰冷的手心。
入手冰凉。黄铜的质感带着岁月的磨痕。
冷锋的身体因为前扑的惯性重重摔在地上！背部的伤口被狠狠撞击，剧痛让他眼前一黑！但他紧握着怀表的右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抬起头。
视线穿过弥漫的灰尘和血雾，落在那只刚刚完成了一次微不足道的拍击、正甩掉手臂上沾染的猩红碎肉和布片的恐怖巨怪身上。它的暗黄色竖瞳，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残忍戏谑，缓缓转动，锁定了摔倒在地、如同蝼蚁般的冷锋。
冰冷！刺骨的冰冷！瞬间冻结了冷锋所有的情绪！愤怒？悲伤？恐惧？都没有！只有一种极致的、仿佛能将灵魂都冻僵的冰冷！如同万载不化的玄冰，瞬间覆盖了他眼底最后一丝属于人类的温度！
“吱吱…冷锋…快跑…”大白牙带着哭腔的意念在脑中响起。
“嗷呜…”鹰眼也发出了恐惧的呜咽。
跑？
冷锋的嘴角，极其缓慢地、极其冰冷地…向上勾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
他看着那缓缓抬起、准备再次拍下的恐怖巨臂，感受着掌心那枚冰冷怀表的棱角，感受着体内那仅存的、微弱却因极致冰冷而异常活跃的“源能”…
他缓缓地、用沾着灰尘和血污的手指，按向了怀表那冰冷的表盖按钮…
“咔哒。”
一声清脆的机括轻响，在怪物震耳欲聋的咆哮和巨臂撕裂空气的尖啸声中，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