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和皇上果然年纪大,见得多了,胆子也大。没像苏绘,吓得蹲在角落。
而是睁大眼看着郢千晟。
当看到郢千晟晕过去时,太后的心疼得纠起,但还记得苏绘叫他们不要动。
再心疼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两位神仙的眼里只有郢千晟,其他几人在他们眼里如无物。
直到一刻多钟过去,两位神仙才停止挥剑。
两个虚影相互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接着他们的身躯越来越虚,直到消失不见。
留下一阵墨香。
此时的皇上和太后,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两个护卫还死死抓住郢千晟的胳膊。那表情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除了震惊,还有不可思议,更有对苏绘的崇拜。
两人不约而同看向还捂着耳朵的苏绘。
自己弄出来的东西,自己却害怕成这样。
不过要不是他们的心理足够强大,第一次见到这等见所未见的情形,真的会被吓到。
苏绘没听到任何声音,才转过眼来看,正好看到神荼和郁垒消失不见的一刹那。
她才站起来,看向四个。
“你们没被吓到?”苏绘笑着问道。
然而四人都看向她,那眼神,真的眼神灼灼。
苏绘不理四个看她的眼神,从挎包里拿出一套银针,走到郢千晟面前。
“把他放平躺在地上。”
赵拓和吕焕机械地按她要求动作。
但那僵硬的样子,看得人想笑。
如机器人。
苏绘开始给郢千晟扎针,目的是让他醒来,掐人中已经没用。
只半盏茶时间,他就醒了。
“绘绘。”郢千晟声音哑得让人听不清他说什么。
“现在感觉怎么样?”
郢千晟这才回忆起晕之前的情形,眼神突然震惊地看着苏绘。
苏绘画的图,他是看着一点点画完的,但一直没告诉他要怎么用来给他解降。
现在终于知道。
他对苏绘的认识突然噌噌噌上长,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绘绘居然能请动神仙来为他解降。
难怪她说这世上除了她没人能救得了他。
此话一点不假。
他把下降之人直接忽略。想要找到下降之人,比登天还难。
但能遇到绘绘更是他运气好到无人能及。
“结束了?”郢千晟感觉身体没有半点疼痛,可刚才的痛感记忆犹新。
“对。”
郢千晟这才转动眼睛看周围,没看到神荼和郁垒。
“两位神仙呢?”郢千晟还有点呆呆的。
“他们救了你就走了。”苏绘笑眯眯地想拉他起来。
“嗯!”突然郢千晟闷哼一声。
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然后盘腿坐定,眼睛一闭。
此时的郢千晟感觉身体快要爆了。
内力在体内四处乱串。
“赵拓,帮本王。”闭着眼的郢千晟突然冷声命令。
赵拓被喊回魂,立即也盘腿坐下,双掌贴在他后背。
内力一入郢千晟的身体就知道主子怎么了。
然后帮助郢千晟控制乱串的真气,一点点帮着引导游走周身,再汇入丹田。
两刻钟过去,两人才同时睁开眼睛。
大家都不敢出声,怕打扰他们运功。
郢千晟走向苏绘,双手抱拳,向她深深躬下身去。
“晟,谢神医救命之恩。”
苏绘甜笑着点了点头,不多说别的。
两人目前可是陌生人。刚才他叫的那声绘绘,幸好不太清楚。
不然皇上和太后肯定会猜到两人很熟。
那她今天想脱身就难了。
同时很有可能就在京中暴露了身份,以后她的危险就会更多。
”皇祖母,孙儿好了,父皇,儿臣身上的降头终于解了,而且儿臣的功力还因此大大提高,起码增长了十年内力。”
郢千晟此时的心情欢愉到想抱住苏绘举高高,但他生生控制住自己的激动。
“哈哈......,好,好,好!苏赢才是真正的神医。”皇上抬手在儿子身上拍了拍,嘴里却说着表扬苏绘的话。
“父皇说的是。”郢千晟又看了苏绘一眼。
“苏赢,给朕讲讲,你给北平王治病,是怎么回事?”皇上早就好奇得不得了。
自两位神仙出现,他就被惊得目瞪口呆。这简直就不是人能做到的。
他看苏绘的眼神那不是一般的好奇,她是怎么做到的,要不是亲眼所见,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
“对,苏神医,哀家也想知道。”太后提了这么多天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
她现在看苏绘那张丑得不能见人的脸,也觉得特别好看。
“回太后娘娘,皇上,北平王身强体壮的,一般不会生病。
而他之所以会离死不远,全因他身上的浊气在不停损坏他的五脏六腑。他是被人下了降头。
而这股浊气,不是靠药物能去除的。
我们可以把它理解为鬼气吧。
所以草民就请动了两位捉鬼的神仙来帮忙。”苏绘说得神乎其神。
但也算真话,不算骗人。
“刚才两位神仙就是你请来的?”太后震惊不已。
她活了六十年,从没听说过谁能请动神仙。
这太超过她的认知。
“回太后娘娘,其实那就是个虚影,这世上到底有没有神荼和郁垒,谁也说不清。
就当草民是用了一种术法吧。和给北平王下降性质差不多。
只不过一个是害人,一个是救人。”苏绘解释道。
“你也会下降?”皇上脸色突然一冷。
“回皇上,草民不会下降。只是在一本古籍里见过对降头的描述,才猜出北平王是被人下了降头,今日一见,果然如草民所想。”
“你是如何请动两位神仙的?”皇上继续追问。
“皇上,这么跟您说吧,您可以理解为道士画符。草民把两位神仙用画符的方法画在纸上,当然不是随便画的,而是用了道家的术法。这个讲起来就有些复杂了,想来您也不会感兴趣。”
“你是道士?”皇上又追问。
他对苏绘有这等技艺确实好奇到了顶点。
“呃.....,草民不是道士,只是机缘巧合,草民家乡附近一个道观里有位老道士教了草民一些,他的要求就是让草民给他送终,埋在道观后山。”
“那道士死了?”皇上真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才罢休。
“是的,皇上。已经死了两年多了。”苏绘不得不把这个谎一直扯完。
这个谎话她早就编好了。
以后要是皇上追究欺君之事,那是以后的事,现在先过了眼前。
“父皇,儿臣现在感觉浑身充满力量。
整整三个月了,终于解脱。
父皇,皇祖母,走,咱们出去,那些大臣和太医都等着呢。”郢千晟打断两人还想再追问个没完的话。
他怕苏绘被问得再也找不到借口。